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提线木偶,被他拉着一举一动。
末了他还开口:“还算有些天赋。”
她抿唇一笑。
心底却是冷冷的,何曾是她的天赋,明明就是他在操控。
他又问:“最近习字习得如何了?”
“前两日写了,就是写的手酸,就扔了去。”她的话语间不无骄纵,好像这件事情确实让她很苦恼。
颦起的远山黛都带着一股子娇。
秦执闻言哼笑一声,胸膛就紧贴在她后背,她都能清晰的感触到他那胸腔中的震颤和有力地跳动从身后传来。
他微微俯身,唇就落在她脸颊亲了亲,贴着她的耳边开口:“娇气。”
她扔了笔,笔就在书案上咕噜噜的转了两圈,好在没有弄脏画作,堪堪在画作面前停了下来,秦湘玉的心脏也随着那支笔的停下,重新跳动了起来。
“您倒是找个不娇气的来。”这话说的有些拈酸吃醋了。
秦执倒也没生气。捏了捏她的掌心:“冬狩推迟了,可春猎躲不过,开了春,春猎时,以着你这娇气儿法,小心旁的夫人太太笑话。”
原来,冬狩推迟改成春猎了。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好了些。
秦湘玉哼了一声,不再回话。
那眉梢带俏,引得秦执看了两眼。
眸光渐沉渐暗。
她方才觉得不妥,正想离开。
秦执就掐着她的腰,俯身下来。
没个防备的,他就含住了她的唇。
秦执的吻如同他人。
攻城掠地,用尽手段。
直到她气喘连连,再呼吸不过来,秦执这才停了下来。
像是丝毫没有影响一般,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今晚,过正房来。”
闻言,秦湘玉愣了愣。
“我和您……”
秦执捏着她的脸:“又不是第一次了。”
这句话,等同于和秦湘玉挑明身份了。
她愣在原地。
这时,有人在外厢求见,说是有人拜访。
秦执刚要抬步。
就被秦湘玉攥着衣角。
仿佛是长久以来的感情被人耍弄一般,蹙眉看他,眼角的泪,要滴不落的。
“您为何骗我,耍着我好玩吗?”
秦执目光冷了下来。
一根一根的掰开她的手,随后捏着她的下巴开口:“别作。”
说完,就松了手出门。
秦湘玉下颌红红的一片,有些疼。
她没管,就靠在书案上,缓神。
好半一会儿,才整理了情绪,往西厢房去。
到了房间,她就在铜镜面前坐了下来。
像是好久没见,竟不认得眼前这张脸了。
只见黛的眉,粉的腮,竟有些经历世事后,装出模样的妩媚。
她一遍一遍的擦着唇,以及被秦执亲过的脸颊。
最后将帕子狠狠的摔在梳妆台上。
这才慢慢的伏身下来。
眼泪仿佛已经流尽了。
现在,要寻了机会,活下去啊。
活下去。
晚间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
巴蜀的雪,再大,也大不到哪去。
难得的,天空还挂了一轮弯月。
弯弯的小小的一点。
月光清泠泠的洒下来,照在飘落的雪花上,更显凄苦。
秦湘玉绞干了发,大氅内只着了一件中衣,就往正房去。
见到飘雪,路过抄手游廊时,忍不住伸手。
雪就落在她掌心中。
晶莹剔透的一小片。
很快就化成了水。
她就摊着手放在四方的苍穹下。
看着飘雪一片片落在掌心中,然后再融化。
不多时,一个温热的气息,就从她身后贴近。
她不自觉的,颤了颤。
下一瞬,秦执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这么冷,怎的这么贪玩。”
她笑了笑:“难得见雪。”
她前世是南方人,确实没怎么见过下雪。
秦执蹙了蹙眉,只当她是从前身体不好,所以没见过,故而贪玩。
捉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袖筒中,随后半拥着人往房间里面走。
他这人,做事向来直接抵达目的。
倒也没同她说旁的话,就抱着她径直走进了床榻。
手一扬,床幔就落了下来。
不多时,房间的床幔就荡了开来。
方三更天时,正房中才消了声。
只听闻秦执低沉的声音吩咐:“端了水来。”
不多时,就有人端了水上来。
秦执这才抱着陷入昏睡的秦湘玉走进了浴桶中。
薄薄的雾气升腾起来,映着她粉的腮,透的肌,像是透明的蝉翼,染上了桃花的姜红。
只瞧的人心痒难耐。
秦执忍不住低头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
方问那女郎不耐烦的蹙着眉推了推她:“不要了。”
睡着了倒是胆大。
方才看她一眼,就委委屈屈的扁了扁唇,好像下一刻,就能从那微颤的眼睫中,滴出水来。
秦执抚了抚她的唇,罢了,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他把她放下,外面有了敲门动静。
听闻有事,秦执这才穿衣出门。
等他出去后。
原本紧紧闭上眼睛的秦湘玉,突然睁开了眼。
夜色如同她的心。
又沉又凉。
次日一早,秦湘玉没等来秦执派人送药。
她眸光暗了暗,早前,在秦府时,秦执也不曾,派人给她送药。
还好。
还好她自己留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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