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表小姐一落泪,京城权贵都心碎 > 第137章 坐我身边

在戚岁的记忆里,是对燕京城没什么印象的,她新奇地打开车窗看着外面的光景,“太子殿下好气派啊。”
沈令宜见了,态度亲和又不容拒绝地将窗合上,“戚岁,如今你还不能在人前露面。”
“为何?”戚岁疑惑,明明自己才是真的,为何要藏起来?
“因为——”沈令宜顿了顿,亲昵地为戚岁擦拭脸上的污渍,“冒充你的那位,手段卑劣,若叫她知道了你的存在,恐怕会害了你。”
戚岁既困惑又悲愤,“她顶替了我,为何我要躲躲藏藏?直接告诉表舅,我不信表舅不帮我!”
“你有所不知,那位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武宁侯府的世子——也就是你的表哥,对她言听计从,你若贸然前去,只怕是……”
沈令宜的欲言又止,让戚岁心中涌起了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她还能颠倒黑白不成?”
戚岁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受到这样的对待,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冤屈。
沈令宜装出一副理解同情之态,安抚性地轻轻拍着戚岁的后背,“你放心,这世上自有公道在,你既遇上了我,我便不会坐视不理,你先跟我走,待时机成熟——”
“何时算成熟?”戚岁眼眶红了,迫不及待地打断沈令宜。
沈令宜嘴角缓缓勾起,眼中闪过一丝幽暗。
所谓时机,自然不是现在。
不管那假戚岁如今多轻松得意,沈令宜都不准备出手,只待那假戚岁自以为爬到顶峰时,即将得到所有时,她再将这张王牌打出去——
届时,那假货便可尝到从云端跌落的滋味。
痛失一切。
这才能叫沈令宜以解心头之恨。
而如今,眼前着衣着褴褛的少女,便是沈令宜拿捏在手中的王牌,好在此人看起来也不太聪明,糊弄一段时日,恐怕还得对她感恩戴德。
*
武宁侯府。
太子豪华的车队缓缓停下,禁卫军们纷纷开始卸起车上的箱子。
武宁侯听闻,忙携着管家出府相迎,“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子书扶暨下了马车,隔空虚扶,“舅舅不必见外。”
“这些是?”武宁侯眼看着宫人和禁军将几箱沉甸甸的物品搬进府中,心中疑惑至极,也没听说宫里有什么赏赐啊。
“大年初一,孤来给舅舅拜早年,自然不能空手来。”
子书扶暨声音柔和,带着一种不可亵渎的威严,但同时又充满了亲切。
武宁侯听闻,自是格外荣幸与欣慰,他知太子一向亲和,只是送这般厚礼,还是头一回。
武宁侯邀着子书扶暨进了前院,禁卫和宫人们小心翼翼地将物品搬入府中,府中下人们又细细盘点登记后再搬入库房。
“皇后娘娘近来可好?”武宁侯落座便开始寒暄。
“劳舅舅挂念,母后甚好。”子书扶暨温声回答,目光却不露痕迹地朝院外望去,仿佛在等什么人一般。
像武宁侯这把年纪的人,眼光毒辣又怎会看不出,“殿下可是有何话要说?”
子书扶暨一笑,“舅舅,那箱中有十匹西域进贡的绸缎,正好给府上女眷一人裁两套春季新衣。”
“是,殿下费心了。”武宁侯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心想着殿下什么时候管得这么细了。
子书扶暨打断他的猜想,“表兄可在?”
“他啊,许是在书房,”武宁侯询问,“殿下找必安有事?”
“左右无事,去看看。”
子书扶暨顾自起身,回绝了武宁侯的相送,独自前去。
书房内。
算是正式承认关系的两人正共处一室。
子书岁穿着一身粉色丝绒曲裾,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腰部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细腰曲线,下摆微敞,轻盈温柔的每一步,都像极了窈窕淑女。
此时,她正趴在案几前,百无聊赖地翻阅几本书。
没错,她现在已经可以正大光明地进来看书了,可见萧必安是个多双标的一人呐!
子书岁坐在蒲团上,正是此前萧必安经常坐的位置,也是从前存放尚方宝剑的位置。
或许是因为尚方宝剑已经丢失,萧必安倒是无所谓她坐在哪儿了。
“表哥,这句话我看不懂。”
子书岁随便挑了一句话,语带迷茫和无知,目光朝萧必安的背影望去。
休沐的萧必安身着一袭黑色的大氅,周身也没了森冷的气场,他正站在一丈远处的书架边,似在寻找什么。
听闻少女柔柔地询问,他的手正好触碰到那本寻找的书籍,他拿着书,走近窗边的硬榻。
然后在少女的目光下,坐在了她的对面,这时,萧必安看清了子书岁手中的那本《书》。
萧必安即便坐着,也比子书岁高不少,何况子书岁没什么坐相,正半趴在他对面。
他一本正经地俯视着面前少女,“什么不懂?”
子书岁低头,眼睛又盯到书面上,然后慢慢读出,“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读完,她又抬眸朝萧必安望去。
只见他脸色正在一点点便冷,“这都不懂?”
仿若是嫌弃的样子,让子书岁不服气,她瞬间从挺起身子,“谁不懂了!我只是觉得不对!”
“这世道作恶的人多了去了,可都活得好好的,反而是天灾之下的百姓,逃都逃不掉。”
子书岁发表完,跪坐在自己的小腿上,气势似乎又比他矮了一截。
萧必安听她天真的话,一时间沉默起来,好像确实无法反驳。
半晌后,见少女还在用期盼的眼神望着自己,他才沉声含糊道:“或许是时候未到。”
萧必安虽这样对她说,可自己心里却并非这样想。
于他而言,只要权势在手,那被报复的时日便永远不会到来。
哪料他含糊其辞说的话,却是被少女认认真真听进去了。
他只见她恳切地点点头,一脸笃定地回他,“我觉得表哥说得对!是我想错了!”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萧必安心底莫名生出几分不适,至于是从何而来,却不得而知。
见少女又要埋头到书里,萧必安一把拿过那本《书》,“别看了。”
子书岁手上空空,一脸无辜,“为什么?”
“给我磨墨。”萧必安的语气不容抗拒。
可偏偏,子书岁就是抗拒了,“我不要。”
她偏头,就见窗外晴空万里,一袭狐裘的翩翩公子正迈上桥廊。
她语气中透着惊奇,“太子殿下来了。”
闻言,萧必安手一顿,亦朝窗外看去,看清廊道上那某身影时,他的眉心微不可查地皱了皱,而后又将视线移到子书岁身上。
“过来。”
他沉声说道。
子书岁扭头朝他望去,只见他面色不太好看,她问,“去哪儿?”
“坐我身边。”萧必安朝旁边挪了一格,示意她过去。
这下子书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外乎就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倒是霸道得很。
子书岁乖巧点点头,起身去了萧必安的身旁坐下。
落座后,桥廊上便没了子书扶暨的身影,紧接着是书房的开关门声音响起。
男人上楼步子不响,每一步都带着节奏似的,偶尔还能响起两道轻咳声。
子书扶暨面带淡笑,在看见子书岁的那瞬间,笑容更深了些,“原来表兄与表妹在看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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