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丫晕倒了。”
听到这一声急呼,田里的劳作顿时停了下来。周围的村民纷纷向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苏妙妙瘫倒在烈日下,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苏大柱,刘春花,快来啊,你家大丫在地里晕倒了。”周围的人也不敢动苏妙妙,扯开嗓子向远处的两人喊道。
不一会儿,苏大柱和刘春花闻声赶来。
看到女儿倒在地里,两人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担忧。苏大柱大步走上前,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他走近后,抬起脚,踢了踢苏妙妙的腿,毫无怜惜之情。
“快起来,大丫,别给老子装晕,想偷懒门儿都没有!”苏大柱低声咒骂,语气中满是嫌弃。
苏妙妙闭着眼,眼中划过一抹冷光,心中暗暗将这一笔记下。
一旁的大婶见状,气得脸色发青,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训斥道:“苏大柱,你这还是亲爹吗?大丫平时干活最老实了,哪天不是起早贪黑的干活?比男人都干得多,现在晕倒了,你还说她偷懒?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大丫刚刚就说头晕,你们不会是没给大丫吃饱吧?”
苏大柱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扭过头不吭声。而刘春花站在一旁,想起早上只给大丫喝了一碗稀得能照出影子的粥,表情也略显心虚。
那大婶见状:“被我说中了,怎么有你们这种爹妈?再怎么重男轻女,也不能把孩子往死里磋磨。”
苏大柱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哼了一声,刚想辩解几句,却见村长走了过来,脸色沉得像乌云压顶。他朝着两人怒目而视,声音带着几分厉色:“苏大柱,刘春花,你们两个还不赶紧把大丫送到卫生所去?你们再这样下去,大丫出点什么事儿,看你们还怎么指望那点工分养着三个娃儿读书!”
苏大柱脸色有些不好看,不是担心苏妙妙,而是觉得村长这话明显是看不起他,觉得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没苏妙妙能干,但还是不甘不愿地送苏妙妙去了卫生所,村长不放心,跟在后面。
苏妙妙被送到村里的卫生所,村医给苏妙妙把了个脉,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连连摇头:“这孩子的情况不太好,你们还是送县医院去吧,我这里治不了。”
“去什么县医院,我们哪有钱?不就是饿晕了吗,吃点东西就好了。”刘春花一听要去县医院,立马跳了起来,声音尖利而刺耳,脸上满是不耐烦,对于大丫的病情毫无关心,只想着不去浪费钱。
“闭嘴!”村长厉声呵斥,脸色阴沉,眼里满是厌恶。
他眉头紧皱,看向村医问道:“大丫的情况很严重吗?”
村医谴责地看了一眼苏大柱和李春花:“长期饥饿加上积劳成疾,身体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差不多就是吊着一口气,我这里是治不了,看看县医院有没有办法吧?”
他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苏妙妙,眼中满是怜悯,摇头轻叹:“唉,你们这当爹妈的,真是狠心啊,好好的孩子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我们怎么狠心了,哪家这么大的姑娘不上工,就她矫情,还晕倒。”刘春花一听不乐意了,立马不服气地反驳。
村长眉心跳了跳,他瞪着刘春花:“你还好意思说,哪家姑娘像大丫一样10岁就开始上工,你让人上工就算了,连个饱饭都不给人吃,你这是想让大丫死啊?”
刘春花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以为意。
村长看着沉默不语的苏大柱和不以为然的刘春花,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警告:“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今天你们要是不送大丫去县医院,我就直接上报到乡里,先不说能不能治你的罪,就说有你们这么狠心的爹妈,我看苏建国他们以后能有什么好婚事。”
提到其他孩子,苏大柱和刘春花才急了,一直沉默的苏大柱终于开口道:“我们送,我们这就送。”
刘春花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担心影响儿子的婚事,也只得咬牙答应:“对,我们送,去县医院。”
“我跟你们一起去。”村长冷冷地看着他们,眼中满是不信任,他担心这两人阳奉阴违。
三人合力将昏迷的苏妙妙抬上村里的牛车,颠簸着一路赶往县医院。
刘春花怀里揣着五块钱,也没有回家心里盘算着这些钱能省则省,实在不行就不治了。她看了一眼躺在车上的苏妙妙,心里暗暗嘀咕:“赔钱货,花那么多钱,她配吗?”
到达县医院后,医生为苏妙妙进行了一番检查,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最后,他摘下口罩,眉头紧锁,对着三人说道:“病人长期营养不良,积劳成疾,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她现在需要好好补充营养,最好是卧床休息,绝对不能再干重活,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刘春花一听,立刻跳了起来,脸色难看,尖声叫道:“不能干活?那不是挣不了工分了?”
医生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厌恶,语气变得更冷:“不仅不能干地里的活,连家务活都不能干。她的身体虚弱得厉害,如果你们继续让她劳作,真的会死人的。”他说到最后,语气特别加重,生怕这家人不当回事。
刘春花听到医生的话,眼皮猛地一跳,气得直翻白眼。她那双刻薄的眼睛里,丝毫没有了作为母亲应有的关心,反而透着浓浓的嫌恶。
她死死盯着躺在病床上的苏妙妙:“不能干活了?那不就是个废物吗!还补充营养?我们家哪有那个钱,可养不起这样的赔钱货!”
她的话如针一般刺耳,尖锐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连其他病床的家属都忍不住皱了皱眉,眼神里透着隐隐的谴责。
医生冷冷地看了刘春花一眼,声音也冷了几分:“病人的情况非常危急,必须要住院观察。现在你们去交钱吧,我们先给她输点葡萄糖,稳定她的情况。”
刘春花一听要交钱,声音越发的尖利:“住什么院!反正都是个废物了,还浪费那个钱干什么?回家随便吃点不就行了,干嘛非得住院!”
村长站在一旁,早已忍无可忍。他眉头紧锁,脸色沉如水,眼神冰冷地扫向刘春花,语带威胁:“刘春花,你是忘了我之前说的话了?今天大丫必须住院!”
这威胁还是有用的,刘春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直咬牙,但却不敢再反驳。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病床上的苏妙妙:“行了,我去交钱,真是浪费钱!”她嘴里不满地嘟囔着。
医生见状,没再多说,只是提醒道:“那就先交钱吧,住院观察三天,费用是五块。”
刘春花一听,脸上更加难看,她身上就五块钱,却要全花在苏妙妙身上,她心里越发不痛快,就像割肉一般让她难受。
她跟着护士来到缴费处,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掏出那皱巴巴的五块钱,手指抖了抖,脸上的肉抽动了一下,仿佛心疼到无法呼吸。她狠狠地把钱拍在柜台上,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甘:“行了,钱给你们!住三天,三天后我就接她回去,反正我们家也养不起个废物!”
她这话说得尖酸刻薄,护士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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