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这话一出,周家父母瞬间呆愣在原地。
“你,你说的是真的?”周父皱眉问道。
“千真万确!”周砚一脸怒意地回答道,“这话是当初给孙依宁瞧病的大夫亲口承认的!”
孙依宁在成亲前的半个月才回杭城准备待嫁,之前她一直住在周府,有段时间她因身体不舒服,便了外头的大夫来给她瞧病。
那大夫今日就在外头吃流水席,许是喝了些酒的关系,他直接把孙依宁给他银子收买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周家父母这下子也坐不住了,俩人齐刷刷看向盖着红盖头的孙依宁,眸中满是怒气和不甘。
他们竟被孙家耍了!
当初孙家以孙依宁怀孕为把柄,逼着他们尽早完婚不说,还狮子大开口,要了五万两银子的彩礼。
银子还是小事,关键孙依宁为了得到正妻之位,把周砚和周家的名声都毁了。
整个禾城谁不知道周砚喜新厌旧,纵容新欢欺负正妻,逼得正妻在公堂上提和离。
周家父母因为孩子一直忍着孙依宁的各种所作所为,现在却被告知,这女人根本没有怀孕。
简而言之,就是孙家在骗婚!
“爹、娘,这亲我不成了!”
周砚一想到自己当初在公堂上签下的和离书,内心便有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他抬脚就要往外头走去。
孙依宁虽盖着红盖头,可也一直透过盖头下的缝隙注意着旁边周砚的举动。
当她看到周砚要离开时,急得一把扯掉自己头上的红盖头,大叫道:“砚哥哥,你要去哪里?”
周砚因她的话缓缓转身。
俊朗帅气的男人眼眸燃着簇簇火苗,火冒三丈高喊道:“你骗我怀孕,我还跟你成个屁的亲啊!”
孙依宁脸色也同样很难看。
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这男人竟然说不愿意跟自己成亲,这不是赤·裸裸打她的脸吗?
女人一辈子只有一次婚礼。
孙依宁不想在自己的婚宴上闹得如此难堪,她死咬着舌尖,直到一抹铁锈的腥味在口中漫开,她才将心里头的那团火气压了下去。
女人提着裙摆走到周砚身旁,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掐着嗓子如以前那般朝周砚道:“砚哥哥,我骗你是有苦衷的,咱们先拜堂,等晚上我再细细跟你解释好不好~”
周砚丝毫不领她的情,一把甩开她的手,气愤道:“孙依宁,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撒谎精!当初你联合我娘给我下药,生米煮成熟饭,后来又假装怀孕逼我休妻娶你,就你这种算计又恶毒的女人,谁要跟你拜堂啊!”
男人的话犹如砸进平静湖面的大石,使得现场的吃瓜宾客一片惊呼!
我滴个乖乖!
原来在周砚考上童生的庆祝宴上还有这么一出大戏啊!
合着当初不是两人无媒苟合,而是周砚被自己母亲和孙依宁算计了!
啧啧!
众人看向孙依宁的眼神更加鄙视和厌恶了。
这女人可真是够不要脸啊!
孙依宁没想到周砚竟会当众揭她的短,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女人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周砚,你给我闭嘴!”
“姓孙的,你干什么!”
一旁的周母见儿子挨打,立马上前就要去撕孙依宁。
不过,孙依宁也不是吃素的。
她见周母冲过来,立马扯着嗓门朝外头大叫道:“李叔!有人要打我!”
话音刚落,孙家的送亲队伍从外头冲了进来。
十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虽穿着统一的送亲服饰,可各个腰间配着雁翎刀,尤其周身散发的气势,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们绝非普通老百姓。
为首的男人李毅乃孙知府的贴身随从,他右手握住雁翎刀的刀柄,犀利的眼神透着肃杀,怒吼道:“谁敢打我们家小姐!”
周母早被这气势震慑住了,她缩回双手,还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大厅内鸦雀无声。
李毅面带警告地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定在扯掉了胸前红花的周砚身上。
“姑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李毅逼近周砚,高大的身躯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右手握住的雁翎刀拔出一半,露出泛着白光的刀身。
周砚身体一抖,嗓子就像被人掐住了一般,反抗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李毅弯腰将地上的红花捡起来,轻轻拍了下灰后递给一旁的下人,道:“今日是小姐的大喜之日,我们老爷在送亲队伍出发前就交代了,今日谁若敢破坏小姐的婚事,无论是何身份,全部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男人拔出腰际的雁翎刀,朝摆在旁边的椅子劈下去。
“哐当”一声响,椅子顷刻间被砍成了两半儿!
所有人:“!!!”
李毅将刀收入刀鞘,看着被吓坏的周砚,冷声道:“既然没事了,那姑爷就戴上红花,继续拜堂吧!”
一旁的下人手忙脚乱地给周砚将红花戴上,轻推着他走到大厅中央。
周母气得眼睛发黑,可也只能由柳妈妈扶着坐会椅子上。
喜婆见状,赶紧给孙依宁盖上红盖头,继续拜堂。
经刚刚那么一闹,大厅里那热闹的气氛也没了,只稀稀拉拉的响起几声鼓掌声。
看着周砚不情不愿地和孙依宁拜堂,在场的宾客纷纷叹气摇起了头。
这算计来的婚姻,怕是注定不会幸福呦!
两人的婚礼闹成这样,周府再次成为禾城百姓嘴里的笑话,而孙依宁的名声更是臭上加臭。
当绿柳将外头听来的消息告诉我时,距离周砚和孙依宁成亲那日已过去三日了。
我最近很忙,除了打理生意上的事情外,还奔波于各武馆,打算替自己物色一位女师父来习武。
女人生来就比男人弱,我既然打算一个人生活,那学些功夫傍身也是极有必要的。
可找一位会功夫的女师父是极难的。
这一日,我和绿柳正走在街上,突然,清风武馆的陈馆主将我叫住了。
“苏老板,您上次说想找女师父习武,如今可有找到人啊?”
我摇了摇头。
习武的女人太少了,寻遍禾城所有武馆都没有。
陈馆主一听,脸上大喜,“哎呦,那可太好了,我馆里刚好来了一位会功夫的女师父,您若有空,要不随我过去瞧瞧?”
我十分惊喜,立马应下。
可当看到陈馆主口中会习武的女师父时,我的脸色骤然大变,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前世的可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我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中,情绪显得十分焦虑,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努力深呼吸,但下一刻,眼前一黑,身体还是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周遭响起一片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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