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贵远远看着，看了一眼，那女人身上的裤子都没了，那一双美腿，像木炭一样黑黢黢的，而且有很多抓痕，到处都是鲜血。
简直狼狈不堪，也是眼睛一亮，那娘们身材不错，后面那两个挺夸张的，那身形，和柳如烟差不多，不过那副模样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其他两个村子有的人帮忙，有的人看笑话。
潘胜林的老婆吴春燕，不愧是大城市里来的，有文化知识，一看势头不对，早就离得远远的，走进屋子也没有走出来。
否则这些人出气，吴春燕也要挨打。
别看都是四五六十岁的人，常年在农田里干干活，别看老实巴交的，身上力气大，身子硬朗，这惹了众怒，打起来可谓是非常的狠。
村委会，几个年轻人，被打的嗷嗷叫，就连老雷，也被人拽过来，按在地上打。
凡是以前嘲笑王永贵的，趁着人乱，王永贵都过去暗中给一拳，然后那人保证躺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反抗力。
以前没什么交集也没嘲笑过自己的，无冤无仇的，王永贵也不去打，反而拍拍手站在人群后面像看笑话一样。
打的差不多了，其他村子一些人，开始在那里劝说，说这样打下去会打死人的。
大家出了气，也就停手，一伙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家把地窖里的粮食扛出来，看看都是谁家的！”
然后众人跳下地窖，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扛出来。
有人下地窖递上来，有人在上面接，忙了一个大早上，那麻袋一麻袋一麻袋的堆放着，外面堆了一堆，像粮仓一样。
而且麻袋很多都被老鼠咬破，甚至里面还有几窝老鼠，养的肥肥胖胖的，最起码有二十多只。
所有的麻袋扛出来，又看见地窖里，堆了一堆的空谷子，明显被老鼠吃了，看得那叫一个人心凉啊，让人感觉到寒心。
平日里，别人都说潘胜林家里喂的鸡都是纯大米，狗吃的都是纯大米饭。
这真的是丧尽天良，这些粮食，都是给村里一些困难的人，或者是以前那些有功勋的老人，看样子发了很多年，这几年村民听都没听说过，都被这些人藏起来，把这些人养成一头猪。
王永贵走过去看了看，有三麻袋写着自己爷爷的名字，甚至年月份日子都写得清清楚楚。
那麻袋很大，光是谷子，一麻袋都是两百斤重，爷爷的三麻袋，都是两百斤一袋的，而且分有三年。
当然袋子有大有小，爷爷身份不同，所以袋子比较大。
爷爷在的时候，都有粮食发放到各家手里，爷爷走了之后，自己家没有，就连其他穷苦的家庭也没有。
因为爷爷在的时候，潘胜林和老雷，都不敢这么放肆，那时候很听话，有什么就发放什么。
爷爷虽然没去城里工作，但是身份摆在那里，而且认识很多老战友，那些老战友身份都很高，爷爷只要说一句话，他们这些人就保不住。
所以当王永贵的爷爷一走，这些人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王永贵站在麻袋面前，真的是感觉到心寒和心酸，甚至忍不住落下泪水。
有一袋麻袋，是爷爷去世那一年给的。
有两麻袋，是照顾爷爷后人，也就是王永贵。
甚至有的粮食，这些人悄悄拿去卖，而且不光潘胜林一家，恐怕其他家也藏得有，甚至有很多都不知道去向。
这年头人们活得多苦啊！而且麻袋上写有名字的家庭，基本都是最穷苦不堪言，恐怕很多年都没闻过肉味，恐怕都没有真正吃过一餐纯大米饭。
王永贵家是怎么过来的，王永贵太过于清楚。
现场安静下来，寂静下来，大家呆呆的看着那些麻袋，堆得像小山一样。
现场鸦雀无声，有一些余烟袅袅升起，偶尔会噼里啪啦炸响。
紧接着身后，两个村子看热闹的，开始吵闹起来。
不知道为何居然也打起来，然后那些人哗啦啦的，各自跑回自己的村子，明显也是要回到自己村子老村长，那些人家里要搜寻。
又开始沸腾起来，大家哗啦啦的散去。
现场的人也变得稀少。
“潘胜林，你怎么解释，怎么说！”
潘胜林躺在地上也呆呆的看着众人，呆呆的看着那些麻袋。
头上的头发，几乎在这刹那瞬间变白，整个人变得沧桑无比。
传言中的一夜白了头，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
那灾兽果然名不虚传，出现就有人要倒霉，一场大火，烧出了多少事情。
“没什么好解释的，是谁家的你们自己扛回家吧！”
潘胜林，感觉自己似乎腰断了一样，想爬起来爬不起来，一只手撑着，也垂下头，耷拉着个脑袋，语气有气无力，在那里开口说着。
“说的倒是简单，这些是发现的，那些没发现的呢！这些年你拿了多少，老实交代！”
“就这些。”
也在此时，有人从地上爬起来，慌里慌张就想趁人不注意逃跑，明显是想跑回家。
不过王永贵眼睛，赶紧在那里开口喊着：“别让他跑啦！”
有人在那里喊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做贼心虚呀！看看能往哪里跑，走大伙儿，咱们去抄老雷的家，还有这些人家里。”
大家兵分几路，王永贵也在人群中，哗啦啦往老雷这些人家里去。
老雷是老奸巨猾，在他家什么都没找到，而且仓库里的谷子也不多。
老雷也坦白，水至清无鱼，不然也坐不了这个位置，拿点不多，也就刚好够饭吃，有些多余的，悄悄给了一些家庭没饭吃的。
也有一些穷苦家庭出来作证，的确得到老雷发的粮食，虽然不多，有时候偶尔几斤，能够救急。
也不知道人心是怎么的？老雷没做错太多事情，说实话老雷这人平时还不错，大家突然在那里夸老雷是好人。
和那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意思差不多，仿佛在比烂。
然后从其他家里，也搜出麻袋，其他家里没那么多，也就两三麻袋，不过加在一起，数量比潘森林这里还要多。
大家也都扛着，放在潘森林家门口的平坝上，堆了一大堆。
然后经人交代，就连王麻子二痞子，潘胜林这些狗腿子。居然也有吃的，也得了不少，不过去家里搜寻，两个老光棍，早就吃完或者拿去卖了。
有村里的老人，在那里主持，麻袋上写谁家的名字，就先扛回家。
王永贵家一共有五麻袋，肩膀上扛着谷子，走回家，王永贵忍不住哭了，一边走回家一边擦着泪水。
张大柱也在旁边帮忙扛着回家，同时也安慰着。
“永贵，没什么好哭的。其实人性都是这样的，这只是看到发现，还有看不到的。
你现在也不是什么小孩，也苦过来的，将来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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