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秦霄的话之后,岑曦虽然略微镇静了下来,但其内心的深处却还是隐隐有着些许的不安与恐惧。
而此时的秦霄仿佛是注意到了岑曦心中的不安,再度开口说道:“放心吧,虽然你们岑家乃是古武世家,作为从另一面掌管着大秦的家族,但想要维持一个国家的安稳与平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有些名不副实,但如今大秦的太子可正是我秦霄,不管怎么样你祖父他都不会当场对我下手的,起码在我丢掉太子之位前不会。”
说罢,秦霄握起岑曦的手,在其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而岑曦也是回以嫣然一笑,说道:“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曦儿也就只能与殿下一起面对了。”
是夜,两人相拥于床榻之上,柔情蜜意绵绵不绝……
第二天一早,当岑曦醒来的时候,秦霄早已离去,但岑曦的眼中也只是出现了一丝落寞之意,对此结果并没有丝毫意外。
她起身唤来了侍女,为自己梳洗打扮穿衣,在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之后,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昨夜秦霄送给她的那只玉镯拿出来并戴在了手上。
而此时秦霄也已经来到了瑞雪斋门外等候,待看到岑曦走出来,便立刻向前拱手道:“岑老师早,不知吃过早饭了没有?若没有的话,与我们一同吃过早饭之后再前往岑府。”
岑曦见秦霄话语中似乎有意与自己保持距离,便越过了秦霄往其身后望去,果真看到了姚芝云正在不远处望着他们,而姚芝云眼中隐隐透出的敌意似乎也正在告诉着岑曦——昨夜秦霄偷跑出来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望着眼前似乎还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暴露的秦霄,岑曦莞尔一笑道:“参见殿下,我不过是刚刚醒来,能与殿下共进早膳是我的荣幸。”
秦霄回以尴尬的一笑,与姚芝云一同在岑曦的带领下进入了瑞雪斋。
今天的这一顿早饭,可以说是秦霄这些天来最难以下咽的一顿了。
倒也不是因为回到咸阳之后,不习惯这边的饮食了,而是从头到尾瑞雪斋内都充斥着极为浓烈的火药味,使得他都不敢直面两人,更不敢随意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让这还算安稳的火药桶猛然炸开。
待用完早饭之后,秦霄放下了碗筷,轻咳了两声对姚芝云说道:“咳咳,那么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岑老送来了邀约,我总不可能拒之不理吧,所以……”
在秦霄说到这里的时候,姚芝云忽然悄然一笑,开口打断了秦霄的话:“殿下倒也不用解释,岑老乃侍奉大秦多年的三朝重臣,既然言明有要事宴请殿下前去商议,那么殿下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今日臣妾随殿下一同前来,其目的不过是为了一堵岑老师的芳容而已。毕竟岑老师入宫这么些天,臣妾还没有与岑老师好好照过面,好好答谢岑老师。”
姚芝云的话虽然说得十分客气,语气甚是婉转动听,但话里却隐含着几分敲打的意味在内,尤其是岑曦听来,这种意味便更加浓郁了。
秦霄虽然对这样的事情并不太敏感,但此时的他也已经察觉到了本就充满了火药味的现场,竟然还出现了道道火星交错,这不就是要爆炸的前兆吗!
秦霄自觉有避免让情况发展到那个地步的责任,故而仅在思考片刻之后便开口说道:“这一方面就不劳……”
但这一次秦霄仍旧未能把话说完,此时岑曦的眼中仿佛只剩下了姚芝云,连秦霄的声音都给直接忽略过去了。
岑曦站起身子向姚芝云施了一礼,说道:“有劳太子妃您挂心了。只不过如今太子殿下的改变之大虽然有目共睹,但我万万不敢把此等功劳归功于己。”
“我虽是陛下钦点的御师,但太子殿下平日里一般都是在独自思考与学习,我不过是偶尔从旁解答而已。”
“只不过太子妃平日里一般只在储宫与后苑活动,今日却忽然光临我这瑞雪斋,若是因为平日里我曾在无意中冒犯了太子妃,还请太子妃说清道明,我方好与您赔罪不是吗?”
姚家与岑家虽然在外人的眼中看来乃是分据大秦朝堂文武两端,但在知情者的眼中,岑家的地位是要远在姚家之上的。
岑曦身为岑先雍的孙女,哪怕是秦皇也无法在不经过岑先雍的点头之前对岑曦进行惩处,更别提只是身为太子妃的姚芝云了。
故而岑曦的这一番话也是说得格外不客气,不仅告诉了姚芝云,她并没有因为秦霄的转变而“居功自傲”,还对姚芝云进行了一番冷嘲热讽。
她先是质疑姚芝云,平日里只是知道往来于储宫和后苑两个地方,这不是压根没有把自己太子妃的这个身份放在心上吗?怎么现在又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着太子妃的这一个身份呢?
而后更是近乎地告诉姚芝云,如果你是想用太子妃的身份来敲打我,那么很遗憾,这一招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至于若是我平日里因为一些没有注意到的事情而冒犯到了你,那么就请你把事情以及相关的证据放出来,那么我再来给你道歉倒也无妨。
姚芝云也并未想到自己的这一番话竟会遭到如此强烈的反击,她脸上虽然保持着平静,但内心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她虽然并不清楚昨晚秦霄是何时离去的,但却知晓秦霄是何时回来的。
虽然她并未能从秦霄的身上找到任何的证据,哪怕是一丁点气味与一根发丝,但在起身时候她却是忽然听秦霄提及,今日正午将要出宫与岑曦去一趟岑府。
而这一件事却是秦霄昨晚于睡前并未提及的,所以姚芝云的心中便出现了这么一个猜测,那就是昨晚秦霄的离去便是去与岑曦密会了。
虽然在一个月之前,姚芝云对秦霄的事情漠不关心,但她也是能时常听闻宫中的宦官或是侍女提及,秦霄今晚又与谁共度良宵了,其中当然也有岑曦的名字出现过。
而她这一次前来,也正是为了确认此事,同时也是为了捍卫自己正宫地位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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