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的头顶,刚才碎石滚落下来的地方,有一块凸出的高台。在台子上,依稀可以看到枝枝叉叉伸出来的杂乱的树枝,它们像是拼凑在一起的。可是在我们的位置,也只能看到一小部分,堆得很高。
难道是某人刻意为之的?
我拿出了望远镜,调好焦距想要看个仔细,却始终无法分辨出来这是什么。
在荒无人烟的石林内,把树枝铺在了山上,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曹胖子说道:“我听说,藏族人有天葬的说法,这儿是不是和西藏那边一样,当地人有自己的信仰啊?”
这么说也不算错,每一个地方的原住民,都有着自己骨子里的风俗信仰。虽然我们一时无法判断高台上的杰作出于何人之手,但想来和祭天之类的风俗活动有关。
我快步追上了赵乾湜,想要和他打听一下这里的问题,藏熊死在了什么动物的手里,高台上的乱树枝是谁搭起来的。即便赵乾湜足够年轻,我相信老一辈也有说法传下来。
但出人意料,赵乾湜似乎不愿意多谈这些,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不知道,没听说过。还是快点儿赶路吧。”
虽然我对他的前半句话表示深深的怀疑,但后半句终归没有错,我们加快了行进的步伐。
转眼间,已经走了大半天了。几个年轻人体力好,尚且可以坚持。但是像蒋奕礼这样久居在家的老年人吃不消了,我们就在一处相对宽阔的山谷里停下来休息。
拿出了一些水和食物,大家分着吃了。
曹胖子没什么胃口,使劲捶着自己的腿肚子,问赵乾湜:“赵乾湜,你给个准信儿,到底还有多远?这成了累傻小子了。”
赵乾湜手里拿着一只罐头,只吃了一半儿就放在了地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天黑前吧,我们必须得加快速度。”
“这还不够快啊,我这两条腿都倒不过来了。”曹胖子依旧抱怨着。
吃过了东西,大家再次出发了,我和老邢搀扶着蒋奕礼,曹胖子和小金子护卫在身旁,剩余的三个人大步流星地走在了最前面。
到了一条岔路口,各有左中右三条路,各自通向一条山谷中。
可是赵乾湜左右看了看,并没有选择带我们走任何一条路,反而轻轻一个跨步,走上了中间的那条山脊上。
有路不走,还要爬山?我们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谁都没有跟上去。
赵乾湜往上走了三五步,站定脚步转回身来,说了两个字:“跟上。”
既然他是向导,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们跟在了他身后,爬上了山脊。
走了大半天了,曹胖子的体力快要坚持不住了,忍不住地抱怨:“我说赵乾湜呀,咱们兄弟处得不赖,你可别把我们带沟里去。”
赵乾湜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到了山上,感觉到了阵阵的微风,让人感觉很舒服,而且阳光可以照在我们的脸上,这多少让我们紧张的情绪得到了放松。
眼前的景致,又变成了俯瞰黄河石林的壮观。这里的景致的确是一绝,甚至前后左右每个方向望下去,都能变幻成不同的风景。
可惜我们现在急于赶路,并没有闲情雅致去观赏壮阔的景致了。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山上,说句心里话,我多少有点儿后悔来这个鬼地方了。
明明蒋奕礼说的是在内蒙古,那里地势平坦,说不定可以一路驱车赶到古墓的墓门前,哪里会像这里似的遭罪?
我们走了不知道有多久,脚下的山谷就像是大地受到重创后,尚未愈合的伤口,咧着大嘴。浅的地方只有三五米,深的地方一眼望不到底。
不一会儿,我们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如野鬼哭泣的声音,“呜呜呜呜——”悲悲切切,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女子的哭声。
抬头看看正盛的阳光,饶是青天白日,我们也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怎么回事,大白天的见鬼了吗?
曹胖子本来连呵斥带喘的,听到这个动静,突然直起了腰:“这……这又是什么情况啊?赵乾湜,你他妈把我们带到乱葬岗了吧?”
还是韩峰有见地,他不屑地说:“摸金倒斗还怕鬼?这是风声,这里沟壑纵横,风一吹,就形成了这样的声音了。”
蒋奕礼听到“风”这个字,立刻打起了精神:“我们,是不是到了鼓风谷了?”
赵乾湜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着远处的一条山谷:“那里,就是鼓风谷了。”
我们所有人都举起了望远镜观察,那条山谷隐没于群山之间,在我们的位置也只能看到一小半儿。她的两边立着高耸的山峰,犹如两位力士金刚,死死把守着山谷的路口。
看到鼓风谷的这一刻,除了风声,我们谁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大家的心情都一样,虽然一路走来,艰难跋涉,但是所有的辛苦付出,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回报了——最起码,让我们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走吧。”赵乾湜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前面已经是一条下坡的路了,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我们行走在了山脊间。
这条山脊小路并不宽,且脚下都是黄土混杂着粗粝的石头。稍不留神,踩在碎石上便会极容易滑倒。
我们相互搀扶着,慢慢走了下来。
这一回看到了鼓风谷,大家走着也有了动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在错综复杂的黄河石林中走了整整一天了。关于那蹊跷的乱树枝、藏熊的尸骨,已经没有人会去回忆了。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赶到鼓风谷。
我看了一下表,晚上的九点半左右,我们终于站在了鼓风谷的谷口。
真正来到这里后,我才终于明白鼓风谷三个字的寒意。从里面涌出了极大的山风,我们站在这里,身子都被吹得晃动着。
左右高耸入云的尖峰,就像是两把刺破夜空的利剑,而除了呼啸的山风,夜晚的鼓风谷听不到一点儿的动静。
我们这次的装备很齐全,为了防止大草原的大风,甚至连护目镜都准备了。
曹胖子拿出护目镜戴上,举着手电筒往山谷里照射过去,发现并不能穿透里面的黑暗,干脆就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咱们是不是得进去呀?”
看似是一句废话,但我心里明白,曹胖子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进去,只是他生性胆小,但我们不动,他也不敢动。
“检查装备,准备进谷。”韩峰的手掌拢在嘴边,做出了最后的交代。
能不能见到传说中的黄金帐篷,能不能找到通古洛,全看这一把了。要不是为了查清楚我老爹的下落和那个与我同名同姓甚至是相同长相的人,鬼才愿意来这个地方。
想解开谜题的关键,通古洛固然重要,但是我也需要蒋奕礼的帮助才行。
我担心找到东西后,心狠手辣的韩峰就会下黑手,所以我接着呼啸的风声,对着蒋奕礼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这些人心术不正,进去后,你一定要跟紧我!”
透过护目镜,我看到了蒋奕礼平静的眼神,他对于我的话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淡定地点了两下头。
奇怪,难道韩峰要对他不利,这事他早就知道了?但为了慎重起见,我也对老邢交代了几句,说不管出什么事,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蒋教授。
老邢重重点头,拍拍手里的枪:“放心吧,年轻的时候我保护过首长,出不了岔子!”
“好,出发!”韩峰一挥手,我们一行人迈步进入了鼓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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