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飘雪正常上学了,高剑的情绪也恢复了,仿佛压根就没有退学这一说。
两天后的早自习,高剑把飘雪叫进了他的办公室,师生二人,在没有第三个人的屋子里进行了一场激烈的争论,论点是五百块钱。
高剑的态度是专横的——拿走五百块钱,没得商量。
飘雪的态度是固执的——不要五百块钱,没有余地。
两个人唇枪舌剑,谁也说服不了谁,虽然没喊没叫,可他们都太投入,都感到了累。
高剑的脸都绿了,就差拍桌子了。“你不讲信用,大前天你答应我什么了?”
“我答应办事的,可这叫事吗?我反悔了。”
“兰飘雪,你妈该住院了,她已经没有时间等待了?这钱是给她住院用的,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老人家没有治疗就走了吗?”急赤白脸地说,然后气咻咻地把钱装进她的口袋。
飘雪呆呆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装钱。
高剑舒了口气。“这才对。”暗气自己为什么没早想到这段话。
“好吧高老师,这钱我拿着。”说着,她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笔,又拽过来一张纸,飞快地写了一张借据,然后双手递给高剑。“您收下这个,否则我坚决不收那钱。”
高剑气得不行,可看她那豁出去的模样只得接过去借据。
“高老师,您不许把它弄没了,当我还钱时您必须把它还给我,否则我将用这十倍的数额偿还给您。”说完向门走去。
高剑盯着借据,委实气结,可瞥着她萧条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又止不住的心酸。
课间操结束,同学三五成群地进了教室。
飘雪拿出文具盒,想看看里面的课程表下节什么课,可打开盒盖,她的心却蓦地一悸,好久不见的纸条静静地躺在笔的上面。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它没有藏头缩尾地又折又叠的,而是直白地一点儿未叠。
“你冰冷的外表包裹着一颗多么虚荣的心哪!我终于看清了你所谓的‘纯洁无暇’,你真让同龄们齿寒。既然你的清高与金钱如此的微妙,我也可以满足你呀?而且决不少于你口袋里的数额,但我的条件是:脱掉你假清高的外衣,在我的面前。”
她又有了伤口,偏偏没有呻吟的理由。茫茫然看着这段不算尖刻不属龌龊的“义正词严”的奚落,恍惚间觉得自己**着身体仓皇地走在满是人的街上,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这是谁泄的密呢?芳菲绝不会说出去,高老师更不可能说了。这么快就抖了出来,难道他是神吗?忽然,她想到一个人——二班的古庆。
当时,飘雪从高剑的办公室出来,古庆就站在门外,见她突然出来还吓了一大跳。
——古庆常来三班,而且是“那个人”的崇拜者,一定是他告诉他的。想着怒着,手指慢慢收拢,那张小纸渐渐没了踪迹。
“飘雪,帮帮忙,这么半天净折腾它了,到现在——哎呀!”芳菲的抱怨倏地变成了尖叫,一把拧过去飘雪的脸。“你干什么你,想自残吗?”边嚷嚷边稀里哗啦地撕开了本子。
飘雪皱起眉。“你怎么总是这样?大惊小怪的,难道你还嫌我不够引人注目吗?”
“你还损我?你的嘴都出血了。给你,快擦擦吧。”瘪着嘴小声嘟哝。
飘雪顿了下,然后接过纸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嘴。
“扔了吧,这还有呢。”芳菲把手里的纸又送了过去。
飘雪摆了下手,看着纸上的红色,忽然觉得有点晕眩,想用手撑住额头,忽然想起那个纸团儿——怎么没了?立刻慌了,桌上、身上、左边、右边乱寻一通儿,小纸团儿没找到却碰到芳菲重重疑惑的眼睛,她马上笑笑说:“我的嘴唇常裂,这几天赶活赶的,可能上火就裂了。”
芳菲摇摇头。“是咬的,我看得出来。你无缘无故不会把嘴唇咬碎的,一定有事。”
飘雪耸下肩。“所有的事都解决了,从今天起我要专心学习,否则就太对得起高老师了。对了,你——,啊,是这个吗?”拿过去芳菲的本子,略略看看,便提笔开作,边作边讲,本子还给芳菲还不放心地追问:“懂了吗?”
芳菲挑了下眉毛。“照葫芦画瓢还凑合吧。”
“考场上是没有葫芦可照的。”说完拿出作文本写起作文。
芳菲翻开书,眼睛却瞥着飘雪:她一定有事瞒着自己,别急,她会“说”的,否则这十几年的朋友岂不白做了!
果然,板板正正写作的飘雪忽然停住笔,眼睛斜视着地面。
芳菲不动声色地顺着飘雪的视线看了过去。
在两个人之间,确切地说在靠近芳菲的脚边,有一个小纸团儿。
芳菲突然开始叨登书包,书呀、本呀翻了一桌子,左拧右转地,“哗啦”一下把一摞子书碰掉在了地上,于是,边抱怨边去捡地上的书。
几天后的中午,北中的校门内涌出了成群的学生。今天是祖国的生日,教师放了半天假,学生免了半天课。
飘雪和芳菲也裹在人群里。
出了校门七八米,芳菲突然叫了声:“哎哟!坏了坏了。”
飘雪不耐烦地问:“又怎么啦?”
芳菲一脸惶急。“钢笔落在书桌里了。你走吧,别等我了。”也不等说完就忙忙叨叨地往回跑去。
飘雪没多想就随着大家走去。到了菜市场,她围着鸡鱼摊儿转了两圈,最后只买了一条不到一斤的小鱼。路径猪肉摊位时,猛然想起那个送肉的人已经很久不送肉了: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到底是谁呢?怎么样才能找到他呢?思着想着出了市场,在广告牌子边又碰见了飞扬。两个人谁也没跟谁说话,谁都没停下,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然后,他看着她手里的鱼,她看着他的新自行车。
飞扬的车子远去,飘雪情绪低落地向家走,刚拐过居委会的墙角,居委会主任刘玉琴就呼着喊着“飘雪”追了上来。
飘雪转身迎了上去。
“飘雪,我可等到你了。害怕你过去,从九点就往这边望,都快成歪脖张了(一个歪脖子的张姓木匠)。”絮絮叨叨地说着的同时紧掏着口袋。
“刘阿姨,真对不起!我还有五十多副没做上,可能还得个三四天吧。您看……”
“不着急,慢慢做吧。我等你是要给你这个。”掏出一张汇票,“给你,上午遇见小许(邮递员)我直接要了下来,省得误事。”
“汇款单?五百块?”她差点叫出了声,猛地捂住了嘴巴:这不是天文数字吗,兰家那有这福分哪,是不是谁搞错了?急忙看汇款人——衣停?愣了下,接着便呼吸加快。
“飘雪,飘雪,你怎么啦?”刘玉琴迷惑。
飘雪回过神,抓住刘玉琴的手说:“刘阿姨,谢谢您!谢谢您!”然后一阵风似地跑了。
刘玉琴摇摇头,轻声咕哝:“这孩子,是不是中了邪了?”
飘雪一口气进了家门,胳膊上吊着书包,一手鱼一手汇款单就进了母亲的卧室。“妈妈,看看,看这?表姐寄来钱了,整整五百块呀!”把汇单塞给母亲,又急急跑了出去。
“衣停,你终于良心发现了?”兰母看着汇款单,往事在眼中泛滥。
飘雪进来,趴在母亲旁边,喜滋滋地说:“表姐真大方!五百块,比咱家一年的生活费还多。”
“她倒是很念旧,毕业六七年了才想起我这个姑妈?”
“妈,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您就别气了。再说表姐也没什么过错呀?”
“就你不记仇,还帮着她说话?”
“我说的不是事实么?”
“你怎么不说说咱家的事实呢?”
“咱家的事实就是咱家自愿拿钱支助她的,人家可没拿刀子逼咱们哪?既然是自愿,咱们就不该抱怨,您说对吗?”
“我不管。她上了四年大学都是咱家供的,来了一趟就失了踪,太没良心了!”
“这不是来了嘛,而且一来就这么多?”
“这才多点儿?和咱家给她的比,一个尾巴都不够。你别在那老夸她。”
“妈,知足者长乐呀!”拍拍母亲的手,“这下好了,妈您可以住院了。您是不能再耽误了。”
“雪儿,冤枉的钱咱不能花。我什么事都依你,就这事我说了算。”
“什么事我都可以按您说的办,唯有这事我做主。”
“我不和你争执,如果你非要把我弄去医院?雪儿,妈不是吓唬你,别看我不能走,我也有法子把自己弄死。”
“妈,为什么?现在有钱了,您不去医院病会好吗?您真的不想站起来了,您不给自己机会也得给我们机会呀妈妈?”哭了,很委屈很无助地哭了。
“傻孩子,你见过瘫了八年还能站起来的人么?妈好不了了,这钱来得不易,不能随便糟蹋。”双眼噙泪,态度强硬。
“有钱您也不治病,要这么多钱干吗?明天我就给表姐寄回去。”
“不能寄,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这钱好不容易来了,才不给她寄呢。”赶紧把汇款单塞进枕头下面,生怕女儿抢了去。
“拿人家的手短。您不看病我也不想欠债,明天把高老师那五百也还给他。”
“应该还给高老师,但衣停的不能还。咱不欠她,是她欠咱们,她这是还债,五百还太少了呢,她还给咱家五千也不多。”较上死理了。
“妈,咱不说别人了好不好??”愁苦地看着母亲,思忖着怎样才能逼母亲同意去住院。
“那就说说你吧,雪儿,别再做手套了,你不知道你在那屋蹬机器我在这屋里闹心。唉!要是你爸还活着,要是衣停的良心早点发现,你也不能这么苦!看看你瘦得跟个猫似的,妈看着心疼啊!我不住院,我不住院哪!假如你想让妈过几天消停的日子,你就答应妈,行不行?”抓住女儿的手,泪水刷刷地流。
飘雪深深地咬着嘴唇,机械地给母亲擦着眼泪,她能说行吗?偏偏她又非说这个“行”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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