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娇依偎在他怀里，“晚安。”
“这是什么意思？”战北珩问道，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特别的两个字。
“睡前道别，书上学的。”南娇笑道。
战北珩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晚安。”
南娇抱紧他，这会儿她是真的有些困了，离开咸安城后，她就没睡过一次好觉，只想着赶紧回京城。
似乎只有回到这里，她才会安心。
……
瑞王府。
“你说什么，我母妃自焚了。”战清恒在听到秦福的话后，双眸瞪得比铜铃还要大，脸上是不敢置信。
下午回到瑞王府后。
整座王府都被看管了起来，他一直待在书房里，没吵没闹，安安静静。
他想不通。
怎么突然间，他就从天堂跌进了地狱，明明他没做什么。
“二皇子，节哀。”秦福淡声道，他是奉了皇上的命令特意过来告诉他的，毕竟他应该知道。
战清恒愣住，随即满脸悲伤，“不不不，我不相信我母后会自焚，一定是有人害死她的。”
说到后面，他痛苦的大喊大叫，根本接受不了这件事。
仅仅一天的时间。
他遭受了双重打击，最疼爱他的母后没了。
不对，她绝对不会自焚。
她最疼他，怎么可能在他还没离开京城前先自焚。
她应该在等着他去冷宫看望她。
“御林军搜查过了，晋王妃也检查过那具焦尸，确实是她自焚的。”秦福语气认真的说道。
战清恒脸上是绝望，心痛的无法呼吸，随即抱着脑袋崩溃的大哭。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母后是皇后。
他是瑞王。
如今母后死了。
他不再是瑞王，或许马上父皇就要抄家，将王府里所有的人全部流放去边疆。
母后犯错，她已经受到惩罚。
为什么还要将他贬为庶人，还要发配去边疆，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他这个儿子？
战清恒心里除了伤心欲绝，还有恨。
从小到大，父皇的眼里只有那两兄弟，其他皇子不愿意争，但他还是想争，可最后他什么都没得到。
还落得个身败名裂。
……
芳华院。
“王妃，你睡了吗？”半夏站在门口小声的询问。
房间里，姜芷妍没有点灯，她坐在黑暗里在思考后路，父皇发了话，流放是迟早的事，就是不知道哪天。
所以她得做好准备。
“什么事？”姜芷妍声音发冷。
“刚刚宫里来了人，奴婢听说皇后自焚过世了。”半夏小声的禀报，她心里是着急不安。
下午王爷跟王妃回来后，便有侍卫包围了王府，还不允许人外出。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刚刚她正好去前院看到皇上身边的公公来了，等他走后，她去了王爷的院子，打听才知道皇后没了。
姜芷妍猛地站起身，摸着黑朝门口走去，并没有开门：“你确定你没有弄错？”
半夏认真道：“奴婢很确定。”
她是问了王爷身边的侍卫，肯定不会有假。
姜芷妍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无声的笑，她是恨皇后的，当初她看中她时，对她那么好。
得知她不是将军府嫡女后，毫不掩饰的变了脸，还话里话外的警告威胁她。
她死了。
她竟然死了。
真是一个大喜的事。
她本就该死！
如果不是她谋反的事暴露，瑞王府又怎么会被牵连，害得她也要跟着去流放。
“王妃，你要去看看王爷吗？”半夏见她一直没出声，忍不住开口问道。
咯吱——
房间的门打开。
姜芷姨一袭白净素雅的服饰，脸上未施粉黛，她大步朝主院走去，虽然父皇发了话废战清恒，但她该做的戏还是得做。
万一父皇不抄瑞王府，不发配他们了呢。
刚到主院的房间门口。
姜芷妍听到了战清恒的哭声，她听出了悲伤，痛苦，不甘，愤恨，以及有心无力。
她嘴角是冷笑。
当初她是怎么看上这个男人的，真是瞎了眼。
跟姜南娇战北珩斗了那么久，他没有占到一点便宜，如今更是输得一败涂地。
要是当初她看上的是战北珩。
皇宴那晚。
如果是她跟他被捉奸在床，如今的晋王妃肯定是她。
姜芷妍心里是懊恼，一步错，步步错。
突然。
院子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香莲扶着大着肚子的庞静宜走了进来。
庞静宜神色有些着急。
她刚刚得知皇后自焚的事，哪里还有睡意，立刻起床来了主院，想要安慰王爷。
姜芷妍迈步朝她走去，脸上是不怀好意的冷笑，“妹妹，你怎么来了？”
“听说母后去世，臣妾过来看看王爷。”庞静宜目光担忧的朝紧闭的房间门张望，双手摸着肚子。
她能感觉到胎儿在动。
大概是她刚刚走得太急。
姜芷妍看一眼她的大肚子，嘴角是嘲讽的笑，“你知道母后谋反的事吗？”
庞静宜双眸瞪大，脸色发白。
母后谋反！
姜芷妍对于她的反应很满意：“母后谋反，父皇废了她，瑞王府马上要被抄家，王府所有人要流放去边疆。”
她自以为怀了王爷的孩子，就可以衣食无忧。
一定没想到结果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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