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家门口,一行人刚下马车就被拦住了。拦人的,正是上次接待过薛洛的管事。
那管事一改之前的谄媚,神色倨傲,“夫人说,今日是王家的家事,与王妃无关,就不劳烦王妃如此兴师动众了。请王妃见谅。”
薛洛语气淡淡,“你去告诉王老夫人,今日若是不让我进王家的门,那么,王家将会成为永乐王府的第一个敌人。你叫她记着,是永乐王府,不是我薛洛。”
她冷若冰霜,字字如千钧重。
管事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忙不迭进去禀告了。不一会儿,他出来回话,眼睛却不敢直视面前的几人,“王,王妃请。”
一行人如风一般地进了正厅,就瞧见薛漪双手被绑,被两个仆人按着,跪在正厅的正中央。
薛洛一招手,随行的两个带刀侍卫立刻上前,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两个仆人干翻在地,并扶起了薛漪,替她松了绑。
王夫人和王老夫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半晌才反应过来。
王夫人怒道:“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大姊遭难,所以过来瞧瞧,”薛洛开门见山,“听说王夫人要将我大姊逐出王家?”
“她身为嫡长媳,毫无廉耻之心,居然和庄子上的农户苟且!”王夫人义愤填膺,“王家绝不容许如此秽乱之人存在!”
薛漪在一旁已哭成了泪人,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薛洛点了点头,“是谁看到了?目击证人在哪里?”
“王妃,你是把我王家当公堂了?不过,王妃似乎也不是府尹啊。”
王老夫人凉凉的一句话,反倒让满腔怒火的薛洛平静了下去,“王老夫人此言差矣。薛漪毕竟是我的长姊,若是被扫地出门,丢脸的不仅是薛家,也是永乐王府。此事非同小可,您也得让我弄个明白,日后好向王爷交差。”
二人视线交织,仿若没有硝烟的战场。一会儿后,王老夫人低头啜了一口茶,“将那婢女带过来吧。”
不一会儿,“目击证人”就到了。
薛洛抬眸一瞧,是那日汀兰狠狠掌嘴的婢女!
她勾唇一笑,“还真是巧啊。”
那婢女也记起了薛洛,浑身一个激灵,立刻匍匐在地,“婢子不敢胡言乱语,确实看到了他们二人行苟且之事!”
薛漪在一旁气得浑身乱颤,“你,你信口雌黄!”
薛洛淡淡问:“你是站在哪儿看到的?他们二人又在哪儿?”
这本就是设计好的圈套,婢女自然对答如流,“二人在花圃中央的梧桐树下,我从长廊穿过时看见的。”
“你看到的时候,没有别人在附近?我记得,那花圃的林荫并不茂密,梧桐树又极高,二人在树下苟且,岂不是明目张胆地给人瞧?”
那婢女振振有词,“花圃那儿本就离夫人和老夫人的院子远,大郎君又常常不在家,少夫人自然能为所欲为。”
薛漪哭着解释,“不是的,婆母差人来告,让顺路带些梧桐叶过去,说是可以治阿昭的口疮。”
看来,王夫人是拿准了大姊的性子,以给阿昭治口疮为饵,料定了大姊一定会亲力亲为。
王夫人高声斥骂,“我叫你带梧桐叶,可没让你在梧桐树下秽乱!你真是失心疯了,青天白日的,居然在花圃与下人苟且!”
薛洛冷眼扫过,语气凉凉,“王夫人若是要教训,等我问清楚了再教训也不迟。”
她又看向那婢女,“你既看到他们二人的不轨,我且问你,他们二人,是谁抱着谁?怎么抱的?什么姿势?那农户的手放在哪里?”
这虽是设计好的圈套,王老夫人和王夫人也都做好了薛洛会掺和进来的最坏准备,可没想到,她居然问了如此细致的问题。
这些问题,他们可没有精心设计过啊!
王老夫人清了清喉咙,“王妃,你虽已为人妇,可如此露骨的问题,也不当问吧?”
“王老夫人和王夫人都是生儿育女过的,这些问题还听不得了?”薛洛面上笑着,可说出的话却毫无退让的余地,“既然断案子,那自然要分辨清楚。否则岂不让本王妃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王夫人生怕薛洛瞧出什么端倪,对着呆呆看着自己的婢女厉声斥责道:“还不快回答王妃的问题!”
那婢女只好含含糊糊道:“就是抱在一起了呗,还能有什么姿势?”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要说这种车轱辘话,想好了再说。”
薛洛话音刚落,两个带刀的王府侍卫跨步向前,站在了那婢女的身旁。
那婢女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是,是那农户主动抱着夫人,就,就用手抱着的,手放在夫人的腰间。”
“你可看清楚了?”
那婢女笃定道:“看清楚了,就是我刚刚说的那样。”
王夫人很是满意婢女的机灵。她笑容阴冷,带着七分得意,“王妃,现在能分辨清楚了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薛洛不置可否,“把她给我带到后面,把嘴巴封住。”
站在婢女身旁的其中一个侍卫立即上前,一个手刀把她劈晕了过去,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到了屏风后守着了。
王夫人目瞪口呆,还不等反应,只听得薛洛又道:“去将那农户带进来!”
薛洛的口吻极为冷峻,神色是不容拒绝的威严。那管事的稀里糊涂地领了命,立刻将农户带来了。
那农户面目丑陋,瘌痢头上还流着脓。他的身材颇为精壮,裸露的小腿肌肉分明。他将满是污泥的手在短衫上使劲蹭了蹭后,跪下了。
他嘴上呼喊着“请老夫人、夫人饶命!”,可脸上却没有半分惧色,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下场。
薛洛心中越发笃定,王老夫人和王夫人一定是保全了农户的性命,又许了他足够诱人的报酬,为大姊量身定制了这一个恶心的毒计!
不仅污蔑大姊偷人,偷的,还是这么一个粗鄙不堪的农户,简直是杀人还要诛心!
薛洛平复了一下心绪,“我问你,你怎么和大姊相识的?”
“小的是城郊庄子养护林木的,经常来主家换花木。一来二去的,就与夫人认识,情投意合了呗。”
薛漪在一旁差点气晕了过去,“你胡说些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你肚子里倒是有几两墨,还知道‘情投意合’,”薛洛笑得讽刺,“所以,我大姊放着一表人才的王侍郎不要,反而与你暗通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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