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回到寝室，柳嬷嬷早已吩咐人备下热水。
顾青寒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取下搭在屏风上的干净衣裳披到身上。
正系着腰带，就听外边脚步轻盈，一道熟悉的纤细身影袅袅娜娜走进来。
照例先去桌子上燃起一炷安梦香，然后转过屏风，垂眉敛目，嗓音轻柔的询问。
“主子爷是先喝乳汁还是先喝血？”
顾青寒的视线落到姜宛脸上，见她一张小脸莹白如玉，粉嫩的双唇泛着淡淡的樱红色，气色居然不错。
便挑了挑眉：“你的身体养好了？”
“承蒙长公主厚爱，日日做上好的补品给奴婢吃，奴婢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姜宛站的位置离顾青寒只有几步之遥，那股奶香和着甜香，丝丝缕缕钻入他鼻端，竟然让他心头的郁气散去大半。
他突然想起，因她病了这几日，他已经好久没有喝过那双乳儿中挤出的香甜乳汁了。
这一刻，竟是突然生出了强烈的渴望。
他似乎对她产出的乳汁，还有她这个人……上了瘾。
顾青寒转身坐到椅子上，清冷的目光在姜宛粉光若腻，玉肌嫩滑，宛若上好水蜜桃的乳儿上掠过，嗓音浅淡。
“先喝乳汁，”顿了顿补充：“好几天未喝，你应该存了不少货，多挤一些出来。”
姜宛双颊羞得通红。
她应该怎么向主子爷解释，她每日产的乳汁主子爷虽然没有喝，但也必须挤出来，否则就会因为乳腺堵塞而生病。
她拿起茶杯，走到帷幔后面。
虽然看不到，但液体溅入杯中的清脆响动却清晰入耳。
一瞬间，竟然叫顾青寒产生了想要把她就地正法的念头。
若非有着超乎常人的意志力，他只怕早就已经付诸于行动了。
有那么片刻，他有些不大明白自己坚持守身如玉的意义在哪里？
难道只是为了给阿妩一个正妻之位吗？
这和他纳通房好像并没有任何冲突。
但是很快，他又哑然失笑。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可以控制原始的兽性，用礼义廉耻规范自己的行为。
“主子爷，请喝。”
和乳水一样嫩白的手指端着杯子递到眼前，如藕节般的双臂在轻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
顾青寒深吸一口气，接了杯子，缓慢啜饮，让浓郁的乳香充斥到唇舌的每一个角落。
盯着姜宛垂落的眉眼，心中却在不可抑制的想象，她若是吃起来，一定和这乳水一样香吧？
姜宛对他阴暗龌龊的想法一无所知，只是看了看他尚在滴水的发丝，语带关切。
“主子爷，奴婢给你擦擦头发吧，虽说现在天气还热，但顶着湿发睡觉容易头疼。”
顾青寒微微颔首：“嗯。”
姜宛从屏风上拿下棉帕子，动作轻柔的裹住了顾青寒垂落肩头的长发，慢慢擦拭。
等到擦至半干，一双细长的柔荑插入发丝间，力度适中的为他按摩头皮和穴位。
见她对自己这样尽心尽力，顾青寒心中思绪万千，“你……还在怪我吗？”
姜宛手指微微一顿，缓慢摇头：“奴婢从来没有怪过主子爷。”
“为何？要不是我行事莽撞，你也不至于病了这么多天。”
姜宛想了想，神情认真：“因为奴婢知道，主子爷一心一意想要保家卫国，让京城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无论是刚开始主子爷放过那人，还是后来打了胜仗，主子爷设计除掉他，归根到底，都是为了更好的掌握那支军队。”
“奴婢有自知之明，知道主子爷自有谋划……不过无论如何，奴婢都心存感激，因为主子爷让奴婢在那些人面前挽回了颜面。”
她娓娓道来，语气平静，仿佛昏迷了几天几夜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顾青寒却十分吃惊，他从不知道，站在面前的女人竟然如此通透，一眼就猜到了他的意图。
“你……心中不怨？”
毕竟没有人愿意做一颗棋子。
“不怨，”姜宛眉眼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无比鲜活。
“主子爷是个有大志向的人，能被主子爷利用，是奴婢的福分。”
这句话说的情真意切，绝对不是从前拍马屁时的奉承所能比拟。
顾青寒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她这副美丽皮囊下的灵魂，恐怕比她的外表更加优秀，更加吸引人。
他有点不想放她走了，怎么办？
“你懂的倒是多，这些都是谁教的你？”
顾青寒点了点自己的肩膀：“这里乏的很，你也捏捏。”
姜宛顺从的把手移到了他的肩头，掐着穴位按揉。
“奴婢的爹爹考中举人，曾经做过一任知府，后来不适应官场，便转而做了教书先生。”
“爹爹喜欢读书，书房里三面墙壁都摞满了书籍，高高的一直堆到屋顶，奴婢闲暇时分就喜欢溜进去，偷看那些书……”
姜宛眼中满是怀念之色：“后来被爹爹发现，他不仅没生气，还允许奴婢每日进书房看两个时辰的书。”
“爹爹很严厉，奴婢若是字写的不好，或者书读的不透彻，就会被他打手心，他常常说，女子不应被束缚在一方天地，就该多读书，明事理……”
她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匆匆抹去眼泪，低垂眼睑。
“奴婢失态，还请主子爷见谅。”
顾青寒默然片刻，心境复杂：“你爹娘……是如何过世的？”
姜宛身体一僵，半晌未发一言。
“你不肯说，就让我来猜一猜，是不是江志达看上你的美貌，想要把你献入侯府。”
“但你爹娘却说什么都不愿意卖女求荣，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置你爹娘于死地，好让你变成孤弱女子，任他摆布？”
顾青寒语气幽冷：“你在梦中一直喊着小初，还说他只有五岁，这个人应该是你的弟弟吧？他又在哪里？”
“被江志达囚禁了？不然依照你的性子，是万万不会就范。”
“呵！”顾青寒笑得自嘲又阴戾，“我竟不知，你心里这样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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