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63章 流宇帛突如其来的柔情
“在佛门清净之地谈情说爱,你就不怕惹怒神灵吗?”
一句满腹怒气的声音打断了栩苵悠悠然的脚步,也让她的心遽然一缩,面色陡然惨白。
声音由身后而至,她却不敢回头,呆呆的站在那儿,仿若石雕般一动不动。
“怎么,怕得连看都不敢看了?你刚刚的胆不是很大的吗?啊,真是大开眼界啊,还是头一回见到花和尚呢!”
“你闭嘴!!!”栩苵蓦地转身,刚刚的恐惧早已被愤怒取代,她快步走到来人面前,恶狠狠的警告道: “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废了你!”
“呜...吓死人哦!哈哈哈......说花和尚还是便宜他了,我看啊,就是淫僧......”
“真是太猖狂了!”栩苵气愤将她拽到路边的榕树后,压低声音道,“映红,别以为在门口救了我,我就可以容忍你跟踪我!”
“跟踪你?”映红不屑的冷哼一声,“我还晦气在这赏竹碰到狗男女呢!”
“你......”栩苵为之气结。
“哦,对了!你也不要自作多情,我救你只是不想血溅国寺,触我上香保平安的霉头!哎呀,不过现在我可是后悔得很啦,早知道我宁愿触霉头,也不要现在一身味儿!”映红皱眉在鼻前扇了扇。
栩苵瞪着她,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怎么这么楚楚可怜的姑娘会说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
她那薄薄的小嘴唇不停的动,栩苵就想给她堵住。这股子厉害劲可比和叶妮吵架辣多了,她栩苵哪得罪她了,怎么就这么不受待见?!平日里一句话都不说,今日单挑才知道她是深藏不露啊......
“我平时对你不薄啊,你怎么可以两面三刀!”
“不薄?”映红靠在树上,歪着头想了想,“恩,是不薄......不过也没见多厚!”
“好...你说吧,你想怎样?”
映红无辜的摇摇头,“我没想怎样啊!”
映红装傻充愣彻底激怒了栩苵,她将映红按在树上,手肘抵住她纤细的脖子,冷言道,“说,你到底想怎样?是谁让你跟踪我的?”
“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映红双眸中没有一丝惊恐,反而笑着赞叹道,“真不愧是官家小姐,果然有气魄!不过呢......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趁栩苵不注意,映红猛的抓住她的手,反身将她按在树上。
“你......你......”
“什么你啊你的,想杀我,你还嫩点!”只是瞬间,局势逆转。这回换作映红抵着栩苵的脖子了。
“你想怎样?!”栩苵只是想吓唬吓唬映红,哪里真敢下手杀人。
可是,此刻映红的举动却让她惊恐万分,她从不曾知晓,如此瘦弱且身患隐疾的人会有如此大的力气!
映红不是一向弱不禁风吗,为什么突然比她的力气还大?
“这已经是你第三次问我了,我说过我不想怎样!”
栩苵无语,既然不想怎样,干嘛抓着她不放!
“你怎么这么大力气啊?!”
映红一笑,冷哼,“你还真是处变不惊啊,都这个时候了,还尽问这些没用的!”
“呃......你不是一直身体不好的吗?”
“可是谁叫我遇见了个身体更糟的呢!我看‘弱不禁风’送给你更合适!”映红将手放在栩苵颈侧,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她。才发现栩苵皮肤虽细滑却没有苏念敏的红润,精神奕奕却又不及叶妮的火爆,不禁讥诮,“养尊处优的娇小姐,吃再多补品也没用!”
栩苵终于顿悟骨感不仅不美,而且没用,打起架来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她空有一个现代健康的灵魂,却拖着“栩苵”这羸弱的身体,也难怪映红抓她易如反掌。
“诶,官家小姐跟你有仇啊,你怎么每次都气势汹汹的?”
“没仇就不能气势汹汹?我最恨你们这些人,仗着出身好,要什么有什么!还成天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表面装好人,背地里还不知道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说到这,她看栩苵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怒气,按着她脖子的手微微施力。
颈部一阵窒息感,栩苵禁不住猛烈的咳了起来,脸颊立即绯红,惊恐道,“你......真要杀我?”
“怎么,怕了?怕了就喊啊?”
栩苵不解,“喊?你让我喊什么?”
“把那个淫僧给我喊出来,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小白脸,让我们宰相千金主动送上门!”
“你......”栩苵羞愤不已,杏目圆睁的瞪着她。心下不由得一动,莫非刚刚她只是听见并没有看见。她试探道,“你刚刚不是什么都看见了吗?”
“看见了让你喊什么?!快喊!”映红面无表情的命令着,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让栩苵这么不要脸的倒贴上去,竟然连王妃都可以不要。
栩苵抿着嘴,偏头不去看映红。她对映红知之甚少,对她的印象也只有赢弱和孤僻,可是今天她的疯狂着实让栩苵吃了一惊。
“不敢叫了?该不会是怕他不出来吧!”见栩苵不语,映红有些得意,不屑的打量着栩苵,“堂堂栩家千金就这么点自信?不过这话说回来,你喊了也没用,他只要有点脑子就该知道染指王妃是什么罪!”
“映红,你放肆!”映红的话提醒了栩苵,她大声呵斥,“映红,我可是王妃,你敢以下犯上,赶紧给我松手!”
“你还有脸说你是王妃?!你知道身为王妃私会男人是多大的罪吗?”栩苵不说王妃还好,一说,映红暴躁的导火线也被她点燃了,“你这个女人,外表单纯,背地里居然和出家人厮混,你将王爷的颜面置于何地,你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女人!”
“配不配关你什么事!”不知为何,当映红说他们不配的时候,栩苵心里隐隐的担忧转瞬间变成愤怒,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栩苵猛的推开映红,果不其然,映红是在强撑,一不留神就被推了出去,连退了好几步。
映红通红的面颊和大口喘的粗气已然暴露了她的虚弱,栩苵已经观察她许久了,发现她的爆发力虽然很强,却不持久,没一会儿的功夫压在她脖子上的手就软弱无力。
栩苵本想上去扶她,可是转念一想,还是速速离开比较好,免得让她看见了笙歌。可是,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映红冰冷的威胁,“你就这么走了,不怕我将此事告诉王爷?”
栩苵的脚步生生顿住,她转身警告道,“不要以为只有你会告状!我也会告诉王爷,这些都是诽谤,而且红夫人还想杀我!”
“呵呵......”映红冷笑几声,慢慢靠近栩苵,得意道,“你认为王爷是选择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栩苵哑口无言,映红的自信不是最好的答案吗,王爷爱她,便会相信她!
“这件事搁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相信你!试想天下有哪个男人可以接受妻子红杏出墙,而且偷情还偷到庙里来了!”映红围着栩苵上下打量着,十足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你说王爷要是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该不会是一怒之下杀了你吧!”
栩苵侧目依旧不语,心中却已然大乱。她不知道映红说的是不是真的,难道只是和别的男人见个面都要上纲上线的非杀不可吗?
“呃,不对,以王爷的性格,会首先杀那引个诱良家女子,不守清规戒律的假和尚!然后呢,这随缘寺也......”
“不关他的事!”栩苵强装的镇定自若还是土崩瓦解,她抓起映红的手恳求道,“映红,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王妃之位也可以。就是求你不要说出他,是我纠缠他,是我勾引出家人,他从来没有动摇过,他没有错啊!”
“他单独见你就是错!就是动摇!”映红狠狠的甩开栩苵的手,“王妃还真是情真意切啊!勾引出家人,呵!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要嫁给王爷?你这样是对两个人不忠!”
“为什么嫁给王爷?”栩苵呢喃着,惊恐的眼神开始迷茫,她望着满面盛怒的映红,不明白为何一向冷酷如冰的她怎么会这般激烈。
映红避开栩苵探究的目光,“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映红,你是王爷身边最久最亲的人,我以为你会明白!”栩苵认真的看着映红,她应该会明白,除了她映红之外,这所有的妻妾都可有可无啊!
映红微愣,她从来没将栩苵和叶妮或者苏念敏归为一类。栩苵的婚姻至少在她的眼里,不是个交易!
因为她看见王爷接受赐婚时的兴奋模样,那是在接受其它赐婚时都不曾有的激动。她伴他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高兴,仿若多年心愿得到满足一般。
那夜,他躺在她身侧望着芙蓉帐顶痴痴一夜,似乎在想些什么,时而露出些许笑意。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从栩苵还未进门开始,映红就知道她了,也暗恨上她!
虽然新婚之夜,王爷还是选择了陪伴自己,可是映红心中依旧不安。她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独霸君心了,她的情敌出现了!
红日高挂,栩苵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风凉飕飕的刮过,树荫婆娑,枝叶沙沙作响,给这偏僻寂静的小路更添几抹阴冷之气。
映红始终一言不发,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犹豫挣扎着什么。
栩苵紧张的看着她,对流国一无所知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何罪之有。就算笙歌是情人,她也只算得上婚外恋,流宇帛大可以休了她,何至于迁怒笙歌!
栩苵突然后悔:自己不该冲动,不该贪心。她有相府做后盾,可笙歌有什么呢?随缘寺吗?恐怕那国寺不是他的救命草,而是一颗不定时炸弹!
那荒废佛堂中纠缠不清的男女早已为随缘寺埋下了祸根,一旦秘密被公诸于众,随缘寺没有人跑得了!
栩苵越想越怕,她为什么就不可以再多等些时日呢,齐王登基她不就可以自由了吗?那时候,她想看笙歌,又有谁可以阻止呢?
又或者在一撞见笙歌的时候,她就离开。那样一面也见了,别人也抓不到任何把柄……
再或者……
栩苵一次次在心中假设,可是假设再多,事实就是事实,她还是害了笙歌!
“我可以替你保密,不告诉王爷!”许久,映红终于开口,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真的?”
栩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看得出来映红讨厌她,甚至是恨她。也对,她顶着王妃头衔隔在他们相爱的人中间,自然是惹人讨厌,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厌烦。
可是,为什么不利用这次绝佳机会扳倒她,反而愿意替她保守秘密!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还有个条件!”
果然,映红并没有那么轻易放掉她。
栩苵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有商量总比没得商量的好,她沉声问,“你说吧,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不是答应,是必须做到!”映红看着栩苵,一字一顿道,“从此以后,不许再见那个和尚!”
“啊?”栩苵惊诧万分,瞪大眼睛看着映红,一副完全无法相信无法接受的样子。
“不愿意?不愿意你们两个就都等死吧!”映红气急,狠狠的撞过栩苵的肩膀朝前走去,这已经是她给背叛王爷之人最大的忍让了。
“等等!”栩苵回过神来,脱口而出。
映红回头,“你做得到吗?”
“可是,为什么呀!?”栩苵真的觉得自己不了解流国女人了,至少不了解眼下这个!
“你不是爱宇帛吗?这次只要你说出去,我就算不被休,也难保王妃之位。他那么爱你,定然是你做王妃,你不想要吗?为什么你会帮我?”不是栩苵不相信她有这么好心,可是这转变也太快了吧!刚刚还气愤的说她不配做齐王的女人,怎么这回又力保她!?
“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吗?”映红反问,栩苵立即闭嘴无言。
宇帛?!
栩苵无意识的喊出齐王的名字,自己无所察觉,映红却听得真切!
这就是映红和栩苵的差距,栩苵可以轻轻松松毫无顾忌的喊齐王的名字,不管是视他为丈夫还是朋友,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将彼此的关系拉近了一大步!
而映红就不行,她叫他“殿下”,叫他“王爷”,就是不曾叫他“宇帛”!
因为,齐王在她心中,虽是丈夫,更多的时候还是主子。这一层关系,纵使齐王给她再多宠爱,也是她无法逾越的。
她爱他,更敬畏他!她知道,这一生,她都做不了王妃!
“王妃这头衔,也就只有你们这些贪心又自以为是的富家千金才会争来争去!”映红再一次对栩苵连同诸多官家小姐送去了嘲讽。
“那你为什么……”
“你明白什么是爱吗?你知道该如何爱一个人吗?”
映红突然转变话题,栩苵有些云里雾里,傻傻的看着善变的映红。
在二十二岁女人的眼里,十七岁的少女只配谈喜欢,她没有爱情。
“爱没有公平而言,也没有多少之分!爱不是一定要比肩而立,其实仰望也是一种爱!爱上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你会发现仰望他是最美的风景……”
映红淡淡的说着这番话,她抬头仰望天空,那样子深情而温和,是她最美的时刻。
这是栩苵第一次在映红眼中看见柔情,她似乎有些明白映红为什么不争。不是她宽容,也不是她没野心,只是因为她爱上了仰望的感觉!
仰望!这就是映红的爱情观!
不用拥有太多,却一直在默默的付出,静静的守候,等待他偶尔的低眸!
每个人的爱情观不同,而这不同中又再一次因人而异。
对于映红的仰望观,栩苵虽欣赏却不赞同。她若爱上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不会只甘于仰望。她会努力向上,爬到他的身边,与他比肩而立。分享他眼下的大好风光,也分担他高处不胜寒的清冷寂寞。
“你做得到吗?再也不来找他!”映红回头再一次问她。
“谢谢!”栩苵没有答应,却说了“谢谢”也算是一种默认。
“你不用谢我,我不说并不是为你!只是不想因你辱没了王府的名声,让王爷难堪!”这的确是映红权宜了许久,才最终为了王爷,放弃了教训栩苵的机会。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
“王妃,你现在依旧是王妃,若再做出对不起王爷,伤及王府的事,我定不会放过你!”映红厉声警告着。
映红口里喊着王妃,却没有半点尊敬之意。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栩苵虽觉得难堪却也没敢顶回去,毕竟此事还攸关笙歌,她必须得忍。
可是,一想到映红抓着自己的小辫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给捅出来,栩苵就郁闷不已。还不知道她会不会拿这事要挟自己,如真是那样,还不如此刻一下子来个干脆,省得将来时时惶恐。
“你以后不会威胁我吧!”栩苵想想也就罢了,居然还真给说出来了。
“这黑心烂肠子的事只有你们会做!哼!”映红果然气得掉头就走。
“诶,映红……”
“叫我红夫人!”映红打断栩苵,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不要企图拉我和你们为伍,你的朋友好廉价!”
简单一句话,立即让栩苵羞愤难当。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叶妮和映红水火不容,一个看不起穷人,一个又有仇富心理,不对掐才怪!
看着映红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是自己多疑,还是映红真的信不过,栩苵的心里始终有种乌云笼罩的感觉。
……
四人愉快的一起回府,映红真的信守了承诺什么都没有说。
王府平静如初,而再次见到栩苵,映红也没有以此事要挟过什么,对栩苵的态度没有丝毫改变,依旧是冷漠不屑。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切依旧,栩苵的不安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
这日傍晚,晚霞比任何一天都来得壮烈,红彤彤的烧红了整片天。
不知别的地方的天空是不是也如此之美,反正来到流国,栩苵就爱上了这里的傍晚。
红日将落未落是一天最美的时刻,天空妖娆与纯真并重,浮云绯红如少女般娇羞的俏颜,迷人而赏心。
栩苵和小池走在花园的小径上,路旁长形的花坛里开满了各色花朵,一簇簇的很是漂亮。时值初冬,然而流国似乎没有冬天,花儿依旧绽放,天气也依旧温暖如春。
度过秋的萧条,直接跨进春天,栩苵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因为四季中,她最爱冰雪晶莹的冬天,雪花漫天飞舞,深雪覆地……世界一片雪白,定是一番赏心悦目的景象。
只可惜,栩苵枉然生在冬天,从没有见过雪花纷飞的模样。本以为在现代错过的雪花,可以在古代得到补偿,可是孰曾想,流国和她生长的南方城市一样,没有冬天,是见不到雪花的!
栩苵不禁有些感慨,看来她真和雪花无缘,那就只有赏赏鲜花聊以自慰啊!
花香四溢,栩苵享受的深吸了几口气。目光所及,都是一派如春的祥和之气!
小池陪在栩苵身边,随口道,“小姐,两个月后就是你的生辰,你打算怎么庆祝?”
“生辰?”栩苵有些惊讶,她的生日从未告诉过任何人,怎么小池也知道?
“是啊,离冬月二十八不到两个月呢!小姐是想在王府庆祝呢,还是想回相府?”
栩苵吃了一惊:“冬月二十八?我的生日?”
“小姐你这么惊讶干什么?难道你连自己的生辰也不记得了?”
栩苵当然没有忘记,冬月二十八的确是她的农历生日。可是,偏不巧,“栩苵”也是这一天生辰!
难道她的穿越与生辰八字有关,就是因为自己和“栩苵”的生日是同一天,她才会莫名其妙的来到她的体内?
“小姐,发什么呆呢?”小池推了推栩苵,待她看着自己,才兴奋的继续道,“夫人已经派人来问了,说如果小姐回去过生辰,他们现在就开始准备!”
栩苵脱口道,“有什么好准备的,我从来没过过生日!”
“怎么会没有,每年小姐生日的时候,夫人都会亲自下厨给你做长寿面。而且相府也会请京城名角搭台唱戏,昼夜不息的庆祝三天……”
小池一说到唱戏就眼冒亮光,栩苵也不知道她这反应是因为唱戏的小生长得帅气呢,还是她喜欢听戏?
她就只是乐呵呵的看着小池“唾沫横飞”讲着生辰宴会的热闹,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栩苵听得津津有味,却从未想过那样的重视和宴会都是给她的。
“怎样,小姐?是要像去年那样准备吗?在后湖设宴,燃放烟火?”
“生辰宴会都请些什么人?朝中大臣?”栩苵随意问着,如果是宴请大臣她会失望透顶。
“没有,都是本家亲戚!老爷从来没有请过外人参加宴会,也没有说是生辰宴会,只道是亲戚朋友一年一聚!”这一点小池也很奇怪,若不是每年看见夫人亲自下厨煮长寿面,身为烧火丫头的她又怎会知道:原来家族宴会就是小姐的生辰宴会!
栩苵偷乐,爹和她果然想到一处。生日宴会本来就请些亲戚朋友,大家聚聚联络下感情。若是真要告诉朝中那些大臣,估计到时候他们忙着巴结宰相,庆生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你回告夫人,我现在已经嫁到王府,生辰庆祝当然是在王府啦!让家里不需要准备了!”
“恩,我知道了!”小池也觉得栩苵在王府庆生是对了,毕竟现在是王妃了嘛,“那我去通知管家,让他现在就开始张罗!”
“不需要那么麻烦,小池,生辰宴会每年都差不多,我都厌烦了。今年就不准备了,我想过个安静的,你不要告诉别人!”栩苵笑着拒绝,长这么大她从来就没有过过生日,也没有人记得她的生日,她早已经习惯了那个日子的清冷与孤寂。
以往每到生日那天,她就会静静的坐在窗前,用一天的时间来勾勒父母的模样,虽然没有见过他们,可想象的力量却是无穷的。她很享受那一天的思念和宁静,如若硬要把那天搞得热闹非凡,她反而还接受不了呢!
“生辰宴会也有厌烦的?每年只有一次啊!”小池有些惊讶,可栩苵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她追问,“谁都不告诉,那王爷呢,也不要告诉吗?”
“呃…..你不要说……我亲自告诉他!”为了避免小池继续跟她纠缠,栩苵就又开始扯谎了。
果然,听栩苵这么一说,小池笑了,而且笑得颇为欠扁。她眉开眼笑,好似花痴般乐呵呵的冲栩苵眨眼,“哦,明白了……谁都不告诉,只告诉王爷!嘿嘿……保密,保密……”
“喂,你坏笑什么?!”本来觉得没什么的,可是被小池这样阴腔怪调的一笑,倒还真像煞有其事似得。
她明明是撒谎啊,为什么会心慌呢?
“没有啊,我没笑……小姐继续赏花……嘻嘻……”
“还说没笑,都笑出声了!”栩苵嘟囔着,暗自懊恼是不是将小池这丫头宠过头了,居然越来越大胆,还老是戏弄她。
栩苵佯装生气,撅着嘴转身自顾的赏花去了。小池知她假装,乐颠颠的跟在她身后继续嬉笑。
微风过处,流宇帛站在花园的河畔边,不远处嬉闹的主仆二人落入他清冷的眸中。
她们就是这王府最和谐的一对,主子和气灵秀,丫环单纯机灵,那相互追逐的亲昵模样倒更像是朋友,是姐妹!
只是这样的单纯质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他知道栩苵很喜欢黄昏,喜好晚霞,也许这样说不对,她其实喜欢着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只是,她知道不知道,这世间美好的事物,她本人就是一样!
夕阳西下,一片晚霞散射出如织锦般灿烂的光芒。
姹紫嫣红,栩苵在花丛中笑的模样,清雅动人,天真烂漫……只为这抹笑容,多少人在努力着啊……
花园的花经常在更替,不会出现凋零的,每一盆都灿烂的盛开着。这些花儿,栩苵认识的没有几盆,每次来她都新奇不已,对出现的新花卉总会好奇的琢磨半天。
现在她蹲在一盆紫色小花的面前,好奇不已。
这紫色花朵比一元硬币稍大点,特性很像含羞草,只要一触摸,紫色花瓣就慢慢的合拢,最后形如花蕾。可是,等你的手一离开,就又立即在你的眼前绽放,花瓣一片一片的舒展开来,散发着幽香,异常美丽奇特。
第一次目睹鲜花盛开的过程,栩苵很是兴奋,淘气的一次次触摸又松开,乐此不疲!
“你很喜欢花?”突然,身边蹲下一个人。
“是啊,花很美!”栩苵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这才意识到声音不对,不是小池!她困惑的转过头,吃惊道,“宇帛!”
栩苵回头,这才发现小池那丫头早已经“卖主求荣”的躲得远远的。
流宇帛牵起栩苵的手将她扶了起来,在栩苵惊异的目光中从花坛上摘了一朵紫花,轻轻别到她的头上。
紫色花蕾在栩苵乌黑的发髻上一片片慢慢舒展开来,顷刻的功夫露出黄色花蕊,完全盛开。那一点小小的紫色映衬上栩苵微红的面颊,人花两相映,真是美不胜收!
栩苵下意识的想要拿下来,流宇帛却按住她的手,用毋庸置疑的声音道,“不要动,很美!”
很美?
是啊,栩苵知道这花很美,可是她却很煞风景的想起杨二的那朵大红花。
手臂传来流宇帛掌心的温度,栩苵心惊,不敢抬眸直视流宇帛。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自从宫里回来,流宇帛就怪怪的。
栩苵拼命在脑子回忆着,可是她只记得和小鬼喝酒,然后流宇帛又说去茶楼,再后面到底发生什么事,她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该不会是喝醉了,在茶楼发酒疯给流宇帛丢人了吧??
这个极有可能,上次凌泓然就控诉她没酒品,喝醉了乱打人,还说她追着喊着叫他“然哥哥”。
栩苵现在只要一想起,凌泓然在她面前学“然哥哥”那娇滴滴的声音,她就肉麻死了!她怎么可能叫他“哥哥”呢,说她打人还比这靠谱。
可是,打人,在茶楼打人,也是很恐怖的啊……
栩苵就在这胡思乱想,怎么也不敢问流宇帛,生怕真做错出什么出格的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这花叫什么名字!”栩苵承认自己很烂,烂到连交际都不会。每次面对流宇帛,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流宇帛微怔,随即明白她指的是头顶的紫花,也很识趣的松开钳住她的手,淡然道,“它叫紫醉!”
“紫醉?好美的名字!可是就这样摘了,多可惜啊!”
“这就是它的价值,不摘它也是会凋零的!而且现在它插在你的发上很漂亮,一点都不可惜,只是换了一种美法而已!”流宇帛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留念,物尽其用嘛。对于可以利用的东西,为何不用?何况这只不过是一朵小花。
栩苵也没什么悲天怜人之心,更不是那种会为了踩死一只蚂蚁悔过整日的“良知闺秀”。她大大咧咧的笑道,“你说得对,反正摘都摘了,好看就成呗!”
流宇帛微微颔首,陪同栩苵在花间闲逛。
夕阳余晖,柔柔的洒在他们身上,将并肩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
栩苵甩着手悠然的走在花丛中,不时的左看看右瞅瞅。发现没见过的新花卉,她总会好奇的凑上前摸摸,期待它是否也可以缩起来,又或者有什么别的特点。
起前并肩走的二人,渐渐的来开了距离。栩苵走马观花式的左顾右盼,一个劲的向前走。而流宇帛始终安静的跟在身后,深邃目光沉静如水。
“你若是喜欢,明日我让人多弄些奇珍异草回来!”
“不用了,这些我都没弄明白呢!我也就是随意乱看,不懂欣赏的,呵!”栩苵不好意思的笑笑,她的确也就是看个热闹,这些花没一个她能说上姓名来历的。
“而且,这些花儿虽赏心悦目,却并不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栩苵顿了顿,看着广阔的天空,畅然道,“你不觉得小鸟更活泼灵动,讨人喜欢吗?”
“小鸟?”流宇帛咀嚼着这两个字,心下已明白栩苵的心思,她还是想走啊!
“小鸟多自由啊,想去哪就去哪!花儿就不行了,太过娇弱,扎根一个地方就再也无法移动!”
流宇帛反问,“扎根一个地方不好吗?为什么要流浪吃苦?”
“就算是吃苦,那也是自己选择的,没有什么比自由来得更可贵!你看这些花,栽在花盆里的瘦弱矮小,而自己长在草地上的却很茁壮!所以说,就算是扎根也不能勉强,得它自己选择!”
流宇帛眼中忽然泛起异样的光芒,猛地拽住的栩苵,质问道,“王府到底哪点不好?!”
栩苵看着他,一脸错愕,“我没有说王府不好啊,我只是在说花,你怎么了?”
在栩苵澄清如碧波的琥珀双眸中,流宇帛看见紧张到有些暴戾的自己。他不禁愕然,从什么开始,以冷静著称的齐王竟犹如惊弓之鸟,敏感多疑,紧张易怒?
是因为她吗?
可是,她和记忆中那个甜美女孩不像啊,难道他一直活在记忆中吗?
她的叛逆,她的可爱,她的警惕,她的纯真,她的尖锐,她的笑容,她的不安,她的逃避,她的若即若离……她的一切一切,不停的在他眼前闪过。
流宇帛彻底乱了,只是他不明白,拨乱他心弦的到底是记忆中的甜美,还是现实中的多变?
“宇帛……”栩苵轻声唤,流宇帛已经发呆的盯着她许久,目光涣散,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流宇帛回过神,看着栩苵惊恐担忧的面容,讪讪的松开手。也只是一瞬的失态,他很快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赏花散步继续进行,栩苵在流宇帛身侧细细打量他的神情。发现他转变得真是快,现在这镇定自若的模样,好似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栩苵暗自叫屈,手腕都被他抓疼了,他倒是无知无觉,还一副悠闲赏花的模样,“真是欠扁!”
流宇帛突然转过头,“你说什么?”
没想到,栩苵小声的嘀咕自语,流宇帛赏花的人居然也听见了。
“没,没什么啊,呵呵……”栩苵只得傻笑不承认,心中都快郁闷死了。
可是,流宇帛居然笑了,嘴角轻斜,看着窘迫的栩苵笑得有几分“阴险”。栩苵无语到抓狂,她发现流宇帛这家伙越来越神经了!
以前冷漠如冰雕,现在居然还动不动就笑两下。虽然他笑起来很舒心帅气,可是栩苵还是讨厌。只要看见他笑,栩苵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因为流宇帛这个讨厌的家伙只会落井下石!他笑得越得意,越灿烂,就证明栩苵越是狼狈,越是窘迫!
栩苵已经把他从敬而远之的陌生夫君,直接下降为克星,大大的对头!
迷人的黄昏给大地笼上一层橘黄薄纱,在百花簇拥中,一位剑眉星目的贵气男人负手而行,嘴角挂着邪邪笑意。
而他身后,撅着嘴张牙舞爪的少女很是搞笑,一直对他又踢又踹,可是只是空发泄,她战战兢兢的始终不敢靠近……
“王爷,晚膳准备好了,不知是不是还给您端书房去!”管家突然出现,栩苵赶紧收回腿,露出王妃该有的温和笑意。
流宇帛驻足看了一脸栩苵,吩咐道,“端到西院,我和王妃一起吃!”
“是!”
“等一等!”栩苵喊住了正欲走的管家,“夫人们都在内厅吗?”
管家答道:“是,王爷王妃没到,三位夫人都还等着呢!”
“王爷,我们还是去内厅吃吧!大家一向都一起用餐的,这样热闹些!”栩苵其实是在婉转的拒绝流宇帛共进晚餐的提议,她实在是担心自己再一次被流宇帛笑得抓狂,做出真扁他的举动。
流宇帛点头答应,没有异议。
当栩苵和流宇帛同时进入内厅的时候,栩苵明显感觉到有几道尖锐的光射了过来。女人的感觉总是很强烈的,她知道是她头上的那朵娇艳鲜花惹了祸。
那一抹紫色既神秘又典雅……
可是想要取下了已经是来不及了,栩苵只得顶着炙热的目光坐到她的座位上。
“王爷,有封你的信!”流宇帛一坐下,叶妮就急不可耐的掏出信。
“本王的信怎样会在你那儿?”流宇帛沉声问,并未接过信,只是道,“信你先收着,吃完饭再看!”
叶妮并没有退缩,认真道,“王爷,妮儿觉得你还是先看的好!”
流宇帛挑眉,不解叶妮强烈要求看信的意图,冷冷的从她手里拿过信件。漫不经心的摊开,可当目光触及到信上内容的时候,流宇帛无谓的神情立即凝固,双眸也因震惊瞳孔遽缩!
栩苵诧异的看着对面流宇帛的反应,好奇信上面到底是什么内容,为什么刚刚心情还不错的他会紧张成那个样子。
气氛因流宇帛铁青着脸,而变得空前紧张。大家都屏气凝神,没人敢大声出气,仿佛什么东西在酝酿,随时都可能爆发一样。
栩苵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其他人,发现大家都无任何异色,只是安静的坐着,静候流宇帛发话。
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紧张?难道自己真心虚了?
见大家都没动静,栩苵反而越来越慌,越来越心难安。
突然“啪”的一声,流宇帛将信狠狠反扣在桌上。
猛然发出的声音将栩苵吓了一跳,流宇帛抬眸斜视叶妮,目露凶光,声音冷冽如寒冰,“这信你看过没有?”
叶妮不卑不亢的回答,“看过,这封匿名信直接送到了雾彩阁,信封上也没有写名字,我以为是给我的,拆看了才知道是要转交给王爷!”
“那除了你,还有谁看过?”
“我父亲也看过!今天他来探望我,收这封信的时候他正好也在!”
“叶侍郎!真是好巧啊!”流宇帛强压心中怒火,“看完后,他怎么说!”
“我爹说此事可大可小,王爷若自己处理就是家事。如若不处理,就是国事!”
“他!”流宇帛咬牙切齿,握着信的手居然在颤抖,指节泛白。
栩苵惊愕,这是她第一次见流宇帛如此方寸大失,眉头深皱处好像在挣扎着些什么。
“你们都给我来宗室!”流宇帛撂下这句话,就紧握着那封信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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