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老大！”
“怎么样了？”
“您怎么把角龙给解剖了啊？”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啊？”
……
众人接连询问。
秦云艮冷眸看着他们，沉声道：“任务完成，你们都回去吧！”
说完，秦云艮就大步离开。
他并不是怀疑他们。
而是秦云艮感觉到了，这次的事情水太深！
如果处理不好，破军他们也会受到牵连。
如果真的有危险，他一个人承受就好了。
看着秦云艮离开，破军和穷奇他们也是一阵错愕。
“怎么回事啊？”
“角龙的葬礼怎么办？”
“咱们总的送送他吧？”
“算了！我去通知兄弟们吧！”
“嗯！先不要去打扰老大了，角龙牺牲，最难受的应该就是老大了！”
……
次日。
彩云之南。
这里是很美的地方。
但是，在彩云之南一些偏远的地方，依然是很贫穷的。
比如秦云艮所在的这个村子。
风景不错，但是交通极其的不便利，就连种地都是使用的梯田。
不过，其中一户人家倒是过得不错，盖上了二层小洋楼，外墙上贴着瓷砖，让人羡慕。
秦云艮站在一个山坡上，看着这个二层小楼屋后的梯田上，一个老婆婆正佝偻着身子，在地里除草。
苍老的身躯颤颤巍巍，仿佛随时都能倒下。
但是，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似乎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对一切美好充满了向往。
看着老人这副模样，秦云艮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这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
最终，老婆婆走到了秦云艮跟前，盯着秦云艮问：“小伙子，你是不是来找我的？我看你都站在这里半天了，一动也不动，要不去我家喝口水？”
看到老婆婆慈祥的模样，秦云艮的心就像是针扎一样地疼。
秦云艮没有说话，任由老婆婆拉着他进入院子里。
院子里很干净，但也难免堆起一些柴火之类的东西。
秦云艮看着家里的空调，洗衣机，晾衣架……各种东西，都是崭新的。
老婆婆用的也很珍惜，洗衣机上罩着防尘罩。
就连空调外机上，也罩着一层自己用破旧衣服缝制成的防尘罩。
老婆婆端过来一杯茶。
秦云艮赶紧起身接过来，“谢谢您！”
老婆婆笑着坐在了秦云艮跟前，一脸骄傲地说道：“你看，这院子，我儿子给我盖得。”
“还有这洗衣机、空调、热水器……都是他给我买的。”
“我说过，我年纪大了，也不会用这些高科技的东西，就不要乱花钱了。”
“他就是不听，一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一打电话就说给我买了东西。”
……
虽然话语里有些埋怨，但脸上满满的都是骄傲。
秦云艮双手捧着茶杯，闷头认真地听着。
“我儿子是当兵的，保护国家和人民那！村子里镇子上的领导，都对我可照顾了！”
“就是他不常回来。”
“唉！”
“不过呀，这也没办法，毕竟国家更重要，保护好咱们的国家，咱们的人民才能过好日子嘛。”
“哟！对了！”
“我儿子前段时间跟我说，朋友给介绍了一个对象，准备接触接触呢。”
“他老大不小了，也该结婚了。”
“我们家三代单传，好歹留个后，别断了香火。”
说到这里，老婆婆停顿了一下。
好一阵，老婆婆又缓缓地说道：“之前呀，我总跟他说，我说，你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怪想他的。”
“后来啊，我就知道了他工作重要，任务重，也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所以，我就跟他说，没事就别回来了，任务最重要，只要在外面保证自己的安全就好了。”
“他跟我说，他在外面过得很好，有一个队长，非常照顾他，待他很好。”
老婆婆扭头看向秦云艮。
秦云艮微微抬头，惊讶地发现，老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脸泪痕了。
“他跟我说，他这个队长是他这辈子最尊敬的人，也是他愿意用一辈子去跟随的人。”
“我说，有这样的好领导，你就好好跟着人家，努力做事儿，让人家领导喜欢。”
“要是有时间，就请人家领导来家里吃饭，喝茶。”
“他跟我说……”
老婆婆的声音变得颤抖了起来。
“他跟我说，如果哪天我真的见到了他，让我告诉他，对不起，我给你丢脸了，没能撑到最后！”
秦云艮缓缓地低下了头。
手中的茶杯在颤抖，一颗颗的泪水滴落在茶杯里，宛若天空下起了大雨。
“不！他没给我丢人！他是我最骄傲的兄弟！”秦云艮沉声道。
老婆婆站起身来，缓缓地说道：“我儿子打小就聪明，他长大以后，他交代的事情，我都记得呢。”
“我也跟他说了，别管什么丢脸不丢脸的，要是队长来了，我就杀鸡给他吃。”
老婆婆弯腰捡起菜刀，从鸡圈里抓出一只大公鸡，走向厨房。
秦云艮赶紧起身，说道：“伯母，您别麻烦了，我不吃了。”
老婆婆停下脚步，背对着秦云艮，用很低沉的声音，缓缓地说道：“就算……我求求你，让我……再为孩子做最后一件事吧……”
秦云艮张了张嘴，仿佛一团棉花卡在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看着老婆婆走进厨房，秦云艮喊道：“以后，我替贺雷孝顺您！”
厨房里传出老婆婆的声音，“算了，我年纪大了，就不给你们年轻人找麻烦了。”
秦云艮站在院子里，双手捧着茶杯，茶水从温热缓缓地变成冰凉。
“来！尝尝我的手艺，这个炖鸡是雷子最喜欢吃的了。”老婆婆笑着说道。
秦云艮坐下来，拿起竹筷，看着面前的炖鸡，几次想要下筷，都没能下得去手。
“来！吃鸡腿！”老婆婆已经把最肥美的鸡腿夹到了秦云艮的碗里，笑着说道：“雷子这个孩子孝顺，每次都骗我说喜欢吃鸡脖子，喜欢吃鸡翅膀，上来就先揪走了鸡头和鸡翅膀。其实，他是最喜欢吃鸡腿的，前几次回来的时候，都会在镇子上买好多卤鸡腿回来吃。”
“快吃，别凉了。”老婆婆笑着催促道。
秦云艮拿起鸡腿，大口咬了下去，含着泪说道：“伯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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