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中的666垂死病中惊坐起，它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字。
偶滴主神啊，不是你自己说不能直接把这些告诉阿岚的吗？
我偷偷摸摸藏了那么久的秘密！
你一下子就给我全部抖落出来！
我还那么小心翼翼地想各种办法鼓励阿岚获取信仰值。
原来可以直接把成神守则送到阿岚眼皮子底下？
主神，你赔666这么多死去的脑数据！
666气得满屏幕飙星号。
成神？
苏聂岚轻声问道：“我为何要成神？”
666生无可恋地朗读：“因为三界需要神。”
“神界需要神族。”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苏聂岚突然听到了低声的哭泣声，她转过头，却看到摘星阁的门早已关上。
然而哭泣声如影随形，苏聂岚听到罗霓裳颤抖地说道：“神啊，请救救我的孩子。”
“听，人需要信仰。”
“他们信奉无所不能的神明。”
苏聂岚却道：“但我并非无所不能。”
“我救不了罗碾月。”
面板上刷新了一下，成神守则渐渐淡去，出现的是全然不同的几行字。
［涅槃术——
双生子共享生命，如果其中一人身死，另一人的生命可以供给死去的那人，起到死而复生的效果，故名涅槃。
而死去的魂魄会重生在鸟类的卵中，因为各种机缘重新回到活着的那人身边。］
“生而同胎，死亦同时。”
“阿岚，你看这个怎么样？”666也没有见过这个什么涅槃术，但是他念了一遍觉得这确实是个好东西。
果然好东西都在主神那里，666这里只有废品。
苏聂岚看着这几行字，良久才问道：“怎么用？”
666翻到下一页。
“神族血脉自带涅槃的效果，只需要一滴你的心头血，然后将尸体火化。”
“为何要火化？”修真界修士大多盛行土葬，甚少有人会火化。
“因为涅槃是浴火而生。”
苏聂岚进了摘星阁，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间问罗霓裳：“信我吗？”
罗霓裳眼底隐有红丝，她将自己掌心生出的魔纹藏在身后，她道：“信啊，阿岚。”
烈火燃在了合欢宗的一处无人的角落里。
罗霓裳看着罗碾月的尸体逐渐被火焰包裹，最后一滴泪水终于流完。
苏聂岚苍白着脸将手中的白瓷瓶交给罗霓裳：“滴在火焰上方。”
罗霓裳照做，只是在那血滴入火焰中的时候，她转头看了苏聂岚一眼。
少女的脸色此刻似乎有些过分苍白了。
罗霓裳垂头看了手中的白瓷瓶一眼，心底已经有了猜测。
一个白色的蛋静静地躺在那里。
罗霓裳轻轻笑了一声。
蛋一点一点裂开，露出里面年幼的鸟崽。
湿漉漉的羽毛在顷刻间变干，小鸟崽走上前，在罗霓裳腿边眷恋地蹭了蹭脑袋。
这是一只白胸翠鸟。
然后它后退一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转身离开了这里。
稚嫩的翅膀在风中长出羽翼，幼嫩的鸟鸣声将所有决绝道尽。
它没有回头，只是坚定地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飞去。
“原来祈求神明真的有用。”
苏聂岚离开了合欢宗，她现在必须回无极雪山了。
既然罗碾月能够化为翠鸟跟随在罗碾尘身边，那么一直以来跟在师尊身边的白鹤呢？
回想起师尊记忆中那两次坚定的回答。
“我是白容雪。”
师尊他……到底是白容雪还是白容水？
——
“她快回来了。”小少年再次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爬上了屋顶。
其实也就是年年总担心他会摔下来，其他两个人心里清楚地很，他这人看起来年纪小，实际上的修为却也不逊色于剑尊。
他伸出手，掌心处是一片常年练剑形成的薄茧。
半晌，他跳下屋顶，轻盈地就像是一只猫一样。
苏聂岚就站在木屋前面，看见他的时候眼睛微微睁大 。
少年绕着苏聂岚走了几圈，没忍住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就像之前他总是喜欢用翅膀拍她脑袋一样。
“干什么去了，怎么神魂都不稳了？”他第一眼就注意到苏聂岚不同寻常的虚弱。
苏聂岚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身量较矮，五官还没有完全张开的缩小版师尊。
“师尊？”她试探着开口问道。
少年清咳一声，突然严肃：“嗯，回来了啊。”
苏聂岚：“你不是我师尊。”
少年装出来的深沉立马收了回去：“你认出来了还叫什么师尊？”
这不是逗鹤玩呢！
苏聂岚问道：“那你是谁？”
少年轻笑一声：“乖，你应该叫我叫师伯。”
师伯？
苏聂岚心中一定，所以眼前之人，分明就是双生子的兄长白容雪。
而自己的师尊，才是那个传说中已经死去的白容水。
他们当初，为何要如此偷换人生？
又是为何，白容雪化身成了白鹤一直陪伴在师尊身侧？
师尊，知道白鹤就是自己的兄长吗？
白容雪伸手将自己身后散乱的银发扎起来，露出瘦削的尖下巴。
他朝苏聂岚微微挑眉：“回来找你师尊的吧，走，我带你去看看。”
当初无人能近剑尊身侧，只能任由风雪盖住他。
直到白容雪苏醒。
醒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掉马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年年正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他想像往常一样拍拍小孩的脑袋，却听到哭声震耳：“哇，你是不是把鹤鹤吃了？”
白容雪伸出手，看见了骨节分明的手掌。
他低下头，轻笑了一声，随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
“我就是鹤鹤啊。”
自由自在的鹤鹤呐。
只是可惜最后是容水代替他困在了无极雪山大半辈子。
因亲情束缚，他也陪着容水一起，在无极雪山困了那么多年。
只是，他身体的苏醒，到底是好是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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