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过紧张的,她既是连着说话都打着结巴来。
李梅兰挣脱被她抓痛的手,“不然你以为我进医馆作何?”
“不行,不行!”郝氏一听说中了毒,首先联想到的就是毙命,在原地打转的转了几圈。
随一把拉着她道:“走走,咱们去医馆再诊诊去,指定是哪出错了哩。”
“行了!”被她拉得不甚其烦的李梅兰猛的将她给挣脱了开来。
“都说了诊不出,再诊也不过是浪费银钱罢了。”
一听到要浪费银子,郝氏又捂了下胸口,“那要咋办啊!”
咋办?李梅兰眯眼,“且先暂时听他们的吧!”
“那这毒……”
“死不了!”不过是发疯罢了。
若不是想着自已的名声,她大可不必告诉娘她中毒一事儿,直接撺掇几嘴儿赵君逸的事儿,让她宣扬了出去。介时也好就此看看,那毒到底是真还是假。
不过如今既是说了,也要好好利用一翻才行,就算不能外说,也要内闹的膈应死他们。
见郝氏在一边还在着着急,李梅兰转动眼珠,耐着性子的开始劝说了起来。
待把她情绪安抚下来后,这才道:“既然大姐也和了我们一样,介时抽空时,就去问问她,看看能不能破了。都是夫妻了,难不成姐夫当真那般狠心不成?”
郝氏冷静下来,听她这一说,也觉是这么个理儿,“要不?待你亲事定下后,请他们来吃定亲酒时,我再问?”
“嗯!”
李梅兰眼中闪过嫉恨,面上却淡淡的点了个头,“走吧,娘!”
郝氏听得有些颓废的点头轻嗯了声,与她相携着重又向着城门口走去。
还以为治住了她们的李空竹,并不知了李梅兰的内心想法。
此时她正一脸红红的不知要怎么出去面对了李惊蛰。正发愁哩,院里又传来了赵苗儿跟赵泥鳅的声儿。
这下可好,原来只一个小儿,如今变成三了!
用手摸了下肿胀的嘴唇,见男人一脸淡淡的在那悠闲的整理着衣襟上的褶皱,就不由得拿眼横了他一下。
她不过回应了他那么下,而他却霸道的差点将她给拔皮拆骨的给吞了下去,若不是他及时的刹住车,怕是这大白天的,她跟他就要……
哎呀,不能想了,她闭眼脸红的用手捂脸不断的摇头。
那可爱的样子,令一直用眼角瞟着他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愉悦,暗中平复了下心绪,令眼中清明的又恢复成一惯的冷然模样。
刚刚真是好险,本想以吻惩戒她一翻的,谁成想这小妖精,既会伸出那小舌来回应着他。
只一下,差点令他疯狂的险些失了理智,若不是紧要关头想着自已身上余毒未清,怕这会他与她,早把持不住的成就了好事。
脑中不经意的闪现出,刚刚她被自已吻得双腿发软躺在怀里的娇羞模样,男人那好不容易平下的燥热,既是又再次的窜升了起来。
淡咳了声,看她还在那捂脸娇羞的,不由莞尔相问:“小儿们进院了,不前去迎?”
放了捂脸的手,女人嗔怪的白了他眼,嘟着那红得过分的艳泽朱唇,“都怪你!”这样还怎么去见小孩啊?
想着一会赵苗儿那闪着天真的眼神,仰头问她的嘴儿咋跟个厚红肉片似,她就止不住的脸红不已。
赵君逸淡勾了下薄唇,“不去便不去罢。”
说罢,便提脚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叫门的赵苗儿和赵泥鳅,没等来三婶子开门,却等来了李惊蛰。
赵苗儿仰着头,天真的问他是谁。
赵泥鳅有些胆怯的看着他不敢说话。
李惊蛰也不知道该拿了两小儿咋办,只挠着头问,“你两来做啥?”
“俺们来干活呀!”赵苗儿嘟嘴儿点头瞪眼,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你又是谁啊?”
“这是我大姐家!”
“你大姐又是谁啊?”
“这家就是我大姐的!”
“胡说,这是俺三婶家!才不是你大姐家!”
见她瞪眼,李惊蛰也不相让的说道:“这就是俺大姐家!”
“不是……”
眼看两小儿就要因着这是谁的家而缠斗起来了,恰巧赵君逸开门出屋,几人见来了大人,这才停了嘴儿的跑了过来。
李惊蛰先开口叫了声姐夫,那边的赵苗儿赵泥鳅两人,也不落后的对着他唤了声三叔。
赵君逸淡淡的将几人扫了一眼。
几人见状,皆乖觉的不敢再言了声儿。
赵君逸过去给隔壁两房的小儿一人一文钱,“今儿暂时没活,且回去吧!”
赵苗儿拿钱在身上蹭了一下,歪着头不解的问,“三叔,三婶呢?”
“问那般多做何?”不咸不淡的语气,配上那冷得出奇的表情。让赵苗儿和赵泥鳅两人,皆吓得不敢吱声儿的向后退了好些步。
“回去!”不耐的皱眉看了两人一眼。
两人听罢,皆不敢再多说的赶紧转身,向着自家院落跑去。
李惊蛰见两人跑走,就挠着头去关门。
末了,又回头冲正准备进主屋的男人问道:“姐夫,俺姐干啥哩?”
男人并未回答,只眼神向他瞟了下。
李惊蛰噎了下,有些手足无措的在那讪笑了嘴儿,“刚她让俺去主屋哩。”
“睡了,且等会吧!”终是盯他半响给了这么句,男人末头便向着主屋行去了。
徒留了李惊蛰小朋友在那有些不甚明白的挠了下头,“难不成昨儿个晚上没睡好啊!”这还大上午头儿哩,咋就睡上了呢?
那边厢的李空竹将外面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在屋子里等男人回来后,就不由得横了他眼。
男人见状,只挑眉看她一眼后,便径直上了炕,盘腿打起了坐来。
又是打坐!李空竹皱鼻,肿着一张小嘴儿也不敢出去的,只得在炕上陪坐着。干瞪着眼的拄着下巴,看着他如了那雕像般的打坐。
待到快响午,嘴胀终于消了下去。
李空竹自屋子出来时,就见李惊蛰正抗着劈好的木柴从鸡舍那边过来。
笑着迎了上去,“饿了吧!大姐这就发面,响午咱吃肉稍面!”
一听肉,李惊蛰嘴馋的咽了口口水,摇着头道:“俺是看快响午了,想帮着做饭哩。”
“大姐!俺一会给你烧火成不?”
“成啊!”接手几根他抱着的柴禾,李空竹笑得开怀。听了他这话,直说可以的唤着他,赶紧随了她去小厨房。
翻出冻着的鲜肉化着,又和了面。
令他烧火,她又是擀面又是炒肉稍子的。
待做好,正好正响午头儿。
叫着兴奋不已的李惊蛰赶紧端碗摆筷。
她也将做好的面条盛在了装饭的盆子里,一手端着炒好的肉稍,正出屋哩。
那边的赵猛子却架着李冲家的小驴车,收了一车子果子的在外面开始了叫门。
李空竹命着摆碗回来的李惊蛰开门,又唤了赵君逸出来帮着卸车。
待将果子堆进小厨房后,又唤着让赵猛子在这吃饭。
赵猛子看他家来了亲戚,就挠头嘿笑着拒绝了。
李空竹也不强求的在送他走时,交待着让下响她媳妇和惠娘过来洗果子,顺便再唤一声王氏也来,让暂时不用再找人,待过两天果多了再找。
赵猛子听得一一记下后,这才重上了车挥着鞭子的说道:“行,嫂子,俺记下了哩!”
“嗯!小心赶着点车,就一步路了,别着了急!”李空竹点头的同时,不忘叮嘱了这么句。
“知了哩!”
待送走了赵猛子回院,那边李惊蛰很是奇异的从小厨房走了出来,“大姐,那些糕点还真是这山里红做的啊!”
“你这娃子,吃了这么久不都知道了么?还问个啥?”
嗔笑的揪了下他的小包子头,小子却嘿嘿咧嘴儿笑道:“知道哩,就是好奇嘛。”
“好奇完了?”见他点头,李空竹又摸了把他的小脑袋,“好奇完就赶紧进屋吃饭去,不然面一会可就坨了。”
“哎!”小子欢快回应完,拔腿就向着屋子快冲了过去。
站在屋檐下的赵君逸等着女人过来后,这才相携着向屋中行去,只不过在进屋的一瞬间,有些不悦的皱了下眉峰,“小儿,闹!”
李空竹在后面顿了下,随又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还真是……”不知说啥好了,就他那性子,放哪能不嫌了闹?
饭后麦芽儿她们三人约着一起过来
再看到李惊蛰时,皆有些好奇的寻望了眼李空竹。
李空竹只好笑着说自家弟弟要暂住她家的,这才让众人收回了打量的眼。
再洗果时,都不在屋子里洗了,怕过了湿气在地上回潮,皆端着到了屋檐下开始清洗去蒂,而去核这部分仍放在了屋里进行。
李空竹在洗果子的空档,问着王氏除了镇上,附近的村落可有学堂啥的。
王氏听她一问,顿了洗果的手,转头好奇的看着她道:“你问这作啥?家里有人要上学?”说着就别了眼在里头正帮着去核的李惊蛰。
李空竹也不瞒,同样看了眼自家弟弟,笑回了嘴儿,“是哩!”
王氏讶异,“你娘放你这,让上学?”
“那倒不是。”继续着手上活的李空竹摇头,“我自作主张要过来上学的。”
王氏更觉惊异,要过来上学的?这是不准备还回娘家了?这李惊蛰可是李家的娃子,放在赵家村……
“你不怕……”说着用嘴儿努了下那边。
李空竹摇头,“我有招哩,婶子只管跟我说说这附近有没有学堂便是。”
王氏沉吟了下,“倒是离着不远的柳树村有个老秀才有教,一年束修虽说不贵,但也不便宜。一年下来,少说得个一两银子左右。这还不论了书本费啥的,这些都得自已出钱买哩。”
李空竹点头,“虽说念书贵了点,可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再穷咱也不能穷了教育,有学识,才是出人头地最好的方法哩。”
王氏听得愣怔,看着她那满脸堆笑的脸庞,有些个发起呆来……
待到下响领了工钱回家。
王氏见陈百生坐在炕上,就赶紧进屋跟她说了下午在李空竹那听到了事儿。
“我觉着那话也是那么个理儿,而且看她那样,怕是要培养自家娘家弟兄,以后说不得得用着帮手哩。”顿了下,又怼了自家的老头儿一把,“哎,你说,要不咱也把吉娃送去?介时两人来回有个伴儿的,又是打小的情谊,将来不管是个啥情况,好歹,咱孙子两头都不亏不是?”
就算没发达,吉娃有了学识,哪怕以后去镇上大铺学个算盘,将来给人盘帐那也是条不错的路子。若是发达了,以着他们打小的情谊,李空竹又是个心眼儿软的,要拉拔,还不得考虑亲近点的人啊!
陈百生听得点了下头,“且容我想想的。”磕了磕烟杆子,重又点着的抽着烟,开始皱眉沉思了起来。
王氏瘪了下嘴儿,显然觉着他这是在瞎想。
到底没多说什么,转身出屋,准备去唤了自家的孙子回来。她是下定决心了,一定要送了孙子去上学,可不能再这么荒废的玩下去了。
李空竹那句,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的话,可是让她心头震惊了好久哩。
翌日,李空竹等惠娘她们过来熬山楂时,说了要去镇上的事儿。
一听她说要去买拜师礼,两人皆惊讶得不行。
特别是麦芽儿,简直有些搞不懂她了,“嫂子,俺知了你心好,可你这样做,你让老赵家这些族里的人咋看哩?”
这是娘家的娃子,你接来养本来就有些诟病了,还给上学识字,这让另外的本家心头作何想法?
特别是隔壁的另两房。
惠娘也有些担心,“别好容易消停了下来,介时又来场大闹的,以前你占着理儿可以说清一些,如今这样,一些外人也会觉着你偏了心眼哩!”
“这我自是知道的,你们且放心便好!我心里有成算哩。”
两人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知不好多说。点着头的让她放心去就好,家里的要熬煮的山楂不多,也是能忙过来的。
李空竹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唤着整装好的李惊蛰出了院门。
赵君逸不好留在了家里,跟赵猛子换了活路,改由他去收取果子,赵猛子留在家里捣果儿。
因着到出村儿还能同一段路的,李空竹与李惊蛰便坐上了卸了棚的驴车,向着村外赶去。
彼时一直注意着他们的王氏,早早的就在村口望着了,再见到他们时,就赶紧挥手的让停了车。
李空竹待车停时,就笑着问了嘴儿,“婶子,你有啥要带的不成?”
王氏摇头,“我等着跟你一块哩。”
“一块儿?”
“嗯哪!”王氏回着,又问能不能上车同走。
她都说要跟自已一块儿了,李空竹自是不会拒了去,笑着邀了她上车。
待等着她一上来,就见她立时的拉着她的手拍了拍,“昨儿下响俺回去想了一宿,你那再苦不能苦孩,再穷不能穷教育的话头儿,可一直在我这心坎里回啊回的,也觉着是这么个理儿。这不,寻思着,你懂得多,就想着跟你一块儿去买了那拜师礼,吉娃也不小了,如今正是可以启蒙的时侯哩。”
能多一个小娃子读书,自是好的,李空竹笑着点头同意了。
那边王氏又摸了把子李惊蛰的脑袋,“娃子摊上你这么个大姐,是个有福气的。这以后,让俺家吉娃与他一同作个伴,这一路来回的,也显得不那冷清了。”
“正是这么个理儿哩。”冬天时可接一下,夏天天长,两小娃子可自行结伴回来也不怕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车行到大道的一个拐弯处,就分了道。
李空竹三人自车上下来,与赵君逸约定了下回程的时间后,便相携着向着城镇走去。
待行到了镇上,首先是先去买了拜师要用的六礼,再来李空竹又买了些贵重的糕点跟细棉布匹,再就是又称了不少鲜肉。
一旁的王氏看得有些傻眼,拉着她直问咋拜个师要买这般多的贵重之物,李空竹却笑着回了嘴儿,“不是拜师用的,是给族中长辈送点心意过去。”
王氏闭了嘴儿,眼珠转动了下,也就明白过味儿来。
待东西买齐,几人又向着书店行去。
到了书店门口,打杂的小二看到她们有带着孩子来,倒是没刁难的很是热情的将两人给迎了进去。
李空竹牵着李惊蛰迈步走将进去时,见书屋不是很大,可三面书柜上却是摆满得满满当当的各类书籍,闻着那好闻的浓墨飘香。
李空竹问着前来招呼的小哥道:“不知了这里的启蒙书籍如何相卖的?”
“这就看小嫂子买哪种了,咱们这店里光启蒙都有好几种,比如那什么三字经、千字文、再来就是幼林琼学这些,不同的书籍,这价位自然也是有些不一样的。”小二笑着将几人引去了摆放书籍书柜处。
李空竹顺手抽取了本幼学琼林,“就这吧!”
“小嫂子倒是好眼光,这书是前些天一老秀才,抄录来放这摆卖的哩,你瞅这里面字迹工整,书页整洁的……”
“你就说多少钱吧!”李空竹止了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儿,合了书直接开口问道。
“五百文!”小二见她痛快,便将烂熟于心的价码告知于她。
后面的王氏吸了口气,李空竹亦是皱眉了下,显然也没料到这小小一本启蒙书籍,既是买到了五百文一本。这相当于半两银子的价,若一会再加上笔墨纸砚的话……
一旁的小二显然也看出来了,虽说心头有些看不起,但面上却依旧笑得和煦,“小嫂子是觉着贵了?”
李空竹看他一眼,默默的将书重放了回去。也不觉羞耻的问道:“不知店中可有旧书相卖?实在新书太贵,小妇人有点出不起这钱。”
小二瘪了下嘴儿,可上门的生意也没有往外拒的理儿,只得减了二分热情的说道:“有是有,不过有些字迹怕有些模糊哩。”
“无防!只要能看即可!”
见她都这样说了,那边站在柜台后的掌柜也在打着眼色的,小二只得伸手作请的领了几人去到书柜后面放旧书的箱柜处。
开了箱子,声音冷淡的说了嘴儿,“就搁这里头了,小嫂子自已找吧!”
后面的王氏有些不满,李空竹却伸手拉了她一把,摇了摇头,开始自行找将了起来。
待找到两本相同的启蒙书籍后,递于了王氏一本,而她自已又从里面找本游记与专门讲解耕种的书籍。
王氏见她一下拿好几本的,就忍不住的问了嘴儿,“你咋买这么多哩?”
“这些是农用书,里面有讲如何耕种,家中不是有分二亩山桃地么?眼看开春了,正愁如何用哩,想从这里面找点点子哩。”
“你识字?”王氏讶异,后又恢复的想着定是在内宅有学过。
果然,下一秒李空竹笑道:“当下人时,跟在主子身边有学过几个,倒是认不大全哩。”
王氏听得有些羡慕,这个时代的农人大多都是睁眼瞎,对识字之人,有着莫名的敬畏与崇拜。
李空竹见她这样,就赶紧招呼着她再去买了些粗质的笔墨纸砚。
待到结算完了出来,王氏一脸肉疼的捂着荷包叹着,“这书果然不是那么好念的。回家后,看来我得天天督促我那孙子好生学着了,不然,这一两多的白银,可不就要打水漂了?”
李空竹抿嘴调笑,“这点婶子不用愁,吉娃聪明着哩,就算不考了状元,以着念过书的本事,将来怕是做一方掌柜都绰绰有余哩。”
“那就借你吉言了!”王氏闪了下眼神,重又恢复笑意的与她闲话起来。
待到了约定时间,几人到了那分道口时,就见赵君逸已等在那里了。
车上的果子装得不多,只有小半车。
李空竹皱眉过去时,就听得男人淡道了句,“上车!”
待几人上了车,王氏看着那不多的果儿,就忍不住问了嘴儿,“咋这么少哩?”
李空竹从筐里拿了个果子在手,眼神同样寻问的看了赵君逸一眼。
赶车的男人一脸平淡,并不觉着有什么的说道:“果子有些难采,另外今儿一早,他们去采摘时,还碰到了另一批结队的壮汉与之争抢。”
当时他收果时,那些猎户质问着他,可是又另找了别人来抢采果子这事儿。虽他给否了,可还是令了那些猎户有些不满来。
要知道如今果子越来越难采了,要是再加一批进来抢果的话,到时进山寻采一天的,怕还不够跑腿的钱。
一些人还因此生就了不想再采的想法,赵君逸见此,重又给出了每斤再加一文的承诺,这才暂时安抚了那帮采果之人。
李空竹听完解释,虽说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儿,可怎么也没想到,这才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哩,就让人给打听出了她们果源的来路,开始了跟风抢摘。
“那这以后要咋办?”王氏在一旁也听出来了,关乎着自已的利益,这让她不得不跟着担心起来。
“反正也做不了多久了,要采就采吧。无非是提早停止生产罢了!”李空竹无所谓的笑了笑,做了这么久的山楂,也该是歇息的时侯了。
王氏转眸看她,见她不似在故意说了假话,就有些不是味儿的道:“难不成以后都不做了?”
“那倒不是?今年秋红时,会再做的!”
一脸轻松笑意,显然并没受此影响的李空竹笑着回了这么句后,便不再继续的又另起了个话头儿。
王氏看得心下有些失落,手伸进篮子里摸了摸那本新买的旧书,也不知了这是投对了还是投错了……
一行人到了家,李空竹跟着将果子卸下后,待吃过了响午饭,就挎了个篮子唤着赵君逸,让他领着自已,去找了赵家族辈里最年长的长辈来。
待一家家的送完了糕点。
最后,又提着肉跟布匹来到了位于村子最偏处的赵家族长家。
见到那独有的两进五间明亮大青砖大瓦房时,李空竹还很是感叹了翻。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乡下族长的房子,既是修得这般气派。
只见那围墙差不多占了近一亩的地头儿,连着院墙都是青砖码就,院门刷的是红色桐油,在这冬日暖阳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的光鲜耀眼。
若不是地处太偏,像这样的‘豪宅’,平日里不管是进村出村,都绝对是那第一扎眼之物。
感慨完,她拾阶而上的前去敲响了院门。
听着敲门声儿,来开门的是族长的孙媳妇。
门一打开,那媳妇子看到两人时,笑得很是热情。“哟,赵三哥跟嫂子来了,快请进。”
李空竹笑着给她行了个礼,“嫁来这般久,还是头回登门拜访,也不知扰没扰着。”
“嗨,这话说的,都是一家子,能扰了个啥?”领着他们进院,上了前院台阶。进屋后又给两人倒了杯茶水。
李空竹看着那不怎精细的瓷茶盏,不由得挑眉一下。
笑得不动声色的接过喝了那么一口,入口的茶醇香回甘,虽算不得顶级之茶,可有这等味道的,想来也不便宜了。
那倒茶的媳妇子看了眼她拎放在一边的篮子,笑着问道:“有啥事儿不成?”
“想找了族长回点事儿。”
并不相瞒的起身掀了盖篮的巾子,拎起递于她道:“虽说有事儿相找就登门,有些太过没礼。但这件事儿,也不算坏事儿,想来族长该是会同意才是。”
族长孙媳不经意的扫向篮子,见里面居然有细棉布匹。还有那油纸包也有被油浸湿的,想来应是肉类啥的。
眉眼儿带了笑,伸手接过,嘴里嘎崩脆的话儿似了那流水般,哗啦个不停,“嗨,这说的是啥话?老爷子本就担任的族中长老,平日里就是管理一些族中之事儿。谁上门来不是有事儿相找,难不成还能是窜门?”
说着故作悄声儿的凑近她道:“要真是窜门的话,怕也没几个人敢来,俺家那老爷子,脾性虽看着好,实则没几人能招架得住哩。”
李空竹听得抿嘴轻笑,那边的赵君逸只淡撇了这边一眼。
媳妇子发现,就赶紧哟了声,“赵三哥是怕我说啥坏话不成?瞅这眼神护的!嫂子,你有福了哩。”
“弟妹你这无缘无故的,咋还扯上不正经的了哩。”李空竹作势假意娇嗔了下。
那媳妇子被逗得哈哈直乐后,这才提着篮子让他们稍等,她去扶了老爷子过来。
李空竹谢过她后,便与赵君逸坐在屋中下首,等将起来。
其间,李空竹问赵君逸可见过族长。
却听得他只哼了几哼,并不作答。
无趣的耸了耸肩,又拿着那好茶喝了两口。
差不多等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听着外面有说话声儿传来。
李空竹赶紧整了整衣襟自座上起了身,那边的赵君逸见状,亦是跟着起了身。
不过相较于李空竹的谨慎,赵君逸则显得淡然许多。注意仔细看的话,还能从其眼中看到少许的嘲讽。
随着说话声儿的渐近,李空竹垂眸看地,作出恭敬状来。
外边的媳妇子叫着爷爷小心门栏,当两人迈步进屋时。媳妇子又开口唤道:“赵三哥,嫂子,俺爷来了哩。”
“族长!”
李空竹深蹲行礼,那边的赵君逸只淡淡的拱手作罢。
已七旬有余的老头儿,将李空竹上上下下打量多时,才唤其起身。
扶着孙媳妇的手去了上座就坐,待坐定后,这才挥手让两人坐下。
李空竹道了谢,小心的去到一旁的位置坐于赵君逸的下首。
赵君逸盯着上位的年老者,淡淡的勾唇一下,“几年不见,老爷子依旧那么矍铄。”
上首的白发老头儿,听得声如洪钟的哈哈笑了几声。见孙媳上了茶,就势端盏刮沫吹茶,待呷了口后,这才放盏笑道:“还未看你功成名就之时,怕是不能这般早死啊!”
赵君逸冷哼,李空竹则觉讶异。
这老头儿?难不成知道赵君逸的事儿?
赵家族长在打趣过后,又捏须看了眼下首,惊讶瞪眼的李空竹,点了点头。
“虽说听着那么点风声儿,如今看来,倒真真变了不少。也不知跟了你这么个小子,是福是祸啊!”
李空竹有些方了,那边的赵君逸却冷淡之极,“是福是祸都与老爷子没多大关系,你只管管好赵家族人便可。”
“虽说强让你入了赵家族谱,令你不满。可也别忘了,依着赵姓给你带来了多年的安宁,做人,可不能忘了恩才好啊!”
“呵!”赵君逸冷哼,“当初答应之事儿自是不会忘,于某些人来说,却无太大关系!”
“非也!”老头儿摇头,“老赵头儿待你如何,想来你心中自有定数,你与他后人之间的那点事儿,我也听闻了几耳。虽说无理取闹了些,但于你来说,也不过是些乡野泼皮与泼妇罢了,不值一提才是。”
赵君逸听罢,抿着嘴儿没有吭声。
一旁李空竹看着两人打太极,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等了半响,见这会终于有空了。
就赶紧添了句道:“那个……族长,我有话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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