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国公世子瞥了延平王世子道,“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延平王世子这爱管闲事的毛病是不准备改了?”
延平王世子和成瑶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的事,没什么人知道。
在茂国公世子眼里,延平王世子是管湖阳长公主之子的闲事才惹上的官司,差点被砍脑袋的,好不容易保住小命,现在又为一不相干的猎户开罪他,他怎么说也是茂国公府世子,当真是一点没把他放在眼里。
延平王世子见不得茂国公世子仗势欺人的样子,他正要反驳,谢景衍先他一步开口,眼神凌厉如刀,“给本王的王妃赔礼道歉。”
茂国公世子听笑了,让他当众给他凌王的王妃赔礼道歉,他凌王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茂国公世子道,“让本世子道歉?就看你凌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拳头一紧,就朝谢景衍挥过来,不过没到谢景衍跟前,就被延平王世子拦下了。
谢景衍不惜赌上自己的脑袋救他,还保住他延平王府爵位,他能眼睁睁的看着茂国公世子对谢景衍出手吗,哪怕知道茂国公世子不是谢景衍的对手,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就这样——
茂国公世子和延平王世子打了起来。
拳脚相加。
打的是不可开交。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把路堵的水泄不通。
长驸马骑马过来,看着拥堵的人群,眉头皱紧。
再见是茂国公世子和延平王世子在打架,他看了护卫一眼,随行的护卫一个跃身就到了打斗的两人之间,他伸手抓住茂国公世子的肩膀,延平王世子脚踹过来,护卫一把将茂国公世子往后甩,然后接住了延平王世子那一脚。
打斗的两人被迫停手,回头就见围观众人让开一条路,长驸马骑马过来。
长驸马皱眉道,“怎么回事?”
长驸马问的是茂国公世子,茂国公世子没接话。
唐泽道,“茂国公世子不敢说,那我可就替你说了。”
茂国公世子气的咬牙切齿。
长驸马看向唐泽,唐泽行了一礼,将昨天狩猎发生的事告诉长驸马,然后道,“昨日茂国公世子被我们逼着放了这猎户,今日又找他的茬,还惊吓到凌王妃……”
唐泽每说一个字,茂国公世子脸就阴沉三分,长驸马就知道唐泽说的属实了。
茂国公世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什么性子,长驸马一清二楚。
长驸马看了谢景衍一眼,对茂国公世子道,“给凌王妃赔礼。”
茂国公世子拳头一紧,“是他们多管闲事在前,我……”
他才说到这里,沈菀突然捂着肚子道,“我肚子好疼,怕是动胎气了。”
茂国公世子脸都绿了。
落水,遇刺,坠崖都没事的人,被兔子惊了下就动胎气,骗谁呢?!
茂国公世子笃定沈菀是装的,长驸马和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知道,不过沈菀既然装动胎气,必然是这一招管用啊。
茂国公府是太后的娘家,茂国公世子在京都横行霸道,没什么人敢管,但沈菀一旦受惊动胎气,肯定会传到皇上耳中,皇上必然会过问,那茂国公世子技不如人,雄心狭隘欲置猎户于死地,还纵容手下欺负无辜的事就瞒不住了,皇上一定会罚他。
茂国公世子一口银牙没差点咬碎,他脚下一踹,一旁站着的小厮被他踹的噗通跪下,小厮疼的额头汗直往外涌,给沈菀道歉,“小的不该找猎户的麻烦,惊扰到凌王妃,还请凌王妃恕罪。”
小厮赔礼后,茂国公世子道,“我御下不严,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这话几乎从茂国公世子牙缝中挤出来。
赔的不甘不愿,但延平王世子他们都知道能让茂国公世子服这个软已经很不容易了,要不是长驸马发话,他们得把茂国公世子摁在地上才行。
长驸马看向那猎户,十八九岁的年纪,也是靠打猎为生,突然就让长驸马想到湖阳长公主拼命才为他生下来却被偷换走,至今再没见过面的儿子……
他流落在外,是不是也时常被人这般欺负。
长驸马眸光在猎户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收回眸光,吩咐茂国公世子道,“将他的猎物都买下来。”
丢下这一句,长驸马就骑马走了。
延平王世子他们行礼送长驸马,茂国公世子也一样,只是抬头时,他的眼神阴戾无比。
他转身就走,他身后的小厮可不敢不听长驸马的吩咐,从腰带里摸出一碎银子塞给猎户,拎起那些野味,就追上茂国公世子。
唐泽看向那猎户道,“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猎户摇头。
唐泽就道,“茂国公世子睚眦必报,我们越护你,他越不会放过你,你还是趁早离开京都吧。”
猎户一脸感激,向延平王世子他们道谢。
再说茂国公世子带着一肚子邪火走远,小厮拎着野味追上来,茂国公世子更是火大,“把这些都给我扔了!”
花钱买的,就这么扔了多可惜啊。
但茂国公世子的话,借小厮几颗胆子也不敢不听,麻溜的就把野味扔的老远。
小厮道,“长驸马也真是的,延平王世子杀了他儿子,他不仅不记恨延平王世子这些人,还向着他们,要世子爷您给凌王妃赔礼道歉。”
茂国公世子气头上,小厮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小厮献计道,“延平王世子护着那猎户,也不可能一直护着,等他们走了,小的让人把那猎户抓来,让世子爷您好好消消气。”
茂国公世子脚步停下,昨天被逼着放了那猎户,今天又因为那猎户,被逼着和凌王妃一介女流赔礼道歉,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了。
他茂国公世子想拿捏一个猎户,谁也拦不住!
茂国公世子示意小厮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道,“再把事情办砸,提着脑袋回来见我!”
小厮连连应下,去办这事。
那边猎户道谢完,背上弓箭就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沈菀对谢景衍道,“这猎户的眉眼也和你很像。”
谢景衍低头看着沈菀,搂着她腰的手不自觉用了两分力道,“你看的是不是过于仔细了?”
沈菀,“……”
这不是长驸马看了人家半天,她也跟着多看了两眼么?
哪里就看的仔细了。
这混蛋怎么什么醋都吃,难不成连看几眼别的男子都不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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