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你隐忍不发是什么意思 (含5500钻加更)
“谁要嫁给你,做梦!”她泄愤似的张唇咬了他一口,他的动作有所停顿,微微撑着手臂近距离的看她,那烫热的,带着明显侵略意味的鼻息喷在她脸颊上。
他用额头撞她的额头,力道不大,也不算小,低低的染着轻佻的邪恶:“咬我?浓浓,你知道么,我更喜欢你用另一张嘴咬我。”
她静默片刻,看着他的眼神失神得厉害,像没听到他这令人脸红心跳的调戏一般,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等薄唇再次吮上她的樱唇,她身子剧烈扭动起来,“不要碰我!”她声音清晰,更多的是坚决,“别碰我,宁爵西,如果不想结束这段关系,请你别再碰我!”
双手双脚并用的从他身下爬出来,离开床。
一瞬间便被男人疾速而来的力气抱住腰身,放到旁边的化妆台上,他魔障似的低头吻住她。
他的吻像是无处不在,占据每个角落,她的背后是冰冷的镜面,他的吻和身体那么热,背后又那么凉,她尖叫出声,双手拼命去推他,毫不留情的表达着她的拒意和厌恶。
宁爵西一手掐着她的下巴,手上的动作粗鲁,薄唇扯出讥笑:“我宠着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要是不想宠着你,你认为我还会顺着你的意吗?”
手忙脚乱,男人的嗓音那么清晰,呼吸那么滚烫,她感觉到步步失守,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退无可退,腰部压到了一些瓶瓶罐罐。
是她的化妆品。想也没想,她满脑子都是自卫的本能,顺手抓住手边的一瓶化妆品往男人身上胡乱砸去。
化妆品瓶砸上了他的头,应声而碎,液体和玻璃渣子从她手里掉在地毯上,她怔怔然的看着自他额头发际里慢慢溢出来的鲜红血液。
她整个手一哆嗦,留在手里的半截瓶身也落在地上,与最先掉在地上的玻璃瓶身撞击,发出更清脆的声音。
他纹丝不动,仿佛被砸破脑袋流血的人不是他,一手还留在她腰上,另一只手撑在她身侧的化妆台上,面色沉淡的看着她吓得苍白没有血色的脸。
一阵眩晕向大脑袭来,身体摇晃,他闭上赶紧,用手扶住额头。
秋意浓身上的衣服早已凌乱,顾不得整理,急急忙忙要跳下化妆台。
他反应更快,面无表情的把她按回化妆台上,额上那蔓延的血液从一道变成了两道三道,纵横在线条饱满的额头上,那么恐怖。
然而他的语气却异常冷静:“是心疼还是害怕?”
她张了张唇,说不出话来,撑着台面想再跳下去,他的手掌牢牢按住她:“想去哪儿?你不用害怕,我哪怕死了,你也算是正当防卫!”
“你别说话了,让我看看。”她盯着他额头上的伤。
他闭着眼睛,大手扶住受伤的额头,似乎眩晕得更严重,低低道:“你没穿鞋,别下来,地上有碎片,小心扎脚。”
她咬唇坐在化妆台上,六神无主。
“药箱放在哪儿?”他皱眉询问她,想去找药箱。
她看着他摇摇晃晃的样子,恐慌攫取了整个身心,拉住他的手臂,嗓音里颤抖得像落叶:“你伤成这样药箱解决不了问题,你让我下去,我打电话叫岳辰或是司机送你去医院。”
他捂住额头,没说话。
她转头去找自己的手机,好象在床上,不对,就算找到了手机,也没电。
她手撑在台面上,想再次下去,他按住她的手,几步迈开到床柜上拿了自己的手机。
他背对着她,很快听到他对手机里的司机吩咐:“备车。”
“还是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她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碎片,赤足急急忙忙去穿鞋,这会是下半夜,就算司机过来也要等上好一会儿,不如她送他来得快。
“你这样怎么送?”他目光掠过她身上单薄到曲线毕露的黑色睡裙,语调清淡,透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没多严重的伤,你在家待着,一会我让保姆过来收拾地上。”她形容不出来什么感觉,大脑空白,全身泛着冷意,摇头,声音很低:“别说了,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你明天还要工作,早点睡。”他讽刺的说完转而往门外走去,转身太快,牵扯到腰腹部的伤口瞬间倒抽了口气。
她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他走路不似平常那般沉稳,低头胡乱把身上的睡裙脱掉,拉开衣橱随手拿了件连衣裙套上,一面整理,一面追了出去。
庭院内,他在等司机,她跑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我来开车送你去医院。”
他没有看她,也没有出声,过了会推开她的手,淡淡的拒绝:“不用了!”
她怔怔的看着他,庭院里路灯光线冷清,落在他的侧颜上那么淡。
没有再碰他,她吸了口气,张了张唇,轻声吐出几个字:“对不起,我想不到会弄成这样……”
他一言不发,脚步踩在台阶最下面,眯眸看到司机把车开过来。
司机大半夜被叫醒,反应倒挺迅速,下车打开车门,“宁总。”
宁爵西捂着额头,抬步的同时看了一眼她,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笑:“浓浓,我不会让你去医院的,我要你内疚,让你带着这种内疚才能结束不了这段关系。当然,你也可以下次下手重一点,直接把我砸死,那样就一了百了了。”
她抿唇垂下眼帘,他抬脚默不作声的钻进车内,司机关上门,绕过车身坐到驾驶座,车子发动了。
秋意浓没有跟上去,她低头看着脚上没来得及换的拖鞋,听到车子渐渐开出大门的声音。
司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后视镜中宁爵西,“宁总,去哪家医院?”
“离这里最远的医院。”他冷漠的出声道。
最远的医院?
司机心下诧异,下意识的再看看宁爵西,发现宁爵西捂着额头的手放开了,猝不及防的他看到了一脸的血迹,吓的手一拦差点没握住方向盘。
大半夜的,宁总这是怎么了?
和女人吵架了?
宁总平常很爱健身,身手也不错,哪个女人能是他的对手?除非他是有意让着对方。
“宁……宁总,要不要去久隆医院?罗小姐去看您也会方便些。”司机战战兢兢的问道,可能是宁总被砸糊涂了,或是说错了,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能去最远的距离呢,得去最近的久隆医生,那是沧市私人医院,全国连锁,非常有名。
气氛幽冷无比,司机心中大惊,往后视镜中一看,凌晨三点多,将近四点,天刚蒙蒙亮,偏暗的光线中看不太清宁爵西的表情,他微闭着眼睛,整个身影带着股阴森之气。
“不必,就去最远的医院。”宁爵西不冷不热的说着:“别看了,开你的车,迅速快点。”
“好……好的,宁总,马上去。”司机连忙踩下油门。
凌晨四点,司机把车开得飞快。
秋意浓在庭院里站了好一会,直到双腿酸麻,保姆从大门匆匆进来,打了声招呼,赶紧进去。
回卧室时,保姆正拿着扫帚在卧室扫地上的玻璃碎片,扫完后就走了。
她慢慢在床上坐下来,转头看着狼籍的床铺,床单上隐隐有几处被弄脏的痕迹,是他腰上烫伤的水泡所流出来的血脓。
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晚的时间,他伤了两次。
两次都是为了她。
她动手换了新的床单,铺好后,盘腿坐在床上,哪里睡得着,就这样看着窗外一点点大亮,没有阳光,天空乌沉沉的,今天是阴天,没有太阳。
梳洗下楼,吩咐保姆熬了粥,装到保温盒里。
医院病房。
大清早的,裴界和周舜就得到了消息,两人往沙发里一坐,交换了一个眼神,裴界翘着二郎腿,无情的嘲笑道:“宁少,大半夜的跑医院,你这头……该不会是被女人给砸的吧?”
额上包扎着层层纱布,宁爵西没理会这两人,闭目养神,面部线条沉寂,偏冷。
周舜拍了裴界肩膀一下,挑着下巴道:“这还用说么,谁敢大半夜的把他砸成这样,你用脚趾头想想?”
裴界抬抬眉眼:“又是秋意浓?呵,想想也是。”
宁爵西这时皱眉,但并没有出声。
“昨晚你有没有看到程蕊?”周舜道:“就在隔壁的大厅。”
“程蕊?”裴界停了下,歪着肩膀不怀好意的奚落眼神看向宁爵西:“你说的是那个当年在宁家当大少夫人,心里却爱慕宁三少的程蕊?”
“就是她,她回来了。”
“有意思。”裴界摸着下巴琢磨道:“她不是在宁大少死了之后就跑到国外去了吗?突然跑回来是几个意思?”
周舜双手一摊:“现在又有新说法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宁大少当年没死,在一个小渔村被人发现了,前阵子照片被传到网上,闹到人尽皆知,你去网上搜,那个帖子现在可是八卦论坛的热帖,光评论就到好几万。我还听说这个没死的宁大少昨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盛世王朝大酒店,一进入隔壁大厅,被容少的保镖给架走了,还有人目睹容少的保镖在酒店后门和宁谦东有了肢体上的冲突,当时咱们宁少的心头好,秋小姐好象也在。”
裴界大感奇怪,“这件事与容少有什么关系?他不是曾玉滢的旧情人吗?他把宁大少拉开是什么意思?宁大少既然没死,也没回宁家,那他去肯定是找宁三少,宁大少掺和进来干什么?”
“谁知道。”周舜事不关已的语气,睨着病床上一直闭着双眼的男人:“某人昨天和哥几个在商议怎么向他女人求婚,一转眼,他的女人就跑去见别的男人,而且还是宁家大少,这就耐人寻味了。”
裴界随手从旁边的果篮里拿出只桔子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自顾自的剥了起来:“你说她是不是以为宁大少以前的车祸是咱们宁三少一手策划的,现在宁大少没死,怕宁大少报复,所以跑去安抚宁大少,这么看起来,这个女人起码还是爱着咱们宁三少的。”
裴界难得对秋意浓不再存有偏见,而且听起来大有替秋意浓说话的意思,病床上闭目养神的男人慢慢睁开乌沉沉的双眸。
裴界察觉到一道视线,丢了块桔子瓣到嘴里,吊儿郎当道:“别这么看我,我只是实话实说。”
裴界四五年前是反对宁爵西和秋意浓在一起,不过这几年下来,他也渐渐想通了,一个女人而已,再怎么样也没有从小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情分来得重要。
自从宁爵西把盛世王朝总部搬到了沧市,他们一个在青城,一个在沧市,哥们间的感情既然没变,但有时候就是抹不开面子。
卫景言前阵子出主意,说是不如大家开个公司,搬到沧市去,这样一来和宁少自然就来往密切。
一拍即合的主意,几个人很快投资开了蝶影传媒集团,并与Daisy有了合作关系,他和宁爵西的关系也顺势又回到了从前。
周舜若有所思的点头,瞄向宁爵西:“那深更半夜的,秋小姐砸他干什么?”
裴界分析道:“你不是说昨晚程蕊在场的吗?那个女人没嫁进宁家前,那也算是沧市第一名媛,爱慕宁三少不是一天两天了,外面风言风语也有很多。姓秋的肯定听到了什么,咱们这位宁少喝了酒,酒能助性,回家难免动手动脚,这女人一旦吃起醋来那可是很可怕的,把脑袋砸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有道理。”周舜故意说得很大声:“那你说咱们宁少是睡到了她呢,还是没睡到?”
“都有可能,你想啊,这女人力气没男人大,他要用强的,她也没办法,这女人嘛亲热时就喜欢半推半就,嘴里说的都是反话,不要就是要的意思,要还是要的意思。难不保是他强了人家,事后人家恼羞成怒,才砸了他……”
“那她把人都打医院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嗯,有可能是昨晚没把人侍候舒服了……”
两个男人旁若无人的当着当事人开始八卦,话题也开始往荤段子上靠。
一记冷眸扫过来,“一大早跑到医院来聊天?”
裴界嚼着嘴里的桔子,低头看手表,挑眉道,“才六点,你就饿了?你女人没过来,说不定一会给你带早餐,何必要我们多此一举?”
“就是。”周舜附和。
宁爵西烦躁的看了他们一眼,岳辰进来了,递上平板电脑,他拿过来低头翻看,懒得理两个看好戏的损友。岳辰退了出去,没过一会尹易默赶来了,周舜赶紧拉住尹易默打听宁谦东的事。
尹易默往沙发上一坐,透露道:“此宁谦东非彼宁谦东,此容汐彦非彼容汐彦。”
“什么跟什么?”周舜不满的叫:“尹少,你丫在打什么哑谜?”
“意思就是宁谦东是容汐彦,容汐彦是宁谦东。”尹易默看了眼宁爵西又道。
“说清楚。”裴界来了兴趣:“你是说他们互相换了身份?”
尹易默纵横黑白两道,要想查资料非常容易,所以往往他总是能得到第一手的资料,手指敲击着沙发,讲出了一段曲折的整容换脸的故事。
秋意浓在病房门口刚好听到了最关键的一部分:“……他们分别在同一家整容机构,这家整容机构是韩国有名的整容医院在国内开的唯一一家整容医院,因为收费高,保密性和隐蔽性强,深受有钱贵妇们的青睐……”
正听得入神,岳辰无声的从后面走出来:“秋小姐,怎么不进去?”
“哦。”秋意浓想再听一会儿,岳辰却站在旁边看着她,她只得敲了敲门,然后推开。
里面的聊天声音因为这一记敲门声停下来,她走进去几个男人齐刷刷的把目光定在她脸上,而病床上男人的目光尤其为暗沉,像透不进光的洞口。
她对上他的视线,手指紧了紧,脸上没多大的变化。
“裴少,你们出去。”宁爵西目光看着她,话却是对几个男人说的。
几个男人起身,玩味的看看秋意浓,又瞥了眼脸上没有表情的男人,抬脚走了出去。
门被带上了,她站了一会慢慢走过去,把床尾的桌子推过来,手里的保温盒放到上面:“保姆刚熬的,吃点吧。”
男人啪一声合上平板,在安静的病房内显得格外突兀。
她垂眸打开保温盒,“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你头上缝了两针,对不起,我没想过会这样。”
他薄唇上噙着笑痕,眉目间却净是厚重的阴煞之气,狭长幽深的眼眸里浮起一层嘲弄:“浓浓,你还想和我分手吗?”
“我没想过,是你逼我的。”她盯着保温盒里的热气,手里还握捏着保温盖。
“可是你现在已经动了这个心思对吗?”
她把保温盖放到旁边,没有看他:“先吃点粥吧,有什么话吃完再聊。”
“你觉得我现在还吃得下?”他坐在惨白色的床铺里沉沉的盯着她,突然笑出声,“有时候我觉得你并没有对这段感情交出真心,你依然小心翼翼,有所保留。你我虽然没有复婚,没有领证,在我心里与你是夫妻无二。你有气可以跟我撒,有话也可以跟我说,但你隐忍不发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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