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内,哀嚎一片。
金树抱着一千两蹬蹬跑进来,高兴得摇头摆尾。
“老大,老大,整整一千两啊。”
宁宴笑眯眯地道:“等裴大人回来,咱们去吃大餐。”
金树使劲点着头,
“老大,你真神了。外面现在都传言你是神仙,什么案子到你手上,你都能查明白。”
宁宴摆着手,“运气,运气。”
沈思行和金树笑了半天。
而此刻,大理寺里许多人都笑不出来,因为输太多了。
“这谁能想得到,她真的将案子查明白了,这太也离谱了。”
“我的钱啊,早知道不赌了。”
“以后都不开她的赌局了,输不起。”
两个组的人聚在一起,一起哀嚎发着牢骚,往后捏紧了钱袋子,决不能再开宁宴的赌局。
闹腾了一阵子,有人琢磨了一下,
“要说毛万中这个案子,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毛万中没死呢?”
他们都查过,也讨论了为什么凶手只留下毛万中的头颅和左脚,当时各抒己见猜了很多可能性,但唯独没去想,毛万中是假死脱身。
“忽略了他爹的事。”有人叹道,“他爹杀人,他前程断了,想假死脱身借身份再来,动机就全乎了。”
一说,大家都理解。
可当时人在谜团内,谁都没有梳理清楚,在迷雾里抓住最重要的线头。
“我说,”有人关上门,低声道,“她这样,咱们以后可不好混了。你们没听外面人怎么说吗?”
有人问说话的人,“说什么?”
“一屋子的男人,抵不上她一个小姑娘。五年的案子,来来去去这么多人过手,都没查明白。她一来,轻轻松松。”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脸,
“咱们的脸,算是丢尽了。”
大家一阵沉默,又忍不住啐了几口。
“都是些外行人胡说八道。咱们要是没点本事,还能在大理寺待这么多年?”
“就是,那么多案子破了,也没听人夸一句神,怎么她才破了一个,就传得这么邪乎。”
不服气肯定有,尤其是这种一个女人抵得上一屋子男人的言辞。
听着就让他们不高兴。
“秦爷,”秦料推门进来,大家跟着起身打招呼,秦料扫了大家一眼,“有空在学长舌妇,不如多去排查,早点把手里的活结了。”
大家纷纷应是,拿了各自的东西,三三两两结伴办事去了。
秦料崩着脸,马天成从门口笑盈盈进来,“秦兄何必呢,大家输钱了说几句排解排解,也在情理之中。”
“嫉妒而已。”秦料冷漠道。
马天成笑得意味深长。他将炉子的挡板扯开,加水煮茶,一会儿功夫茶香溢满了整间屋子,马天成让秦料来喝茶。
“秦兄也别太大度了。兄弟们和她比不过,可你我却不同,大理寺三个捕头,现在世人只知道宁宴了。”
秦料皱眉。
“她才来一个多月,就已经是这局面,假以时日,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秦料看向马天成,“马兄竟有这个担忧?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马天成摇了摇头,“我现在也说不好,只是提醒你一句,总归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秦料没接这句话。
宁宴等裴延一起吃饭,一直等到近亥时他才从宫中出来,见宁宴在等他,他还有些意外,
“这不像你啊,竟然等我吃饭?”
宁宴在酒楼喊回来的席面,菜温在炉子上,拿出来就能吃。
“你现在是我上上上级,我能像以前那样?”宁宴笑眯眯地道,“此一时彼一时。”
裴延一个字不信,但挺受用。
喊了十文和九文进来,六个人围着桌子吃饭,沈思行问道:“毛万中招供了吗?”
“没有。但圣上让都察院派了七人组,去核查户部账目了。”裴延喝了一口汤,“这件事交给太子办了。”
宁宴挑眉,交给太子,这就意味着圣上在这件事上是相信太子的。
那么瑞王……
她对太子印象还是比较好的,性子很仁厚,但又过于仁厚了些。
乱世君王不能仁厚,所以,仁厚既是太子的优点,又是他的缺点。
“忠勤伯没什么动静吗?”宁宴问道。
她说让周世清哭,太遗憾了,最后没办到。
但周世清早晚会哭的。
“有!回家就找了幕僚在商议对策。”裴延轻飘飘地道,“就看这次,谁会是弃子。”
宁宴明白,这就跟剥洋葱似的,得一层一层扒,一次两次是见不到里头的。
不着急,慢慢来。
“宁捕头,有件事没来得及告诉你。”九文放了筷子,擦了擦嘴道,“你要查的玉真道人,大概有消息了。”
宁宴眼睛一亮,“还活着?人在哪里?”
“最近在西北巩昌一带有人见过他的踪迹,时隔的日子不长,属下已经让人去追踪了。”
宁宴抬了茶盅敬了九文,
“辛苦了。”
玉真道人是她目前关于自燃的事最重要的线索。
裴延扫了一眼她的左肩,面上也划过担忧,毕竟到现在他们还没摸清楚自燃的规律,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
几个人吃过饭,各自回去睡觉。
“余道林和柳叶他们怎么都没来信?”宁宴觉得奇怪,一开始还来了一封信,说在筹办婚事。
后面就没消息了。
这都一个月了。
“大概是太忙了。”沈思行问道,“宋长明的信中说,矿山的事已经办好了,我的弟兄都入场接手了。”
下个月,矿山就能出矿出钱了。
宁宴和宋长明各投了一万五千两,裴延拿了五千两,沈思行拿了五千两。
现在矿山是他们四个人共有,全交给宋长明打理。
“行,我就坐等收钱了。”宁宴心情很不错。
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毛徐氏正蹲在她家门口,见着宁宴她哽咽地道:“宁捕头,我还能见见他吗?”
“现在肯定不行,他是重刑犯。等后面的事情了结了,我帮你问问。”
毛徐氏感激不尽,宁宴想了想,还是提醒她,“毛潜的个性,你关注一下,如果他一直认为父亲没有错,对他将来不利。”
“我知道了,多谢您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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