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十三章 莫绿的婚礼
“他来了。”
她的烤鱼来了。
疾步的就要冲出大厅。
却被青影云橙拉住。
不解的回头看着他们,为什么不让她出去啊?
青影云橙同时摇了摇头。她这样跑出去会有危险。
知道他们的顾虑,玉飞烟只得安静下来,对着礼官喊了一声“继续”。
拜堂不能进行到一半就不拜了啊,反正外面有她家相公顶着,她还是先不要好奇外面的事情了。毕竟,着急见那个人的,并非只有她一个。竹音姐更急啊。
看人家都没有动静,她在这里还是不要妄动了。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丝毫不受刚才那声长啸的影响,婚礼如序进行。
众人心中虽然都有着疑问,但是也都知道那不是他们应该管的事情。飞龙魁首的私事他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竹音姐。”
看拜堂完毕,玉飞烟走到妙竹音面前,扶她起来。
妙竹音含笑望着她,知道她的想法。
“你想出去看看?”
玉飞烟点头,她有好多天没有见到玄幽了,出去看看也不为过吧?关键是竹音姐想见他啊,她只是顺便去瞧瞧。看看她家相公跟玄幽在做什么。
秋阳熙熙,菊香阵阵。
飞龙山后山,葱郁的山头上,站着一黑一白两条人影。
微风吹拂下,黑衣白衫飘逸出尘。
白衣银发的男子虽面容憔悴,但仍不减其温雅风采。
黑衣黑纱帽的男子,虽看不清容颜,但是那飘逸若仙的气质,让人难以忽视。
“你出来了?”
温如水润如玉,无波无浪的声音,玉谁听来都有着幸灾乐祸的嫌疑。
白衣银发的玄幽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想好了?”
他过来找他,证明他已经想通了。
看来,他没有让他失望啊。
“她在哪里?”
好久,玄幽才低低地问道。他想见她,很想很想见她。所以,他来了。
龙亦焮隐于纱帽中的唇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想见竹音,很容易啊,只是
“她在哪里?”
玄幽低声问着。他的竹音儿,他好想她,好想见她。在冰棺之中,他想了好多。当时,确实是他的错,是他不该不查明真相就将竹音儿放入冰棺之中。她的身体在那冰寒之气的侵蚀之下,肯定更加的虚弱,以眼前这孩子对他的态度,他知道,他的竹音儿这二十年来一直都被病魔所缠。越想就越觉得自己混蛋,在她那么痛苦的时候,自己却在失魂落魄,远走避世。也难怪这个孩子要如此对他了。
龙亦焮不语,隔着纱帽与他对望。唇边荡开一抹诡异的笑容,想起了他的妻天天嚷着要吃玄幽烤的鱼。或许,他可以帮她实现。
他不是想见竹音?他可以答应的。
只要他留在飞龙山为他的妻子掌厨就好。他的妻,那张嘴真是越来越刁。
“她现在好吗?”
玄幽含情星眸望着他,其中透着一丝希冀。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气息,她一定就在附近。上次来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但是这次来,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的竹音儿就在这附近,离他很近。这二十年来,他从来没有感觉到他们离得这么近。
龙亦焮仍是没有回答他,好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飞烟喜欢你的厨艺。”
玄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思索一下才幡然醒悟。一股狂喜自心底深处迸发而出,这个孩子终于答应他去见竹音儿了吗?
他的双手激动地颤抖,他努力地克制着,将双手紧握成拳。
他终于可以见到他的竹音儿了。
“相公。”
清甜的呼唤,引起两人的注意,回过头就见飞烟女神医俏生生的站在距他们不远的树下,而她身边还有一个纤弱的身影。
那个熟悉到让人心疼的身影,让玄幽愣在了当场。
是她,真的是她吗?
那个他以为的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香消玉殒的身影,那个已有二十年没有见到的身影,那个早就烙印在他心底的身影,此刻就在他的眼前。那熟悉的容颜,如二十年前一般,那熟悉的笑容,跟二十年前如出一辙,仍是那么的让他心动,仍是那么的让他安心。
一时间,仿佛置身梦中。
二十年来,他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妙人儿。
他不敢出声,甚至连一根小手指头都不敢动。就怕他动了,眼前的美梦也就醒了。然后,他仍是只余失望。
他紧张的连呼吸都快忘了。
妙竹音望着前方那个竹样的男子,白衣银发,仍是那样的卓然挺拔,仍是那样的优雅清贵。只是他的头发,怎么变成了银色?
淡淡的刺痛浮上心间。是因为她吧,她可以想象得到,他因她的病心焦如焚,因她的“离世”而一夜白头。
玄幽啊,你为何如此苛待自己?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互相望着,那缠绕的视线,幽深而绵延。两人似隔了千年又在红尘重遇,一切都仿若梦中。
虽然二十年没有见面,但是他们的心底,对方永远都是自己的恋人,在这世间唯一的痴恋。
此时,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世间万物都已被他们排除在外。
他们只是静静地对望着,没有人去试图打破这样的沉静,和谐的沉静。
或许,他们可以就这样看着对方一辈子,永不会腻烦。就这样的视线胶着,充满着和谐的温馨。
他们沉醉于这样的温馨,别人也不忍心去打破。
龙亦焮拉着玉飞烟悄无声息地离开,将那块葱郁的山头留给了那对已有二十年未见的恋人,留给他们一片温馨宁静。
“相公,玄幽来了。”
玉飞烟其实很不甘心被她家相公给拉走的,她想看接下来,他们会有什么互动。虽然依玄幽跟竹音姐的性格,接下来他们也不会有什么让人期待的情况发生,但是她就是想留下来感受那份如醇酒一般的感情。只是看着他们,就感觉到一股涓涓细流自心底缓缓淌过,是那样的温馨,那样的让人留恋。
龙亦焮知她所想,但是现在他对别人的感情不感兴趣。回头望着身畔这跳跃的紫色,纱帽内的唇瓣微扬。
“你的烤鱼来了。”
独特的温润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玉飞烟一愣,继而喷笑出声,一下扑到龙亦焮的身上,钻到纱帽内,搂住他的脖子,笑的很是得意畅快。
她家相公,越来越好玩了。
她喜欢这样的龙亦焮。
“那是不是玄幽在飞龙山不走了?”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每天都能吃到玄幽烤的鱼。
一想到那人间美味,不由得吞口口水。晶灿水眸霎时放射出万千光华,整个人都被一种外放的活力渲染。
龙亦焮搂着怀中的宝贝,深深的舒一口气。
其实他要的也只不过是保留住怀中人儿的开心快乐。只要她不无聊,就是将飞龙山反过来也无所谓。
只是
凤眸中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一闪而过。
那个青儿尚在竹苑,占据着本该属于他的那张床。
“你怎么了?”
感觉到他的不对劲,玉飞烟开口问道。虽然是白天,但在黑色的纱帽内,还是妨碍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她家相公脸上的表情。
于是,她伸手就想把那碍眼的纱帽摘掉,但是尚未付诸行动就被龙亦焮阻止了。
“哎呀,相公啊,不要你老是带着这顶帽子好不好?这样我就看不到你了。”
红唇微微嘟起,在竹音姐面前从来不戴着顶纱帽,即使是在外面也不戴。真是差别待遇。
自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是戴着纱帽的。在外人面前他都不会以真面目示人,那层黑纱将世人探索的视线挡在外面。她知道,他是因为怕麻烦才戴着那顶纱帽。
但是,他都不会觉得妨碍视线吗?
哦,确实是他这样的高手,根本就不会在意视线什么的。高手需要的是感觉,有时候不用眼睛看,事情反而会更加明晰。
龙亦焮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好笑。
其实他戴纱帽只是习惯而已,也不是非戴不可。只是不想让他的小妻子轻易得偿所愿。不过,戴着纱帽确实也为他省了许多麻烦。
“我不喜欢你戴这顶纱帽。”
玉飞烟强烈表明自己的立场。她讨厌那顶纱帽,为什么有竹音姐的地方他可以打破唯有在竹苑不戴纱帽的惯例,而她要他摘掉那顶帽子就不行?
龙亦焮放开她,错开一步,双手负于身后,缓缓往前走去。微风吹起他的衣袂飘飘,轻纱飞扬,纱帽内完美的唇勾起深深的弧度。
“龙亦焮!”
玉飞烟气结。水眸中燃烧起簇簇火苗。他竟然又不理她?
一跺脚,气闷的跟了上去。
初更。
由于白天的婚礼及玄幽的出现,飞龙山上仍是未完全平静下来。但是玉飞烟仍然被众人赶回去歇息了。她再爱凑热闹,也是一个孕妇,还是不要闹得太晚为好。
但是,就在玉飞烟就要睡着之际
“砰!”
寂静的竹苑传来踢开房门的声音。
玉飞烟揉揉眼睛,再睁开时就见在夜明珠柔润的光芒下一条愤怒的人影站在她的床前。
床内侧的青儿,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就已抽出了床头的宝剑。此时,她冷冷地注视着床前那个一身红艳喜服的女人。
“玉飞烟,赤哥呢?”
来人正是今天刚刚成亲的莫绿。
玉飞烟握着青儿的手让她放松,然后,对着满面怒火的莫绿笑开。
“绿妹子这就不对了,找相公怎么能找到我这里来?”
哦,她倒是忘了今晚的重头戏。
“不找你找谁?你到底将赤哥弄到哪里去了?”
莫绿都急死了,为什么别人的洞房花烛夜都是幸福美满,她的洞房花烛夜就找不到新郎了。飞烟女神医非要这样整她吗?新婚之夜找新郎,有谁比她更惨?
玉飞烟打个哈欠,水眸亮晶晶。
“我对你的赤哥可是没有兴趣的,要有兴趣也是对我家相公。”
她家相公可是比她的赤哥强上不知有多少倍。所以
“你找错地方了,绿妹子。”
再看一眼莫绿仍是气愤难耐的表情,水眸中一抹幽光闪过。
“或许,你的赤哥临时变卦不想跟你洞房,所以离家出走了吧。”
莫绿知道她绝不会给她答案,所以银牙一咬,脚一跺,旋出了室内。
在这里跟她耗,她还不如抓紧时间去找。
见莫绿来去如风的身影,玉飞烟诡谲的笑了起来。
绿妹子绝对会对她的婚礼记忆深刻的,而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入夜时分,清波楼内丝竹声声入耳,孤燕细语亦相知;歌舞翩翩,醉倒钗裙脂粉间。
一间雅房,十数美人儿,琴音悠悠,香雾袅袅。
一身大红蟒袍的冷峻男子静坐其中。但见他双目紧闭,面色潮红,额际青筋暴突,似在隐忍着什么。
抚琴的女子,素手轻弹,靡靡之音倾泻流淌,一柔软的女音和着琴音缓缓唱道:
雨中走,突闻琴声悠!惊回首,灯火阑珊现青楼。绮窗半掩,佳人独坐孤未眠,细指纤纤抚焦尾,罗带依稀春光泄,眉头轻蹙,泪水涟涟,疑逢瑶池仙!
冷峻男子一动不动,但是面色较之方才却是更加潮红,就连耳朵都成了血色。他使尽全力制止自己不去听那柔软的靡靡之音,但是那声音仍是妖娆入耳,让他心神不宁。非常明白是体内药力的作用,放在平时,定力绝佳的他绝对不会受这摄魂之术迷惑。他尽量忽略那些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的如蛇般的玉手。
忽而,琴音一转,曲调更加的迷离,另一酥媚入骨的女音又响起:
小楼春风花月夜,佳人出浴肤似雪,馨香四溢弹指间,轻提裙摆碎金莲,低臻首,青丝四泻,淡扫娥眉丹唇艳,眼波如水,顾盼流连,惊煞窗外仙。
迷离暧昧的琴音,媚入骨髓的歌声,他额际的汗水频频流下。身上大红的蟒袍已被众女子拉开,心中焦急万分,但是他动不了。因为,他不光被人下药,还被点了穴道。他又要抵抗药力,又要冲击穴道,还要跟那些女子特意使的摄魂之术相抗,实是精力交瘁。
但是,现在他不能放弃,一定要挺着。
他在等。等着他的她来救他。
他知道,她会来,她一定会来的。
都怪他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
摄魂之术愈形魅惑。
他咬紧牙根,不敢有一丝放松。
突然,“砰”一声剧响,雅房的门被踹开。
霎时,琴音止,歌声停,在冷峻男子身上作祟的数只纤纤玉手也僵住。
冷峻男子暗吁了口气。
她终于来了。
众女子望着突然出现的一身新嫁娘打扮的娇艳女子,都怔愣了片刻。新娘子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滚!”
怒意冲天的一个字,把众女子吓了一跳。
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见那娇艳女子一掌劈在室内唯一的一张桌子上。“啪”一声,本是完好的桌子被劈成了两半。
这一下众女子可清醒了,尖叫着逃出雅房。
眨眼间,雅房内就只剩下了身穿红蟒袍的冷峻男子跟新娘子打扮的娇艳女子。
“赤哥,你怎么样了?”
娇艳女子,也就是新婚之夜丢了新郎官的莫绿,焦急的扑到冷峻男子的身边,出手如电帮他解开穴道。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被下了药的。当下心底恨不得将那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冷峻男子郝赤,睁开眼看到新婚妻子焦急的神色,不由一阵心疼。都是他大意了,才会中了暗招。连累绿儿为他担心。
“我没事。”
本是想要安慰那焦急的人儿,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
“赤哥。”
莫绿一阵哽咽。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被下了什么药,还被带到这种地方,幸亏赤哥定力非凡,她看着这样子的他,既心疼又有气。心疼他受的折磨,气他不好好照顾自己,中了小人的暗算。
“绿儿,我”
本来被他压制的药力,在见到自己心爱的人儿时,再也压制不住,如决堤的洪水,倾闸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他知道,在这种地方过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委屈了他心爱的人儿。但是,他真的支撑不住了。
莫绿知他的顾虑,望着他火热的眸光,微微一笑,她不在意的,只要是跟赤哥在一起,她不在意是在什么地方。即使这里是青楼也没有关系。
主动地拉起他,走向室内唯一的那一张床。
郝赤被她拉着走,不由记起了方才那青楼女子所唱的“眼波如水,顾盼流连,惊煞窗外仙”,忍不住地心旌神荡,他的绿儿是最美丽的。
他的至爱。
缓缓地,二人的唇瓣胶着在一起,近乎饥渴的汲取着对方的津液。
相濡以沫。
火热的交缠中,红衣尽褪,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地落红,红艳夺目。
纱帐落下,掩住了羞人的一幕,热烈的情欲之火无止尽的燃烧。
雅房的隔壁房间内透着一股异样的诡异气氛。
两个女子,围着墙壁上一个小孔,争相要看里面的境况。
“橙橙再让我看一会儿。”
紫衣女子一拉橙衣女子,她都看了好一会儿了,也该轮到她了吧。
橙衣女子转过头,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
“不用看了。”
说着便拉起紫衣女子,走到桌旁坐下。看紫衣女子不满的神色,解释道:“你要看人家行闺房之事?”
紫衣女子耸耸肩,一勾唇角,“那也未尝不可。”
橙衣女子扑哧一笑,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关键是人家把床帐都放下了,你想看也看不到。”
一听此言,紫衣女子一脸的惋惜,难得的活春宫看不到了。
这二人正是玉飞烟与云橙。她们是赶来看热闹的,没想到莫绿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看来是她们小看她了。
那位说了,飞烟女神医不是被赶去休息了?
呵呵,其实她本来也是想早点休息的,而且她也真的休息了,若非被莫绿那一闹,她还真的忘记了今晚的重头戏。所以,莫绿一离开,她安抚青儿睡着,就偷偷地跑出竹苑,找了云橙,二人到了原先定好的青楼。
原定计划就是酒席之后,将新郎官郝赤下了春药带到清波楼。莫绿不见郝赤回房肯定会出来找他。至于她要到哪里找,能不能找到,那就要看她的运气了。
找到了,固然好,皆大欢喜。找不到,那就让赤大旗主一晚都受那摄魂之术的折磨好了。
不过,现在看来,莫绿的运气不错,及时找到了她的新郎官。总算洞房花烛夜没有虚度。
在青楼中度过自己的洞房花烛,这也是首开先例的。
相信,莫绿肯定会将这一天牢牢记住。毕竟有谁的婚礼会像她这样多姿多彩?
“我们该走了吧?”
云橙提议,再不走,她怕主子察觉之后她们两个都会很惨。
明白她的意思,玉飞烟点点头,她们一定要在她家相公发现之前回去。
说走就走,但是刚刚打开房门,就被门口侍立着的一个人影吓得倒退了回来。
“青影兄?”
“青影?”
他怎么来了?
既然他都来了,那
玉飞烟跟云橙对望一眼,立时感觉后背发凉。
青影见她们两个如临大敌的表情,不由得闷笑出声。
“放心,主子没来。”
一句话就安了二人之心。
安下心之后同时责怪的瞪向青影,他这不是在吓她们吗?
“那你来干什么?”
青影双手一摊,笑得极是吊儿郎当。
“跟你们一样啊。”
言下之意就是,他也是来看戏的。
玉飞烟跟云橙又对望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怀疑。
玉飞烟上前一步,将手搭在了青影的肩上。
“老实说,青影兄是不是跟踪我们来的?”
青影讪讪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云橙也走过去将手搭在了他另一边的肩上,在他耳边轻轻说着。
“是不是主子让你跟着我们?”
青影的身体一僵,就知道瞒不过她们。生硬的点了点头。
谁让她们那么晚出来,主子不放心,才让他跟着的。
不过,他倒是希望自己没有来。
现在他发现,他眼前的这两个女人真是太恐怖了。什么事都敢做,她们还真的把郝赤给下了春药扔到青楼了。
以后他一定记得要离她们远远的。免得不小心着了她们的道,到时他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求助无门了。
想到这里,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冷汗津津,头皮发麻。
谄媚地对着他左右两边的女子笑着。
“两位姑奶奶,现在咱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主子在等着,他们还是早些回去为妙。
玉飞烟云橙二人忽略心中的不安,齐齐点头,反正她们也打算要走的。
只是现在比较麻烦的是,后果挺严重。
竹苑花厅
夜深风竹敲秋韵。
龙亦焮静静躺在靠窗的那一张专属于他的躺椅上,凤眸微合,听着窗外风吹幽竹沙沙作响。夜明珠柔润的光辉洒在他完美的面庞,笼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神圣而美绝,让人不敢亵渎。
忽然,那美绝的面容上,泛起一朵笑花,刹那间就如月中美人揭开面纱,朦胧夜色迎来曙光般光华无限。
与此同时,玉飞烟青影及云橙三人踏入了竹苑。他们小心翼翼的走在蓝田玉石板上,就怕弄出一点声响,惊动了那个在等他们的人。
寂夜幽幽,只有风吹竹叶的声音,连虫鸣都没有。
花厅内柔白的光线为这黧黑的夜增添了一束光明。
到得花厅门口,三人互望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忐忑。
看那两人踟蹰不前,玉飞烟暗嗤一声,本着壮士断腕的豪情,一掌推开了花厅的门。反正早晚都要面对的,还不如早些进去。
“相公,我们回来了。”
前脚踏进,声音就已喊开。她不能太被动了,总要先发制人,才能出奇制胜。
进入花厅,水眸四处搜索,在窗前的躺椅上发现了她家的相公。
美人如玉。
是的,表面看来,那是一块温滑润泽的美玉。但是谁都知道,那不光是一块美玉,还是一把如虹宝剑。有玉的温润,也有剑的锋芒。
美则美矣,却是锋利无比,谁人敢碰,那便是自找死路。
随后进来的青影云橙也看着躺椅上的那人。
心中暗自奇怪,本来,他们以为在竹苑迎接他们的是难以预料的责罚,他们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自进入竹苑他们就没有察觉到什么,气氛一如以往的平静。
但他们不敢掉以轻心。
他们的主子可是从来都让人预料不到他的下一步棋要怎么走的,这一刻平静如水,下一刻也许便是惊涛骇浪。
躺椅上的龙亦焮,缓缓地睁开眼睛,清泠凤眸中是一片清明,足以证明,他也只是躺在躺椅上歇息,并未睡着。
“都回来了?”
特有的温润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听来,透着一股难言的魅惑。但是这透着无限魅惑的嗓音,却令厅内其他三人的心蓦地提到了嗓子眼儿。
戒慎地看着优雅起身的美人儿。
其中青影最是胆颤心惊,本来主子是要他将小飞烟跟橙儿找回来的,但是他却因一时好奇,在那里看起了戏。完全忘了自己的任务,反而跟她们同流合污。
“都去睡吧。”
耶?
玉飞烟三人同时瞪大双眼望着他们的魁首大人,不敢置信的想掏耳朵,但是意识到是在谁面前时,又不约而同的放下手。
龙亦焮看着眼前三人的表情,完美的唇畔荡开一抹开心的笑容。一时间如月舞流沙,炫花了那三人的眼,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魂魄。
知道他们要恢复精神还要一点时间,龙亦焮直接向前拉起玉飞烟就走。
好长一段时间,花厅内的青影跟云橙才回过神来。
一定要原谅他们今晚的失常,关键是因为他们的主子比他们更加失常。
“主子没有责罚我们。”
青影愣愣地冲云橙说道。
以前他们办错事,主子从不会轻易绕过他们。而这次这么轻易就过关了?
云橙点点头,看来主子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呃,是非常不错。竟然没有追究他们的过错,还让他们去休息。
二人互望一眼,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他们寡情的主子变了,变了好多。而这样的改变,全是因为飞烟女神医。是她的出现,改变了寡情的主子,也是她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了很多的乐趣。他们很高兴主子的转变,这样的主子,不再是高高在上站在云端只能瞻仰的仙圣,而更多了些人性化的平易近人。
作为主子的贴身侍卫,他们为自己的主子感到高兴,对飞烟女神医也多了一份感激。也只有潇洒飞扬的飞烟女神医才会让主子发生那么大的转变。她活力十足的性子,与主子的沉默寡情正好互补,真可谓是相当登对的搭配。
他们都希望,玉飞烟可以为了他们的主子放弃游荡,永远停驻在他们的主子身边。只是,这样的愿望想要实现,他们都知道,是很困难的。除非,他们忍心看着那个跳跃的人儿,掩尽一身光华。
在朋友的立场,他们绝不希望飞烟女神医因为不能继续飘游而黯淡了那双水眸。那本是盛满万千光华的水色明眸,晶莹剔透,光彩照人,一旦黯淡,便会日月无光。
那,绝不是他们想见到的。
所以,他们现在不会插足进去,他们只要在一边看着就行。
那两个人,都非一般人,一个不羁,一个潇洒,都是聪明绝顶之人,一定会找到适合他们的相处方式。他们在这里担心也是多余。所以,还不如回房睡大觉。
被龙亦焮拉走的玉飞烟,回过神来之后发现她家相公带她进的并非是自己的房间,而是他的房间。一时有些怔愣。这里前些日子是竹音姐住的,她跟她家相公都是住在隔壁她的房间。但是,青儿来了之后,她跟青儿住在隔壁,至于她家相公她就不知道他住到哪里了,反正竹苑的房间也很多,他应该随处可住吧。
今天玄幽到来,竹音姐肯定搬到别的房间去了。所以,她家相公搬回了自己的房间。其实她知道,他是一个很认床的人,在别的地方肯定睡不好。因为在她房间的时候他也是睡不好的。
想到此处,不由得捂嘴偷笑。这么大的人竟然认床,难怪他不爱出门。
龙亦焮细致的剑眉微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在心里笑他。
只是,认床很好笑吗?
脱下外衣,搭在一旁的屏风上,走到床榻边坐下来,退下软靴。
玉飞烟看他要歇息,便转身欲走。
“你去哪儿?”
温润的声音自耳畔响起,却是她家相公已到了她的身后。回过头冲他微微一笑。
“回房歇息。”
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折腾了这么久,她是真的累了。
忽然感觉腰上一紧,下一刻自己就被带到了床上。
水亮眸子对上那清泠凤眸,脸微微地发烫。为了转移注意力,口中结巴说道
“青儿会担心。”
但是她的话音刚落,就发现自己错了,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倏地诡异起来。那双清泠凤眸中迷雾漫天,带着难以名状的情绪,使她的心狂跳不止。
“我我是说”
“青儿很重要?”
龙亦焮特有的温润嗓音,此时听来却有着心惊肉跳的感觉。
“那个”
“我是你的丈夫。”
呃?
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他是她的丈夫,但是这又怎么样?心念电转,恍惚间明白过来,却是打死她都难以相信的。
她家相公不会是在吃青儿的醋吧?
再看一眼那没有表情的完美脸庞,清泠凤眸中的莫名情绪,空气中淡淡的几不可闻的幽香,心中更加确定。
倏地伸手搂上她家相公的脖子,将脸靠在他的肩上,一抹贼笑在唇边荡漾开来。
千万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在笑。
“相公,为妻的有没有说过很喜欢你啊?”
她现在发现她的相公好可爱啊,真的让她不能放手。她发誓,等生下孩子之后,一定要拐他去游山玩水。
龙亦焮呼吸一滞,清泠凤眸闪过一抹亮光。
拨开她的双臂,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一边看清她的表情,在捕捉到她唇边的贼笑时,明白了她在想什么,不由微微的跟着笑开。
吃醋就吃醋,他也不怕被她知晓。
“相公,你真的是很可爱呢。为妻的好喜欢你。”
既然被他看到了,玉飞烟也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的贼笑。反正,她现在心情是极度的兴奋。她的相公在为她吃醋,这也就说明她在他的心里是很重要的。她真的很开心。
龙亦焮扬眉,这算是表白吗?
他的妻子从来都是随时带给他惊喜。这让他心情真的很好,为了她这句喜欢,他可以不在意隔壁那个小丫头的存在。但也只是暂时的,他希望明天玉昊扬就来将那个丫头带走。他的妻放在那个青儿丫头身上的心太多。
“对了,相公今晚为什么不责怪我们?”
他不怪他们胡闹吗?
龙亦焮微勾唇角,“为什么要责怪你们?”
只要她玩得开心,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就好,他为什么要责怪他们。
玉飞烟见好就收,不再继续那个话题。
累及的她也就在龙亦焮的房间睡去。反正她在哪里都睡得着,她不认床的,不像某人。
龙亦焮看着身畔的睡颜,心中是满足的。
忽然,那熟睡的人儿唇畔浮现一朵笑花,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她在梦中很开心吧,而他要的就是她的开心。
他希望,他的妻永远都保持开心快乐,永远是那么的活力四射。
玉飞烟一早起来忽然想起昨夜没有回房,不知道青儿睡得怎么样。想着,便走到隔壁自己的房门前,推门进去。但是在她抬头看到床上端坐的那个人儿时,心中蓦地一震。
苍白的脸色,布满血丝的冷眸,在在显示,她的青儿是一夜未眠的。
青儿在看到玉飞烟进门的那一刻,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为她苍白的脸色增加了一点颜色。
“回来了。”
嘶哑的声音中,有着难以忽略的安心及放松。
玉飞烟疾步奔到床前,心疼地将床上端坐的人儿搂入怀中。眉头不由得蹙起,心中暗骂自己对青儿的忽略。
“对不起。”
是她对不起青儿,是她忽略了她的固执。她怎么能忘了她的青儿从来都是以她为重的,真该死!
虽然自己昨晚是因为要让她好好休息才没有让她跟自己出去,但是以她的性子,自己出门不带着她,她肯定是不放心的,一定会等她回来才能安心歇息。以前每次都是这样的,她怎么给忽略了呢?
青儿回抱着她,闭上眼睛,她好累了。
玉飞烟感觉到她的疲意,轻轻说道,“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睡?”
青儿摇摇头,她不饿,没有胃口。
扶青儿躺下,玉飞烟抓着她的手,柔和的笑着。
“睡吧,我陪你。”
那样的笑容让青儿安心,乖乖地合上了双目。不一会儿便沉入梦乡。只要她的小姐还在就好,她以为她不要她了,但是现在她回来了,她好高兴。
玉飞烟静静地陪着她,水眸中一抹幽思缠绕不去。
大哥怎么还不来,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他来了,她一定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照顾青儿的。她问青儿,她只是摇头,也不说是什么事,急得她半死,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所以现在她只能等她大哥来了再问。
近午时,莫绿跟郝赤来到了竹苑给她的师父请安。本来郝赤是不可以进竹苑的,但是现在他与莫绿成了亲,作为莫绿的丈夫,肯定要向妙竹音请安的。而妙竹音住在竹苑,他们要请安也只能到竹苑。对于此事,龙亦焮是默许的。
妙竹音手执茶杯,温和地看着姗姗来迟的新婚夫妇。小夫妻起得晚也是正常的,毕竟昨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可是她不知的是,莫绿跟郝赤并非只因为她想的那个原因才这么晚到来,主要还是因为,飞烟女神医给郝赤下得药太厉害,他们不得不这么晚到。
第一次进入竹苑的郝赤,虽然知晓魁首大人的癖好,对竹苑的布置也听莫绿提起,但是真的到了这里,见到那蓝田玉石板铺就的道路,花厅内价值连城的古董,地上昂贵的波斯羊毛地毯时,看着这比皇宫还昂贵舒适的地方,他是真的相当讶异的。
向妙竹音敬过茶,坐到一边的椅凳上。刚刚有所缓和的心境,在见到忽然出现在门口的那个白衣银发之人时,心,又吊了起来。倏地起身将莫绿推到身后。
他不会忘记这个人,因为吃过他的亏,所以记得特清楚。
他不是那个在土方城弃阵而去的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绿也是一脸的惊讶,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他跟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
别怪他们不知道,因为虽然昨天玄幽的那声清啸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但是因为知道那是他们家魁首的私事,所以也没有人过问,莫绿郝赤只忙着应付敬酒跟防着飞烟女神医层出不穷的怪招,自然也没有心思去管那些事情。虽然最后还是没有躲过飞烟女神医的算计。
他们看着那个白衣银发的男子优雅地走向妙竹音,而他们的师父亦是满脸含笑的望着向她走来的那个人,美目中漾满柔情。
妙竹音伸出手握住那个男子的手掌,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然后冲着一脸警戒加迷茫的莫绿跟郝赤,笑得和蔼,看来玄幽将这两个孩子吓到了。昨晚,玄幽已将土方城的事告诉过她。
“绿儿,赤儿,快过来见过你们的师公。”
虽然她跟玄幽从没有拜过堂,但是他们早已认定彼此是对方的唯一,拜堂也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对他们来说是没有必要的,他们只要拥有彼此就够了。
师公?
莫绿美目圆睁,她有师公?虽然知道师父心中一直有一个人,但是她也没有料到,师父一直以来思念的那个人就是眼前这个白衣银发的男子。
原来,他是她的师公吗?难怪他会摆师父的业火焚魂阵。师兄让她去土方城,肯定就是为了要将此人引到洛阳与师父见面吧。她从来都不知道师父以前的事情,师父不会给她说,以师兄的性子更不可能告诉她。
但是,这些都无所谓的,只要师父能活得好好的,不再受那病痛之苦,她怎么样都愿意的。她看得出来,眼前的男子对师父是真心的。而师父在他身边也是很开心。她一直都清楚,就算自己再孝顺,也不可能填补师父那颗有所思念的心。现在,这个人回到师父身边,她真心替师父感到高兴。
所以,她拉着新婚夫婿走到那个男子面前,怀着感激的心拜了下去。
“徒儿见过师公。”
玄幽将他们拉起,心中亦是欢喜。这是一个很孝顺的女娃娃,这么多年来都是她在照顾他的竹音儿。眼中不由露出对她的赞赏及感激。也幸好竹音儿身边有这么一个小女娃陪着,不然她会闷的。
与妙竹音对望一眼,两人会心一笑。
玄幽自怀中取出一个布包,小心地一层层揭开,却是一支发钗躺在那里。
仔细看,正是在土方城时被他劫走的竹叶发钗。
莫绿有些激动,那是师父送她的发钗,那时候被他拿去还害她伤心了好长时间。
“这支发钗本是我跟你师父的定情之物,所以上次见到它就忍不住取了过来。知道你很喜欢,现在还是还给你,就当作给你的贺礼吧。”
淡然清贵的面容透着真心的祝福。
莫绿接过发钗,此时方知晓,原来这发钗是师父与师公的定情信物,以后她要更加珍惜才是。
“谢谢师公。”
突然,一股从未闻过的菜香扑鼻而来。莫绿跟郝赤回头看向花厅门口,却见云橙青影二人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是各式各样的常见菜肴,但虽然是很常见的菜肴,却不是他们常见的那些菜肴的味道。
“菜来了。”
青影喊着,将菜一一摆在花厅的饭桌上。
云橙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嗯,玄幽的手艺真的是非同一般,难怪飞烟时时惦记。早上的粥就已经让他们回味无穷了,现在这满桌的菜肴更是让他们直流口水。只可惜早上飞烟没有出来吃饭,玄幽妙姨还有主子吃得不多,所以那些美味的粥品全都进了她跟青影的肚子。
意犹未尽啊。
所以,在玄幽做午餐的时候,她跟青影自告奋勇下厨帮忙。说是帮忙,其实就是适时偷吃。
摆好饭菜一扭头,看到莫绿跟郝赤也在,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暧昧。他们来了啊,呵呵。
青影也注意到了他们,脸上有些尴尬。
昨夜他不是故意要偷窥的,他只是好奇而已。没有想到,小飞烟跟橙儿用那样的方法整他们。
莫绿一见云橙,美目含恨,眸光化作万千利刃向她射去。
“呵呵,‘绿妹子’回来了,快过来一块用午膳吧,今天玄幽叔叔做了好多。”
云橙无视她如利刃的眸光,和气地笑着请他们一起用膳。
看得青影一阵汗颜。
妙竹音一见这情景,明白自己的徒儿又吃亏了。一时间,有心疼也有无奈。
她的绿儿从小到大都没有斗过橙儿那古灵精怪的丫头,现在又加上一个同样难缠的飞烟女神医,她的绿儿哪有能力抵抗,只有被欺负得更惨。
“绿儿跟赤儿都留下来吧,一块尝尝你师公的手艺。”
一听师父之言,莫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很奇怪这一桌子的菜竟真的是师公煮的,很难相信像师公这样清贵雅然的人物竟然会煮菜。
龙亦焮自外面回来,看到厅内这么多人,愣了一下,眨眼又恢复正常,向妙竹音点点头,走到桌旁坐下。
郝赤见到魁首大人不免有一瞬的晃神,毕竟在竹苑外的魁首大人都是戴着纱帽的,他见过他真面目的机会少之又少,不经意间见到如此完美的一张脸玉谁都难免不被吸引。但见魁首大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其实是他除了跟师父打了个无声的招呼,是谁都没理,所以他也就收回心神,专心盯着眼前的饭菜。他们还不能动筷,因为还要等一个人。
“主子,小飞烟还没有起床吗?”
青影一句话问出了众人心底的疑问。也太不正常了,飞烟女神医一觉睡到中午还没有起床。难道昨天晚上真的被魁首大人给那个了?
青影跟云橙互望一眼,希望飞烟没事。只是主子都没对他们怎么样,应该也不会对飞烟怎么样吧。
龙亦焮看他们一眼,没有说话。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
“哇,好香!”
闻香而来的飞烟女神医,一进花厅就拉着青儿坐到了为她们预留的座位上。伸起筷子就往桌上的红烧鱼进攻,当然她也没有忘了给身边的青儿夹菜。
这一幕打消了云橙二人的疑虑,看来是他们多虑了。
“终于又吃到玄幽煮的菜了。”
真是幸福啊。
感受到一旁好像要将她烧灼的视线,转过头,正好对上莫旗主满含怒火的眸子,心情霎时飞扬起来,水眸流转间万千光华倾泄而出。
“绿妹子找到你的赤哥了?”
莫绿冷哼一声,低头吃自己的东西。这么多次的教训,已让她明白,不可再跟飞烟女神医计较什么,否则吃亏的还是她。
见人家不理她,玉飞烟也无趣地转移视线,看青影正朝着她最喜欢的红烧鱼进攻,眼疾手快地起身将那盘鱼端到自己面前。
冲还举着筷子的青影一笑,“这是我的,青影兄请另寻他菜。”
“小飞烟。”
青影哀怨地看着她,她好霸道!他也爱吃那道菜。
玉大神医无视他的哀求,自顾自的吃着她的红烧鱼,那缠绕舌间的美味,让她陶醉的眯起了双眼。玄幽的手艺真是太棒了!
玄幽看着她那享受的表情,心中不由感慨,自己做的菜真的那么好吃吗?他并不觉得。
给身边的妙竹音夹了一筷子清淡的菜肴,胸中胀满幸福。只要在她身边,他永远都是幸福的。
龙亦焮将桌子中央的水晶丸子端到了玉飞烟面前,而正想将筷子伸过去的青影,又一次落空,高举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哀怨啊!怨念啊!
没人性的主子!没看到他正要去夹丸子吗?
众人看着这一幕不由闷笑。
活该!谁让他跟飞烟女神医抢菜吃。
“对了,玄幽你这些天去哪里了啊?”
已吃得差不多的玉大神医,终于想起给她做饭的人来。
玄幽笑望着她,清幽雅然,“我在世外竹林。”
他在冰棺中想了半个月,终于还是决定去找他的竹音儿,他的竹音儿还活着,他不能放玉她一个人孤独的留在世间。他一定要陪着她一起待在这个世间。
所以,他毁了冰棺,又花了两天时间破了龙亦焮留下的阵法。这才在九月初九这一日再次来到了飞龙山。
幸好,这一次见到了他的竹音儿。
含情星眸又一次落在了让他心心念念的人儿身上。
“那,玄幽以后跟我去游遍大江南北可好?”
飞烟女神医正式施行拐人大计,在她跟她家相公游山玩水的时候,如果玄幽能够在旁边给他们做饭,那真是太好了。
“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声响起。
飞烟女神医总是这么的出人意表,语出惊人。
京城皇宫御书房
常言说的好,伴君如伴虎。此刻跪于御书房地板上的御林军统领崔利对这句话,可是深有体会。铁面无私恭谨严肃的脸上,此时是苍白一片,冷汗顺颊流下。
今次之事,他已然尽力,却不曾想到对方竟然使那下三滥的招数,让他所有的心血全都付诸流水。他一向治军严谨,守卫皇宫尽心尽责,本是志得意满的,但是每年只要对上龙亦焮小王爷派来的江湖人他都是束手无策。
他没有料到那样卓然不群的人竟然是个小人!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只要那个人进入皇宫,就是他的失职。他清楚记得皇上在皇后寿诞之前所说的话。
这次,只怕他的项上人头难保。
其实,他的命本来就是皇上的,所以现在皇上要他的脑袋,他亦无所怨言。谁让他就是吃这碗饭的,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崔利,你可知罪?”
威仪天生的乾皇低睨着跪于下面的臣子,心中着实是五味杂陈。龙亦焮虽让他的颜面荡然无存,但他手下的那些人,个个都是人才,若能为他所用,那他大乾就又多一股助力。只可惜啊,那些人都跟亦焮那家伙一个性子,要收服,谈何容易?
崔利不是不够好,只是勇猛忠心有余,机智灵活不足。但不可否认,崔利确实也是个人才,若只因为他让亦焮的人进入皇宫,便将他杀头,实是可惜啊。在这京城皇宫正需安定之时,将这御林军统领砍了,不光会引起人心动乱,也会让自己白白损失一员大将。
但是,自己的话已经说在了前面,所以这次对于崔利在不能杀的情况下,只能从轻处置。
“臣,知罪。”
崔利低头重重磕于地上,御书房内透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凛然之气。
乾皇的唇角微微勾起,心情好了很多。
“好了,虽今次之事亦是你之过失,但朕念你平日守卫皇宫功劳颇多,死罪可免,如果不罚你,也说不过去。就降你为御林军副统领。”
崔利一听圣言如此判决,有一刹那的怔愣,继而叩头谢恩,高呼万岁。
那么大的过错,只是降了一级。玉谁也是难以接受的。但事实如此,足可见皇上对他的器重之意。
“嗯。”
乾皇低吟一声,沉思片刻,又对崔利说道:“你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一下,过几天跟我出宫一趟。”
现在皇后的生辰已过,他也应该去找龙亦焮那家伙聊聊了。
崔利又是一怔,出宫?
“皇上,宫外危险重重”
乾皇一听,龙目一瞪,威仪顿现。
“难道崔爱卿保不了朕的安全?”
一见龙颜动怒,崔利急忙应诺。
“臣遵旨。”
乾皇微微点头,要的就是他的遵从。
正想让他退下,自己好好的计划一下这一趟洛阳之旅,御书房外却传来了太监的唱音。
“诚郡王爷曲翰林觐见”
浓眉微挑,龙目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诡谲。
他们来了?正好。
他还嫌此次洛阳之行就他跟崔利两人稍显孤单,若是有这两人也在此行之中,或许会有预想不到的结果。
“吾皇万岁万万岁!”
满头白发但仍精神奕奕的诚郡王爷及人到中年却依旧风度翩翩的曲翰林双双拜倒于地。
“龙爱卿曲爱卿快快请起。”
乾皇态度极端热切,目光亦是热烈非常。
“谢万岁!”
二人异口同声说道,然后各自起身立于两旁。
“两位爱卿联袂而来,可是有事?”
乾皇笑眯眯地问道,其实不说,他也知晓。这两人肯定是为了寿辰之时龙亦焮送贺礼的事而来,每年的这个时间他们都会来理论一番的。
“臣启万岁,龙显老儿的孽子公然在皇后娘娘的寿辰之日大闹,有藐视圣颜之嫌。还请吾皇将之擒下,以国法处置。”
曲翰林义正词严的禀道。
哼!敢休他的宝贝女儿,看他不把龙亦焮那臭小子整死。
国法处置?
乾皇脸色有些古怪,看着眼前风度翩翩的曲爱卿,如果他知晓自己的女儿现在正在跟龙显老儿的孽子混在一起,他会怎么想?嗯,他非常想知道。
“小白脸,你可要想清楚,那个大闹寿宴的人并非我的孩儿。”
诚郡老王爷满脸鄙夷,要告状之前,总要有凭据才行,他的焮儿可不在现场。他这样直指他的爱子,可是有诬告之嫌。
“但是大家心知肚明,那人便是你那孽子派来的。”
上自皇上,下到臣民,谁人不知那个大闹寿宴的人就是龙亦焮那个臭小子派来的。龙显老儿就是想脱罪也是不可能的。
诚郡老王爷听他这么说,哼哼冷笑。
不就是因为他们龙家休了他的女儿,现在处处针对他的爱子。每个孩子,都是他的心头肉,他岂能让这小白脸随意抹黑他的爱子。
“你可有证据说明那人是我焮儿派来的?”
即使天下皆知又如何?拿证据出来才有说服力。
“你?”
风度翩翩的曲翰林被他噎住,想想也是,虽然天下人皆知那大闹寿宴之人是龙亦焮派来的,但是谁也拿不出证据来证明,那是龙亦焮所为。有这点来看,他就不得不佩服那个臭小子,如果不是他休了他的宝贝女儿,或许他会很欣赏他。但是一切都只是如果,实际上是那臭小子休了他的宝贝女儿,所以,即使他再厉害,也是他曲铭诚的敌人。
“诡计多端阴险狡诈目无尊长藐视皇权,不愧是龙显老儿教出来的好儿子!”
“你以为你的女儿又有多好了?诡计多端任性胡为!那才是目无尊长。”
诚郡老王爷一见他诋毁自己的爱子,火气也上来了。冲口而出也将他的女儿提了出来。虽然他很喜欢那个活泼跳跃的小丫头,也曾一度怀疑她是眼前这个斤斤计较不分青红皂白的小白脸的女儿。
“我女儿可是温柔娴淑人见人爱的大家闺秀。”
咳!说到温柔娴淑,连曲翰林自己都有些汗颜,更别说是一旁对他的女儿了解甚深的几个人。他那个女儿打小不在自己身边,重见之时才发现那丫头已被岳父大人教养成了一副我行我素的野性子,一直让他后悔当年不该答应岳父大人将她带走,好好的孩子,到了岳父大人手中就成了怪胎。但是怪胎归怪胎,不管怎样,就是自己的孩子好,自己可以说不是,别人可是半点不能说的。
憋了好长时间的乾皇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想到那个飞扬潇洒的曲大小姐,他的义妹逍遥公主,实在是没有办法将温柔娴淑四个字套在她的身上。曲爱卿太有搞笑的天分了,真是让他龙心大悦。
诚郡老王爷也在想,他就想不明白了,那个洒脱活跃的人儿身上能找到半点温柔娴淑吗?那么另类的思想,那么跳脱的性子,好像距温柔娴淑差着十万八千里吧。
现在他更加怀疑小白脸的思维模式真的正常吗?如果他的女儿那叫温柔娴淑,那天下还有没有正常的女子?
而站在一旁的崔利,也是一脸的扭曲。逍遥公主是真的跟温柔娴淑靠不上边的。
曲翰林一见他们的反应,老脸霎时通红,他的女儿好象没有那么差吧?虽然是跟平常的深闺小姐不一样,但是也有她的可爱之处。
“咳,虽然我的云儿有些活泼,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女孩。”
接着,话音一转。
“龙亦焮臭小子不懂欣赏,违背圣意将我女儿给休弃,实是不可饶恕!”
诚郡老王爷一听可不干了,那可是他女儿自己要的休书,跟他们龙家是半点关系也没有。正想驳他几句,皇帝陛下却在此时开口了。
“两位爱卿,看来最近的火气比较盛,或许跟朕出去转转火气就会降下来也说不定。”
“皇上?”
“陛下?”
正互等着对方的两人一听他们的皇帝陛下提出的建议,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乾皇微眯龙目,淡淡开口。
“朕最近也是心情烦闷,所以,想到洛阳一带走走,不知,两位爱卿有没有兴致陪朕逛逛?”
皇上都开口了,他们为人臣子的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自然是满口应承了。
只是他们都知晓,圣意难以揣测,此次洛阳之行绝非皇上所说的那么简单。
诚郡老王爷更是心中暗自寻思,那洛阳可是焮儿的地盘啊。
相逢不语,
一朵芙蓉著秋雨。
欲诉幽怀,
转过回栏叩玉钗。
天空雾蒙蒙的一片,但见雨色秋来寒。
飞龙山脚下一蓝衫男子立于空蒙雨色中,衣衫尽湿,乌发滴水,本是狼狈至极的,但是在这人身上却又显示出不一样的凛然。鹰般黑眸透着毅然与坚定。
他,玉昊扬,还是来到了这里。
若非他要找的人在这里,他绝不会踏入这里一步。
看着近在眼前的山路,思量片刻,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站在雨中大半个时辰,他不是不想上山,只是山脚处的阵势阻住了他的脚步。他对奇门阵势虽然稍有涉猎,但是绝非专精。不像他家小妹什么东西玩两下就成了高手。
所以,他被阻在山下大半个时辰。
难怪飞龙山脚下没有玉何的守卫,光是围绕整个飞龙山设下的古怪阵势,就会将大批人马阻在外面,一般人根本就进不去。
他浓眉微微皱起,正想迈开第二步硬闯的时候,前方烟雨迷蒙中出现一条手执油纸伞的人影。
但见此人,一身青衣潇洒非常,清俊面容带着一抹玩世不恭,施施然走到他的面前,笑嘻嘻地向他微微一颔首。
“想必这位就是逍遥谷玉谷主了,在下青影,我家主人知晓谷主大驾光临,特令在下前来迎接。”
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玉昊扬扯出一个清冷的笑容,微一拱手。
“那就有劳青影兄带路了。”
青影撑着伞走在前面,玉昊扬深吸口气,随他身后而行。
在蒙蒙细雨中犹如漫步般前行,说是浪漫,还不如说是煎熬。他已经赶了好多天的路了,现在只想见到那个缠绕他心的人影。但是他也知道,他不能急。这,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浑身粘腻的感觉让他有点心烦气躁,但是面上却是平静而坚定的神情,
终于,青影将他带到了一间客房。
推开门,是一室的雅致。
“里间已经备好了热水与换洗衣物,谷主请先梳洗,我家主人稍后便到。”
青影说着,便退了出去。其实他对小飞烟的大哥很好奇的,没有想到小飞烟的大哥是如此的清泠孤绝,这要再配上青儿那副冷漠寡言的性子,这两个人在一起难道不闷吗?
果然是世间事千奇百态,什么样的配对都有。
他青影也算是见识到了。
这下把人带回来了,他这就去跟主子交差。
这些日子非常懒惰的玉飞烟昏昏沉沉地抱着锦被坐在床上与青儿聊天。其实也就是她在自说自话,青儿想起来就嗯一声。这是她们一贯的相处方式,谁也没有感觉不妥。
她讲着自两人分离以来所经历的事情,青儿静静地听着,听到精彩处,冰眸中星光点点。
兴高采烈的女神医当然也注意到她的眼神,她就是要引起她的兴趣,才能进行她的下一步计划。
“青儿,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
话锋一转,很顺畅的转到青儿身上。
青儿一愣,冰眸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后点点头。她很好。
玉飞烟没有忽略她眼中的那丝迷茫,心中疑惑顿生。
“大哥对你好吗?”
这次青儿毫不犹豫的点头。玉昊扬对她很好很好。
玉飞烟满意的扬起唇角,看来今天虽然外面秋雨缠绵,但是青儿的心情还是不错的。而且照她的反应看,她跟大哥之间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她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到飞龙山呢?这是一个很纠结的问题。
她也很奇怪,青儿离开大哥,大哥竟然也没有通知她寻找。
“那你来飞龙山,大哥知道吗?”
应该是知道的吧,不然不会那么放心。
但是青儿却微皱起细致的眉头,她离开的时候没有见过玉昊扬,她是趁他出谷的那段时间离开的。但是,他应该知道她会来飞龙山吧。
玉飞烟摇摇晕沉沉的头颅,感觉有点头疼。
忽然,这时响起一阵敲门声。
她懒洋洋的推开锦被下床去开门,房门打开的同时,一阵凉风吹来,冻得她一缩脖子,就要往后退,却被门外之人一把拉了出去,下一瞬就被那人搂在了怀中,一股温暖立时将她包围。
“相公?”
他来干什么?
龙亦焮搂着怀中之人转到了隔壁的房间,拎了一件披风给她,淡淡地开口说道
“玉昊扬来了。”
玉飞烟一听,咋惊还喜。
“在哪里?”
终于来了,她都等了好几天了。
“在客房。”
玉飞烟抓起披风就往外跑。
龙亦焮完美的唇角勾出有些无奈有些纵容的笑容,拿起桌上的帷帽,跟了上去。
“砰!”
客房的门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撞开。
刚刚梳洗完毕的玉昊扬忍不住蹙起眉头,整整衣袖走到外间,就见敞开的房门口站着一个紫色衣裙外罩玄色披风的跳脱女子。
本就蹙起的眉峰,见到眼前的女子后,蹙得更紧。
劈头问道:“青儿呢?”
清冷的声音,比之这寒凉秋风更是沁凉。
“我还想问你,青儿在哪里。”
玉飞烟举步走进房内,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玉昊扬深吸口气,注意到随后跟来的那个黑衣黑帽的人影,身体几不可见的微微一僵,很快又恢复正常。仅朝那人微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走到另一边的太师椅上坐下。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的小妹。
玉飞烟注意到她家大哥刚刚那一瞬的反应,心中疑惑更深,水亮眸子不由望向她家相公,她记得,青儿在竹苑见到她家相公的时候身体也是一僵的,但是当时她以为是青儿怕没有得到允许进入竹苑会被她家相公责怪,而现在想想,也并非那个原因。难道她家相公做了什么吗?为什么她不知道?回去一定要好好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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