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7章 如懿传-高晞月45
皇后见众人都是默然无声，便向如懿温和道:“娴妃，这件事你未曾过多参与。就由你送玫答应回去，你也好好劝解她几句。”
如懿本不欲接这差事，免得众人都以为她与玫答应有所勾连。可偏偏皇后发话了，她一时也推脱不得，只得行礼道，“是，臣妾告退。”
谁知玫答应礼也不行，冷哼一声，抬脚就走。
素练伸手拦住玫答应，肃色道:“玫答应未曾行礼就离开，不合礼数。”
玫答应瞥了素练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抬手用力打开素练的手，就要离开。
“啊，”素练惊呼一声，握着被玫答应挥开的手。
皇后蹙眉道:“怎么了？！可是伤到手了？”
“奴婢没事。”素练皱眉摇头。
闻言，玫答应停下脚步，转身望着素练，毫无诚意道:“素练姑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咯？或者是拿素练撒气？”高晞月挑了挑眉，“果然不知礼数，对着皇后娘娘都敢如此，私下还不知如何猖狂呢！”
“贵妃娘娘不要欺人太甚。”玫答应咬牙切齿道。
高晞月平静地看着玫答应这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幽幽道:“皇后娘娘太过宽厚仁慈了，这才纵得嫔妃轻狂骄纵，依臣妾看若不好好教导规矩，只怕会仗着皇上宠爱要翻了天了呢。既然刚侍奉皇上不懂规矩，礼数不周，娘娘不若就给玫答应赐个教导规矩礼数的嬷嬷吧，也叫玫答应好好学一学规矩。”
皇后冷然瞟了玫答应一眼，沉声道:“贵妃说的这话倒是在理。既然你不知规矩不懂礼数，合该好好学一学，免得日后肆意妄为，丢了皇室颜面。”
知道皇后主意已定不容拒绝，玫答应也不再过多纠缠，只敷衍地应了个礼，道:“臣妾告退。”
如懿也跟在玫答应身后一道离开。
见二人去得远了，高晞月感慨道:“皇后娘娘可真是宽厚呢。”
“这打也打了，跪也跪了，还要怎样？真下重手责罚她，若打破了脸，跪伤了膝盖，皇上问罪下来，你怎么回话？”皇后道。
高晞月笑道:“自然是实话实说呀。左右也是玫答应自己先错了，臣妾有什么不敢说的。”皇后看了她一眼，摇头道:“玫答应的确有错，可皇上既然宠幸了她，又给了她名分，她和你就是姐妹。和睦相处是嫔妃们该守的规矩，而你位居贵妃，是居上位者，应该有容人之量，这样发作闹起来，只为了几句言语口角，即便真是玫答应错了，皇上也只会怪你心胸不够开阔。”她推心置腹道，“不是本宫要说你，她是皇上的新宠，无论如何，你也应该忍下这一时之气。等到时日长了，皇上冷了下来，你再缓缓教她也不迟，那时皇上不会心疼，反而还觉得你对。可明白吗？”
“多谢皇后娘娘良言。说来娘娘这话本也没错，可臣妾身为贵妃，却要忍着一个答应踩在臣妾头上作威作福，忍着她的气，那岂不是笑话？”高晞月轻笑一声，“娘娘有容人之量臣妾自是佩服，臣妾可做不到娘娘如此的宽宏大量，即便皇上要因此怪罪臣妾又如何，臣妾可受不得这样的气。她若不冒犯臣妾，臣妾自然不会理会她，可她若冒犯了臣妾，臣妾自是不会客气，哪怕她如今正得宠又如何。”
皇后微微叹息:“你呀，何必与她置气，失了身份不说，还会惹皇上不快。若是因此受了冷漠，岂不是因小失大，何必呢？”
高晞月闻言用手帕掩着嘴角轻笑出声，“娘娘，这居上位者要忍让下位者又是何道理？娘娘可别忘了之所以要拟定宫规，就是让嫔妃知规矩懂礼数，行事说话有礼有矩，才不会让后宫乱了套。可娘娘却让臣妾居上者忍让她的冒犯，这不是反过来了吗？诚然，居上位者要有容人之量，可下位者也要敬上才是，如此才能和睦，否则按娘娘的说法，这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就是摆设了吗？娘娘想要贤名，所以对于目无尊者、不知礼数的嫔妃可以宽宥，但臣妾又不需要贤德名声，做什么要委屈自己？”
“你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皇后诧异，“难道连皇上的圣宠你也不在意了吗？”
“皇上的宠爱臣妾自然是在意的，”高晞月漫不经心道:“可这与臣妾忍让玫答应有何关系呢？若是下次有嫔妃再冒犯臣妾，臣妾依旧不会忍气，即便皇上会因此而不快又如何。娘娘，您别忘了，只有家族没落以及出身低微的嫔妃才需要皇上的宠爱来作为最大的倚仗，而咱们这样的，更多的倚仗则是来自身后母族，只要母族得用，皇上便不会为了这样的小事责罚咱们，更不会为了玫答应之流而长期冷落咱们。”
“可倚靠家族得来的宠爱只是虚情假意罢了。”皇后喃喃道。
“管他是真心还是虚情，只要目的达成不就行了？难道娘娘还期盼着在一个帝王身上找真心和真爱？娘娘居然有这样的天真想法，还真是可笑呢！”说完，高晞月捂放声笑了起来。
不知高晞月的哪句话刺痛了皇后，她脸色变了变，转了话头，道:“罢了，本宫已经提醒过你，若你不愿听，本宫也不强求。”她转头吩咐:“素练，你即刻去太医院拿些消肿的膏药替贵妃送去永和宫给玫答应，别耽误了。也顺便把你的伤擦一下。”
“是。”素练答应着去了。
高晞月叹道:“娘娘果然宽慈。”
皇后一时竟分不清高晞月这话是真心的，还是在讽刺她，如今的高晞月叫人难以琢磨。一时让她觉得两人一如在潜邸那般推心置腹，一时又让她觉得高晞月方才不过是随口之言，对她依旧心有芥蒂。默了默，将纷杂的思绪按下，她笑道:“你若有空，就陪本宫去撷芳殿吧。”
“是。”高晞月与皇后踏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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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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