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天下第一娇 >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一语双关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一语双关

午后运河上起了一场不小的风。

带得一阵风浪。

行船不稳,晃晃荡荡的。

约莫有两盏茶的功夫,风浪过去,才重新恢复平静。

本就才吃过饭不久,徐嘉衍又担心傅清宁受不住这样的风浪,晕船的毛病要再犯,便去了她船舱那边找她。

正好遇上她自己在下棋。

碧霄领着徐嘉衍进了门,傅清宁正落下一白子。

徐嘉衍站的不算远,能真切看清小案上棋盘格局。

她心不在焉,随便乱摆,毫无章法的棋局,根本就不是正经八百在对弈。

只是闲来打发时间的罢了。

傅清宁回头,见是他,才回神:“表哥怎么这会儿过来?”

徐嘉衍也没往小榻的另一侧坐过去,只挑了不远不近的一张圆凳落坐下来:“方才起了风浪,怕你身子不舒服,过来看看你。”

傅清宁就明白了,唇角弯了弯,泛起梨涡清浅:“晕船的毛病也不是次次都会犯,上回大夫不是也回过,表哥老这么不放心我。”

徐嘉衍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应她哪句话,反而引得傅清宁小脸上红晕更浓三分。

船舱里暖哄哄的,她一张净若芙蕖的的小脸本就红扑扑,这会儿瞧更红润。

不过脸色十分好看。徐嘉衍多看了两眼,挪开视线后,想了想,就准备起身出门的。

傅清宁却叫住了他。

他回头,见小姑娘招手,又拿葱白指尖指了指面前棋盘。

徐嘉衍会意,犹豫也只有一瞬,重新回去,在傅清宁对面坐下去。

眼下走近了,才把棋局尽收眼底。

不多时,徐嘉衍失笑摇头,眼底无奈更多:“你这棋局,叫我来解不成?”

傅清宁笑吟吟就开始收棋盘上的白子:“横竖没事做,我实在是闲的发慌。表姐这会儿可能还睡得正香呢,也顾不上陪我玩了,表哥陪我下两盘棋吧。”

行船这么久以来,徐嘉衍对傅清宁的棋艺是有所领教的。

起初他还吃惊过。就算有她所说那场奇怪的梦,徐嘉衍仍旧免不了诧异。

这下棋的路数都跟他是如出一辙。

连霍云奕兄弟两个都追着她问过两回。

她说笑间就敷衍了过去。

高手对弈,一局棋能下上三五日都不算久。

不过是徐嘉衍有心放水,一向在这些上面都是很让着傅清宁的罢了。

落子间傅清宁抬眼匆匆瞥过徐嘉衍一回:“其实我很意外,昨夜表哥怎么想到不睡觉,守在萧青之船舱外的?”

徐嘉衍眉心一动。

这话连霍云奕都没问。

傅清宁观他神色,笑意更浓:“你也不用说是凑巧,或是底下奴才去回禀的你。

要不是你自己留心盯着,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

况且就算拿了人,自然也是去回奕表哥,再不然就是按照他吩咐过的,先把人关起来,等今儿一早睡醒再审就是了。

表哥你分明是格外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专门去守着的。”

徐嘉衍那点心思她戳破了,也没什么好瞒着,况且这事儿本来也不值当瞒上一场。

于是他点头:“我是在外面守着。

元宝要是个好的,咱们多心,那倒也就算了,了不起今儿白天多补上两觉,不拘少睡那会儿工夫。

可他要真的再去痛下杀手,倘或阻拦不及,或者是出了别的什么意外,又要怎么办呢?

萧青之是死是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但一则是他不能现在死,二则是不能死在咱们的船上。”他说这话时候,眼底一片漠然。

傅清宁盯着他看,试图看出些别的,良久收回目光,也放弃了。

因为除了冷漠之外,是真的没有任何情绪了。

徐嘉衍也没觉得萧青之可怜,即便是听了元宝的那番话。

“表哥怕萧氏找我麻烦?”

徐嘉衍不置可否。

人心难测,谁又说得准呢?

好好的一个人,健健康康离开兰陵的,没几个月,死在霍家船上,说不清楚是一回事,那恼人的婚约,还不知萧氏要怎么样闹呢。

他不吭声,须臾反问傅清宁:“你方才听了元宝那些话,觉得萧青之可怜吗?”

傅清宁当然知道他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那也是为了安他自己的心。

她笑了笑,摇头:“他或许可怜,但是跟我没有关系。

萧青之是不是善心呢?固然是。

但仔细想想,沛表哥哄表姐那几句话,原也不错。

都是命罢了。

他当年也不救下元宝,也不会有后面这许多事。

郡公夫妇给他身边安排了多少得力的人,他偏要用自己买回来的,结果呢?

事实上,萧青之并没有做错什么。

只能说世间事皆是有因有果吧。

无非是他当年以为自己种善因,来日一定能结善果,却没想过是在身边养了一头白眼狼,危险又可怕,险些要了他的性命。但我又能做些什么吗?

我什么也帮不了他,伤春悲秋为他感到不值,替他可怜一场,有什么意思呢?

那种毫无意义的事情我是不肯做的。”

傅清宁已经又落下好几子,也没再去看徐嘉衍。

起初说这番话,她是顺着徐嘉衍的心意,也哄着他高兴。

当然也确实是她的真心话。

不过说到后来,最情真意切时,又有别的想法生出来。

徐嘉衍落子的手一顿,掀了眼皮看她:“还怎么呢?我在听。”

傅清宁唇角弧度就又往上扬了几分:“我也不想制造任何误会。”

徐嘉衍面色一沉。傅清宁继续又说:“表哥果然知道我的意思。”

他淡淡嗯了一声:“但也未必……”

“萧青之是什么心意,和我真的没有关系。”

傅清宁拦了他,没叫他说完:“他是奉父母之命而来,还是他自己也存了心思,都不重要。

要紧的是,他的事情,半分我都不想沾染。

免得生出不必要的误会,将来要解释起来,实在麻烦的很。

我从来都不想跟他扯上半点关系,又何必去关切他的事呢?”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至少徐嘉衍是这样认为的。

不愿意有牵扯,所以不关心也不留意,只是漠然以待。那……小姑娘对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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