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回到手术室外，刚好顾城锦做好手术被推出来。
“周周，你一直在外面等我？”
顾城锦脸色苍白，不过依旧头脑清醒。看到周白后，立刻感动地握住她的手。
周白却说：“没有，刚才离开了一会，刚回来。”
“你这个人，太不懂得浪漫。这时候你应该说，是，我就是一直在外面等你出来，三少听到该有多感动。”耿慕云撇嘴说。
顾城锦瞪了一眼耿慕云：“多嘴。”
“阿锦，如果我跟你说，我一直在外面等你，你是不是会很感动？”周白问。
顾城锦说，“你别听阿慕胡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这就足够了。至于你是不是一直在外面等我，反正我一出来就看到你，就已经很开心了。”
“可是，人不都喜欢善意的谎言吗？想要开心，是不是就要装傻才行？”周白问。
顾城锦蹙眉：“周周，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周白摇头，冲他笑了笑。
不过，顾城锦又怎么可能相信她没事？
只是这个场合，也不适合多问，让护士先送他去病房。
回到病房后，耿慕云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后离开，他才又对周白问：“周周，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说过的，彼此不再有隐瞒，你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我没想对你隐瞒，只是……”
只是她现在也不能肯定，她怕说出来，会连累到他。
“只是怕连累我吗？我们是夫妻，本来就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没有连累不连累。”
顾城锦居然猜透她的心思，握着她的手，再次深情款款地说。
周白笑着拍开他的手：“我都说了，我们早就离婚，现在说夫妻是不是不合适？”
“咳咳，周周，我进手术室之前跟你说，有件事情要跟你坦白。你也说过，无论我说什么，都会原谅我对不对？”顾城锦咳了咳，讪讪地询问。
周白点头：“是，我是说过。不过……”
“没有不过，你说了，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原谅我。”顾城锦立刻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说。
“好吧，只要不是你爱上别人，我都可以原谅你。”周白无奈道。
顾城锦立刻发誓：“我怎么可能爱上别人？除了你，我就没有正眼看过其他女人。”
“所以，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周白勾唇，顾城锦的话取悦了她，让她心情大好。
“其实周周，咱们俩……一直都是夫妻，从来都没有离婚。以前我跟你说离婚是假的，根本没去办理离婚手续。”
顾城锦快速说完。
说完后松开周白，双臂抬起来做出防护头的姿态，像是怕周白会打爆他的头。
周白：“……”
说实话，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想过顾城锦会告诉她很多可能的事，但是从未想过，竟然是这件事？
她居然……和顾城锦从未离婚，两个人的婚姻居然一直都有法律效力？
“周周，你生气了？”
顾城锦露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试探问。
周白回过神，表情凝重地看着他问：“当初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骗我？”
“我又不是不爱你，”顾城锦说，“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跟你离婚？就算你逼我，全家都逼我，那又怎么样？我就是不想跟你离婚，就是不想让你跟我没关系。本来我想，等你过了那段时间，不生气了就告诉你，谁知道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就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
“你可真是……”
周白叹了口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周周，你不生气对不对？”
顾城锦再次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手问。
周白板着脸说：“我倒是想生气，也要气得起来。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算了，我不生气，只是庆幸一件事情。”
“什么事？”
“当初为了让监视我们的人相信，小不点不是你的儿子，阿易跟我提议过，我们两个可以领一张结婚证假结婚。这样就会让对方完全相信，我当初真的堕胎了。不过我没同意，幸好没同意，不然我现在就是重婚。”
顾城锦：“……”
这个贺文易，居然还有过如此狼子野心？
他这是故意，趁火打劫吧！
幸好他的周周够理智，不然就被他骗走了。
“周周，你真是太明智了，幸好没有答应他。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我可是你男人，你不跟我说，还打算告诉谁？”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你做手术的时候，我跟……我父亲出去谈了一些事情，说了一些母亲当年的事。”周白垂下眼眸说。
顾城锦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床边。
“你听了难过？”
周白点头。
好一会又苦笑一声，喃喃地说：“不止是难过，还觉得悲伤。替母亲不值，又觉得……有些人那么可恨。”
“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顾城锦看着她满眼悲伤，心疼得都要碎了，声音温柔地询问。
周白把龙振威跟她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全都告诉顾城锦。
说完这些后，又对顾城锦问：“如果你是他，当年会相信母亲是难产死的吗？虽然我不知道当年的事，可是我不傻，我母亲自己就是医护人员，不可能照顾不好自己。而且，她为什么躲在乡下？就算躲在乡下，也不至于让自己营养不良引起早产，以至于生完孩子就死了。”
“周周，如果是我，根本就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我不会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更不会让我喜欢的人处于危险之中。可是周周，我大哥和阿慕都说过一句话，不是每个人都是我，都可以孤注一掷追求所爱。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之处，当年你父亲……身上一定也背负很多。就算知道，等他赶到的时候，你母亲已经不行了，除了带你回家，其余的事情，怕是也不好做什么。”
杀了段琪雅吗？
可是，段琪雅也是他儿子的母亲。
这是他无论怎么想要摆脱，都无法摆脱的事实。
这个道理，周白又怎么会不明白？
“我知道，只是心疼我母亲罢了。”
“你如果想要为你母亲报仇，也不是不可以。仇人不就在眼前？新仇旧恨，你做什么都不为过，我都会支持你。”顾城锦低声说。
周白一怔，诧异地看着他。
顾城锦冲她笑了笑，看着她的目光里充满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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