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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态度恭谨

梁广匆匆赶到徐府来,都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杭州城内变了天。

早起本是艳阳高照,小半个时辰之前忽而黑云压城,密密麻麻的雨滴落下来。

下雨的天气总是容易叫人心浮气躁。

屋外雨滴顺着屋檐滴滴答答的往下落,一递一下砸在地面上,荡出蹭蹭的涟漪来。

胡副统领陪着一起在正厅见的梁广。

傅清宁把梁广的事情听了这么多天,又听了这么多遍,真正见到人的时候,从头到脚认认真真的去打量,略略一挑眉。其实梁广生的也还行,五官端正,最主要是他常年练武,身材魁梧,人到中年,精神十足,一双眼更是炯炯有神。

虽然做了十几年的文官吧,可是似乎身上还带着武人气度。

傅清宁虽然跟她父兄只有几面之缘,但是那会儿贪恋着父兄对她的偏疼,把父亲的一言一行,还有一举一动,都恨不得牢牢的科在脑海中。

眼下梁广整个人的周身气度,倒莫名的同父亲有些许相似之处。

傅清宁垂眸,收回视线之后,也不再继续看梁广。

没有人知道她心中所想,徐嘉衍只是看她把视线从梁广身上收回去,暗自揣测着她或许并不是很想理会梁广。

于是抿了抿唇角,正准备要开口先替傅清宁问两句什么话。结果徐嘉衍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呢,那头梁广已经拱手抱拳同傅清宁见了礼:“臣不知郡主驾临杭州城,未能与郡主做些安排,叫郡主安置于此处,臣心下惶恐,还请郡主恕罪。”

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傅清宁也的确是有好长一段日子没听见过了。

在金陵城那会儿人人见了她都很客气,但是又好像人人都不真正把她这个虚封的明仪郡主看在眼里。

也还是等到太后的态度表明,她的地位才真正的水涨船高。

后来几次离开金陵城,回凤阳府那会儿听过这么一两回,毕竟要与凤阳知府打交道,不过那时候也是表哥们替她出面居多,那位知府大人也就是到她面前问了一次安好,见过一次礼,她才听了这么两句客气话而已。

在苏州的时候因为明知道苏州官场上是不干净的,傅清宁根本就没有想过表明自己的身份,去见一见苏州为官者,所以并未有人到她跟前行官礼,如此客气寒暄。

这都得有小半年了。

梁广态度很恭敬,人看起来相当谦卑。

四品大员,掌一方政务之人,素日里在杭州城只手遮天,这七年知府做下来,梁广自己恐怕都少有在人前这样恭谨的时候。

不过他反正都已经先开了口了,傅清宁本身也不是那种拿乔托大的人,勉强扯了一抹笑给他:“梁知府免礼吧,也无需自责,更不必往自己身上揽罪名。

原本我与表哥表姐们自金陵城往苏杭游玩而来,只是为游山玩水,赏苏杭美景,本就没有打算惊动当地官府,反而弄得兴师动众,我也没什么自在。

所以一路而来,都不曾亮明身份。

知府大人既然不知我身份,便是不知者无罪,故而眼下也不必说这个话了。

梁大人眼下说这样的话,我听了反而觉着没什么意思,你只管安心就是。

我虽然是官封的郡主,可从来也不拿什么架子摆什么谱儿,梁知府为杭州四品知府,实打实的实权官儿,很是不必如此。”

傅清宁的态度是谦和的。

梁广听来,反而心下着急。

他在朝为官这么多年了,见过的人也实在太多,尤其是在杭州任知府之后。

知府衙门往来接送的案子,他处置了那么多件,见过各色人等。

所以在梁广看来,像是傅清宁这样的小姑娘,她蛮横一点,娇纵一些,那才是只有脾气,没有什么心眼儿的。

城府不够深,心机就没有多重。这样的小孩子才最好应付过去。

就算是还有霍家的几位郎君在,那也不足为惧。

小小年纪而已,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至于他儿子干的那些事,到时候重重责罚一场,拉出去狠狠地打一顿,无非做给傅清宁她们看,等把她们送走了,也无非养上几个月,把身子骨养好了,总好过更叫人拿住了把柄短处,非要置于死地的强。

结果呢?

傅清宁就坐在那儿,笑的温软,然则笑意未及眼底,始终都不是最真心实意的笑。

她绝口不提大郎做的那些事,更不说玉香楼内发生的一切。

好像只是她来了杭州城,要知府来见,见了面,寒暄客气一场,就没事儿了。

但是分明就不是这样。梁广后背浸出一层的冷汗来。

“这样的雨天,要梁大人冒雨前来,我心下其实也很过意不去。”

傅清宁稍稍坐直起身子来,指尖在扶手上轻点着。

这屋中陈设名贵又精致,都是上等的鸡翅木制作而成。

她轻点着的时候,发出一声声沉闷,正好又与屋外落雨相和,反倒叫人心下说不出的紧张。

梁广喉咙滚了两滚:“这样的时节,杭州本就是多雨水的,每尝到府衙去,也时常冒雨而去,郡主这样说,实在是折煞臣,臣不敢当。”

傅清宁一摆手,也不叫梁广继续说这种没什么意义的废话。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拿眼角的余光去看徐嘉衍。

徐嘉衍会意,顺势就把傅清宁的话给接了过来,其实也是正好接上梁广的后话:“梁大人。”

梁广并不认得徐嘉衍,只当他是霍家的郎君:“郎君请讲。”

徐嘉衍见他态度客气,便知道他是认错了。

这种事情有好多年没发生过,现在这个年纪了,突然再遇上一回,还挺新奇的。

徐嘉衍皮笑肉不笑,先说了句:“我姓徐。”

梁广就心里有了数:“原来是徐将军的小郎君。”

至于他过去几十年,到底有没有跟徐嘉衍的父亲有过交际往来,那些都不重要,无非是客气嘛,毕竟他也从军行武出身的人,说上一句认得好像也是合情合理。

这种套近乎的话,徐嘉衍并不放在心上,也不接茬,径直又说道:“令郎今天在玉香楼内所作所为,梁大人应该都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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