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秋天遇上了干旱,给秋种小麦增加了困难,为了按时种好小麦,社员们不盼天不等雨,男女肩挑人抬,老少盆缸上阵,将沟里、湾里、井里能用的水都用上了,仍不能满足秋种的需要,村里就花钱到水库买水浇地。
那晚,轮到二队放水了,散工时,队长安排天高:“今晚水库来水,轮到咱队上浇地了,吃完饭你去村后看护水道,看一宿,不能眨眼……水要是跑了你负责……”
天高不敢怠慢,急忙吃完了晚饭,走时他告诉母亲:“妈,我去村后打通宵看水道,今晚不回来了,你把门闩死吧……”
水还没来,天高先将他负责的那段水道从头到尾仔细查看了一遍,对几处薄弱的水道土堰边用土加高加固,并清除了水道内的杂草和石头,以保证水流畅通无阻。到了掌灯时分,水来了,天高拿着手电筒,扛着铁锨,沿水道不停地来回巡逻着,不时地用手电筒照照拐弯的险要处,他不敢掉以轻心和有丝毫的疏忽,就怕水道决口……
后半夜了,风高月黑,身上感到了凉意,也有点困,天高真想铺着破棉袄在地上躺一会儿,但他不敢,倘若迷糊过去了,睡过了头咋办?水道决口了咋办?
在水道的尽下头,地里灯光闪烁,那是社员们在挑灯泼地,他们也很辛苦,天高感到了自己的责任,他把水道看好了,下头就有水了,否则,下头就停工了。另外,六十年代中期的生产小队,经济相当匮乏,能拿出钱买水泼地是很不容易的,所以在他的意识里,自己必须确保水道万无一失,让水流源源不断地流到地里,绝不能因为自己的失职而耽误社员们泼地。
灿烂的北斗星只剩下微弱的闪光了,天快亮了,快来人替班了,这一宿总算快熬过去了。天高把铁锨放在水道拐弯处的堰坡上,撸了撸胳膊,伸了伸腰,揉了揉眼睛,然后倚在堰坡上,手握着铁锨,他想躺一会儿,只想躺一小会儿。
朦胧中听见了脚步声,天高警觉地睁眼一看,啊!队长——他忽地站起来:“队长,是你……你来了……”他知道坏事了。
“你怎么敢在这里睡大觉?……说呀……”队长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来人交接班后,天高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往家走,走到十字路口,见队长一手掐着腰,一手捏着半截烟头——原来是队长在这等他:“你等等走,你说说,叫你看水道,你为什么睡大觉?”队长的嗓门很高,想要招惹更多的人来观阵。
“队长,对不起,我错了。”天高压低了声音,不想把事态扩大,希望队长能高抬贵手。
“对不起就行了?错了就拉倒了?我们贫下中农就宿带夜拼死拼活地大干,你倒好,竟敢跑在村后睡大觉,你想干什么?”盛气凌人的队长恰到好处地向众人显示出他的权威和很高的阶级觉悟。
“队长,我承认我打瞌睡了,可就只有一小会儿,并且我把水道看的好好的,水一点也没跑……”天高为自己辩解着,他认为自己虽然有错,但也不是罪不可赦。
“那也不行!……我再问你,你往报社投稿为什么改名‘王琳’?”
“那是笔名。”他不知道队长为什么会扯到投稿这件事上:“队长,看水道跟笔名有关系吗?”
“有!当然有,你成天哪有心思干活?就知道以投稿为名,写信告革命干部……”
“啊?……我没有,从来没有啊。”
“没有?——那为什么不敢署真名,什么笔名?笔名就是假名,署假名就是心中有鬼!”
可怜的队长连笔名都不懂,这令天高哭笑不得。对此,他不想解释了,犯不上对牛弹琴了。
观阵的人越来越多,他不想再与队长“对峙”下去了,他想尽快结束这场“别开生面”的街审,只是无法退场。
母亲闻讯赶来了,慌忙给队长赔了不是:“队长你别生气,俺这个儿子没教养,”说着就打了天高一个耳光子:“还不快给我滚家去。”
感谢母亲的苦肉计,才使他得以脱身。母亲将他拽回家,摸摸他的脸腮:“孩子,疼吗?别怪我,妈是没有法子了……”
“妈,别说了,我知道你为我好。”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挨母亲的打,但他不怪母亲。
“听队长说你改名了,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改名,那是笔名……”他将投稿署笔名的事跟母亲讲了——那是春天的事,他曾抱着试试的心态往北京的《中国青年》专刊投了篇稿子,末尾署名王琳,稿子虽然未被录用,但热情的编辑还是来信鼓励他,要他继续努力,踊跃投稿。
那天邮递员将信送到了会计室,当他去取信时,会计倒没说什么,队长却坐在旁边斜着眼睛瞅着那封“国内邮资已付”的《中国青年》编辑部的来信,当天高将信揣进衣兜里要走时,队长又上下打量着他,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似的。
“你写信告了他吗?”母亲问。
“把我闲的吗?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我告他干嘛?”
“可听口气,他好像怀疑你告他了。”
“那是他自己的事,反正我没告他。”
“孩子,既然这样,往后别再投什么稿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队长疑神疑鬼的……”
“行了,我再不投稿了。”
“这就对了,咱惹不起,不惹他就是了。”
从此,天高发誓再也不投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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