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
这都是什么场合,竟然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楚狸站在二人中间,眸色复杂的看向楚夜离:
“五哥,你放手吧!只要你及时收手,我们还能跟以前一样,别再执着了!”
珍惜当下,才会活的开朗。
执拗的人,只会钻到死胡同里,永远都绕不出来。
巫蛊大军已被击败,这一战,他输了。
楚夜离攥紧弓箭,看着她精致的面孔,忽而仰天大笑。
呵!
哈哈哈!
输?
“打仗本就是有来有回、输输赢赢的场合,只是输一场罢了,还没到让我放弃一切的地步。”
“可是小九,你真让我寒心啊。”
也罢。
也罢!
这本就是他欠她的。
他大笑数声,忽然甩出袖中的匕首,却在看见楚狸下意识退步闪避的动作时,眸色狠狠一痛:
“你以为我会伤害你……”
“你躲我……”
殊不知,天底下,他最不会伤的人便是她。
可她下意识的动作像一把刀子,狠狠捅进他的心口,杀人于无形。
她总是知道,该怎么伤他最痛。
楚狸脚下微僵,“我……”
噗嗤!
乍然,瞳孔猛缩,只见男人反握住匕首,刺进自己的心口。
“五哥!”
“主子!”
“殿下!”
众人皆惊。
男人的面色迅速苍白,殷红的血沿着刀锋,快速染红手掌,他却是笑望着她,再次握住刀柄,往内里再捅!
“这条命……你不想来取,我便……还给你……”
他面容苍白,声音发颤。
楚狸心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
他定要如此偏执!
她从未想要过他的性命!
“小、小九……此番,我若是死了,便是天意,倘若……没死……”他拔出匕首,掷在她的脚边。
啪嗒!
“若是没死,我不会放手……你给我等着……此生,我……要定了你……”
最后一个字音虚弱的落下,楚夜离眼前一黑,栽倒在马背上。
“主子!”
“殿下!”
南蛮士兵们纷纷拔剑相护,阿玉冲上前,急忙捂住他的心口,却摸到两手滚烫淋漓的鲜血。
“主子!”
为了一个女人,主子何苦啊!
阿玉翻上马背,护住楚夜离,厉声道:“九皇子,你若想要秦少将军的性命,便拿公主来换!”
“我们撤!”
一声令下,在千余名南蛮兵的护送之下,队伍火速朝着漠淮河下游撤离。
楚棣迟策马上前,“追!”
楚狸站在原地,看着脚边的匕首,上面沾满殷红的血液,还有几滴溅在了她的裙摆上。
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凌乱的马蹄声在耳旁嗡鸣,好像什么都听不清了,脑中一片嗡嗡,突然踉跄了几步,跌入一具宽厚的怀抱里。
“小九。”
“别追,秦牧羽还在他们手里……想办法先救秦牧羽……他是不是死了,为什么我想要和平,我希望自己在意的人,都能好好活着……为什么就那么难……”
楚夜离的一生是不幸的。
幼年时,全族被灭,只有他一人逃出生天,从尊贵的一国太子,沦落为不敢见光的过街之鼠。
为了活命,他不得不取代大楚五皇子的位置。
为了隐藏身份,他生生折断了双腿。
在坐轮椅的这些年来,受尽欺凌与嘲笑,不受楚皇待见,形如弃子。
她永远记得那次在皇宫时,皇兄们都看不起楚夜离,在他滚着轮椅准备离开时,一个小太监故意绊倒他。
轮椅栽翻,他整个人跌落在地。
周围都是笑声。
他狼狈的跌在地上,无措又尴尬,身为一个成年男人,在公众场合颜面扫地,没有一点自尊。
坎坷的这一生,似乎注定了悲剧的结局。
楚狸多想他能放下过往,放下仇恨,与自己在意的人在一起,好好活着。
楚棣迟轻抚她的眼角,“先独善其身,再去管别人,小九,天底下除了你我,其他人于我而言,都不重要。”
楚夜离已成败局。
“我已经派人去寻找秦牧羽被关押的位置了,别担心。”
“你刚才不该激他。”
“我没有。”
“我什么时候叫过你阿迟哥哥了?”
“现在不是叫了?”
“你!”
真是为老不尊!
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辈分比她大了一轮?还好意思自称哥哥。
不要脸。
楚棣迟摸着下颚。
谁让楚夜离当初在南疆时,炫耀脖子上的牙印了?
这就是代价。
呵!
任何觊觎楚狸的人,都该死!
-
一夜激战至天明,萧夜行亲自领兵,与驻城的三位主将、多名副将联手作战,一举歼灭南蛮的巫蛊大军,活捉拓跋明月。
拓跋明月不敢置信的看着巫蛊大军一个个倒下:
“怎么会……怎么会……”
萧夜行道:
“你们用巫蛊炼兵,手段残忍,泯灭人性,残害生灵,可巫蛊并非没有天敌之物。”
他扬起手掌,指间夹着一张还染着干涸血迹的方子。
“这是九皇子用命盗取来的方子,专门克制你们的巫蛊大军,让你们先赢几场,放松警惕,再引诱你们入局,一网打尽。”
当初,楚狸在南蛮王都去而复返,几番冒险,甚至命丧南疆,才送回这张秘方。
这是她用血换来的胜利。
拓跋明月怔神:
“楚狸……原来是楚狸……”
哈哈哈!
这一路杀过来,巫蛊大军以一敌百,不痛不死不灭,打下一场又一场的胜仗,却不想,这竟然是大楚设下的一场局。
原来是楚狸啊!
当初,她跟夜离哥哥说过无数次,不要心软,不要犹豫,可他偏不信。
现在好了,一切都晚了。
软肋最终成为杀死他的利刃。
值得吗?
“我乃南蛮唯一的继承人,若是杀了我,必会挑起两国大战,死我一人不打紧,万千生灵涂炭,父王定会为我报仇。”
萧夜行走向她,“放心,君子从不杀女人。”
相反,他很钦佩拓跋明月这样的女中豪杰,她的品性丝毫不输于男儿,只可惜他们站在对立的位置。
“告诉我,秦少将军被关押在何处?”
原来是为了救人。
一名少将军而已,值得那么多人为了他前仆后继?
楚狸是,此人亦是。
拓跋明月被两名士兵扣押住,脸上却丝毫不见惧意,“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爹。”
拓跋明月一愣,随即怒的侧开头,故意打趣她。
“我不知他的下落!”
“没见过这么年轻的爹?”
拓跋明月瞪他:“我还是他娘了!即便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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