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累了,梁锦宜就乖乖一动不动的任他靠着。
这一刻,只要他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她就已经心安。
到了医院之后,徐端的伤处经过缝合处理后,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航医还是把他留下来,需要进一步的做个全面身体检查。
梁锦宜有心留下来陪他,但她负责的型号试飞正进入关键阶段,她需要抓紧时间把昨天没做完的工作给及时处理了。
徐端看出她的为难,伸手抚着她的脸对她轻声说:“好啦,都累了一晚了,不用陪我,把工作处理好后就回去好好睡一觉,你回去我也睡一会儿,你在这儿我反而睡不好呢。”
梁锦宜看看他的腿,这会儿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也换上了宽大的病号服,似乎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了,但伤就摆在那儿,她怎么能放心呢?
“那你自己能行吗?”
“怎么不行?不能正常走,不是还能蹦呢吗?再说还有医生护士呢,只是留下来做身体检查,又不是伤重住院,最多一两天就好了,等回去的,回去就让我们七七照顾我,不想照顾都不行。”徐端朝她挑眉打趣着说。
梁锦宜无奈朝他弯弯唇,只好听他的话,先回去工作了。
晚上工作结束,已经是七点多了。
她还是不放心徐端一个人在医院,于是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匆匆赶过去看他。
可到了之后,她才被护士告知,徐队白天里把能做的检查项目都一起做完了,然后他本人坚持不在医院住,航医就放他走了。
听闻消息,梁锦宜有些惊讶,立马拿出手机给徐端打电话。
徐端那边很快接听,声音轻快地问她:“下班了吗?”
梁锦宜“嗯”了一声,问他:“你怎么不老实在医院呆着,检查都做完了吗?”
“你还真去医院了?”徐端声音听起来有些懊恼,“我回来一直在忙,忘记告诉你了。”
“检查都做的差不多,在医院住也没意思,还怕你老惦记着看我,干脆就回来了,让你下班能随时看个够。”
徐端呵呵低笑。
梁锦宜:“……”
这理由,她竟一时没法反驳他。
“你刚刚说在忙,你腿都伤了,在忙什么?”
“先保密,你回来就知道了,我在家等你。”
挂断电话后,梁锦宜又匆匆赶回住处。
她刚上到四楼,还没去敲徐端的门,门就先一步被他打开了。
他站在门里朝她笑,似乎是又牵动了唇上的伤口,他立马又皱眉,表情变得可怜巴巴。
梁锦宜看他这个样子,没忍住笑了。
她进门快速换好拖鞋,然后扶着徐端往里面走。
“还笑,笑,嘴唇上口子刚结痂,就又扯开了!”
梁锦宜看见他唇上又洇上点点血迹,忍不住板着脸嗔怪他。
徐端单腿蹦跶着,想对梁锦宜笑,但又不敢,就显得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他语气里带了些撒娇的意味,“看见你忍不住嘛。”
梁锦宜笑,又问他:“都伤这样了,刚刚在家忙什么,还神秘兮兮的?”
徐端抬手指指厨房,示意她扶他过去。
“于瑾接我回来的路上,我让他帮我买了菜,我做了你喜欢的小炒牛肉和蒜蓉西蓝花,你看看好不好吃?”
闻言,梁锦宜抬眼看徐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说责怪他的话吧,他带着伤还想着做她喜欢吃的菜,她着实不忍心说他。
说点表扬他的话吧,可带病干活这种行为又实在不可取,不能鼓励他这么做。
最后她只轻叹一声,扶他在椅子上坐下,朝他笑笑,“好,我尝尝。”
梁锦宜从厨房洗了手,拿了筷子每个菜都尝了一口。
徐端眼含希冀地看着她,急着询问:“做的怎么样?好吃吗?”
梁锦宜点点头,“好吃,但是,”她顿了一下,看着徐端,表情变得严肃,“你伤好之前不要再做了,从明天起,你的三餐我负责给你做,直到你伤好,不用再单腿蹦了。”
徐端又没忍住笑了一下,嘴疼的他直皱眉。
他稍稍缓了会儿,对梁锦宜说:“七七是心疼我吗?可我喜欢做饭给你吃,以前除了你不给我机会,还有就是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做,这下不用成天飞了,因伤能休息一段时间了,我想照顾照顾你,这几个月你总加班,都累瘦了。”
梁锦宜朝他努努嘴,一边给两人盛饭,一边说:“我瘦点儿不还省得特意减肥了吗?女孩子都巴不得呢!但你受伤了,就好好养伤,等你好了,以后多的是时间照顾我,不差这一时。”
是啊,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呢。
一辈子很长,他还有好多好多时间可以疼她爱她,不急于这一时。
徐端点点头,满眼宠溺地看着她,“好,听你的。”
之后的几天里,梁锦宜会早上给徐端买了早饭再去上班。
中午她不是很忙的话,会赶回去给徐端做午饭,然后两人一起吃完,她再回基地继续工作。
晚上她也会按时下班回去陪徐端,没做完的工作,她会带回去,等晚上收拾完家务,再靠在徐端身边把它做完。
就这样,有工作的时候,她就一边工作,一边陪他。
没工作的时候,她会从家里拿本书过来,一边看书一边陪他。
偶尔她靠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他就躺在沙发上,把头枕在她腿上,安静的闭目养神。
有时候无聊了,在听到她翻书时的纸张响动时,他就会用食指在她腹上戳两下。
她感觉到了,就会拿开书,低头看他,“怎么了,要拿什么吗?”
这时他就会趁机用手臂勾着她的脖颈,把她的头压下来,微抬起头对着她的唇上浅啄一下。
唇上有伤,不能深吻,一吻就会疼。
所以就这样,浅尝一下她唇上的味道,就足够他开心好一会儿了。
一来二去被徐端这样弄的次数多了,他一用手指戳她,她就知道他要干嘛了。
为了不让他再那么麻烦,她往往这时会主动轻轻送上一吻。
然后她看着他浅笑,他满意地朝她闭了闭眼,再翻身把她的腰搂住,贪恋地抱上一会儿。
徐端闲下来养伤的日子,两个人晚上都是腻在一起直到入睡前,才各自回去。
这样的日子自然也过的飞快。
周末的时候,梁锦宜陪徐端去基地医院换药,换完药从处置室里出来的时候,航医告诉等在门外的她,说后面两到三天换一次药,给他们开了无菌换药包,自己在家换就可以,不必往医院折腾了。
对于唇上因为忍不住笑而反复开裂的口子,梁锦宜也让航医开了生肌的药膏回去上,好让他能好的快一点,毕竟这样一天天憋笑也挺难的。
两天后的晚上,梁锦宜拎着药箱站在徐端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正在玩手机的徐端,一脸正色地说:“来,把裤子脱了。”
闻言,徐端放下手机,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干嘛,要非礼我?”
梁锦宜无奈瞪他,“能不能正经一点儿,今天伤口该换药了,我给你换。”
“你确定?”他朝她挑眉。
梁锦宜一脸认真的点头。
徐端顿了一下,微微勾唇,“好,那你别后悔,一会儿可别怂噢。”
“别废话,快点儿。”梁锦宜有些不耐烦地催他。
徐端抿着唇,在被子里把身上的居家服裤子脱了下来,扔到被子外面。
然后他抬眼看了梁锦宜一眼,大喇喇的从被子里伸出了一条腿。
这回,梁锦宜才看清,徐端腿上的纱布是沿着他大腿根部内侧,斜斜地贴了有近两个手掌那么长。
这……怪不得他之前不论在救护车上,还是在医院里,换药包扎都避着她。
这位置属实是不太适合给她看。
梁锦宜一下尴尬地撇过脸,手迅速拉过被子给徐端盖上。
“怎么,怂了?”
徐端一见她这个样子,就忍不住想逗逗她。
“没有,我哪有?”梁锦宜虽然脸颊发红,但还是嘴硬着不肯承认。
她把药箱放在床头柜上打开,从里面拿了生肌的药膏,用棉签沾了些药膏,坐在床边对徐端说:“坐好,先给嘴唇上药。”
他十分听话的把脸朝她凑过来。
她伸手扶住他一侧脸颊,他朝她眨了眨眼,又抿了下唇。
小动作还真多!
她无奈对他轻斥:“别乱动。”
说完,她把沾了药膏的棉签朝他伸过去,但还没碰到他的唇,他就忽然将头前倾,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下。
她看着他顿了下,别过头笑的有些害羞,再转过脸来,她把他的头按住,忍不住笑着说:“别闹,好好上药。”
然后他眼含笑意的把下巴朝她扬起,她小心翼翼的把药膏均匀涂到他唇上。
又轮到给他腿上的伤口换药了,梁锦宜有些为难地问徐端:“我可不可以说话不算话?我要反悔。”
“你说呢?”徐端斜勾着唇角,朝她挑眉,“今天肯定不行。”
徐端掀起被子,露出受伤的那条腿,挑衅似地对她说:“来,七七,你别怂。”
粱锦宜闭眼咬了咬唇,心下一横。
来就来,反正就像他之前不要脸时说的那样,他全身上下早晚也是要给她看的。
况且,今天就只是换药,她只要目不斜视就好了。
然后她就从药箱里拿了无菌换药包,满脸正色地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拆了纱布和敷料。
那么又大又长的伤口赫然暴露在她眼前,虽是早有心理准备,但粱锦宜看了还是心惊。
她抿着唇抬头看了徐端一眼,这一眼满是心疼。
他对她弯弯唇,提醒道:“先消毒。”
粱锦宜拆了无菌包,用镊子取了碘伏棉球,对着那大蜈蚣似的伤口一点一点轻轻擦拭,时不时的还抬头看看他,问:“疼吗?”
他对她摇摇头。
她继续,“疼就告诉我,我再轻点儿。”
他看着她,没忍住又浅笑起来,“已经够轻了,没事儿,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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