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你这是怎了？被鱼刺卡住了？”
秋明依没能出声，只是点了点头默认曼灵瑶所问。
她给忘了，吃鱼的时候最好不要说话，这下好了，丢人丢大发了。
红裙少女得到准确信息，赶忙起身去往小厨房，从暗格里掏出一个纸包带了出去。
“快点张口，将这块饴糖吃下。”
饴糖融化后具有黏性，食下后不出意外可以将鱼刺带下去。
方才她也看了，自己师妹吃的那些鱼肉，都是在鱼的上腮处，应当不会是什么大刺。
紫裙少女按她所说照做，吞下那块饴糖，过了一会儿，方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花茶，缓了过来。
“如何，可下去了？”
“嗯，下去了，让师姐见笑了。”
曼灵瑶闻此，方松了一口气。
“行了，接下来吃这鱼肉的时候，就勿要说话了，免得又被卡住。
也是我的不是，我若不问你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本想着趁此多和许久未曾跟她聚过的师妹好好聊聊，未曾想却因此造成这种意外。
“师姐勿要这样说，到底还是我吃的时候没太小心，不必为此感到自责的。”
此时说着这话的秋明依完全没发现，先前被她抹在脖颈处的药膏，因为他服下饴糖后呕吐抚摸颈间的动作被带下不少。
掉了一些药膏，导致“大包”的一角被露出。
曼灵瑶见状，蹙了蹙眉。
“秋秋，你这被叮咬的包既已经涂抹了药膏，怎得还是这般肿胀？”
言语间，曼灵瑶在秋明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触向她脖颈处。
兀地被人摸到这处，秋明依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这让曼灵瑶覆在她颈处的手指清楚感受到那“大包”的上下移动。
这个动作停下，少女像是不信邪一般，还伸手捏了捏那“大包”，发现那“大包”的手感的确是男子喉结才有着的时，她震惊了一瞬，随即又面色恢复如常。
等收回右手过后，她拿帕子擦了擦手上沾到的淡杏色药膏，从石凳上起身，对着紫裙少女淡淡道：
“你跟我进一下里屋，我有话要问你。”
言毕，她不等秋明依给个回复，便直接抬步往里屋去往。
一直在一旁充当透明人的屈玉奕见此，联想到了些什么。
他仔细往紫裙少女脖间又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突然起身离开的曼灵瑶，大抵猜到一个答案。
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秋明依这厮也占了那女人太多便宜了吧？
几乎每次他看着两人相见时，这秋明依都像是个牛皮糖一样，恨不得将自己粘在曼灵瑶身上。
啧，方才那女人脸色看上去也不太好的样子，估摸着是真的很生气。
曼灵瑶进屋之后，大脑内仍旧嗡嗡作响，她的确是很生气。
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师妹兀地变成师弟，任谁都无法保持冷静吧？
她看着一脸心虚之色踏入屋内的紫衣人儿，板着脸问她道：
“为什么要骗我？”
秋明依闻此，顿下步子老实站好后，开口回她：
“师姐，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这一次，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不再是明亮的女声，反而转为磁性的男声。
男声中，还带着一丝委屈之意，听的曼灵瑶这太阳穴是突突的跳。
“没有骗我？那你为何这么久都未曾告诉过我，你是男子的事情？
还一直以女子的装扮与声音和我以师姐妹的名义相称，秋明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想起她跟他在师姐妹这段关系里做的那些数不清的亲密动作，她就感到一阵恼火。
眼看着自家师姐真的动怒了，紫衣少年撇了撇嘴，委屈巴巴道：
“可我也从没说过，我就是女子呀。
我之所以一直以女子的装扮行事，是因为家里有一门名为‘鸿舞’的舞艺需要继承。
祖训上说，但凡是秋家子嗣，在舞象之年前都得以女子的模样自居，如此，方能更好了解女子舞蹈的步法。
创造‘鸿舞’的先祖，便是女子，秋家能走到今日的地步，全靠那位先祖作为舞师习舞卖艺。
后面秋家逐渐壮大后，为了祭奠这位先祖，便立下这么一个祖训。”
曼灵瑶：“......”
还有听起来这么荒诞的祖训？但按照他这么说，秋家，习舞，她突然联想到什么，开口问道：
“你说的秋家，可否是位于北荒的那个习舞世家？”
实在是‘秋’这个姓较为常见，她根本没有联想到这一层。
“嗯，师姐也对我们家有些了解吗？”
的确只是‘有些’了解，如若不然，也不会被他蒙在鼓里这么久。
揉了揉眉心过后，红裙少女继续道：
“那你为何不早些将这事告诉我，你就没想到之后会被我发现吗？”
“我.......我当时被送到毒医堂的时候，的确是有想过向师姐你坦白。
但那时师姐已经唤上我师妹，看起来还对我极为喜爱。
我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便默认了师姐你所唤。
再之后，我与师姐的感情已经好到一定程度，若是在那时坦白一切，定然会影响到我好不容易和师姐你建立起的感情。
时间长了，我便想着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
说到后半段，紫衣少年眸内已经涌上泪液。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让泪液落下来，而是小心翼翼地抬眸，时不时望向曼灵瑶一眼。
“......”
怎么就能让她遇见这么不省心的事儿呢。
在心下叹气罢，最是吃软不吃硬的红裙少女看在秋明依这番解释还算情有可原，从袖口内掏出帕子递给他道：
“拿着擦擦吧，若是舞象之年的话，你还得继续以女子的形态等上半年。
我不会要求你为了我坏了你们秋家的祖训，但你既是男子，日后与我之间的相处模式断然不能再像先前那般。
秋秋，你该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回事。”
听自家师姐还愿意唤自己秋秋，秋明依用曼灵瑶给的帕子擦了擦眸中的泪液后，亮着眸子看向她乖巧回道：
“嗯，我知道了，我就知道，师姐还是师姐。”
但现今身份既然已经被戳穿，他对她的异样心思应当也可以慢慢放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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