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南域军帐区域内。
由于事先做好的计划被发现,让本来以为胜券在握的南域军队很是士气大减。
在知晓连较为重要的人质静安也被元洲亲手送回后殷之后,南域这边对元洲的怨言更甚。
现如今,元洲便被困在一个军帐内受着责罚。
“啪.........啪嗒........”
鞭子甩动在皮肉上的鞭打声不住响起,但受着鞭打的那人却并无什么反应,甚至连一声痛呼都未曾在发出。
相蝶看着已经被鞭子抽晕过去的元洲,心痛的同时却不知晓如何制止身侧的南域太子,也是她名义上的主子。
当年她能和元洲同被太子从奴隶场上买了回来,全因为元洲和南域五皇子极为肖像的容颜。
本来那时被太子看中的人只有元洲一个,若非是元洲放下一句,不带上她,他也不会跟着走的话,这会儿的她,想来早已经死在蹉跎中。
后来她和元洲收到太子的任务到了后殷,暗地里帮南域收集一些消息的同时,也算是过了几年平稳日子。
平稳到,让他们二人几乎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尤其是元洲,他甚至还生出想要脱离南域太子掌控的想法,想要真正坐实南域五皇子这个名分。
只因为,他对静安那个任务对象生出了真实的感情,娶她的话,自然只有皇室的身份才能配得上。
也正是因此,才会让他为了那个该死的静安沦落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想到这里,相蝶看向元洲的眸内不仅只有着心疼,也多了一丝怨恨。
她心悦了他这么些年,他若是可以回馈她的一腔爱意,又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思忖间,她瞧见身侧一脸阴鸷之色的男人放下手中的鞭子,正欲去取放在一旁的佩剑时,相蝶兀地急了,忙出声阻止他道:
“主子,您这是打算作甚.......?”
元权听此,阴沉的面上满是杀意:
“还能作甚,自然是杀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孤养了他这么些年,本以为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不曾想却是养大了一只会咬主子的白眼狼。
如今战事即将开始,他唯一能给孤提供的价值也被他自己亲手毁了,既如此,他在孤这处也等同于一颗废棋子了。
既是废了的东西,自然是可以除了。”
话落,元权便要上手用手里的佩剑戳向元洲胸口处,却在此时再次被相蝶叫住。
“主子!!
元洲他曾经于我有恩,可否让他这最后一程由属下来送?”
“你来送?别以为孤不知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莫不是想借此留他一命吧?
怎得,你们现在一个二个的,都觉得孤是脑子生锈了吗?连你这种心思都看不出?”
相蝶虽被说中心思,面上却丝毫慌乱不显,而是将姿态放的更低了些,请求眼前的男人道:
“不是的........主子您若是信不过属下,待会儿属下取了他性命之后再交由您探探气如何?
实在是属下和元洲一同待了这么些年,早已将他当作亲人对待,这最后一程,属下无论如何都想亲自送他。”
听她给出了这等保证,原先还有些动怒的元权才暂且信了她,从鼻息中冷哼一声过后将手里的佩剑丢给她:
“好,既是如此,孤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主子。
就给你这么一次机会。
打了这么久,孤这手也着实是酸的不行,半盏茶后,你带着他的尸身前来见孤吧。”
话落,元权出了满是血腥味的军帐,只留下相蝶和元洲二人在帐内。
相蝶小心将被绑在木柱上的男人放下,而后看着他苍白不已的面色,心下既是心疼又是愤怒。
心疼他为了那个静安受下这等伤,愤怒他从来都是这样,不知晓将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当年硬生生受着奴隶场主人的鞭打,只是为了将她带上的时候是,现今为了救那个静安也是。
“你怎就能如此蠢笨呢.......”
女人说着,豆大的泪液不住从她眸间滚落,只不过她却没有多余的时间继续去哭泣。
而是从袖口内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强硬塞进元洲口中。
看着他的确把这药丸吃下去后,她方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液,去拿那放在地上的佩剑。
佩剑到手,她在插进元洲胸口处的时候特意偏了一些。
看着汩汩的鲜血从他胸口前涌出,晕染成了一大片,相蝶这才收手。
随即带着元洲已经不再有呼吸的“尸体”出了军帐。
隔壁军帐内,元权倒是没想到相蝶的速度会这么快,他这才刚刚洗完手,热茶都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便瞧见她拖着一具沾上不少雪的身体入了帐内。
“主子,已经了结完了。”
闻言,元权接过婢女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而后走到那具“尸身”面前,蹲下去探那“尸身”的鼻息时,视线也触及到他胸口前那道极深的剑伤。
这等力度下,的确是足以让人致死。
满意地收手起身后,他看着还一脸悲戚之色的相蝶,只觉得晦气的慌。
对她摆手道:
“行了,将他拖出去运到没人的地方扔了吧。
留在军帐内也是晦气。”
相蝶正等着他这句话,得令之后尊敬着姿态拖着元洲的“尸身”出了军帐。
一盏茶后,相蝶等将元洲的“尸身”运上马车之后,忙趁着马车驶动起来之后从袖口内掏出一些止血用的药粉,洒在他胸前的伤口处。
做完这些,她又将裹在元洲“尸身”周围的棉被又缠紧了些。
丢弃尸身的地方,正巧是在南域和后殷边疆交界线的地方,相蝶现在只能赌上一把。
就赌,静安那个女人会不会救下元洲。
倘若赌输了,她也没法,她能够做到的,只有这些。
恰巧这会儿马车外的风雪极大,她带着元洲“尸身”下了马车之后,车夫很快便看不见她的身影,只以为她是想将尸体丢远一些,没做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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