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就误会我了,那不是我要害你。”
“而是宋大人的意思。”
“宋大人想利用你去试探秦执。”
秦湘玉叹了一口气:“我早与夫人说过,我在他那里,无关轻重。”
林夫人笑了一声,没有再和她争论这个。
反而开口:“走吧妹妹,届时瞧瞧,秦执到底会不会来也就是了。”
林夫人把秦湘玉带了回去,又派人给她梳洗。
秦湘玉拒绝了。
“我自己来,夫人害怕我跑了不成?”
除了给她身边安排了几个监视的人外,对秦湘玉倒是不错。
一时间她竟生出她不是过来做人质而是做客的错觉。
第三日,她们才到了一个峡谷中的村落。
林夫人甚至饶有兴致的和她讲她们准备在哪儿伏击。
或许是觉得这次胜券在握,故而将计划和她讲的清清楚楚。
秦湘玉和林夫人就一同来到那处一线天。
窄得只容一人通过,届时,就算秦执有通天之力,也无法逃脱。
秦湘玉同林夫人谈论了一会儿,觉得这个计划确实无懈可击。
秦执的大队人马又进不来,他一个人如何能挣扎。
关键是,秦执死了她也得死啊。
这时,有个人影跑了上来。到林夫人面前,颇为隐晦的看了秦湘玉一眼。
林夫人对那人说:“但说无妨。”
那人这才低头对林夫人说:“人已经不知所踪。”
虽然没有明说是什么人,但秦湘玉和林夫人都知道,说的是秦执。
只听林夫人哼一声:“倒是狡猾,我们的地方都能叫他逃脱。”
“下面的人干什么吃的?”
那人开口:“恐怕,我们的人里面有叛徒。”
早前就有这样的怀疑了。
“不过这次,只要他敢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那人应了一声。
听林夫人又吩咐:“把消息传下去。”
那人走后,林夫人就带着秦湘玉在崖边,慢腾腾地走。
秦湘玉问。
“可不可以放了丁香,反正她也没什么作用。”
林夫人未语。
看那样子,是不准备打算放了。
秦湘玉叹息一声,山崖顶的风很冷,只闻得风声在呼号。
林夫人忽然说:“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杀秦执吗?”
秦湘玉抬眸看向她,像是惊讶于她竟然会对她提及此事。
“不是因为陛下的原因吗。”
林夫人笑了声,“陛下与秦执之争,关我们巴蜀什么事。”
“皇帝天高路远,如何管得到我们这片,在这里,就说宋大人是土皇帝也不为过。”
“我们乐得自在逍遥,干嘛还要去招惹秦执。”
“怪就怪秦执竟然想动我们的利益。”
果然古往今来,唯有利字,身侧一把刀。
“你说说,明明一样是奸臣贼子,他总要去做几件所谓的好事沽名钓誉。”
“那些贱民之命,死了就死了,又能如何?”
“贫贱之身,本就该死不是吗?活着,除了添乱也没有什么作用。”她像是对旁人的生命毫无感情。
秦湘玉不反驳她的话,不是因为不该反驳,而是在认定的人眼中,无论你怎么说,她都不会认为你是对的。
她只会觉得自己的道,才是正道。
自己的话,才是正理。
“好好地臣子不做,非要处处树敌。大家一同发财,共同富裕不好吗?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
秦湘玉不出声反驳,也不应声赞同,倒让秦夫人多了几分无趣。
林夫人指着身后一个高台说。
“看到了吗?”
秦湘玉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
那里有一根竖着的木头。
约莫十来米高的样子。
“届时,我们就将你捆在那儿。”
“这里是整片山脉最高的地方。”
秦湘玉点点头,看得出来,从这个山崖望下去,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意境。
“把你捆在那里,秦执一定能看到。”
她苦笑一声:“您高估我了。”
林夫人哼笑一声:“高不高估,到时看他来不来就知道了。”
像是欣赏够了她的茫然失措,林夫人这才开口:“你就在此处慢慢再欣赏欣赏最后的风景吧。”
倒也不怕她寻死。
她给秦湘玉吃了软骨散,根本跑不过她安排在她身边的人。
又过了三日,秦执还未出现,并且林夫人他们的人已经掉了好几波。
甚至其中一个隐藏的私盐地点也被发现,他们过去时,私盐已被截空了。
林夫人看着秦湘玉的眼神越发不善。
差不多是时间了。
秦湘玉想。
果然,当晚,就有人架着秦湘玉上了高台。
丁香就在一旁,被旁的人捆着:“小姐。”
刚一开口,就被人狠狠扭住手臂。
她的面容就狰狞起来。
秦湘玉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你等着我。”
林夫人不会让她死。
至少,在秦执出现之前,不会让她死。
她被架上了高台。
下面是肃穆的士兵。
连宋青野,都出现了。
见她面不改色,宋青野阔步走过来:“好久不见,秦小姐。”
秦湘玉看了一束缚在身上的绳子,“如今我这样子,可不方便和宋大人寒暄。”
宋青野看她一眼,随后转过头去,同下面的将士们说话。
她没什么精力听,或许是早上吹了风,也或许是林夫人给她灌的药,以至于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和他们说话时,也是强打起精神。
很快,她就不用面对她们了。
因为,身后的人拿出一个十字架,把她手脚捆了上去。
然后像升国旗一样,慢慢的把她升到顶峰。
月光凉薄,淡淡的洒下来,整片山脉仿佛像披了一层轻而薄的纱。
朦朦胧胧。
脚下就是万丈高的悬崖。
秦湘玉颇为出戏的想,还好她不恐高。
不然还不得下晕厥了过去,或者在不受控的情况下做出其他的丑事。
那就面子里子都丢完了。
身上的绳子勒得她很紧,可能也怕她掉下去。
有寒风掠过,木桩微微的晃了晃。
在下面不明显,在上面那幅度就格外的大。
饶是她经过了大风大浪,此刻也难免的生出几分戚戚然。
她是对让她们的期望不抱寄望的。
秦执这人,没什么感情。更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不顾大局。
只是在想到时候秦执不来,他们又会怎么对付她呢?
死,或是生不如死。
死倒是没什么可惧的,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做。
有丁香没有妥善安排,有现代的父母,他们只有她一个女儿。将来,他们该由谁去赡养。
还有别的朋友,也没有一一告别。
还有好多好多,生命中出现过的温暖的人,温暖的瞬间。
她还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加以回报和馈赠。
也不知何时,她已经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或许是受了寒风,脑袋沉重的更甚,第二天醒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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