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面具即将揭下的一瞬间,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有力大掌狠狠扼住了乔希的手腕,神秘人转了过来,面具下一双骇人的目光迸射出冰冷的寒光,他一字一句警告:“想找死吗?敢揭我面具!”
“我如今已是你的人,就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我说过了,时机未到,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让你看,但在这之前,你最好给你安分一点!”
神秘人说完,阴戾的甩开她的手腕,把衬衫往身上一套,步伐沉重的离开了。
漆黑的屋内,顿时只剩下乔希一个人,空气是窒息的,她的脑海里凌乱如麻,唯一存留的便是最后看到的一道似曾相似的疤痕。
如果她没有记错,十二岁那一年春节,她跟着贺家人去山上烧香,每年上完香老太太都要留在庙里听大师的讲道,她嫌无聊便一个人去了山头放风筝,后来贺南佑也跟去了。
因为南佑窝囊的性格,乔希并不喜欢他,便对他爱理不睬,自己独自玩风筝,山上风大,她跑的一个不留神,脚底踩在一块岩石上落了空,伴随着她的一声尖叫,一个人抱住了她,与她一起滚下山去,在快速滚动的过程中,乔希不知道自己滚了多久,在她最后的意识里,她看到了抱着她的人是南佑。
后来当她醒时,她和南佑都躺在了医院里,她没受什么伤,但听家里的佣人说,南佑大少爷为了保护她,后背被一块尖锐的石头划破了,划了好大一条口子,整整封了十几针。
乔希一直没去确认那道伤口到底有多深,直到几年后的某一天,她随贺家人去度假,在一处海边游泳时,她不经意看到南佑后背的疤痕,长长的一条,像一只狰狞的蜈蚣。
而就在今晚,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只蜈蚣,那只令她心虚的蜈蚣。
乔希脑子乱透了,为自己匪夷所思的发现,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贺南佑,这绝对不可能……
乔希打死也不会相信,贺南佑有这个能耐。
那不过是一个只知道花天酒地一无是处的窝囊废罢了。
失魂落魄的被几名黑衣人带走,那天晚上,乔希失眠了一夜,一直想着这个事情,最后她决定,与其自己胡乱猜测,不如想办法验证。
而验证的方法也很简单。
周六晚上,乔希精心打扮了一番,驾车来到了久违的贺家大宅。
她到贺家时,家里除了几名佣人外,一个贺家人也没有。
贺家冷清的情景令她感慨,佣人替她沏了杯茶,恭敬的说:“乔小姐,如今家里只有大少爷一个人,他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
“没关系,我也不是客人了。”
对的,她不是客人,她是差点就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只是天不遂人愿。
乔希喝完一杯茶,伸了个懒腰说:“我今晚就睡在这边,我的房间还在吧?”
“在的,那乔小姐我去帮你的床铺整理一下。”
“好。”
乔希一直等到十一点,才拿着一件浴衣走进洗手间,她进洗手间之前,特地把卧室外面的门敞开着。
贺南佑喝得醉醺醺回了家,也没在客厅逗留,就踉踉跄跄上了楼,经过一道门坎时,听到了一阵流水的声音,他眉头一蹩,狐疑的朝一间卧室望去,那个卧室里透着光,他更诧异了,他当然知道那个房间是谁的,只是那个房间已经空了很久了。
他甩着头朝房间走去,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一只脚迈进去,就看到床上脱着的女人的衣服,再向里看,看到磨砂浴室的门内,一道窈窕的身影在灯光的照耀下,淋漓尽致的展示着一个女人优美的倒影。
贺南佑咽了咽口水。
他径直走到浴室门前,抬手扣了两下:“谁?谁在里面?”
里面的人假装被惊吓,啊了一声:“南佑大哥,你怎么进来了?我是乔希,我门忘了关吗?”
“哦小希啊,真的是你,你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我就晚上刚到,麻烦你出去一下好吗?我洗好了。”
“嗳好好。”
贺南佑歪歪倒倒的退到了卧室外面,随手替她关了房门。
片刻后,那道被他关上的门又打开了,里面站着的女人令人移不开视线。
往下看,贺南佑的呼吸就有些上不来了。
他的心理变化乔希尽收眼底,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嗤之以鼻,其实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对她的肖想了。
只是从前,因为忌惮她未来弟媳的身份,加上家里的人的压制,他顶多也只是偷偷的看她几眼,从不敢有任何逾越的举动,此刻没了任何顾虑,偌大的宅子里只有他们俩,也许是酒精的催化,让贺南佑斗胆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乔希没有拒绝。
任由他拖着她一直挪到床边。
“小希,这一年多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小希,我们家没人了,死的死,病的病,亡的亡,小希,我心里好难过……”
贺南佑的嘴迫不及待的凑了过来。
乔希忍着。
贺南佑或许是真的对她肖想了太久,下一秒就猴急的脱自己的衣服。
乔希重点去看他受伤的位置,意料之外的什么也没看到,她整个人僵住了,在还没有失身前,她及时制止了他的行为。
“咋啦?为什么不让我碰了?”
贺南佑喘着气,表情猴急猴急。
“我为什么要让你碰?”
乔希瞬间变了脸色,厌恶的一把将他推开,捡起床上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我问你,你后背上以前救我落下的那道疤呢?”
贺南佑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我嫌难看,激光激掉了,怎么了?”
“没什么,滚出去。”
“小希,你、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贺南佑极力控制着自己,要去强了她的冲动!
“贺南佑,你现在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连我也敢亵渎?我告诉你,即便我不是你二弟的未婚妻了,也不是你这种废物可以玷污的对象。”
说完讽刺的话,乔希拎着包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今晚来这里也就是要确认疤痕的真相,既然她已经猜错了,那也没必要留下来让一头猪把自己给拱了,她乔希再不济,就算是被人人上,也轮不到她贺南佑来压。
***
荣家老太太正在佛堂里念经,三儿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妈,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不会好好说,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老太太色厉内荏的回过头呵斥。
“那个、那个姓贺的,他们把玉叶给抓了!”
玉叶是荣家三儿子的小千金,荣家三儿子一共三个女儿,老大美玉,老二金枝,老三玉叶。
“什么时候的事?”
老太太蹩起眉头。
“就刚刚,和玉叶一起逛街回来的锦华说的。”
锦华是荣家老大的小女儿。
“姓贺的为什么只抓玉叶,而不抓锦华呢?”
荣家老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那谁知道啊,妈,你快想想办法吧,玉叶从小就被我们呵护着,哪里受过这样的惊吓啊!”
“急什么,事情都还没弄清楚,我能想什么办法,荣姿呢?”
老太太话落音,荣姿一身干练职业装的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手机,似乎还在通话中,来到母亲面前,将手机免提打开。
“谁?”
“贺南齐。”
荣姿严肃回答。
“贺先生,听说你绑了我的孙女,不知你这次又想干什么?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提醒你一声,做人要有分寸,别逼人太甚,我荣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荣家不是好欺负的…贺家就好欺负了?”
荣老太太闻言翻了翻眼,呼出口气道:“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爷爷不在我这里,你就是绑了我荣家所有人,也是于事无补。”
“恩,那我就绑了所有人试试,今天先请你一位孙女过来,明天再请一位,听说老太太有七个孙女,等孙女请完了,我再请您的孙子来,当然我也不介意你们荣家所有人都到我这里来喝杯茶。”
“贺南齐,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现在的行为,可非君子所为!”
“那荣董事长的行为又算什么呢?我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老太太您若有觉悟,应当知道怎么做,当然,如果你执迷不悟,那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你一天不放了我爷爷,你们荣家的人就一天休想回去!”
“你……”
电话已经是盲音。
荣家老三要吓尿了:“他、他说什么来着?要把我们一个个给绑了?这可如何是好……”他搓着手掌心:“妈,不如我们移民吧,我们去国外就安全了……”
“滚!”
老太太一声怒吼,荣家老三连滚带爬滚了出去。
“原本不想起什么正面冲突,如今看来,已是箭在弦上——”
一道沉静的目光扫向荣大小姐:“是时候,速战速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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