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武侠修真 > 血衣蝴蝶 > 第七章 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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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玉杀了慕容栋,正陷入危险时,周围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纷纷向着慕容栋的手下进攻。为首的黑衣人飞身在南宫玉面前,替他挡开了三刀两剑。另一名黑衣人从慕容栋的尸身上拨出南宫玉之剑,掷向南宫玉。

    南宫玉见这些黑衣人的武功手法,颇似那日在洛阳城外袭击慕容梁的那批人,只是少了那为首的少年。听声音,为首的却似是个中年人。那人令道:“统统杀了。”自己走上前去,在慕容栋身上搜了搜,搜得几本册子来,收在自己怀中。眼见已方胜券在握,便不再留,拉着南宫玉的手道:“跟我来。”

    那黑衣人一声不吭,径直向前行。南宫玉忍不住心中的惊奇,问道:“阁下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那黑衣人仍是一声不吭,南宫玉心头火起,喝道:“你若不说,我便不客气了。”那人回过头来,使了三招剑法,南宫玉大吃一惊:“这是我们南宫家的不传之招,你怎么会的?”忽然想起一事,拔剑喝道:“你是慕容家的人?”

    那黑衣人冷笑道:“我若是慕容家的人,怎么会帮你杀了慕容栋?”南宫玉喝道:“那你究竟是什么?”那黑衣人忽道:“孤云出岫,去留一无所系。”南宫玉“啊”了一声,接道:“良镜悬空,静躁两不相干。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幅对联的?”

    那黑衣人喜道:“你果然是南宫家的后人,你是谁,你应该是承字辈的,对不对?”南宫玉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人居然知道他祖父的对联,还知道他是承字辈的。这人对他家的事情,竟如此熟悉。南宫玉冷冷地说:“你如果不告诉我的来历,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事的。”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道:“你比你父亲要谨慎地多了。”

    南宫玉冲口道:“你认识我父亲?”

    那黑衣人嘿嘿地笑了两声道:“我怎么会不认识你父亲呢!”笑声中,却充满了痛苦和悔恨。

    那黑衣人不再说话,只是在前面带路。走了很久,看到前面有一辆马车,还有一个车夫站在旁边,见了那黑衣人,行礼道:“帮主,车已经准备好了。”

    南宫玉看着他道:“你就是恨天帮帮主?专门与慕容家作对的恨天帮帮主?”

    那黑衣人点头道:“不错,我就是恨天帮帮主。南宫玉,你上车吧!”南宫玉问:“到哪里去?”恨天帮帮主道:“到一个回答你所有问题的地方去。”

    两人上车,车行几日,转到一处十分幽静偏僻的山谷。山谷中绿草如茵,溪水清彻,如一处世外桃源。

    溪水尽头,是一间大木屋。门前一个草坪,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在练剑。见恨天帮帮主来到,收剑跑过来高兴地叫道:“爹爹回来了!”一眼看见了南宫玉,沉下了脸道:“原来是你?今天我可不会再放过你了。”说着,拔剑就要动手。

    恨天帮帮主喝道:“宗儿不得无礼。”

    那少年不服道:“爹爹,他就是那天救了慕容梁,坏了我们大事的人。”

    恨天帮帮主道:“我早就知道了,你们都随我进来。”说着,带着两人进入屋子。一进门,南宫玉就感到十分熟悉,那屋中的摆设竟与他家里一模一样。恨天帮帮主向后行去,打开一间上了锁的房间。

    那少年奇怪地道:“爹爹,这间房间你一直不准孩儿进去,为什么今天要带他进来?”

    一进房中,南宫玉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声,什么意识都没有了。那竟是一间灵堂,堂上放着两块灵牌,一块写着:“先慈沈氏忆慧之位”,另一块竟写着:“先严南宫劭之位”。南宫劭、南宫劭,南宫劭正是南宫玉的祖父。

    恨天帮帮主脸色肃穆,向那少年宗儿问道:“告诉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虽不解其意,仍然老实地回答道:“我叫南宫承宗。”

    恨天帮帮主又道:“那么,你祖父叫什么名字,你父亲叫什么名字,你一一回答!”

    南宫承宗犹豫道:“子不提父名,这……”

    恨天帮帮主道:“这是我命令你说的!”

    南宫承宗道:“是孩儿遵命。祖父之讳,为劭;父亲之讳,为返。”

    恨天帮帮主道:“何为返?”

    南宫承宗道:“返回,回家。”

    南宫玉如梦初醒:“你是?”

    恨天帮帮主道:“我是你祖父的另外一个儿子,我父亲,也就是你祖父,为我取名南宫返。”南宫返缓缓地透了一口气道:“他希望,我有一天能够返回南宫家,认祖归宗。我把我的儿子取名为承宗,也是这个意思。只可惜,这个愿望,始终没能实现。承宗,过来见过你的大哥。”

    南宫承宗走上前来跪倒,叫道:“大哥!”

    南宫玉忙扶起他,心中又惊又喜,叫道:“二弟!”抬头看着南宫返道:“原来你是我的叔叔,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南宫返道:“你相信我是谁了,那么,你是否能将你的真名告诉我?”

    南宫玉点头道:“南宫玉是我行走江湖用的别名。我是承字辈、南宫承嗣。”

    南宫返点头道:“长房长子,承受嗣位。看来你父亲对你寄望很深。”

    南宫玉低下了头道:“承嗣无能,至今尚不能为父亲报仇,还差点误入慕容老贼的圈套。”

    南宫返道:“慕容清为人老奸巨滑,你年纪尚轻,一时之成败,也算不得什么。我们还有许多机会,一定能够打败慕容清,重振南宫家声望的。”

    南宫玉点头道:“多谢二叔,如今我们叔侄重逢,对付慕容清,就又多了一份力量了。”

    南宫返道:“不错,承嗣,我看你家传剑法中,仍有一些练得不到之处,是否有什么原因?”

    南宫玉道:“不错,我对于家传剑法,仍有一些不到之处。据祖母说,南宫家剑法,虽有剑谱,但仍需口授心传,才能领略其中的奥妙之处。但先父早已去世,无人能够完全明白南宫家的剑法。加上小侄自幼又曾习过别派武功,且本身体质偏重阴柔,与南宫家剑法的阳刚之气格格不入,所以,小侄家传武功,实在学得不太好。”

    南宫返道:“若非如此,只怕你一出道,就会遭慕容清的算计了,焉能让你如此从容地发展自己的势力。”他望着南宫劭的灵位,庄重地道:“父亲,您将这南宫家剑法传与孩儿,孩儿今日就开始将这剑法传回给侄儿承嗣,父亲,您在天之灵保佑承嗣学成剑法,早日除去慕容清,重振我们南宫世家的声威。”说罢,跪下三拜,南宫玉与南宫承宗跟在其后,也一起跪拜下去。

    南宫玉就在这山谷之中,跟着叔父南宫返一同,练习南宫家世代相传的剑法“追日剑法”。“追日剑法”共有三十六式,但剑谱中却只有三十式,尚有六式是代代口授。当年南宫远去世时,南宫玉尚未出世,便不会这六招。

    如此过了近一个月,南宫玉学这六招剑法。这六招剑法,是南宫家剑法最关健之处。南宫玉学了这六招后,才发觉以前在学习其他三十式中的种种不到之处,此刻便迎刃而解了。南宫返又传他祖传鞭法与掌法。虽只是短短一个月,却是武功大有进益。

    南宫返见他学得甚快,心中也自欣喜,道:“承嗣,你的资质果然很好,远胜过我当年。当年我学这六招剑法用了近半年,听说你父亲也学了四五个月。想不到你竟只用了一个月,当真我南宫家之重兴,便在你身上了。”

    南宫玉却无欢喜之色,道:“侄儿只恨学得太晚了,这二十年,终究耽误得太多了。我以前太过自信,只道一出江湖,便能打败慕容清,报仇中兴。想不到我以前所学,竟只不过是我们南宫家武学的皮毛而已。今日方见先人传下来的武功神奇浩瀚,非我能比。只不过昔年我父亲以此等武功,犹败在那慕容清剑下,以我这等武功,想要报仇,吸怕是很难。”

    南宫返正色道:“你错了,你父亲的武功,决不在慕容清之下,当日也决不是慕容家的武功胜过了南宫家的武功,而是那慕容清他……”

    说到这儿,他忽然停住了,南宫玉追问道:“而是那慕容清什么?”

    南宫返脸色变了变,勉强道:“想是当初必有其他原因,总之,决不是那慕容清强过了你爹爹。”

    正此时,南宫承宗来道:“爹爹,大哥,吃晚饭了。”

    南宫返忙道:“好了,承嗣,还是先吃饭。”

    夜深人静,山谷中静悄悄地。南宫返走到后山,后山上有一片坟地,墓碑上写着:“南宫沈氏之墓”。南宫返跪在墓前,道:“母亲,承嗣的武功学得很快,我们南宫家也报仇有望了。可是,今日承嗣问到大哥之死,我该怎么面对他,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这件事日日夜夜在我心头,令我寝食难安。一个人只要做错一件事,这一辈子都会不得安宁。是我害了大哥,是我出卖了大哥,是我害了南宫家呀!我怎有面目再面对承嗣,明天,当承嗣问我时,我该怎么办才好。这一个月来,我时时在犹豫,我不敢再隐瞒,可是更不敢说出来。母亲,您老人家在天有灵,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忽然,他似听到了什么,喝道:“谁,是谁在此。”他迅速转过身去,脸色已经变了。

    南宫玉冷笑一声,从石后走了出来,道:“是我。”南宫返回头一见是他,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颤声道:“你都知道了?”南宫玉冷冷地道:“不错,我都知道了,原来那个出卖了我爹爹,害得我们南宫家家破人亡,这么多年来亡命天涯的罪魁祸首,竟然会是你,这个口口声声自称是我的亲叔叔的人。其实,我早有怀疑了,既然南宫家剑法向来只是父子口授,慕容家竟会有人也懂南宫家剑法。这剑法,他们又是从何得来,算来只有你了,是不是?你还有何话可说?”

    南宫返咬牙道:“不错,是我,我是千古罪人,你,你杀了我替你的父亲报仇吧!”说着,拔出自己的长剑,递给南宫玉,挺起胸膛,闭目等死。

    南宫玉手执长剑,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你二十年前出卖我父亲,今日却要救我?为什么你也会去对付慕容家,我南宫玉不做不明不白的事,我要你把话说清楚!”

    南宫返惨然道:“好,我说。”他面对着漆黑的夜,缓缓说出一个四十年前的故事。

    南宫返惨然道:“好,我说。”他面对着漆黑的夜,缓缓说出一个四十年前的故事。

    “四十年前,有一个很出色的男人,一个世家子弟,遇见了一个很美,也很温柔的女人,两人就此倾心相爱。虽然,这个男人早已是奉父命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但他们还是不顾一切地在一起了。那时候,他的妻子当然是容不得那个女人的存在,连当时他的父亲,也不肯承认有这一回事,还逼着那个世家子弟立刻离开那个女人,他们用尽手段,活生生就把他们拆散了。”

    南宫玉道:“这个男人就是我祖父南宫劭,那个女人就是你母亲沈氏夫人。”

    南宫返道:“不错。但是他却不知道,我母亲离开他时,已经有了我。你不知道,我从小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我母亲未婚生子,背负了多大的压力。我是个私生子,从小受尽别人的岐视,侮辱,说我没有父亲,说我是个野种,他们不但骂我,还骂我的母亲。我从小心中就充满了恨意,我恨我所有的人,恨那些骂我的人,恨那些打我的人,恨那个抛弃了我们母子的人,甚至恨我自己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甚至恨我那可怜的母亲,为什么要生下我……”

    南宫玉道:“所以你就恨我父亲?”

    南宫返咬牙道:“不错,可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有你们。后来,你曾祖父死了,你祖父南宫劭终于找到了我们母子。他把我们母子接到这个山谷,想补偿我们。嘿嘿,可是我们这些年来受的苦,是他补偿得了的吗?我母亲从来就没有恨过他,从来对他都是千依百顺的,可是我不,我为我母亲不值,为我母亲感到屈辱,连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无名无份,见不得光。连南宫家的门也迈不进去。虽然他、他一直想尽办法讨好我们,他把这儿筑得与他的房间一样,送给我母亲许多东西,还把南宫家的‘追日剑法’也教给了我。他说‘追日剑法’只能传给长子,他违例把这套剑法传给我,表示他对我的重视,和对他嫡出的长子一样。可是我当我要他给我母亲一个交待时,他却说什么家规不容之类的话……”

    南宫玉道:“不错,家规中是有这一条,南宫家不容纳妾,不容私纳外室,亦不承认妾侍外室所出之子。在很久以前,南宫家并未有此规矩。只因在第四世祖先时,发生一起嫡庶争宠,以至嫡子庶子争家主之位,弄得骨肉相残,血流成河,令得南宫世家差点就此毁灭。先人才就此立下家规,南宫家子孙只能一夫一妻,以保家族正统。南宫家子孙不得私娶姬妾外室,姬妾外室及其子嗣也不为南宫家族所承认。”

    南宫返忿然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该对我母亲始乱终弃。我娘这一生,对他没有任何请求,只求他能够让我回家,让我能认祖归宗,让我有一个姓、有一个家、有一个祖宗,不要让别人一辈子骂我是个野孩子,死了也只能做个孤魂野鬼。他终于答应,他回去之后就要正式给我娘一个名份。可是他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为了我娘,我忍下这口气再去找他。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南宫玉吃了一惊,随后又镇定下来:“这么说,你就开始把恨意转向我父亲了?”

    “不,”南宫返道:“只有在我父亲死了以后,我才真正感到,我其实并不如我想象中那么恨他,我才真正地将他作为父亲那样尊敬,可惜,这一切已经太迟了。从那时起,我就在江湖上闯荡。有一年,我遇上了慕容清老贼。嘿,慕容清笼络别人的时候,真是什么办法都能用上的,务必叫人把他死心踏地地当好人。他说他要为我们母子出一口气,哼,南宫远的母亲抢走了我母亲一生的幸福,南宫远抢走了我的一切,父爱,身份……我与他都是南宫劭的儿子,为什么就会一个是天之骄子,享尽一切,另一个就是野种、乞儿一样。我那时少年盛气,心中不平,结果就做下了一件令我终身悔恨的错事,闯下了滔天大祸。我、我把那‘追日剑法’的要诀告诉了慕容清。”

    南宫玉恨声道:“慕容清就以此杀死了我父亲,追杀南宫一门,使得我们亡命天涯,赫赫南宫世家,毁在你手中,你满意了吗?”

    南宫返悔恨地道:“不错,大错铸成,悔之已晚,我母亲竟为此事而被我气死。我三次刺杀慕容清不成,反而受了重伤。若不是念在南宫一脉,已只剩下我一人,我宁可一死了之。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你。我组织恨天帮,专与慕容家作对。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是活在悔恨中,年纪越大,我的悔恨就越深。直到你出现在江湖中,直到证实了你就是南宫家的后人……”说着他回过头来望着南宫玉道:“承嗣,你现在就为你父亲报仇,杀了我吧。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年了。”说罢,走上前一步,已走到南宫玉面前,从容待死。

    南宫玉的剑已经指住了他的胸前,待要刺下,可这一剑竟重似千钧,无法刺下。南宫玉长啸一声,将剑一挥,长剑掠过一道光芒,消失在黑暗中。

    南宫返看着南宫玉道:“你为什么不动手,南宫家的子弟,当断则断,当杀则杀,可没有迟疑不定的。”

    南宫玉怒道:“你虽然无名无份,可是在血缘上,你却是我的叔父。南宫家规,是不容许轼尊犯上。这种事,你做得出,我南宫玉不能做。”

    南宫返面如死灰,一下子就象衰老了十几岁,他喃喃地道:“难道,你连杀我都不屑吗,我南宫返之罪,竟连死也不能解脱吗?”

    南宫玉转过身去:“我不会再留在这儿,明天我就会离开。”

    南宫返绝望地道:“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赎回我的罪过?”

    南宫玉冷笑一声:“谁都不是你,你错过的,谁也无法代替你赎过。”他转身就走。

    南宫返颤声道:“承嗣,我可否求你一事。”

    南宫玉并不回头,只是冷冷地道:“说。”

    南宫返道:“希望你能多留七天,我还有七招剑法未教给你,这剑法是你祖父留下来的,你就当看在你祖父份上,好吗?”

    南宫玉恨声道:“南宫家剑法,已尽让慕容清所知,纵然学全了南宫家剑法,又有何用。”

    南宫返正色道:“这你就错了。当日你父亲之败,是因为不曾防备。南宫家剑法博大精深,当日告诉慕容清时的只是一部分,我并没有全数说尽。但慕容清一定以为他已尽知南宫家剑法,所以,将来我们便可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

    南宫玉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以此对付慕容清。”

    南宫返叹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只可惜,慕容清知我南宫家剑法,我们却不知慕容家剑法。况且,以我的武功,也根本不是慕容清的对手。”

    南宫玉恨道:“就算千难万难,我也是一定要杀了慕容清。”

    南宫返点头道:“不错,所以,你更要学好南宫家剑法。我从那慕容栋身上搜到了这本书,上面记载了慕容家的剑法口诀,你拿去吧。”南宫玉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满是哀求之色,接了过来。

    这七日,南宫返与南宫玉,只是一直在研究慕容家的剑法,寻找破解之法。这日已是第七日了,南宫玉道:“慕容家剑法,我们也已经看过了。只是剑谱是死的,使剑的人是活的。当年我从剑谱上自以为学到了南宫家的剑法,想不到使出来时,仍是差了许多。”

    南宫返点头道:“不错,若非如此,那些学武功之人,只管每人拿一本剑谱去学便是了,何必还要师父呢?所以,你要破解慕容家的武功,还要看到慕容家的人,来使出这套剑法。”

    南宫玉沉吟道:“那一天与慕容栋交手时,可惜没看究竟他的剑法到底怎样。”

    南宫返摇头道:“慕容栋的武功连你当时的武功也比不上,与慕容清相差更是无法相比,你纵是瞧清了他的出手,也未必有用。”

    南宫玉冷笑道:“难道就这么罢了不成?”

    南宫返站了起来,道:“我自有安排。”忽听得远远传来一声尖哨。南宫返脸色微微一变,叫道:“承宗,你进来。”

    南宫承宗忙进来道:“爹爹,出了什么事了?”

    南宫返看了看南宫玉道:“承嗣,你与承宗随我进来。”

    他带着二人来到灵堂,扳动机关,只见灵堂后竟开了一个门,出现一个密室,连承宗也是初见,惊问道:“爹爹,这儿怎么会有一个密室?”

    南宫返道:“咱们住在这儿,迟早会让人发现的,这灵堂可不能受损。承嗣,承宗,你们二人助我将这些香案灵位移到密室之中。”说着,他朝灵位跪下道:“爹,娘,请二位老人家暂移一步,还请原谅。”说着,他端起香案进入密室。南宫玉与南宫承宗将灵桌抬入密室。两人还在室内,南宫返已走出室外。忽听得“咣”一声,密室的门竟忽然关上了。

    南宫玉只见眼前一暗,暗叫一声:“不好。”立刻扑上,已经是来不及了。南宫玉又惊又怒,心道:“中计。”

    却听得南宫承宗惶急地叫道:“爹爹,爹爹。”南宫玉循声一个箭步,已经抓住了南宫承宗之手。南宫承宗却非但不反抗,反而如见救星似地,握着他道:“大哥,你还在,真是太好了。怎么办呢,发生了什么事了。”

    南宫玉手劲微松,暗想:“原来他也不知道,若南宫返有什么不轨,为什么把儿子还留在这儿?”一时也来不及多想,仍抓着南宫承宗的手,来到门前,向密室的门上击去。却是纹风不动,原来竟是一扇极厚的石门,南宫玉的掌力击出,却丝毫无用。

    正焦急时。忽听得一声长笑,南宫玉脸色大变,这笑声他虽只听过一次,却是至死也不会忘记。这一声长笑,正是他的大仇人慕容清的声音。当日在慕容山庄,也是听得他如此哈哈大笑的。

    正这时,却觉得南宫承宗似要挣脱他的手心。南宫玉厉声轻喝道:“你要做什么?”只是他听见慕容清的声音,因此虽是厉声,声音却是轻了。

    南宫承宗却未听出他话声中的杀机,反而道:“大哥,你快来看,这儿。”南宫玉循声看过去,却见南宫承宗立身之处的右边看出去,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的景色。

    南宫玉仔细一瞧,方看出这壁上原来是镶了一块黑色水晶。外面光线甚亮,而密室内一片黑暗。从外面看去,只是这一面墙都是黑乎乎的一片,真是一点也瞧不出来,但从密室之内看去,却可以将外面的情形瞧得清清楚楚。

    南宫玉向外望去。只见南宫返站在正中,一声长啸。过了一会儿,外面的门忽然飞振而出,慕容清出现在门前,对着南宫返不住冷笑,对着南宫返似说了些什么。只是方才两人以内力发出啸声相呼应,南宫玉虽在密室,也能听到。此刻两人面对面站在一起,便不以内力对话。是以此刻隔了一道石门,南宫玉却听不到了。

    南宫玉默运内力,将耳朵贴在石壁上,过了片刻,只模模糊糊听到“……二十年前的旧帐,也该算算了……”

    “……今日一并杀了你……与你哥哥作伴……”

    正要再听,却忘记手中正抓着南宫承宗的手。南宫承宗见父亲有事,拍着石门叫道:“爹爹。”

    南宫玉一惊,心神一分,下面几句话就没听清。这石门甚厚,南宫承宗叫得虽响,外面却是一点也听不见。况且外面的人,正全神贯注地只是注意对方,更加是听不到了。

    南宫玉回过头来,却看见两人双手相拱,竟是要动手了。南宫返拨出长剑,动手之前,却有意无意,向密室这边看了一眼,微点了点头。

    南宫玉身在室内,双眼紧紧盯住了两人相斗。只见南宫返一招一式,俱是南宫家的三十式“射日剑法”,那最后六式,却并不使出来。

    慕容清使的却是“落月剑法”,当日南宫玉从慕容栋身上得到这“落月剑法”的剑谱与南宫返细细研究过,又曾经与慕容栋交过手,而且,这些时日来,南宫返每日以这“落月剑法”与他喂招,端的已是熟悉异常了。可是剑谱是死的,人是活的,南宫返使的终究并非真正的落月剑法,慕容栋的武功却又与差得太多。此刻他眼见慕容清与南宫返相斗激烈,将那落月剑法的精要一招招地使出来,虽是熟悉的招数,可变化之奇,招数之狠,却是从未想到过的,与慕容栋相比,实是不可同日而语,便是南宫返与他喂招时的招数,也与此远不能相比。这一场激斗,瞧得人惊心动魄,心领神会之处,却又令人叹为观止。

    南宫承宗功力尚浅,看不出多少奥秘,只见父亲与人博斗得如此凶险,心中大为焦急。南宫玉看着他们的一招一式,心中却犹如自己在交手似的。“原来这一招‘日落西山’在临战中也可以如此变化,慕容清这一招‘素月流天’之后,尚有这一反手的……”眼看着奇招妙式纷纷而来,若非他对这两种剑法早已太过熟悉,简直就是目不暇接了。

    南宫玉凝神看着两人,已经斗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两人对彼此的武功变化都已经再熟悉不过了。南宫返毕竟稍逊一筹,只见慕容清步步进逼,南宫返节节后退,却仍是勉力支持。

    南宫玉忽然想起:“啊,他为何不用那最后六招,那最后六招威力最大,他为何不用那最后六招?”

    却见南宫返已经渐渐不支,他明知必死,却不做防守,反而出招越来越狠,只要逼得慕容清使尽那“落月剑法”的精要变化。

    只见慕容清忽然大喝一声,虽然隔着石壁,犹能听到这一声大喝。慕容清长剑刺出,“蟾宫折桂”一招却突然变幻了角度,斜斜划出,正刺中南宫返的胸口。南宫承宗甩开南宫玉的手,忍不住要大叫一声。南宫玉早有所备,捂住了他的嘴,这一声大叫,尚未出口,就捂了回去。右手疾点了南宫承宗的穴道。

    慕容清一招杀了南宫返,在房内搜索起来,将这房中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在南宫返身上搜出那本“落月剑法”的剑谱,还有一本手抄的“射日剑谱”共有三十式。眼见这房中已无其他人或事物。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南宫玉这才解开南宫承宗的穴道。南宫承宗大叫一声,扑在石壁上,放声大哭。一边叫着:“爹爹,爹爹!”声之哀切,催人泪下。

    他声声叫唤,父子连心,似有如鬼神相通。却见外面倒在血泊中的南宫返动了一下,南宫玉一见之下,忙叫承宗道:“宗弟,你快看——”

    南宫承宗一看,果见南宫返又蠕动了几下,惊喜之下,迸住气息仔细地看。

    只见南宫返用最大的力气,一个翻身,向左边滚动过去,艰难地伸出手,将一根木柱底下打开,用力一扳。却因力气不支,手中颤抖,又垂下了手。如此试了四五次,才扳动机括。

    只见石门忽然开了。南宫玉与南宫承宗冲了出去,南宫承宗大叫道:“爹爹,爹爹!”却见南宫返一动不动,似已死去。南宫承宗伏地大哭,南宫玉伸手去探南宫返鼻息,只觉呼吸似有似无,极是微弱,虽还活着,却只怕要立刻断气。

    南宫玉扶起南宫返,双手贴住他的后心,一股真气便传了过去。过得一会儿,只觉得南宫返动了一动,叫道:“二叔,二叔。”

    南宫返睁开眼,看见二人,勉强挣扎着,盯住了南宫玉道:“承嗣,你可看清楚了。”

    南宫玉点头道:“一招一式,都看得清清楚楚。”

    南宫返吐了一口气:“我、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南宫返手抬了抬,南宫玉忙握住他的手,南宫返喘息地道:“原、原谅我。”

    南宫玉低低地道:“二叔,是我无知,该是我求您原谅。”

    南宫返的脸上微露出一丝笑容,轻呼:“宗儿。”

    南宫承宗忙握住他的另一只手道:“爹爹,我在这儿。”

    南宫返看着南宫玉:“我、求、你……”

    南宫玉忙道:“二叔,你说罢。”

    南宫返将南宫承宗的手交到南宫玉的手中,道:“带、带他回家……”

    南宫玉含泪道:“二叔,我答应你,一定会带他回家,也带您回家。你放心,今后,宗弟就是我的亲兄弟。”

    南宫返垂死的脸上,忽然间精神一振,笑道:“多谢。”拉着南宫承宗的手道:“我将你交与你大哥,你要听他的话,如同敬我一样……”话犹未了,头一垂,已经断了气。

    南宫承宗放声大哭,南宫玉的手抵在南宫返的后心,真气再传,却是毫无动静了,知道他这一次真的是死了。

    南宫承宗哭了许久,南宫玉轻轻道:“好了,宗弟,咱们还是走吧。这儿已被慕容清来过了,不能再留,要尽快离开。”

    南宫承宗拭泪道:“爹爹说,要我听大哥的话,大哥,你拿主意吧!”

    南宫玉轻叹一声:“此去我们所住之处,路途遥远。二叔的遗体,是带不去的。留在这儿,恐有变化,只有将骨灰带走了。”

    南宫承宗点了点头。一切都由南宫玉做主处理了。

    收拾好一切,两人日夜兼程,赶到白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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