许栀曾经跟着家中的哥哥们去逛过京城的灯会,对于越州街上热闹的景象,也就是觉得挺热闹而已。
郑源源就不一样了,在平西侯府的时候,平日里就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待着,那些正常的亲戚间的来往,也被小陈氏以郑源源身体不好的接口给挡了回去,更不要说晚上出来到街上玩耍。
她很是好奇的看着街上摆摊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这边民风开放,就算是姑娘在街上摆摊卖东西,也是大大方方的,看到许栀带着郑源源,身后还跟着几个伺候的,有那脑子灵活行事大方的就主动过来招揽生意,其中一个姑娘卖的是一些用木头刻的簪子。
那姑娘笑着对许栀说:“这位夫人,我们家的簪子都是我哥哥自己雕刻的,用的都是极好的桃木,买一根回去戴着玩吧。”
许栀看那摊子上摆着的几根簪子,造型古朴,却又透着一番可爱,能够看得出来,雕刻这些东西的人确实是有几分的天赋。
郑源源好奇的拿起一根玉簪花样式的簪子,桃木雕刻之后,仔细的打磨了,最后还上了一遍清漆,让这跟原本平凡无奇的簪子看起来带着几分厚重的韵味。
看郑源源喜欢,许栀说:“你要喜欢,我就买两根送给你。”
郑源源说:“嫂嫂,我看着是挺好的,我还想问你要有喜欢的就挑了来,我花钱买下来送给你,我现下没什么进项,待到我能自己挣钱了,我再买金银玉器的送给你。”
许栀听了,笑着挑了一根桃花赞,郑源源赶紧付了两根簪子的钱,这才高高兴兴的跟着许栀继续逛。
街上出了卖这些小玩意的,就是卖吃的,很多人担着担子,担子的一头放着炉灶,就这么停在路边,支起小桌子,就开始卖诸如一些小馄饨,小笼包之类的吃食,还有些做了糕点拿出来卖的。
街上人来人往,很多带着家中的孩子出来逛的,孩子就喜欢吃点零食,没多久,郑源源也抱着一个装着一些诸如桃干梅子干之类的纸袋,一边吃着,一边跟着看着路两边的精致。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街上点起来很多的灯笼,一般的店铺点的是纸质的灯笼,有些实力雄厚的店铺,点的就是玻璃或者是琉璃做的罩子灯。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许栀也顾不得看热闹了,注意力都放在跟在自己身边走着的郑源源身上,生怕出点什么事情。
郑源源走着走着,一回头的功夫,就被人撞了一下,哎哟一声之后,许栀跟红姑红莲一下子就围了过来。
许栀一把就把郑源源拉到自己的身后,再看过去,撞了郑源源的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公子,穿着一身绸衣,金冠束发,腰上挂着的那一块看起来很是温润的玉,许栀觉得应该是值很多钱。
公子已经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一边,看到许栀她们看着自己,赶紧道歉道:“实在是对不住,我没看到,撞疼了这位姑娘吧?我给姑娘道歉。”
许栀看这位公子不是轻浮之人,转身看郑源源,郑源源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红着脸一个劲的 摆手,说:“我也没有看着前面,不赖你。”
许栀说:“既然如此,就此别过。”
许栀生怕自己的小姑因为这么一撞再生出一些别的事端,看到两边都没有什么事情,自然是拉着自己的小姑就赶紧走。
许栀可是就被父母兄长教育长大的,从小那些因为各种小意外而认识的男女生出来各种各样的故事没少听,那些故事,听起来很好听,但是却不适合发生在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身上。
后面王嬷嬷已经上前把自己的姑娘护在身边,听到许栀说别过,拉着郑源源就走,倒是郑源源,还是一脸歉意的想要跟那位公子说几句什么呢,没想到被这么拉着走了。
许栀看郑源源走出一段距离了,对着那位公子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
追上前面走着的郑源源,许栀带着一起去了路边一家茶馆,找了个雅间歇息。
王嬷嬷坐下之后,就对郑源源说:“姑娘,这边是比咱们京城开放了些,但是在街上遇到了外男,还是要避一下的才是呀。”
郑源源说:“我不是也没有怎么着嘛。”
王嬷嬷说:“是,咱们是没有怎么着,可是嬷嬷怕人家会怎么着呢,万一人家打听着找到咱们家呢?”
郑源源惊讶的说:“嬷嬷。不就是这么撞了一下嘛,有没有出什么事情,人家做什么要打听着找到咱们家去?”
王嬷嬷看了看路嬷嬷,路嬷嬷接着又看许栀,到了这个时候,就得作为长嫂的许栀来教育郑源源了,毕竟,长嫂如母不是吗?
许栀被两位老人家看着,又看到红姑跟红莲也是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自己,明显是很想要听一听自己要说些什么。
许栀就开始慢慢的回想当初自己的父母还有兄长是怎么跟自己讲的。
那个时候自己是七岁还是八岁呢?还在河西城里待着,正月十五城里有灯会,很早i娘亲要带着自己去看花灯,许栀记得自己挺高兴的,有一天吃饭的时候,娘亲就说起花灯会上能发生的事情来,结果父母还有兄长就开始跟自己讲那些花灯会上曾经发生的一些轶事,什么大家的小姐一个不察被拐子给拐走了,卖到大山里面去过了很多年的苦日子,那个时候许栀还在想,家中的姑娘,出门都是要跟着伺候的丫鬟,还有伺候嬷嬷,甚至还要带着几个府中的侍卫,小厮,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就能够被拐子拐走了呢?
许栀表示自己不相信,只是后来,许栀才知道,娘亲说的这个故事是真实的发生的,就发生在京城,而且故事的主角自己也认识,就是冯首辅的母亲,不过这件事情京城知道的人不多而已。
后面,吃饭的时候,家里人就经常会讲一些在灯会上,一对年轻的男女,一见倾心,暗定终身,不过最终没有什么好结局就是,这个世道,聘则为妻奔则为妾。
虽然灯会举行的初衷就是就是为了年轻男女一起游玩,然后能够遇到自己的命定之人,可是这样浪漫的事情遇到的真没有几个。
许栀想了想,说:“咱们初来乍到,不认识人家,万一遇到登徒子怎么办?”
郑源源说:“我看那公子一脸正派,不像是登徒子呢。”
许栀说:“妹妹,你不知道呀,有些骗子,专门找了这样看起来仪表堂堂的男子,从小照着那些勋贵之家的规距培养,而且不惜重金置办行头,为的就是能够骗到一些大家之中的姑娘,到那个时候,把姑娘家骗来了,有些人家为了遮丑,只得重金堵了这些人的嘴,最可恨的是这些骗子打着的就是骗人的想法,好好的姑娘家被哄了去,谁知道日后会流落到什么地方去。”
郑源源听了,脸色又是青又是白的,吓的靠着王嬷嬷坐着,许栀摆了摆手,说:“咱们这不是这么多人吗?就是遇到了骗子,咱们也不害怕。”
路嬷嬷说:“姑娘说的这些,我也是曾经听说过,我记得好像是发生在南边,在一个县城,有个巨富,家中只得一女,巨富想要给自己的姑娘招个夫婿的,结果有一年花灯会,姑娘被人冲撞了之后,被一位从外地来的公子救了,还把跟自己丫鬟失散的姑娘送回家中。”
听到路嬷嬷讲故事,大家都放下自己手里的东西,就连郑源源也靠在王嬷嬷的身上,仔细的听着。
路嬷嬷说:“巨富看那位公子,一表人才,随身带着的两个奴才看起来也是精干之人,就把那公子给留在家中,几日之后,打听到公子家在很远的地方,因为继母不慈,就自己出来游历,虽已弱冠,未有婚配,巨富就起了招婿之心。”
听到这里,不光是郑源源听的眼睛都不眨,就连红莲也是听的很是认真。
路嬷嬷说:“那公子人才风流,巨富家中的姑娘见过那一次之后,一直念念不忘,那公子就买通了姑娘身边伺候的丫鬟,给那公子通风报信,愣是让自己家的姑娘跟那公子私定终身,巨富一个不察,竟然让自己的姑娘珠胎暗结。”
路嬷嬷叹了口气,说:“巨富其实想着等到派人去公子说的地方打听一下,如果确有其人,如果他们家的人愿意,两家就结秦晋之好,只可惜,那姑娘没有等到自己的父亲昨晚这件事情,就跟那公子成了好事,巨富没法子,只得先给两个人把亲事办了。”
路嬷嬷说:“亲事办好了之后,那姑娘一直在后院安心养胎,那公子却在巨富面前显现了很好的经商的才华。巨富怜惜那公子,再加上已经是自己的女婿了,索性就把那公子戴在自己的身边,精心的栽培。”
郑源源听到这里,问道:“那后来呢?”
路嬷嬷说:“后来呀,那公子原本做的很好的,却不知道他身边的人露了马脚,巨富是个谨慎之人,一直没有断了派人去打听这公子的事情,不过后来这事情都没有放在明面上,巨富偷偷的派了得力之人去公子说的家乡打听。”
路嬷嬷说:“都是些骗子,当然打听不出什么来,巨富隐忍多日,最后把 公子还有那两个随从给扣下来,硬是从几个人的嘴里掏出来实情,他们这些人,不是几个人,而是很多人,分工协作,这么些年下来,已经骗了很多人了,当初就是冲着巨富家中的家产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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