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女人不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你要不要去?”
“要。”
秋意浓跳下床,男人已经进了洗手间。
听着洗手间传来的水声,她伸了个懒腰,回到自己房间洗漱。
在镜子里看着自己,面色红润,气色不错,秋意浓一面刷牙一面回想着早上是被他给吻醒的,加上昨晚在餐厅内的一次,到了岛上半天加一夜,他一共吻了她两次……
她后知后觉的脸热了起来,心情变得无比灿烂,刷牙这种每天机械重复的事情也变得轻快了不少。洗漱完,想到要出海玩,她化了一个清新的妆容,又稍微收拾了一下头发,栗色长发松散的编织成辫搁在左肩上。
宁爵西从洗手间出来,才发现女人已经不在卧室,他换上一套休闲服,迈步来到客房。
映入眼帘的是女人认真化妆的姿态,她已换好衣服,一条裹胸的碎花长裙,深V领,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羊脂白玉般高耸的饱满曲线,开叉设计,细削光滑的玉腿若隐若现,没有比裹身裙更能体现女人的性感……
秋意浓抹完唇釉合上手中的粉饼盒,发现男人双手抄裤兜,修长的身影闲散的倚在门框上,深黑的眸幽暗而专注,不知道他在这里看了她多久。
她有点尴尬,把粉饼放到化妆台上,清了清喉咙问:“等很久了吗?”
“十二分钟。”他慢条斯理的低头看腕表,淡淡道。她噘唇,怎么计算的这样精准,女人打扮本来就耗时间好不好?她这还算短的,烟青或是翩翩出门,没个一小时根本不够。
早晨吃的是中式早餐,秋意浓因为想去小岛上看看,所以吃得很快。
倒是男人不紧不慢,她托着下巴一面耐心等他,一面打开手机,先看了麦烟青发来的熙熙玩耍的照顾,然后发了条微信给陆翩翩,没得到回应。
她想到了什么,合上手机,问对面的男人:“翩翩怎么没回我短信,是不是她还被关在宁宅?”
“她已经被放出来了。”
“真的吗?”她开心了一下,随即问他:“是不是陆厉两家的婚事就不办了?”
“你想多了,婚期已经定下来了。”
“什么?定下来了?”她大吃一惊,支着下巴的手放下来,整个人几乎都挺直了腰:“不是说陆家让你以兄长的身份去和厉家商量婚事的吗?你昨天一直和我在一起,你是在电话里和厉家商量的吗?”
他面无表情的看她:“我是没出面,但最终促成这桩婚事的人是陆翩翩。”
不可能。
她摇头:“我不信。”
“她正是怕所有人不信,才把手机关了。你刚才是不是企图联系她,却没联系上?”
秋意浓缓缓点头,昨晚她到餐厅时他刚接了一个电话,面色非常不好,是不是当时接的就是翩翩同意陆厉两家婚事的电话?
照这么说,他其实并不如表面上对陆翩翩的婚事那么漠不关心。
“那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婚是她要结的,她是成年人,得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
“可是,她不爱厉恩廷。”秋意浓至今记得那天陆翩翩站在宁宅屋顶要跳楼的情景,除非逼急了,否则谁会选择跳楼那么极端的做法。
宁爵西搁下了筷子,冷冷淡淡望她:“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不爱厉恩廷?女人不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么?”
秋意浓:“……”
这话说的,她怎么感觉他在嘲讽她啊……
不过,倒也是,陆翩翩那个大小姐脾气上来,就算是刀架在她脖子上都不肯屈服……
秋意浓远在千里之外,也不知道陆翩翩那边发生了什么,只能先按下来,等回去再说。
两人准备动身,秋意浓拿上墨镜和大檐帽,然后见男人已经走出餐厅,快走几步上前,主动挽上男人的手臂。
男人的表情未变,脚步也没停,但唇角的弧线明显上扬了几分。
出了别墅,管家迎面带着几个保镖匆匆跑过来:“三少爷……”
“什么事?”
“您真的要去小岛吗?”管家多看了宁爵西身边的秋意浓两眼。
宁爵西漫不经心的侧头看了一眼秋意浓,把她的手从他手臂上抽出来,改为握住她的手,转而对管家道:“嗯,让你准备的游艇准备了吗?”
“可是……”管家还想说什么,男人已经牵着女人的手大步向海边走去。
上了游艇,秋意浓有点紧张,见两人身上都没穿救生衣之类的,提醒准备发动游艇的男人:“怎么没有救生衣?”
“从这里到那里几分钟的水路,有必要要救生衣吗?”她坐在船舱里,手指紧紧抓住旁边的绳子,脸色已经转白,小鸡啄米般的忙不迭点头。
海滩上已经有了些到岛上避暑游玩的人,俊男美女坐在游艇上,很自然变成一道亮丽的风景。
宁爵西看了她两眼,最终招来保镖开游艇,他一坐到她身边,她立马用手臂紧紧缠抱住他的腰。
他语气讥讽:“就你这胆子还敢出海?”
她颇为不赞同的反驳:“不是有你这个保镖在吗?”
他低睨她,掀唇:“你不是会游泳的么?”
“万一海里有鲨鱼怎么办?”
“……”
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怎么没见她这么小鸟依人,还有这想象力……真是丰富。要不是他真切的感受到她在颤抖,他会以为她在故意示弱,主动投怀送抱呢。
想到这里,男人的眸色变得暗沉。
如他所说游艇没几分钟就靠上了小岛,一开始踩上去,立马想到那三具无头男尸,秋意浓有点毛骨悚然,转而看向身边男人俊美的脸,莫名觉得心安,也就不觉得那么害怕了。
这座小岛真的很小,只有对面岛的四分之一,宁爵西要把她和保镖留在沙滩上,她不同意,死活要拉着他,跟他走。
他倒没发火,只叮嘱她说跟紧他。
她注意到他走的地方并不十分特别,就是往树林里钻,她看着看着也发觉一点不对劲,地上寸草不生,有很多地方都有大面积烧焦的痕迹,像是曾经发生过大火。
而他们所站的这片树林所有树木都非常小,是刚种上没几年的小树。“这里是不是发生过火灾?”她终于忍不住问。
举目巡视的男人侧眸扫过来一眼,淡淡嗯了一声。
“与那三具无头男尸有关?”
“嗯。”
“你认识那三具无关男尸中的人?”
这次他没回答,走到处地势稍高的山坡上某处蹲下来,管家搭后面的游艇随后而来,跑的有点气喘吁吁,点头郑重道:“三少爷,大少爷的尸体当年就是在这里发现的。”
大少爷?
宁谦东?
秋意浓皱眉,宁谦东不是出车祸死的么?
前天翩翩也亲口对她这样说过。
管家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宁谦东不是车祸死的?
是……在这里被烧死的?
这太诡异了。
她背后有点冒冷汗,搓了搓双臂,把头顶的大檐帽压了压,戴上白框太阳镜,走到一边远远的看着。
那个跟他们上来的保镖倒是亦步亦随的跟着她,像是一早被交待过要保护她似的。
宁爵西蹲下来,与管家说着什么,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管家的声音非常小,她走近时管家已经说完了,宁爵西拧眉蹲在地上,望着一堆焦土抿唇不语。
大约过了半分钟,他重新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看向秋意浓:“还要不要逛了?”
她使劲摇头:“我们走吧。”其实人就是这样,越不让她干什么,越是好奇,现在她上来了,看到的是另外一番景象,还不如不来。
往游艇上走,她禁不住好奇问他:“那个一直想要见你的女孩,是不是惦记的是宁谦东?她知道他在这里出事了,所以就想上来看看?这应该没什么吧,为什么不让她看一眼,她要求的只是一眼而已。”
“要求的只是一眼而已。”他咀嚼着这句话,喉间溢出低懒的冷笑,“你以为她是用情之深,嗯?”
难道不是吗?
她记得那个女孩在餐厅提到过什么七天美妙夜晚……宁谦东如果真的在这座小岛上出事,而那个女孩这些年来在这里盘旋不肯离去,不去寻找下一段感情,难道不是因为她对宁谦东用情之深吗?
男人削薄的唇紧闭,不发一言戴上墨镜,黑色镜片的阻挡无法看清他眼中的神色,只反射出她一双迷茫的眼睛。
回到原来的岛上,秋意浓想跳下游艇,却被男人默不作声轻松抱下来,刚才去小岛上也是这样。
她抿唇露出笑容,自然的挽上他的手臂,踩在柔软的沙滩上。
终于没忍住,她开口问:“你大哥是不是没死?”
他唇畔噙起诡异的寒笑,“也许。”
也许,也就是可能性很大。
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细思极恐,如果宁谦东没死,这些年去了哪里?
宁谦东出事后所有人都把矛头暗地里指向宁爵西,认为是他下了的黑手。
那么宁谦东为什么至今没有出现?是躲在暗处?
假如躲在暗处,那宁谦东应该最恨的就是宁爵西,恨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抢走了自己的一切。
如此一来,多年来悬在心头的一桩疑团终于有了一个很好的线索,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那个幕后黑手很有可能就是宁谦东。
前面就是别墅,宁爵西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上是岳辰的名字。他出来度假交待这岳辰,没有紧急的事不要打扰他。
“怎么了?”
“宁总,找到宁大少了。”
他眸光未动:“在哪儿?”
“今天早上在沧市一个小渔村边的码头上,苏柔好像被几个流氓调戏了,有个男人为她挺身而出,可能他手上有武器之类的,把几个流氓打伤了……好象挺严重,有人报了警,警察把他们都抓进了派出所。当时警察就觉得那个为苏柔挺身而出的男人有点眼熟,一看好象是宁谦东……”
“你见到他了?”
“见到了,可是他坚持说他不是宁大少,我问他要具体的名字,他说他是黑户。”
“这里不是穷乡僻壤的山区,没有黑户这一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您看您要不要来一趟,人就在岛对面的乡下派出所里。”
挂了电话,宁爵西面不改色的优雅踱步。
身边的秋意浓只大概听到了派出所几个字样,实在是好奇,忍不住偏头问他:“谁被抓进了派出所?是翩翩?”
“不是。”他双手好整以暇的插在裤袋中,眼中浮起波诡的笑痕,“是我那个没死的大哥。”她眼睛睁到最大:“他真的没死?他……他在哪儿?派出所?”
“嗯。”
“他怎么进了派出所?”
“为了女人,和人打架。”
“女人?”她看他兴味的表情,脑洞大开:“不会是一直缠着你要见宁谦东的那个女孩?”
“是她。”
她一手捂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为什么……嘴里喊着要见他,甚至到处堵你求你,却其实她早就和宁谦东在一起了……”
“这你得问她了。”
他的脚步改为往码头走,他的车停在那里。
来到停车场,她坐进车内,一直没有停止思考问题:“还有,宁谦东没死,他为什么不回宁家?他就算和你有过节,那里也是他的家。”他发动车子,冷漠回答,“谁知道,也许脑子进水了。”
几秒后,她才惊觉自己坐在他的车里,“你现在去派出所?”
“嗯。”
“肯带我去?”
“你想去就去。”他似乎看出她的犹豫:“反正迟早也要见面。”
宁谦东毕竟是宁家大公子,这么多年没回家,按道理来讲陪着宁爵西去找大哥的人应该是宁太太,而她现在的身份……
不过,她换个角度想想,对于曾经在她身上经历的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似乎都有幕后黑手在操纵着,她这次去是寻求一个答案,并不是以宁爵西什么人的身份去的。
最多,也是前妻。
秋意浓吸了口气,点点头。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开进某乡下派出所,岳辰早已在那边等着了,看样子打点好了一切,所长亲自出来迎接。
宁爵西表情温雅,从刚才下车秋意浓差点被地上坑洼的地面绊摔一跤开始,他就一直拉着她的手,像是急着见宁谦东,忘了松开一样。
所长和民警在前面开路,宁爵西拉着秋意浓走在中间,后面跟了四个保镖,这阵势引得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里一下子像挤进了很多人。
留置室。
门口有两个民警守着,打开门里面一屋子的人,其中有三个小年轻和看上去是家长的中年男女聚在角落嘀咕,另一个角落孤零零的站着一个低头抽烟,身穿黑色短袖上衣的男人,衣着普通,身材伟岸,短袖里肌肉仿佛结块,露出来的皮肤偏黑,像是长年日晒的结果。
但这并不妨碍他卓越的气质,透出一股与众不同。周身笼罩着戾气,那股强大森寒的气场让人不敢小觑。
倒是那三个小年轻有点眼熟,秋意浓一眼就认出是昨天在山上餐厅拉住她调戏,后来又说认错人的三个公子哥。
这么看来,这三个公子哥当时是把她错认成了那个女孩。
那个孤零零站着男人大概就是宁谦东。
说实话,她曾看过宁谦东在网上的照片,容貌与现在比起来有九成像。
他……真是宁谦东?
秋意浓疑惑的看向宁爵西,那是他大哥,他应该一眼就认得出来。
然而,宁爵西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冷漠的像看陌生人。
而那男人也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冷冷的看向他们。视线在空中相撞,本该火花四射,却彼此眼中都是冷漠,宁爵西身边的岳辰上前小声道:“宁总,刚才民警反复问他叫什么名字,他都不肯开口。民警问他是不是叫宁谦东,他说不是。”
事情到了这一步,否认有用吗?
秋意浓严重怀疑这个宁谦东是不是脑子真的进水了,人都被逮到了,就算旁人认错,宁爵西这个弟弟会认错?
可能是事情处理的比较匆忙,打架的四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血,尤其是那个男人身上最多,但好象血都不是他的,因为他身上没有伤口,只是脸上有两块淤青。
宁爵西和秋意浓进来的阵仗太大,留置室内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投过来,尤其是在看到宁爵西这张脸之后,那男人突然冲了过来,眼神如同要吃人般。
保镖要上前,宁爵西挥手拦下,眼看那男人的拳头挥上了宁爵西的脸,两边的民警哪容得了有人在派出所里打架,一下子把男人架开了。
男人情绪愤怒,民警见此直接拿出手铐把人铐上了,所长小心谨慎的看了一眼宁爵西,对那男人道:“宁先生是来保释你的,你再动手,今天你就只能在派出所里待着!”
男人不挣扎了,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宁爵西:“苏柔去哪儿了,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宁爵西把刚刚护在怀里的女人稍稍拉开,改为圈在她的腰上,面带讥诮的说道:“我连你都不想动手,会动手对付她么?”
男人企图站起来,被民警使劲按下去,手铐撞着椅子扶手咯咯的响,瞪着一双杀人般的眼睛朝宁爵西怒叫:“这些年她只是想求你让她登一次岛,你一次都不肯,你不就是怕你的罪行大白于天下吗?一个小时前,市里来人把她提走了,不是你还有谁?”
一个小时前?市里来人把苏柔提走了?秋意浓眉骨跳了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随着一阵脚步声从留置室外传来,紧跟着进来的是一道甜美温软的嗓音:“当然不是他,是我。”
这声音……
秋意浓转头一看,是……曾玉滢。
曾玉滢的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柔和温婉,淡粉色的齐膝裙,脖子上挂着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手上戴着熠熠发光的大钻戒,头发好象是新做的,是时下最流行的发型,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精心打扮的韵味。
精心打扮只为了过来对付丈夫的大哥?
今天的曾玉滢有点令人难以看懂。
但今天的曾玉滢好象又有点不一样了,温婉中透着一股凌厉,从进来到现在就一直看着那个男人。出人意料的是,那男人目光在快速看到曾玉滢之后别开了。
然而曾玉滢显然并不打算放过男人,她踩着尖细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到男人面前,淡淡轻烟般的笑着:“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把她放了。”
宁爵西纹丝不动的搂着秋意浓,护在怀里,对些曾玉滢的喧宾夺主,盛气凌人并没有干涉,就这样置身事外的看着。
陪同在旁的派出所所长有点懵了,这里最大的人不该是宁爵西么,怎么变成了宁太太?
宁谦东找到了,宁爵西这个当弟弟的就算不开心,至少表面功夫应该做足吧,怎么到现在一声不吭,倒让自己的老婆唱主角?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怀里搂了一个小三,在老婆面前就气短三分?
“何庚。”最终,那男人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曾玉滢弯腰听着,低低浅浅的笑:“什么?我没听见!”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听得很清楚,曾玉滢却偏偏说听不见,完全就是在给他难堪。
男人咬牙一把捏住曾玉滢的手腕,咬牙切齿,俊脸阴云密布,手上的劲简直要捏碎她的骨头:“有什么冲我来,对付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我也是弱女子啊。”曾玉滢语气中夹着笑,娇柔的脸上却一点笑都没有,“怎么没见你心疼我啊?”
男人目光中划过阴影,一字一顿的从牙齿里吐出嗓音:“你丈夫在这儿,说这种话不觉得害臊?”
曾玉滢耸肩,满嘴无所谓的语气:“没关系啊,你看,他怀里有心爱的女人,他不在乎。”“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我就问问你的名字而已。”
“何庚。”
“你觉得我会信吗?”曾玉滢轻笑着。
曾玉滢站着弯腰,他坐着,气势上他却一点不输,眼神微变,声音依旧凛冽道:“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我的名字就叫何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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