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衡听到秦霄名字的那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毕竟魏秦乃是邻国，此前还因为争夺函谷关有过多次战争，说是世仇一点也不为过，所以大魏对大秦的内部情况还是颇为了解的。
而张衡在大魏的朝堂之上听到最多的言论便是，如果大秦的下一任国君真的是秦霄的话，那么不出十年，大秦将会毁在秦霄的手中。
虽然张衡至今都还没有想清楚成皇为何会因秦霄而与大秦结盟，更不明白汉中的军民为何会期待秦霄率军来援救他们。
但张衡知道的是，只要将他们获救的希望一一粉碎之后，他们想要活下来的路就只剩下一条，那就是向自己投降！届时汉中城的守备自然便会从内部逐渐瓦解。
成都方向的援军十分好解决，因为阳平关和白水关被大成经营多年，其城墙的坚固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汉中城，而且他还分别留下了三万军队驻守，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时间，成都方向的援军是不可能攻破这两座关隘的。
所以接下来他只需要把秦霄给击败，拎着秦霄的人头前往汉中城下，告诉汉中城内的所有人：“大秦已经被大魏给灭国了，他们所期待的援军将永远不会抵达了！”
届时的张衡自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汉中城拿下，再一举把大成的土地也并入大魏的版图之中！
所以对于张衡来说，这一次的行动，并非他因应付罗凯的催促而来，反而是出于对自身以及整个汉中，甚至是基于整个大成的考虑而来！
张衡已经有很多天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地图了，然而这一次在行动之前，他不仅把朱阳县附近的地势和地形图看了一遍又一遍，还亲自下令调遣附近的军队前去攻占朱阳县附近的城镇。
在一开始的时候，捷报还频频传来，因为不管是哪一座城镇中的守军都不过是一些没有组织的乌合之众，他们甚至没有花不了什么力气便攻占了下来。
不过很快张衡便发现了有哪里不对，因为他当初下令的时候，是要他们在攻占城镇之后便立刻依托城镇为据点，对固骆关和朱阳县进行侦察，以此来确定敌军的数量和布置。
而他只在一开始的第一、二天里面收到了一些情报，但是最近的这两天，就算他亲自派去信使都没能得到那些部队的答复。
张衡很快便意识到，可能自己想要攻打朱阳县和固骆关的意图，已经被秦霄给察觉到了！
张衡想不清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因为按理来说就算他的行军路线偏移了一些，但常人一定会觉得他是要去攻打汉中的。甚至就连军中的一些将士一开始也以为是要去执行攻打汉中的任务，最近才逐渐发现情况不对。
“难道……”张衡的心中闪过了一丝明悟，他并没有继续站在地图之前，而是转身走出了自己的营帐，来到了督军罗凯的帐篷面前。
张衡并没有打招呼，直接走进了罗凯的营帐之中，而此时的罗凯正伏在案前，正在写着一些什么，见到张衡进来，他匆忙收笔，把案上的羊皮纸收入了袖中。
张衡冷声一笑道：“呵，罗督军倒也不必如此紧张。你需要定期向大将军汇报情况一事，我早就已经知晓了，这不过是你的任务而已，我不会为难你的。”
虽然听得张衡这么说，但是罗凯仍旧感到一阵尴尬，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说道：“将军，您这会前来找我是有何要事吗？”
张衡点了点头说道：“那是当然，若无事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来找你？”
罗凯略显惊讶地拱手应道：“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张衡随手坐了下来问道：“对于秦霄与大成之间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你可别跟我说不知道，你常年跟在大将军身边，对于这些小道消息你可是最灵光了！”
罗凯犹豫了一会，随即便把他了解到的信息都告诉了张衡：“将军可曾知道两个月前，那秦霄曾经在咸阳率众两度赢下与大成的比试，使得汉中一度在口头上会交还给大秦？”
张衡闻言眼睛微微睁大，摇头答道：“不曾清楚，不过大成的比试我倒是有所耳闻，他们不是最喜欢捣鼓那什么文比了吗？”
罗凯点头答道：“将军说得没错，但就是在那文比当中，秦霄两次几乎是以碾压的方式战胜了公孙羽和当时大成的丞相，文圣公刘长卿！”
“也正是在第二次的文比上，大成押上了汉中的归属权，最终输给了秦霄，让汉中的归属成为了一个未知。而这也正是大将军为何会忽然打起汉中主意的主要原因。”
张衡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些文人之间的事情他向来不感兴趣，但他能知道的是，在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情况下，秦霄赢了，还是毫无悬念的胜利，这就足以证明秦霄的非同一般了！
罗凯继续说道：“而之后的事情并没有出乎大将军的意料，成皇直接就反悔了，拒不承认比试的结果，甚至强令大秦送回被当作人质的永宁公主，否则两国之间将不死不休！”
“在如此情况下，秦霄只带了三百人马便与永宁公主一同回到了汉中，其后又恰逢公孙珲打算在汉中掀起叛乱，但却被秦霄联合永宁公主以及齐家各方势力一同平息，如此方才吸引到了成皇的亲自到场！”
“所以在大将军原本的计划当中，是没有料到成皇会忽然出现的。您只需要攻破汉中城把秦霄和永宁公主抓获，那么我们就能逼迫大秦、大成两国同时放弃汉中。”
“不过被将军这么一问，我倒是忽然发觉了，最近所有发生的变故之中，似乎都有着秦霄的存在，莫非那小子是什么扫把星转世不成？”
张衡并没有理会罗凯最后开的那个玩笑，而是在沉思了好一会之后方才问道：“那秦霄当真是一个如蛆虫一般，毫无长处的废人吗？”
罗凯无比肯定地点头答道：“那当然是了，这估计是整个九州所有人的共识了。毕竟他可是大秦的太子，其一言一行怎么可能不被世人盯着，不过做废物能做到举世皆知，确实也算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罗凯忽然反问道：“不过将军为何会忽然想起询问秦霄的事情？莫非将军是发现了秦霄的什么事情不成？”
张衡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或许那秦霄欺骗了世上的所有人，此时方才逐渐显露出其隐藏在暗处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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