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回话的是向宁,邓曼安手抖了下,却很快淡定地把翡翠耳环戴好,才回头看向宁。
邓曼安什么都没反驳,只客气地问:“向小姐,你找我有事吗?”
向宁一步步走过来,目光在邓曼安脸上扫视,见邓曼安从容优雅地坐沙发里,那些羞辱的话,好像对她毫无影响。
向宁跟邓曼安,还有徐氏兄妹没接触几次,但她从不把邓曼安当做一个简单的女人。
徐子尧跟她母亲结婚后,邓曼安什么也没做,低调隐忍,一忍就是十几年,直到她十六岁生日时,才带着一对儿女去徐家,正式出现在大众面前,后来又成功入驻徐家。
这样能忍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简单!
向宁强压下心里的翻腾情绪,走到邓曼安对面的沙发坐下,与她平时,“那天下午,你跟我妈在莫吉托咖啡馆聊了什么?”
不知道什么字眼触到了邓曼安,邓曼安瞳孔飞快扩张,可也就一秒的事,眨眼间就恢复正常。
邓曼安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还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去喝下午茶的咖啡馆很多,也不知道你的说什么。”
她越是淡定自然,向宁就越觉得她在藏什么。
向宁摸出手机,将那份通话内容播放出来,很快手机里传来向母跟邓曼安的谈话。
而邓曼安垂眸,慢悠悠喝着茶。
等通话放完后,向宁又补上具体的时间跟地址,犀利的目光盯着邓曼安:“我猜,我妈妈手里有徐子尧跟你出轨的证据,所以那天下午逼迫你去莫吉托咖啡馆见她,要你谈一些事情,是不是?”
邓曼安语气平静淡然,“不好意思,时间太久了,我也不知道你妈当时说了什么。”
“你在撒谎,你知道的!”向宁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妈前脚给你打电话,后脚就死了,还有你们打电话时,她那语气,我会相信她是自杀?”
“我撒没撒谎,警方知道。”邓曼安微微一笑,那笑容在向宁看来,挑衅味十足,“也是警方判定你妈妈是自杀。”
“那为什么不让我给我妈妈做尸检?”向宁逼问道,“既然我妈妈是自杀,做个尸检又费不了多少时间。”
“我不知道。”邓曼安放下茶杯,站起身,“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忙……”
她还没走几步,向宁就拦了上来,咄咄逼人道:“我母亲不是自杀,是你动的手!你怕我查到什么,就去唆使徐子尧在我母亲的死亡报告上签字,在我赶去医院前,把我母亲火花了!”
邓曼安脸上毫无波澜,却不知道为什么往后退了两步,还差点摔倒。
向宁看到她后退了,冷冷一笑,踩着高跟往前一跨,逼到她面前,“邓曼安,你心虚了是不是?”
“我查过,爷爷死时,把手里的徐氏股份赠给了我妈妈,而我妈电话里跟你说,你不去莫吉托咖啡馆,她就收回徐氏,让徐子尧身败名裂。你知道我妈妈手里握着徐氏的大半股权,你怕荣华富贵没了,就假意去跟我妈妈见面,找机会杀了她!”
“向小姐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不过……”邓曼安道,“你妈妈的死跟我没关系,再一个,你妈妈自杀前立了遗嘱,把手里的徐氏股份给了徐子尧,我身为徐子尧的妻子,后来获得他给的部分徐氏股份。”
向宁气笑了,“我妈自杀时立了遗嘱?身为她女儿,我怎么不知道?她就算有遗嘱,徐氏股份也该给我,不可能给徐子尧。”
“不好意思,这我就不清楚了。”邓曼安客气地说,明显不想跟向宁再多谈,绕过她就想离开。
向宁却又挡了过来。
邓曼安拉了拉手臂上的披肩,语气冷硬了几分,“我说了,你妈妈的死跟我没关系,你再拦着我,我就报警了。”
“好啊,你报。”向宁将手机递给她,“我正好借这个机会重查我妈自杀的事!”
“……”
跟向宁的目光对视着,邓曼安脸上的柔和一点点消失,手紧紧抓着披肩,似乎有点绷不住……
这时,休息室门被敲了敲,打破这份僵硬。
推门进来的是徐文洲,一身黑色礼服,白净秀气,身上透着几分豪门公子独有的矜贵,视线从邓曼安跟向宁身上扫过。
徐文洲低沉开口,“爸让我来问问,你耳环换好没。”
“换好了。”邓曼安回道,放松绷直的肩膀,想绕过向宁离开。
向宁没动,只伸手虚虚挡在邓曼安面前。
向宁知道,她刚刚逼问不出邓曼安什么,现在徐文洲来了,更不问出什么,再拦邓曼安,是为了别的事。
“这对蓝宝石耳环,是我妈的。”向宁扫了眼邓曼安拿下手里的盒子,“你开个价吧。”
邓曼安愣了下,随后笑了,“向小姐,这对耳环是我老公送我的,上面也没写你妈妈的名字,怎么能是你妈妈的呢?”
“二千万够吗?”向宁没跟她废话,直接给了个价格。
就算鸽子蛋大的蓝宝石耳环,拿两千万买,也绰绰有余,半小时前向宁找她的话,她一定二话不说卖了。
但现在……
“不好意思,我不卖。”邓曼安摇摇头拒绝,很快就从向宁身边走了过去。
邓曼安走后,徐文洲还站在休息室门前,镜片下的目光从上到下把向宁扫量了一遍。
而向宁转身看到他还在时,小脸越发冷了,多不想看到他一样。
“好久不见。”徐文洲先开口,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没想到我出国几年,回来还能看到安然无恙的你。”
向宁没理会他,过来后,冷冷道,“让开!”
“好歹是一家人,见着我,连声哥哥都不会喊吗?”徐文洲笑着问,修长手指扶了下眼镜。
他眼眸狭长,微微眯起时,眼里的光很深邃,像把猎物牢牢锁定似的。
“徐文洲,你妹妹只有徐文静,我跟你可不是一家人!”向宁冷笑,脸上是浓浓的厌恶,“想到我跟你有关系,我只觉得恶心!”
徐文洲脸上笑容不减,他俯身看向宁,“那你母亲死时,你也应该跟着去,在下面就不会有这种恶心感了。”
两人离的很近,几乎是呼吸贴着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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