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三场骄子 > 第19章 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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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治和白晶的事,他早有耳闻。单治的老婆原来是农村人,年轻时比较标致,但没有什么文化,后来随单治进了城。如今,又老又丑,仍然操着一口家乡话,单治便有些看不上。单治长得人高马大,浓眉大眼,五十岁的人像三十多岁的,再加上转业到地方,颇受政府重视,在局当着一把手,掌着实权,生龙活虎一般,大家都说单治的老婆实在是有些不配。白晶呢,和黄隐一样也是八十年代的大学生,水灵标致的一个人,只可惜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嫁了个公子哥。公子哥也是大学生,在医院放射科工作,业务水平一般,但依仗老子是医院的院长,整日拈花惹草、胡作非为,拿着贫民出身的白晶不当回事。白晶来局的时候,是个规矩孩子,知道上进努力,但自从嫁了这个公子哥,便一蹶不振,说话阴损,一脸的玩世不恭,放开性子和男人们打情骂俏,不时和外面的男人勾三搭四的,惹来不少非议。单治来局后,开始还算规矩,励精图治,等站稳了脚跟,在市区有了位置,便有些不老实。记得有一天的下午,哈小全闲着没事到白晶所在的科室聊闲篇,单治红着眼睛推门进来,显然中午喝多了,进门就和哈小全握手,然后抓着白晶的手不放,有说有笑,白晶眼角眉梢都是媚意,还不停地咯咯地笑着,让哈小全浑身不自在,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从那以后,哈小全发现局里开联欢会,“在雨中”、“心雨”就成了单治和白晶的保留曲目。有时小范围吃喝,当时的办公室主任黄隐必定安排白晶到场,且坐在单治的旁边,大家众星捧月似的捧着单治和白晶。白晶能喝点酒,且酒席宴上应景的话说得十分得体,她又时常拿着哥儿几个找把乐子,损人不吐核,让单治十分开心。吃喝完了,又免不了唱歌跳舞什么的,大家都不主动邀白晶,白晶自然是老单一个人的了,他们一边跳一边说着悄悄话,有时白晶刺耳地浪笑,大家似乎浑然不觉,当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要一把手高兴就行了。

    谁想到他们粘在一起这尴尬的一幕让自己撞上了呢。

    这回单治能给自己好果子吃吗?把我一脚踢开,还让我回一线?那还有什么前途可言。自己没根没叶,父母是老实巴交的退休工人,妻子小玉的父母也是普通人,其他亲属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甚至有人下了岗,他们还请我帮忙找工作呢,谁也救不了我。这些年来,他一向做事小心。在一线的时候,企业请客送礼,他一概拒收,他决不因小失大。他知道自己这份工作的弥足珍贵,现在有多少大学生在待业,有多少下岗职工没工作,有多少人对自己这份公务员的工作望眼欲穿啊。记得当时,自己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在家待业整整两年,挨了父母的不少白眼。幸亏赶上社会招考,他抓住机遇,一考便考中了。他第一次穿上服装回家,父母眉开眼笑,一些同龄人也眼热得了不得。这些年来,他努力上进,上业大,拿下了大专和大本文凭,加班加点干工作,抛妻舍子,同样得到了单治的赏识、大家的认可。他被推荐到党校青干班学习“镀金”三个月,也是副处级后备干部之一,不比他黄隐差,混到如今这一步确实不容易。来到办公室后,他知道伴君如伴虎,且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关系比较复杂,他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翼翼,多做事,少说话,不该打听的事决不打听,不该掺和的事决不掺和,特别是知道内情越少越好。

    他使劲把烟头捻在了地上,双手狠劲地抱住了头,他仿佛觉得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他拼命挣扎也无法逃脱。有些事躲都躲不开。他站起来,感觉腹中空空,身后正有一家小饭馆。他进了小饭馆,小饭馆很是火爆,乱哄哄的都是人,都喝得红头涨脸,他全不在意,他要了俩菜,一瓶高度白酒。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巨大痛苦中,那感觉仿佛到了世界末日。他向来酒量很大,局里没人是他对手,单治宴客时特别喜欢叫上他,每每必定把对方打败,他落了一个酒星的名声,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这是时下的风气。他又喝了两瓶啤酒,才一路晃着出了饭馆。

    这样酒气熏天,回家必定挨小玉的骂。他不由自主地走进了一家发廊,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姑娘笑吟吟地迎上来,便一下把他拉进了小黑屋。小姑娘凑上来,他闻到了一股香气。

    “先生,做保健吗?”

    “随、随便。”

    他躺在床上,只觉得一阵睡意袭来……小玉今天格外地温柔,她给他宽衣,破天荒地用嘴给他解决问题,他猛地翻过身来,使出了平生力气,小玉不断地哼哼叽叽,让哈小全更为刺激,他嘴里还念叨着:“你,你,从,从来不,今天,怎么这,这么浪?”

    当他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的手紧握着一个陌生女子的小手。他迷迷糊糊地问:“我怎么在这?”

    “先生,你好厉害啊!”哈小全一下子酒全醒了。他急急忙忙穿好衣服,扔下二百元钱,逃也似的冲出了发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让警察逮着了,非得摘了我的鸟食罐不可。前几天,就听说一个什么局的一个什么所长嫖娼,不光被罚了钱,还丢了工作。我他妈的真该死,要真那样,我对得起谁?

    第二天一早,哈小全忐忑不安地来上班,上楼的时候正好遭遇白晶。他来不及躲闪,仿佛自己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恨不得找个墙缝钻进去,只有硬着头皮冲上去了。

    “哈小狗,早上好!”让哈小全吃惊地是,白晶竟然没事人似的开玩笑,右手食指还不停地晃着车钥匙坠,他冲白晶非常不自然地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哈小全进办公室之前,睃了一眼单治的办公室,见单治低着头正从里面出来,哈小全疾步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掏钥匙开门,手不禁有些颤抖。

    “小全呀!……”

    “啊!单……局长。”哈小全仿佛惊弓之鸟,回答的声音都走了调,他惶恐地看着单治。

    “你到我屋里来一下。”哈小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跟着单治进了屋。

    “小全啊,坐,坐吧。”单治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一只大中华烟,哈小全半天才点着烟,半拉屁股坐在沙发上。

    单治深吸一口烟,笑吟吟地望着哈小全说:“今天上午,我们到医院看看老方。我听说,他又有些不好,脑血管又破了,爱人急得什么似的。你开一万元支票,再买点东西,我们九点出发。”  单治的语气就好像昨天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哈小全一块石头落了地,他答应了一声,站起来就要出去。

    “小全啊,”哈小全听单治又叫他,便又紧张起来。“你可要好好干啊,看来老方是不行了,他的班我倾向由你接呀。黄隐嘛,他上面有人,这事比较棘手,但只要你努力……,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哈小全点头如鸡啄米,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

    哈小全一边吩咐会计开一张一万元的支票,一边收拾屋子,端着纸篓去倒垃圾。脸上便有了几分笑意。原想这下完了,没想到却有意外的收获。我等于是抓住了他们的把柄,本应该是他们害怕我,我凭什么怕他们。再想想,自己则有些太沉不住气,如今这年头,人们对婚外恋已经见怪不怪,当事人也越来越大胆,真让别人发现了也只能从道德上谴责,法律都管不着。他从心里暗骂自己蠢材。不禁哑然失笑。

    “小全是不是遇上什么美事了,没事偷着乐什么?”副局长冷薇一边咳嗽,一边叨咕着,她又感冒了。

    哈小全只是不置可否地对她笑了笑。冷薇是怎样的人呢,冷薇曾是老局长得意的人,当时,她和单治都任副局长,是竞争对手。老局长退休前极力保举冷薇,无奈组织部选择了本为正团级的单治当了一把手。单治上来后,两个人面和心不和,心里总有些疙疙瘩瘩的。单治向来做事独断专行,不把冷薇当回事。冷薇也借故身体不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经常歇班,也不愿多管事,落得逍遥自在。冷薇戴着幅度数颇深的眼镜,永远不变的短发,从不穿时装,三十多岁的人像四十多岁的,胸脯平平,属于那种老派事业型女人,为了事业耽误了青春,至今还没有结婚,经常感冒发烧,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她对白晶这样的漂亮女人十分看不起,她的口头禅是,我冷薇是靠着自己的实力干出来的,不是靠卖风骚得来的。

    哈小全在不经意间看见黄隐正站在副局长办公室的门前注视着他,黄隐的表情似笑非笑,目光中颇有含义和文章。哈小全一时如坠五里雾中。他把纸篓放下,心不在焉地从会计手中接过支票,就在他打开支票夹的瞬间,他豁然明白了,黄隐这小子一直侍奉单治,他肯定知道单治和白晶的事,说不定还是他拉的皮条呢。昨天晚上,这小子一定知道单治和白晶正在干那事,他是存心害我呢。想到这里,他感觉着自己的后背嗖嗖冒冷气,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终于明白了一切。他暗暗地咬牙切齿,黄隐,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这天下午,单治在他的办公室召开局长办公会,冷薇、黄隐、哈小全参加。

    单治在传达了市区最近召开的一系列会议精神后说:“按照市区会议精神,我们要总结好今年,规划好明年,小全要尽快拿出材料上报。我想,明年的工作思路就是:以区域经济建设为中心,抓住三条主线:一是认真落实行政执法责任制;二是狠抓服务;三是大力加强队伍建设……”

    哈小全知道,单治在部队任团政委,理论和文字水平都呱呱叫。黄隐经常在人前叫苦,抱怨单治对文字材料太苛刻,改了一遍又一遍。这小子虽然表面叫苦,但特别会拍:当然了,是苦点,但我们知道局长是对我们好,是在锻炼我们,不然的话,这水平怎么提高上去呢。单治当然得意他自己的优势,所以对修改下属的材料乐此不疲,在边边沿沿密密麻麻地写了一大堆,有时不过瘾干脆自己亲自操刀。黄隐这小子特会来事,拿过单治修改的材料边看边说:领导高,实在是高,我还得练。如果是单治重写的,便一脸惭愧,我得好好学学,怎么我这水平就上不去呢?单治还喜欢不拿稿子,在全局干部大会上讲话,讲得头头是道,深入浅出,入情入理,全局干部全神贯注,特别喜欢听局长讲话,这更给单治增强了自信,一讲就是一两个钟点,大家一点不觉得冗长和罗嗦,特别像白晶这样漂亮年轻的女人,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单治,必是想,他才是自己心目中的真正英雄呢。

    哈小全印象最深的是,单治经常给大家算帐,财政局只给咱拨工资条上的那点钱,这还叫全额拨款。可是,办公经费我朝谁去要,不给大伙发误餐、奖金行吗?还有药费,吃药是个大问题,而且是社会问题。这些钱,我们自己得去挣,怎么去挣,只是一味地去罚没,区长不干,你把企业都给罚跑了,税收找谁要去,财政收入从哪来?所以我们必须抓服务,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服务好了,人家觉得你出力了,才肯给你交咨询费,你拿检查这个大棒去吓唬人家,人家不服,人家要告发你,举报你。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下面由黄隐说一说你分管那摊工作的想法。”哈小全听单治说黄隐,马上把思绪拉回来。

    黄隐说:“我和单局长提前碰了一下,我有两个想法:一是我起草了一个有关服务方面的规定,各科所站队要紧紧扭住区域经济建设这个中心,在认真落实行政执法责任制的同时,要增强服务意识,形成制度,以月为计,每月要下去二至三次为企业服务,要与奖金挂钩,只有这样,才能落实局长经常讲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服务不到位,服务水平不高,谁给你交咨询费,谁情愿给你交咨询费?二是,加强队伍建设,实行军事化管理,建立统一着装早点名制度,进一步振奋精神……”哈小全不得不佩服黄隐,这小子实在是聪明,他提出的东西既符合市区会议精神,又合了单治的弦律和节拍。要说和这小子竞争,还得靠工作较量。哼,让你看看本大爷也非等闲之辈。

    “小全,说说你的想法。”单治分别扔给哈小全、黄隐一只烟,黄隐凑过去给单治点烟。

    “讨厌,你们又放毒,我的感冒还没好呢。”冷薇一直一言没发,这回终于提抗议了。他用手驱赶着黄隐喷过来的一个烟圈。

    “冷局长,你少数可得服从多数啊。”  大家都笑。

    “哼,我敢不服从吗?”冷薇一语双关地甩了一句话。

    哈小全看到单治的脸有些不好看,便急忙说:“我事先已向单局长做了汇报,明年有这么几个打算:一是抓好政务公开工作,必须办事人员的姓名、职务、所在科室、是否**党员,公开上墙。各窗口科室还要公开办事制度和程序,并向社会做出公开承诺,实行首问责任制。二是在现有财力允许的情况下,改善办公条件,把会议室装修一下,购置象样点的桌椅,大约需要一万五的样子。给各办公室安装空调,共需要二十台,大约需要六万元的样子。三是办公室要当好家,理好财,给领导当好参谋助手,不光谈花钱,还要谈如何增收节支,我们拿出了一个创收奖励办法,还拿出了一系列的制度,在节支上做文章……”哈小全讲了许多,但最主要的,他心里明白,单治心里也一定跟明镜似的。装修会议室的活,我就包给单局长安徽老家的装修队,这个装修队是单局长的侄子干的,当时自己在一线科室的时候,老单还请我帮他家乡的侄子揽活呢,这回肥水可不能流外人田。空调,就从白晶的弟弟空调专卖店进货。我既拍了这两口子的马屁,又给大伙办了好事,两全其美,何乐不为呢。

    单治又点上一颗烟。“黄隐和小全,新官上任三把火,动了脑子,而且善于围绕中心和大局考虑问题,这是干部进步的重要标志,我们班子支持你们,放手让你们去干,你们也要放开胆子去闯,不要怕出问题,出了问题我兜着,当然不能出原则问题。人只要干事就可能犯错误,犯错误并不可怕,从中吸取教训,你也许会变得更聪明。我倒觉得最可怕的是,不干事连错误都没的犯。”他说到这里戛然而止,还不经意地用打火机敲了一下桌子,刚才还一脸的热情洋溢,现在突然晴转多云了。哈小全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冷薇,冷薇的嘴角挤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大家都悄无声息了,哈小全感觉着屋里的空气都要凝固了。

    “冷局长看看还有什么意见?”单治脸色缓和了一下。

    “没有,没有,挺好,挺好。”

    “散会。”

    哈小全觉得这一回合,他和黄隐打了个平手。可是,单和冷呢,他们的积怨将会越来越深。一切都是表面的平静,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我已经被裹挟进了漩涡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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