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八十四章 父皇别走
“皇上!”
在那薄唇落下前的最后一刻,武晴急喊道。
漠天离俯下的动作一滞,再看向武晴时,黑眸已恢复了澄明。似是尴尬一咳,漠天离将武晴放回凳子上之后,视线转了半个桌子才说道:“那个……朕、朕还有奏折未批完,爱妃、爱妃自己吃吧……”说完,起身大步踏了出去。
“娘娘,奴婢怎么觉得皇上像是逃走的呢?”秀儿满腹遗憾地看着漠天离离去的背影单纯地说道,刚才只差一点,就亲上了呢。话说自从娘娘入住凤鹫宫以来,还没见过两人有这般亲密举动呢。
“秀儿,把菜撤下去吧,本宫饱了!”没吃饱,也被刚才那诡异的气氛给吓饱了。
为什么,她会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有种淡淡的温馨在蔓延呢?
也难怪,漠天离会仓皇而逃了,他一定也察觉到了不是么?
重重吐了一口气,武晴在进入内室后才发现,自己的脸,真的很烫!
唔,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什么,不一样了呢!
漠天离自那天离去后就没有再来过,凤鹫宫又恢复了平静。
日子一旦平静下来,有些尘封的事情,就会自己浮出水面。武晴数了数日子,她有一段时间没见着裴慕非了,而且那个王五,也没有再送消息来,难道,裴慕非不想继续这个计划不想帮她了?
想想也是,这么冒险的行动,对方是敌是友还未明确,她当时托付的,的确草率了些。
看来,还是得想方设法联系到阮姨,靠阮姨和她里应外合才行。
对了,阮姨的信鸽……貌似没了踪影了,这会不会跟漠天离有关?
难道,早在自己传信鸽那时,她就被漠天离监视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武晴只感觉本就阴冷的屋子里,更加冰冷了下去。如果是那样,漠天离如此一直不动声色,着实……可怕了些!
“娘娘,时辰不早了,各宫已下了宫灯了,奴婢伺候娘娘安歇吧!”秀儿挑开水晶帘子走了进来,脸上多少有些失望之色。
武晴知道,她是为自己,漠天离许久没来,这丫头,自然会为自己紧张。
“你刚才不是说各宫已下了宫灯么?”武晴将书做了标记之后,放回到书架上。
“是啊……”秀儿疑惑地看着武晴,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既然都下了,这就说明皇上今晚哪里都没去,还是自己睡在龙钦宫。既然如此,你担心什么?”
历来的规矩,每到点灯时各宫都会挂上红色灯笼。皇帝去哪个宫,哪个宫便一直点着红色宫灯,而其他宫,在皇上歇下后就会有宫人通知他们将宫灯拆下,然后各宫就可以就寝了。
秀儿一听武晴如是说,歪着头想了半天,觉得说的也是,于是放宽心笑道:“有道理啊娘娘,那就好那就好!”
秀儿一直说了好几个“那就好”,武晴虽然觉得她完全不必这样,却也为她那单纯的关心而心里独自感动着。
服侍武晴躺下之后,秀儿便熄了灯退了出去,在外间的小榻上躺了下来。却在刚睡着之后,一道黑影闪了进来,在她身上点了一下后,秀儿就身子一松,彻底失去了意识。
武晴听到外面的窸窸窣窣声时就警觉地坐了起来,她在躺下之前就感觉心慌意乱的总觉得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果然,有人来了。
“你睡了吗?”
那淡淡的声音响起时,武晴心里有个声音说道:我就知道,是他来了。
“王爷身上的伤好了?”自从上次裴慕非为了将戏做的逼真一点甘愿受了那么重的伤之后,武晴对他,就没了以往的仇视感觉了。甚至觉得,他有可能……不是坏人?
回答武晴的是一片黑暗。
夜太黑,屋子里几乎没有光亮,武晴只能凭刚才的声音去判别裴慕非大体的方向。可是那个方向,自她问了他之后,就再也没出过声音。
“王爷?”武晴低声喊道,她怕吵醒外间的秀儿。
依然还是没有人回答,武晴心生疑惑,刚要披着外袍下床,就听到那个声音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你要去吗?”
“啊?”武晴愣在了那里,这……是什么问题?
可是回答她的又变成了沉默!
“王爷?”武晴忍不住出声,今晚的裴慕非好奇怪!
“现在跟我走,我带你出宫,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裴慕非的身影突然从黑暗中冒了出来,快步走到了武晴床前,武晴甚至能看到,那黑漆的眸子里在深夜泛出的点点着急。
心里那股心慌翻乱化作不祥的预感,武晴呆呆地问道:“去、去什么地方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裴慕非伸手拉着武晴就要走,却在走了两步之后忽然顿住转身握着武晴的肩膀说道:“我带你去的这个地方,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我站在你身后,我一直站在你身后。哪天你要是累了,倦了,你可以往你身后看,那里,永远站着一个我,知道吗?”
“你……”武晴很想说她知道了,可是她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心间那不祥的预感在扩大,有什么在脑海中奔腾而过,武晴猛的停住拽着裴慕非,颤着声音问道:“其实……你救出了我父……那个人,对不对?”
即使在黑暗中,武晴仍能看到,裴慕非的背影瞬间变得僵直。
可就是这僵直的背影,无声告诉了她,她猜对了!
“我说对了是不是?可是为什么你要在那之后让王五告诉我行动失败了?”武晴不解地追问,心跳已经加速到极致,不要,千万不要是她想象的那样!“既然你要对我隐瞒,那为什么现在又要带我去?还是这般深夜!是不是……发生什么……变故了?”
最后那“变故”二字,武晴迟疑了许久才问出。
可是裴慕非仍是僵直着背脊,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叹气道:“你跟我来,我们……时间不多了!”
脚下一软,武晴只觉眼前的漆黑深夜多了许多昏暗,裴慕非他什么意思?什么叫……时间不多了?
没有再继续追问,因为她已经没有勇气再问,她老老实实地让裴慕非抱着,老老实实地让裴慕非带着几个起落之后,出了皇宫,朝臻王府奔去。
果然,父皇他在……臻王府吗?
可是父皇,等我,等容儿,等容儿去看你一眼,好吗?
裴慕非用到了极速,所以臻王府很快就到。他带着武晴直接从外墙进入,在跃到一个偏远却雅致的院子时,才将怀中人儿放了下来。
“他……在里面!”裴慕非说道。
“……”武晴看了看那个院门,黑漆大门在黑暗中愈显漆黑,黑黝黝的,像是一张猛兽的大口,她一过去,就会被吞灭一般。
本来应该是狂奔进去的心情,在这一刻,突然就缓了下来,变成了步步后退。她突然就不敢……不敢进去看看,她好害怕会看到……一些让她心碎的事情……
“他……真的时间不多了,你进去跟他道个别吧!”裴慕非知道这样说很残忍,但是,他必须这样说,他不想等待会儿他所说的变成事实时,她一时之间受不了会崩溃。
“道、道别?”还没有见着,就要道别?
泪水猛然冲出眼眶,武晴抬脚就要冲进院子,却被裴慕非拉住了脚步:“记住,无论你看见了什么,都不要……惊讶或是……害怕,好吗?”
武晴没有仔细听裴慕非的话,她现在满身心思全跑进了院里面的父皇身上,可是当她真正进到里屋见到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儿,那破喉而出的尖叫,就这样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内。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裴慕非会撒谎,说行动失败。
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裴慕非要等到父皇弥留之际,才连夜奔进皇宫,即使最终将她带了出来,也是犹豫了半天才下的决定。
她的父皇,那个爱她宠她每次她调皮犯了错他却依然宠溺她的父皇,竟然……没有……四肢?
孤零零的一个躯体,那般孤零零的一个躯体,就那样躺在床上,没有……四肢……
没有四肢,他还怎么抱她?那个最疼她的父皇,再也不能……抱她了吗?
用了最大的努力,武晴才试着迈开第一步,却在抬脚之后发现自己脚已软而整个人都摔到了地上。
那么重的碰撞声让门外守候的裴慕非第一时间冲了进来,他看见坐在地上失神的武晴之后,侧脸闭了闭眸,深吸了口气才上前将那个人儿拥在了怀中:“我抱你过去,好吗?”
只能,机械地点头。
视线,一直落在那个躺在床上的人身上,那真的……是她的父皇!
“本来从宫里救出来的时候还好,可是怕你看到皇上这个样子会崩溃,所以没敢告诉你。可是没想到皇上的身体状况会在出宫之后急剧直下,可能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一直挣着那口气留在宫里,一旦出了那牢狱,就松了口气不想再坚持下去,所以才……”到了这里,裴慕非对卿正延的称呼自然而然地变成了“皇上”,他边抱着武晴走向床边边小声解释道:“所以我不得不今晚进宫将你带出来,我知道,如果我不带你来见皇上最后一面,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武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知道,我把你抱到床上之后,会出去,让你们单独说会儿话。我就在屋外守着,我不会听你们的对话的,但是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就大点声,喊我,好吗?”将那已瘫软的人儿放在了床头上,裴慕非轻轻将手放在了卿正延身上,低声说道:“皇上,人我带来了……”
卿正延似是已经陷入了半昏迷,他过了好久才转动了一下浑浊的眼珠,看了裴慕非一眼后说道:“裴相,谢谢你!”
这么多年的牢狱之灾,卿正延依然保持着以前的称呼。
裴慕非因这个称呼而觉得有些鼻酸,他努力笑着点了点头后,才慢慢退了出去。
“你……叫武晴?”卿正延定定看着眼前这个一脸陌生却早已哭成泪人的女子,眼里的那份慈爱,就这样自然而然地现了出来。
“是,你可以……叫我晴儿!”武晴不知道应不应该相认,如果相认了,父皇会不会走的不安心,他一定会担心自己独自留在这个世上怎么办。可是她好想再叫他一声“父皇”,哪怕一声……也好啊!
“扶我坐起来好吗?”卿正延说道,却在说完之后自嘲道:“你看,我连自己坐起来都办不到,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不会……不会……”武晴使劲摇着头,她要死死咬住嘴唇才能将那哭声憋在喉咙里。伸手,她抱住了父皇,却在相拥的那一刻才发现,父皇瘦的……已不成人样。
还记得年幼时,她最喜欢按父皇的肚皮,因为那里总是软软的鼓鼓的,她觉得很好玩。可是现在,那个有着软软的鼓鼓的肚子的父皇,再也不见了。
将父皇抱起后就没有再松开手,武晴就这样依偎着父皇,轻轻将头放在了父皇肩窝里,虽然,那里消瘦的让人心疼。
“我有个女儿,跟你差不多大。哦,可能她现在还活着的话,会比你大一点。”卿正延低头看着依偎着他的人儿,慈爱道:“看到你,我就想起她了呢。她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我一直都想给她最好的,可是我不知道,我给她的那个婚礼,到底是成全了她还是害了她。听他们说,她死了。你说她死之前,会不会怨她的父皇,是她最疼最爱的父皇,间接将她送上了绝路啊。”
“不会,她不会怪你,她一直最疼你最爱你,她怎么会怪你!”将双臂加紧,武晴流的泪已经将卿正延的一小片衣襟打湿。
“那就好!”卿正延像是安慰地叹了叹,然后看着武晴的头顶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代我的女儿……再叫我一声父皇吗?”才说完,卿正延就失笑摇了摇头:“看,被关了这么几年,不仅忘了自己是‘朕’,连曾经的称呼……都忘了呢。你能代我的女儿……再叫大老虎一声……父皇吗?”
大老虎,那个年幼的小女孩,总是喜欢趴在她父皇的腿上,笑嘻嘻地道:“他们都说父皇是老虎,因为伴君如伴虎。父皇,你是大老虎呢!”
“父、父皇……”再也忍不住,武晴哭喊着倒在了卿正延的怀中,她一声又一声的喊着“父皇……父皇……”,似乎要将这几年的所有时光,全在这最后一刻补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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