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爱丽丝（5）
【五朵】（番外 梁烟）
我很感谢在我年轻放纵的时候认识这样一个有着明媚笑颜的女子，她成我我青春记忆里靓丽的彩虹。
我曾经和她挤在一张小床上，我曾经说等她结婚的时候当她伴娘，我们曾经期许能一辈子不分开，比恋人在一起更长更长的时光。
我们都不曾知道结局。
如果我们有先知的超能力，我们可不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记得初见她时候她漂亮的眼睛，然后我说“那个女人干嘛扭着走动，比小青还风骚”，她看着那个女人，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眼睛弯弯亮亮的，像晴朗的蓝黑色天空幕布上面挂着的上弦月。
她笑着冲我伸出手：“做个朋友吧。”
我握住她白白胖胖的小手，享受馒头一般的触感，轻而易举地承诺了一辈子。
然后，我见到安槿，浅棕色的大波浪卷发，七公分的坡跟黑色过膝长靴，黑色紧身皮外套，无可挑剔的身材跟样貌，还有一双挑剔的眼睛。她跟我说她的爱情，说她不想错过的幸福，然后我看到攸攸僵硬的嘴角，带着上扬三十度的虚假微笑。
你一定也曾经那样了解过一个人，她的一个表情，一声叹息，还是一个眼神的漂移，你都能知道她是什么心情，何况莫思攸根本就是个不会掩饰任何情绪的笨蛋。
我听攸攸说起林司祈，带着丁香一样的惆怅，那种表情跟我想起夏祭时候一模一样。她口中的林司祈，明明是那样温暖柔软的人，绝不是我看到的那样，总是对看到的一切嘲笑，乖张的发型跟闪烁的海蓝色耳钉。
“你看他的脸，活像个妖孽。”我如是对攸攸说。
她只是微笑，而后仰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瞳孔深处都流露出落寞：“他是那样美好的人。像个精灵。”
“是妖精。”我振振有词地强调。
然后我看到攸攸肆无忌惮的眼泪。
听说鲛人坠泪成珠，我很怕等下我们离开会出现一对珍珠躺在地板上。我动作粗鲁地给她擦眼泪，她同样粗鲁地抓紧我的手：“烟，我没有做错对不对？我是对的，是不是？”
我心疼地抱紧她。
可是只有一个人背负所有的悲伤与难过，到底值得不值得。
我想在那次吃火锅的时候，也许，安槿就已经知晓了什么了。我看见攸攸大滴大滴的眼泪埋在碗里，强势地分开那层红油，然后渐渐分不清楚，我很想就那么带着她离开。也许，林司祈也知道安槿的那些小心思，可是他却没说，我想他一定在等攸攸开口，然后英雄一般带她离开。
可是，我们怎么忍心打破她小心翼翼的伪装？
她已经表演那么久。
真正的爱情是笑着看她幸福然后默背掉泪，还是牢牢抓住，死也不放手？从古至今的文人骚客那么那么多，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复。
攸攸还是那副半智障的模样，拿着林司祈随手丢的药膏，感动得痛哭流涕。安槿几乎是瞬间变了脸色，然后狠狠挖了攸攸一眼，不发一言地走出去。
我顿时心凉了半截。
我已经开始分不清，林司祈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像是一种报复，直到攸攸苦心维护的关系四分五裂为止。
我不动声色目送他们离开，然后蹩脚地转移她的注意，心脏剧烈地颤抖着，不安的感觉四面八方围绕过来，紧紧捆住我，几乎限制呼吸。
泛大陆也会撕裂成各个大洲，何况是本就不是那么稳当的朋友关系呢？
我悄悄瞥了攸攸一眼，看到她平静无波的样子。
突然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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