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要去解第二颗扣子时，一滴泪落在乔苒的手指上，又很快流散，只有一点水痕。
梁颂年看似不动声色，手却已紧握成拳，青筋凹出。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没人喊停。
这时，梁颂年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又是那晚的铃声，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女声。所以，是那个梁颂年真正放在心上的人。
乔苒停下动作等着梁颂年的反应。
一分钟以后，梁颂年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从乔苒身上移开，拿起手机去了书房。
随着脚步声远去，乔苒还在胸前的手终于放了下来。
书房的门是关着的，听不清里面的声音。乔苒也没看手机，不知这一通电话打了多久。
等书房门再打的时候，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却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头也低着。
虽然没看，但她的感觉却格外敏锐，知道梁颂年越走越近。
然而他却直接出了房间，随着重重的一声关门响，梁颂年离开了这个套间。
乔苒终于舒了一口气，又微微苦笑。
所以，大概是那个女人又找他了吧，能在这个时候让他叫停的，大概也只有他心里那一位。
不过，至少今天，应该还是挺值得庆幸的。
梁颂年没发话，乔苒也没敢直接离开，就在这休息了一夜。
平时梁颂年在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就感觉这么空荡荡的房间还是挺可怕的。乔苒休息的不好，做了许多梦。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妈妈在指导她功课。
做错题时，妈妈在细心给她讲解，对她说这种小错误不要紧，在以后的大方向上别出错就行了。她问什么是大方向，妈妈正要回答，面容却变得模糊，也听不清她说的话。
乔苒醒来后喘着粗气，不断回忆着梦中的内容。她想，她可能真的走错路了。
梁颂年一连几天没再找乔苒。
换做往常，她应该挺庆幸有自己的时间可以安排。可是这次，乔苒却总是心神不宁。长久以来的认真，让她在实验操作上不至于出问题，只是经常忘记时间，通常回过神来时，就已经过了吃饭时间。
乔苒正专注的时候，忽然有人敲了敲桌子，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徐初景。
徐初景没说话，直接把手机上的时间亮给乔苒，已经晚上九点。
“乔苒，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徐初景挺严肃的。
乔苒这才觉得腿有些软，脑袋也有些晕。
“你这样只会把自己的身体搞坏，我很不喜欢没有克制的人，不管是在任何方面。”
乔苒缓缓点头，“我明白了，对不起，徐教授。”
徐初景带乔苒去教师食堂吃饭，帮她点了粥品。
“你想参加的那个研讨会，我帮你打听了一下，主办方和我倒是有一些关系，要一个参会名额问题不大。”
乔苒刚要高兴，徐初景又给她泼了一盆冷水，“不过如果你一直是现在的状态，那我不会把这个名额给你。”
乔苒沉默了一会儿，“我会调整的，徐教授。”
徐初景给乔苒放了三天假，让她好好休息调整状态。
乔苒自然不会拒绝，她也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好，就干脆在宿舍宅着，一天睡满十个小时。
在第三天时，她接到了老杨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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