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东北剿匪工作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这些平日里为非作歹、祸害乡邻的土匪胡子,哪里是英勇剿匪小分队的对手?
小分队以风卷残云、气吞山河的气势冲上了山头,徐六斤一马当先,手里端的枪是苏联制式的波波沙,两下点射,便将掩体后的两名土匪射杀了。
“同志们,冲啊!”
徐六斤一声招呼,二十多名英勇的战士开始冲锋了。
土匪见状掉头就跑,却露出了后背,接连倒在了雪地里。
转眼间,这个山头的土匪已经被消灭了十之七八,四梁八柱折损了一半儿,只有土匪头子白头翁还带着几个心腹躲在山洞里不肯出来。
白头翁四十多岁,正直壮年,却长着一头的白发,这才得了这么一个绰号。
他怒道:“崽子(手下)们,都给我听好了,他们没几个人,给我顶……”
话还没说完,徐六斤看得真切,又打出了一枪。
白头翁旁边的插千柱(打探消息,收集情报工作)倒在了血泊中。
白头翁的心腹爱将一个接一个的惨死,他心如刀绞,大叫:“插千儿的!”
旁边的翻垛子黄玉春叫道:“大当家的,顶不住了,咱们撤吧。”
“艹他奶奶,老子和他们拼啦!”白头翁从手下腰里拔出了一枚手榴弹,拉开弦,“我炸死你们!”
徐六斤在五十米之外看得清清楚楚,他连忙抬枪一个点射。
白头翁的手腕正中一枪,被射穿了。一松手,冒着硝烟的手榴弹落在了脚边。
黄玉春大惊,急忙说道:“快,划(撤),划!”
一帮喽啰拥着白头翁急忙撤退。
众人刚离开,“轰”的一声,手榴弹炸响了,漫天烟尘。山洞坍塌,碎石纷纷落下来,将洞口封死了。
小分队的战士走过来,冲着徐六斤直竖大拇指:“六斤,你真绝了,这都能射中,不愧是咱们的神枪手!”其他人也纷纷上前,称赞徐六斤。
可是一旁的队长,脸上殊无半分喜悦之色:“有什么好高兴的,白头翁跑啦!”
“队长,不能吧。手榴弹都把山洞炸塌了,里面的人肯定活不了了。”
队长眼睛一瞪:“你他娘的看见了呀?”
那战士十七八岁,刚参军不久,被队长这么一吼,顿时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徐六斤知道自己这位队长是刀子嘴豆腐心,说道:“对,都听队长的,把石头搬开,进去仔细搜搜,绝不能有漏网之鱼。宜将剩勇追穷寇,快点儿的!”
大家这才上前,搬开了埋住洞口的那些石头。
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清理出来了一条路。
战士们鱼贯而入,进入了山洞内。
一个叫阿勇的战士说道:“嚯,这土匪用的什么手榴弹啊,威力这么大。”
“先别扯这些没用的,赶紧找找白头翁,不能让这老狐狸跑了。”
队长一声令下,战士们开始搜索了。
徐六斤四下查看,见遍地都是碎尸,有几个土匪的小喽啰,要么没逃开,被当场炸死;要么就被落下来的石头砸死了,也算是得到了报应。
有的战士喊道:“嘿,这不是独眼儿吗,四梁八柱他应该是狠心柱吧?”
“还有这个呢,这个是二猪吧,扫清柱,这王八蛋没少祸害乡亲!”
“我这儿也有发现。”……
随着大家的搜查工作越来越细致,发现四梁八柱除了他们的大当家白头翁和翻垛子黄玉春,全都死在了这里。
队长脸上的表情坚毅:“追,必须抓到白头翁!”
“是!”
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但是为了能将这股土匪彻底歼灭,队长率领着战士们穷追不舍。
那时候正值冬天,许是老天爷开眼,并没有下雪。
所以白头翁的足迹在雪地上拖出了长长的一串儿。
黄永春护着白头翁一路逃命,俩人不敢走大路,只捡着山间小路奔逃。
等到小分队被拉开了一段距离了,他们俩才敢停下脚步。
黄玉春不敢生火,从怀里拿出了生地瓜:“大当家的,先吃点儿东西吧。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
白头翁接在手中,一口咬下去,差点儿把牙崩下来。
“奶奶的,老子什么时候遭过这罪?!”他气愤地把地瓜扔到了雪地里。
黄玉春捡起来,细致地拍去了地瓜上的雪,又在衣服上擦了两下。
“大当家的,今时不同往日啊。韩信也曾受过胯下之辱,咱们暂且忍耐一时。等小分队撤了,我们东山再起。凭您大当家在东三省的名号,咱们拉起个绺子,局红管亮(指土匪势力壮大)是弹指之间的事。”
自古东北的胡子设有四梁八柱,但作为大当家的,往往对翻垛子高看一眼。认为山寨的兴亡,全系于翻垛子一身。
白头翁说道:“老三,如果我真有东山再起的一天,你是头功!”
黄玉春是干什么的?浑身上下,这张嘴最厉害了。
他说道:“是是,多谢大当家的。昨晚我夜观星象,三星聚顶,这是吉兆啊。所以说,咱们这是暂时受挫,不算大难临头。”
白头翁深信不疑,拿过了地瓜,啃了起来。
这几天没日没夜地逃跑,筋疲力尽,吃过了东西后,俩人就靠着树睡了一会儿。
徐六斤等人顺着脚印追到了这片林海中:“队长,看来他们进了林子了。”
“大家都提高警惕,白头翁身边还跟着他们的翻垛子黄玉春,身边不知道还有多少小喽啰,千万不能轻敌。”
“是。”
小分队钻入了林海中。
黄玉春正在睡梦中,忽然听到了咯吱咯吱地踩雪声,他瞬间警觉,上前推醒白头翁:“大当家的,大当家的,快醒醒,水漫窑(追上来)了!”
白头翁身为土匪头子,睡觉都是睁着一只眼的,马上跳了起来:“划!”
两人没命地往前跑,身后人影重重:“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啦!”
话音刚落,便有数声枪声响起。
白头翁和黄玉春头都不敢回,只顾着往前跑。
丛林茂密,加上光线昏暗,徐六斤几次瞄准,都没能打中二人。子弹全部被高大的树木挡住了。
二人慌不择路,见前面有一株参天大树,两人绕到了树后。
突然间,脚下的积雪一松,两人便掉进了一个深坑。
徐六斤等人追上来,只见面前一棵极为高大的巨树挡住了去路。
战士们一时愣住了,这么大的树,谁都没有见过。
抬头望去,巨树的树冠蔓延开来,似乎遮住了整片林海。
听到这里,我和老吴对视一眼,老吴更是脱口而出:“黑林子!”
的确,我们当初发现八蚨夫人墓的时候,就是在一棵大得出奇的树下掉了下去。
徐六斤忽然一愣:“吴文化,你知道那个地方?”
我担心老吴言多必失,说道:“我们也只是听说过。”
徐六斤的一双眼睛狐疑地盯着我们俩。
我面不改色,笑道:“您接着往下说吧。”
徐六斤抽了一口烟,倾吐烟雾:“嗐,也没啥好说的了。当时我们绕到树后面,发现了一个洞。白头翁的脚印就是在这里消失的,我们都断定他躲进了洞里,就钻下去勘察了。”
八蚨夫人墓何等凶险,我们在那里差点儿全军覆没。
“老村长,您快说,后来呢?”老吴急于知道下文。
徐六斤缓缓说道:“唉,后来,当然也没有找到。那个洞口太大了,我们进去就转向。队长就让我们撤出来了,先发个通缉令再说。不过……”
他话锋一转:“过了大约十几天,黄玉春居然回来了,他的眼睛……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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