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萧必安冷呵一声。
子书岁不再说话,两人走了许久,穿过好几道门房,终于抵达了一座藏匿于京畿司内的小楼。
与京畿司内其他建筑不同的是,其他楼房内都有不少京畿司内的人员当值,这一路走来,都看见不少在道路上经过的人。
可这座小楼却是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响,明明处于京畿卫中央,却又给人一种异常隐蔽的感觉。
萧必安毫不避讳地将子书岁带进小楼内,而后将小楼锁上。
就如那天将她抵在偏僻房中一样,此刻也将她抵在了小楼的门栓上。
“方才要说什么?”他沉着语气,面色阴沉如水。
子书岁回想了会儿刚才情景,才恍然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吼!
刚才她要说话时,将她一把推开,这会儿又想知道了。
这下,子书岁越加觉得萧必安只是表面上对她冷淡,心里还指不定怎么想呢。
现下,萧必安一手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扣在门上,但两人之间并未贴上。
若从侧面看,两人之间还隔着两拳的距离。
子书岁心思一动,主动贴了上去,投怀送抱还小声委屈道:“你今日推开我两次了,不许再推开我。”
“沈、永、安。”他语气加重,似是在阻止她的撒娇。
子书岁手指沾上他胸膛,轻轻按了按,“我都说了,我叫子书岁,叫我岁岁就好。”
萧必安嘴唇紧抿,明知她装出来的乖顺,装出来的撒娇,他心底的愤怒情绪无可抑制。
他闭了闭眼,扣住她肩膀的手越发用力,他就是纯粹地想要她疼,“别装了。”
“疼……”子书岁的肩膀传来刺痛,她一点都不忍着,脸上都覆上疼痛的表情,听了他的话,不以为意地反驳道,“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你才是装的。”
萧必安扣住他肩膀的手蓦然收了力,朝旁边移动。
温热却透着危险的大手寸寸移动,触碰到少女裸露在外的脖颈肌肤时,不免让她起了几分恶寒。
下一瞬,温热的大掌轻松地覆盖在她脖颈之上,将她细嫩的脖子掐住。
明明是十分危险的动作,子书岁却没什么畏惧,她艰难仰头,眨了眨眼,“你明明不会掐死我,这样是为了给我暖脖子?”
“你!”萧必安被她一句话刺激到,手中力道加重,却在看见她越发痛苦的面色后,轻轻地松了力道。
属于男人的大掌离开,子书岁顾自捂着脖子喘了几口气,低头呛了几声,然后轻声道——
“我确实别有所图,沈令薇喜欢你,我想让她死在心爱之人的手上。”
这句话,一听就不是作假。
萧必安有些诧异于少女突然的坦然,他低头,想看清她最真实的表情,却只能看见她的头顶。
忽然她抬头,与他相视。
少女朱唇轻启,神色认真,“帮帮我,好不好?”
这一瞬间,萧必安仿佛又从她眼中看见了耀眼星光,她的眼中,似乎真的有星辰大海。
这么多年过去,她这双眼睛似乎从未改变。
不论遭遇何时,她都能保持住那份纯良的赤子之心,这份星辰,是萧必安可望不可及的。
可她的星辰,从来与他无关。
有些缘分,从九年前便已注定。
萧必安眼前的少女,与朦胧记忆中的倔强女孩重叠,萧必安的舌苔上似划过苦涩滋味,倘若他当年没有助纣为虐,倘若他当年没有对她施以酷刑……那么,他现在或许能同意帮助她。
可现实是残酷的。
“除了沈家,你的下一个目标,是我吗?”
恍惚间,他问出了这几日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言语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问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萧必安似早有答案,在看见少女怔愣的神情时,他嗤笑一声,
“不必回答我,反正我也不信。”
……
子书岁张了张嘴,见萧必安这自问自答的模样,她秀眉一蹙,即便她说不报复他,他也不会相信。
也对,若是没有一点甜头,谁愿意被利用。
子书岁失望地扁了扁嘴,“很快我便要去永安县了,这世上还有谁会对我好?所有人,都靠不住。”
“我当然知道,母亲的案子牵扯甚广,朝廷关系复杂,我可以放下仇恨,却放不下沈勤美背叛我母亲,我唯独,只想要沈家不得好死。”
“在武宁侯府的三个月,是我这些年来最快乐的日子,我对你是真心的。”
“倘若你愿意帮我,我愿意嫁给你,从此再也不提从前事。”
少女一句句说得诚恳而真挚。
句句不提大饼,句句都透着大饼的气息。
萧必安说了不信她嘴里任何话,此时却挑起了少女的下巴,冷漠的表情中透着轻蔑和嘲讽——
“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吗?”
竟大言不惭地,将自己作为奖励。
何其自信,何其好笑!
子书岁眼神闪烁,耳边飘过萧必安轻视她的言语,她抬眸见萧必安的唇瓣近在咫尺。
那嘴角轻蔑的弧度,让人瞧了很是不爽。
随即不经思索,子书岁踮起脚尖,粉唇朝他翘起的嘴角覆了上去。
少女的唇瓣柔嫩小巧,与男人的全然不同。
她并未吻他的唇,只是蜻蜓点水般地碰了碰他的唇角。
刹那间,萧必安微挑的唇角瞬间僵硬几分,而后向下压去,紧绷成了一条直线。
他的脸色变幻,讽刺的意味收起,眼中却有被冒犯、戏弄的愤怒。
在子书岁的唇瓣离开他脸颊之时,萧必安气血上涌,骤然伸手朝她后脑勺探去。
手掌在触及到她柔软的发丝时,轻轻收紧,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
他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不容反抗地弯腰。
子书岁的身体微微一僵,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唇瓣便被重重压上。刚才还说不是非她不可的男人,此刻竟闭上了眼,仿佛在感受她的气息和柔软。
萧必安的吻来得霸道,却透着生疏,那充满占有欲的舌头在她唇齿间索取,明明生涩至极,却又热烈强硬到病态的吻让她快要窒息。
这吻,哪有什么眷恋,就像是报复,让子书岁心生阴影,原来接吻是这么要命的事情。
子书岁难受地伸手去推他,却根本推不动。
似是感受到她的抗拒,萧必安便越发残暴,根本不容她反抗挣扎,他固定着她的后脑,对她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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