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未愈合的伤疤
“你不是视金钱如粪土吗?”杜旷亦站在“日升昌”的门口见麦子盯着牌匾出神。
“怎么?心疼我把钱捐给慈善机构了?”麦子边笑着边推杜旷亦进到钱庄里。
“你跟秦骁怎么啦?”杜旷亦轻描淡写地问。
麦子搪塞着,“没怎么。工作上的事儿。”
“既然你不愿意说,痴男怨女的事儿我也懒得管。”
正说着,就见宝艺和长安有说有笑地跟着大家,长安见旁边一位老大爷推着轮椅上的大妈上台阶,便热心地帮他抬了一下。虽然只是小小的举动,却让麦子认定宝艺选了一个会照顾人的男人。
宝艺盯着那对老人说,“你说要是我老了,没人推我,我自己坐着个电动轮椅过马路,上台阶,一想这个场景就觉得好凄凉,好心酸!”
“是啊!没事儿,不是还有我嘛!我好好锻炼,到时候保准有劲儿推你!”长安憨厚地说。
麦子听了不禁想笑,“你俩是不是傻?为什么老了就一定要坐轮椅啊!走着走不好吗!”
宝艺也笑了起来,原来她就是这样悲观的人,从没改变过。
“你爱他吗?”趁着长安和杜旷亦聊天的空隙,麦子拉住宝艺,严肃地问。宝艺像被戳中心事一样,沉默不语,因为太熟悉,所以她在麦子面前藏不住秘密,“至少,跟他在一起很温暖。”
有些话心照不宣,“不必为了我,委屈你自己。”中午宝艺帮大家点了当地的特色,栲栳栳、碗托、搓鱼儿、拨烂子……
“宝艺,为什么山西人能想出这么多面食的吃法啊?”麦子边吃边问。
富二代抢答,“那肯定是因为除了面,没有别的吃的,不想办法变着样吃,那还不吃吐了啊!”
“再吃一块!”思慧喂了富二代一块肉,算是堵住了他的嘴。
长安说,“其实跟北京一样儿,老北京那些什么豆汁儿,炒肝儿,其实都是穷人乐儿!不过也是人民智慧的结晶,是吧宝艺!”
“一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我刚认识长安那会儿,有一天我发烧了,特想吃疙瘩汤,我就给他打电话,气若游丝地说,帮我买一碗疙瘩汤呗!然后我等了两个小时,这大哥送上来一碗——鸽子汤!”宝艺边笑边说。“那时候我不知道她是山西人,再说发烧了不是得吃点好的嘛!我就听成了鸽子汤!”长安也笑着说。
麦子不知道是宝艺有意让她安心,还是她真的在长安身上找到了短暂的归属感,他们融洽的相处让麦子竟然有些羡慕。
宝艺很期待又见平遥的演出,她说来平遥三次了,都没机会去看,这次早早就安排好了。一走进剧场,灯光暗了下来,人站在剧场里,这里没有舞台,又到处都是舞台,剧场就是舞台,音乐引领他们迈进了清末的平遥古城,跟着赵家镖局一起历尽千帆。在一幕幕转场中,麦子被这场忠义和热血的故事深深的吸引了,她在黑暗里感受着遥远的信念,那是对承诺的坚守,在无数的不可理喻里便酝酿着伟大,就像赵东家怀着必死的决心揣上几百条人命只为救回一个婴儿。原来飞蛾扑火原本不需要解释。
转场黑暗的剧场里,麦子知道秦骁就在她身边,灯光亮起,她抬头看着秦骁被灯光笼罩的脸有些痴迷,她一步步向秦骁走过去……
秦骁被人拉到了人群之外,麦子跟了上去,站在阴暗的角落里,她看清了那是杜旷亦。配乐的声音掩盖了杜旷亦和秦骁的交谈,秦骁似乎跟杜旷亦解释着什么,她看得出杜旷亦越来越激动,最后两人不欢而散。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人群边上的麦子。
“你跟秦骁吵架了?”麦子追上了杜旷亦。
“你看见了?”他有点惊讶,而后又没好气地说,“来质问我?”
“不是。只是想知道什么事情值得你们两个争执,你们不是从没红过脸吗?”麦子解释道。
“确实不值得。”
从剧场出来,麦子没有勇气去问秦骁,如果他不说,她不会主动去问,似乎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或者只是她单方面的默契,因为她害怕知道自己的孤注一掷只是一场自娱自乐的演出,她怕舞台谢幕之后,她无法孑然一身地从悲欢喜怒的故事里走出。
在酒吧里,杜旷亦极尽所能地掩饰着心里的落寞,麦子虽然坐在秦骁的身边,但是却多了些疏离。大家默不作声地听着歌手浅浅低吟……
“骁哥哥,旷亦哥怎么了?”徐沐雨看见杜旷亦像要把自己灌醉一样,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不由担心地转向秦骁。
秦骁的心思似乎全然不在这里,“哦。”
“你怎么也魂不守舍的?”似乎秦骁的心不在焉更让徐沐雨着急,“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从剧场里出来,你们两个人都跟丢了魂儿似的!”
徐沐雨的眼神不禁看向了麦子,“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她一改往日客气的语气,似乎是在质问,麦子并不在意她的态度,淡淡地回答,“他们不想说的事情,有谁能知道?”“杜兄,喝闷酒容易醉!”富二代从剧场里出来明显对杜旷亦殷勤了起来,可还是拿起酒杯跟杜旷亦碰了一下,也一杯杯喝了起来,“为女人?”他见杜旷亦没否定,继续说,“杜大公子可不像身边缺女人的人啊!以前只是听过你的传闻,有幸相识一场,以后还得多切磋切磋啊!”
“切磋?”杜旷亦看看富二代,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反问。
富二代趁着酒劲,肆无忌惮,“家花野花一样香啊!”
思慧听他这样说,脸色转阴,“你什么意思?”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女人看上的不也是男人背后的金钱和权利嘛!这没什么好避讳的。说破了大家都不好看!”
啪,思慧一记巴掌落在了富二代的脸上。打完思慧有点后悔,看着自己的手掌愣在原地。富二代刚反应过来,伸手要教训思慧,被醉醺醺的杜旷亦推了个趔趄,“滚!”说完杜旷亦拉走了思慧,他的余光里撇到麦子的眼神,这一幕让麦子想起了旧金山酒吧里的片段,似乎他总在这种情况下会情绪失控。
尽管杜旷亦受不了思慧过于甜腻的性格,的目的性明确的她总让杜旷亦多了些防备。但当他拉走思慧的瞬间,他便觉得从前自己是小瞧了这女孩儿。最高明的猎人总把自己伪装成猎物,在这一点上,他觉得思慧做的很好。
他在瑞芯科技听到过思慧的故事,比如大学时因为男孩们经常因为她而引发冲突,学校不得不在安排她在小班上课,避免在大课上她的一颦一笑都引发轰动。比如她曾拒绝了一个外国皇室的求追,导致那个男孩无比受伤而中断了学院。比如有富商出巨资购买她写的专利,只为了增加跟她接触的机会,但是她都不为所动,因为她说,她追求的是纯粹的爱情而不是用金钱堆砌的虚无。无形中她给自己营造了一个纯情而又高不可攀的形象,当然这些故事在杜旷亦的眼里也只是故事!不过,总有人喜欢用这样的女孩装扮自己的情感经历去满足所谓的虚荣心。但是,她偏偏让杜旷亦无意间也中了这个圈套。
麦子转身去找思慧和杜旷亦,被秦骁拉住了手,“旷亦有分寸。”他的手温热而有力,麦子却不敢多握一秒钟,她总能感觉到徐沐雨的眼光像火焰一样灼烧着她。
夜里,麦子失眠了,裹着毛毯游荡在走廊里,看着天上透出的月亮,落在这三进三出的院子里,合着点点的微光,安静的很温柔,她发着呆,心里哼着记不清的歌词都能让自己感动,这平遥的夜和平遥的酒都像催情的毒药,她犹豫着还是选择饮鸩止渴。微凉的早上冻醒了麦子,她抱着毯子睡坐了半宿,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走时,她看见了一样疲倦的思慧出神地停在房门口,也许她并不想被打扰,麦子绕路回了房间。
秦骁和麦子像有默契一样,在接下来的路程里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倒是思慧跟麦子走的更近了些。总是时不时地打探一下杜旷亦的情况。徐沐雨自然是看出了思慧的心思,“不过好男人不是已婚就是即将迈入婚姻的围城。何况是旷亦哥这种城中富豪,他们的婚事向来都是利益交换,最好还是敬而远之。”
“你也是富家千金,莫非你的婚事也早早就被定下来?不知道是富豪榜上的哪位啊?”宝艺真好奇地问。
“我这哪里算的上豪门!杜旷亦那种才是!”
“那他也是有婚约在身?”麦子不禁好奇。
徐沐雨的眼神有点躲闪,想了一会儿,“这事儿你们可别跟其他人说。”她特地又关上了房门,“杜总给他定了婚约,但他其实早就爱上了AMP集团的大小姐安心,虽然安心已经结婚了,但婚后生活很不幸,那男人就是为了安心的身家才娶她,安心几度自杀未遂,后来她在旷亦哥的帮助下偷偷离开了京城,本来他们打算飞到国外做一对神仙眷侣。但是安心说想完成自己的心愿,便跟着登山队去挑战一座号称登山者的梦想的山峰,结果在下山途中,遭遇了恐怖分子的袭击,安心被流弹击中了。从那以后,旷亦哥就离开了京城,直到最近才回来。”
麦子不禁唏嘘,“难怪杜旷亦总是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确实背负了太多!”思慧不由地感慨说。
“听起来,你好像还知道点别的?”徐沐雨问。
“我怎么可能知道的比你多,毕竟圈层都不一样!”思慧连忙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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