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话,我们都觉得难以置信。
最近这一带并没有山洪发生,更没有听说过有地震。那这些水是从哪儿来的?
我们不是地质学家,没人能解答这样的疑惑。但一夜之间,储水量突然变大,除非这里是一处水库。
到最后,还是初一给出了一个相对合理些的解释:“可能这下面有丰富的地下水,因为某种原因,水涨上来了。”
“还是这个解释可能性很高,要我说,没准儿就是谁来这儿炸鱼了,一雷管下去,把地下水给打通了。”老吴大大咧咧地说道。
目前我的心思可不在这上面,我说道:“不管是怎么回事了,我打算先沿着湖边转一圈,先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他们是来找我的,自然也会帮我。
我们五人就沿着湖边走了起来,但试想如果湖水面积扩大,即便沿湖留下来了什么线索,恐怕也会被淹没了。更何况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能找到我老爹蛛丝马迹的希望更为渺茫了。
走了没一会儿,老吴就觉得有些枯燥了,索性就聊起了有关吸血毯的话题:“独眼龙,你说的吸血毯到底是什么动物啊,以前都没有见过呀。”
初一没有回答,反倒是玉罕说话了:“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只是听我们这里的人,都叫它地皮卷。”
老吴见姑娘和他搭话,兴奋地耸着肩:“是呀是呀,之前爷爷就和我们说了。当地人聊起这东西,啧啧啧,就一个字——怕!”
“能不怕吗?往年在大金湖,不少人都失踪了。听说有一些人就是被地皮卷拉下水的。”
老吴没有见识过地皮卷的厉害,有意在玉罕面前表现自己,拍着胸脯:“玉罕妹子你放心,那玩意儿也不难对付。等再瞧见了,我保护你!”
玉罕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了齿若编贝的笑容。
我生怕老吴轻敌,万一丢了大人可就麻烦了,便说道:“也别太小看吸血毯,你们瞅见前面那家伙了吗?”
众人往前望去,玉罕吓得一抖,老吴及时护在了她的身前:“别怕,有我呢!”
他看了半晌,问我:“老烈,那是个啥玩意儿,我咋瞅着像大长虫呢?”
我说道:“是一条网纹蟒,我亲眼看见它被吸血毯杀了的。”
巨蟒的尸体趴在了岸边,任由湖水冲激着。
众人听说巨蟒已死,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路过巨蟒身边的时候,岩大叔停下了脚步,留心观察了一阵儿,他点点头:“没错,就是地皮卷干的。这伤口,就和当年小郑身上留下的一模一样!”
“爷……爷爷,”老吴这会儿才知道害怕了,“这东西还有几只啊,咱们好提前有个防备。”
岩大叔轻轻摇了两下头:“不好说呀,我只看见了一只。”
老吴稍稍放下了心来:“那就好说呀,只有一只,又被独眼龙的飞刀绝技干掉了,那咱们还怕个逑!”
我思索了片刻,说道:“野生动物的寿命通常在二三十年不等,除非是极个别的品种可以活得更长一些。”
“咋地,你的意思是这湖里还指不定有多少地皮卷呗?”老吴急忙拉着玉罕后退了几步,离湖边远远的。
吸血毯这种生物,没人做过深入了解。即便是岩大叔这样的本地人,也只能说出个大概。
初一说道:“苏烈说得对,这东西不可能只有一只,属于UMA的范畴。”
这是老吴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独眼龙,你老说墓啊墓啊的,弄得咱们跟摸金校尉似的。你倒是说清楚,啥叫啥啥诶呀?”
初一没有说话,这回换做我来给他解释了。其实我也不完全明白,含糊其辞地说道:“就是说,我们平时听说过,但没有见过,存在传说中的不明生物,都可以算作这个范畴。”
“嘿,照这么说的话,那我们之前遇到的什么八蚨夫人,什么哈里克……”
我赶紧用眼神示意,让他打住话头。
老吴被我犀利的目光瞪得吞了一口唾沫:“呃……那个……都……都都,都算是啥啥诶呗?”
我点了一下头,算是承认。
“可这个和你老爹有啥关系呀?苏大叔我知道啊,平时都没有见他杀过鸡,咋地,他干了盗猎的买卖了?”
我怕这胖子口无遮拦的,回头岩大叔报了警,再把我们当成盗猎分子的同案犯抓起来。那我们还能活?
看了一眼旁边的岩大叔,他倒是表现得饶有兴致,似乎也急于知道答案。
初一这时候说道:“他不是盗猎的,抓住这些动物,是另有目的。”
“啥目的啊,总不能为了吃肉尝鲜吧?”
初一只说了两个字:“研究。”
老吴还想问得更细致,初一却很快又说了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我知道的,暂时只有这么多。”
我对老吴说,现在的一些结论也只是推测而已,还是缺少决定性的证据。得先找到我老爹,才能问清楚。
“得,老烈,你是咱们的领头人,你说啥就是啥。但咱们丑话说在前头,等下山了,你小子得请玉罕姑娘吃顿好的,不能让人家白白辛苦。你说是不是?”
我算是看出来了,老吴的心思全都扑在了玉罕身上,不过请顿饭算是小菜一碟,当然没理由拒绝。我爽快地答应了。
就这样,一行人沿着大金湖岸继续走着。饿了就吃些东西,渴了喝些水。足足走了一整天,还没有任何的发现。
从大金湖的面积来估算,我们已经绕着湖边走了一半儿的距离了。
晚上,我们选择临近湖边的一座高冈上扎起帐篷。
老吴拿出干粮,在火上烤热了,分给玉罕吃。初一在一旁躺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暂时的闭目养神。
岩大叔背着猎枪,注视着脚下的大金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岩大叔,先吃点儿东西吧。”我将手里的牛肉罐头递过去。
岩大叔接过来,却没有吃,而是盯着浩瀚的湖面说道:“那时候,就是在咱们脚下,苏老师和那些人抓的地皮卷。”
原来就是这里了,但也没有线索留下来。一想这件事都过去三十年了,就算留下来什么痕迹也早就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了。
我长叹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岩大叔转回身来看着我:“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这里的地皮卷全杀了!”
“啊?”虽然地皮卷属于凶兽了,但我也觉得没必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不知道是不是我干护林员时间太长了,我总觉得生物的多样性是大自然的选择。如果我们随意对某一种生物造成伤害的话,说不定会引起连锁反应。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服这位老人放弃疯狂的想法,思来想去,对他讲了一个故事。
我说道:“我从小生活在大兴安岭,东北有三宝,您老听过吗?”
岩大叔摇了两下头。
我伸出三根手指:“人参、鹿茸、乌拉草。这都是好东西呀,人参鹿茸更是值钱的宝贝。于是在我小的时候,为了保护野生的鹿群,我们那里就开展了一场打狼行动。东北那边的猎人都是好手,没几天,这山里的狼就快被我们打光了。”
岩大叔听得很认真,让我接着说下去。
我说:“那时候人们很高兴啊,吃着狼肉,把狼皮做成了皮袄,都说好日子要来了。狼少了,鹿群就会繁衍壮大了。可是万万没想到啊,好日子没来,麻烦事却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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