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她说,我也这么想过。但是考虑到了我们现在正在休整,每个人都带着伤。迟伯虽然年纪大了,但也不可能在这短短几天就与世长辞,所以我想等过一阵儿,大家彻底康复了再去那里不迟。
不过梅若裳的话也给了我提醒,我们这次在巴克拉马山折腾了一番,对张铎放虎归山。苏灵杰一定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还是早点儿找到迟伯问清楚才行。
我点了一下头:“我现在就去和她说。”
“不用了。”身后,忽然传来了聂思萌的声音。
回头望去,她就站在我不远处。
我不禁愕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背了,为什么这些人走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呢?
“思萌,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有关于迟伯的事,我……”我从地上爬起来。
聂思萌却打断了我的话:“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想见迟伯,我们今晚就可以出发。”
“真的吗?”我大喜过望,甚至在想,这次去见迟伯,算是有求于人家。想从那位老爷子嘴里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我琢磨是不是该带上点儿礼物什么的。
可聂思萌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是有个前提条件。”
“什么条件?”
“迟伯不喜欢见生人,只能我们两个去。”
“就我们俩,那二号和初一呢?”我心里寻思,这俩人都算是你聂思萌的朋友了,难道连他们也被排除在外吗?
聂思萌的语气很重:“就我们两个,你收拾一下,今晚出发。”然后,她就转身离去了。在聂思萌转身的一瞬间,似乎狠狠地瞪了梅若裳一眼,我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还是我看花眼了。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回到帐篷里,把今晚要和聂思萌一起出去的事情和大家说了一遍。
老吴起了疑心,一把手攥住了我的手腕:“老烈,你跟兄弟说句实话,是不是对这小娘儿们动心了?告诉你,革命尚未成功,你可不能倒在敌人的石榴裙下。”
我被他说得哭笑不得,这叫什么话,聂思萌也不是我们的敌人啊。
我睁开他的手:“只是去见一个老爷子,这人可能当年参与过九号科研项目。”
“拉倒吧,你八成是和小嫂子私奔。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你们要是真有意思,我们几个绝不拦着,咱们马上举行婚礼,今晚在这儿洞房就行!”
越说越不像话了,我只得苦口婆心地说:“没那么复杂,真的只是去见一个人。”
“那为什么不带上我们呢?”
“聂思萌交代了,老爷子不想见生人。我在拉萨的时候见过老爷子一面,要不然聂思萌也不会带我去的。”
“说这话,你就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参与过九号科研的老爷子还用得着去拉萨找吗,眼前不就有一位吗?”老吴伸出手指,指向了吴显彰。
吴显彰坐在那里抽着烟,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苏烈,你说说看,那个老同志叫什么名字?”
“具体的名字我不知道,我们一直管他叫迟伯。”
“迟……迟……”吴显彰反复咀嚼着这个字眼儿,最后摇了摇头,“没听说过呀,九号科研项目组里可没有姓迟的。”
二号提出了一种设想:“会不会是名字里带迟?”
吴显彰依旧摇头:“不会,不会。那批人我都见过,没这号人。”
我说道:“或许是你离开的时候,加入的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也没底。因为迟伯年纪很大了,从他上次对我的讲的内容来看,他在九号科研项目组的时间,应该与吴显彰是一个交集才对。难道迟伯只是一个外号,并不是真名?
这些问题懒得去想,初一环抱双臂站在一旁,谨慎起见,我问他:“初一,你觉得聂思萌信得过吗?”
“嗯。”初一没有多说话,只是应了一声。我是绝对相信初一的,他的话,我当然百分百更相信。
有了他的肯定,我心里也多了些底气。
“这样吧,我们保险点儿。”二号说道,“今晚我们动身先回拉萨,反正你们一路上也要经过拉萨的。到时候……”
“到时候我们就悄悄挂(跟踪)上去。老烈,小嫂子不许我们和你去,可没说不许我们跟着你呀。这也是为你好,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呢,咱们兄弟好歹也有个照应。别忘了,张铎还下落不明呢。”
我还没有说话,初一便说道:“没必要,就让苏烈一个人去吧。人多了,反而麻烦,就怕那个人不说真话了。”
那个人,指的是谁,迟伯吗?
我没有心思去纠结这些,只是肯定了二号的建议:“也好,今晚我们就一起回拉萨。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办,还是等我回来吧,希望我能从迟伯的嘴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于是我们一起收拾好了行李,并且向当地的藏民表示感谢。我让老吴拿出了一笔钱,老吴不情愿地小声嘟囔着:“这事你怎么不来呀?上次你和藏熊打,还是人家给你治的伤呢。”
我说,我账户里的存银不多了,再有,你这几天在人家这儿也没少吃吃喝喝,就当是付了餐费了。
别看老吴嘴里抱怨着,团结少数民族群众的觉悟意识还是很高的,最后拿出了一千块钱。感动得这些藏民们杀羊宰牛,好好招待了我们一番。那位老藏医还专门给我们每人配了几服药,让我们留着吃。
大家一起回拉萨的计划,聂思萌表示认可。拉萨那边生活条件更为便利,需要什么生活物资,也都能得到及时的补充。
当晚吃过了藏民们精心安排的大餐,我们便挥手作别了,把枪支等违禁武器全都留给了他们。
老吴在这里十几天,已经对这帮淳朴的藏族同胞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他说以后要是老了,干不动了,就来这儿置一座房子,骑马放牛打猎,过过神仙般的日子。
我们回到拉萨,也花上了几天的时间,驶入拉萨市区的时候正是深夜。
我和聂思萌先找了一家招待所,安排大家住下,然后马不停蹄地驱车前往迟伯的住所。
依旧是那座山,依旧是那间小木屋。迎着昏黄的灯光,梅若裳上前叩响了门板。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迟伯站在了门后,见到我们二人,混沌的目光中有了些许的光彩。
进屋后,宾主坐定,我将巴克拉马山一行的所有经历全都详细地讲了出来。直说得口干舌燥,全部交代清楚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迟伯像上次一样,抽出了烟袋锅子,一口接一口地抽着。
他耐心地听我说完,然后才缓缓说道:“这么说,你们找到了那根青铜柱?”
“是,可惜太大了,而且卡在了陨石里,我们根本拿不出来。”
“呵呵,呵呵,拿不出来好,拿不出来好。我不相信他们有那么大的本事,敢把一座山都炸了!”迟伯摇着头,接连苦笑地说道。
我不无遗憾地说:“可惜我们没有找到九号科研项目组。”
迟伯手里攥着烟袋锅子,目光出神:“是呀,这的确让人遗憾。张铎跑了,九号科研项目组势必要再次转移。你们想再找他,难于登天了。”
“所以,我希望迟伯你能够帮帮我们。”
迟伯听到我的话,扭过头来看着我。
我的目光与他对视着,充满了恳切。
半晌过后,迟伯将手里的烟袋锅子轻轻放在了桌上,他说道:“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吧,上次我们见面,我问过你,找到九号科研项目的实验基地后,是不是要找苏灵杰报仇。你上次的回答是不知道,那么现在呢,你有答案了吗?”
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我抬起头来,他的目光中带着期许的神色,似乎正期待着我能给出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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