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枝的事情解决了,宁云蓁身边少了个满腹算计的人,自然值得高兴。
为了防止宁婉清再送些来路不明心思也不正的人进到府里,宁云蓁便让郑嬷嬷和虞氏通了个气,往后对于厮役丫鬟的出身需得再多谨慎些。
虞氏知道了轻重,自然应声,好在将军府眼下人手也是够的,无需从牙婆那里再买仆役。
琼枝这条路断了,以宁婉清对自己的恨意,必然还有后招。
不管她想要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宁云蓁不会为了一个向来就不对付的人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卫迟看着她的笑容,轻笑着道:“我不过是问问罢了,看你高兴我自然也是高兴的。”
宁云蓁便拿眼斜着看他,不知他何时这么会说话了,轻哼了声起身上了榻。
卫迟有些不明所以,也跟在她后头掀开帘子躺了进去。
琼枝的事他今日回府后也听说了,他便以为她是在为着这个生气,半压在她身上轻哄道:“她我根本是碰都没碰过的,我也没有要通房的意思,你莫生气了。”
若真是为着这个事情的话,他觉得自己很冤。
宁云蓁偏过头瞧着他。
两人自从卫迟同她表明心意后,相处起来就自然了很多。
临近初夏了,夜晚也开始跟着热起来,卫迟挨的她太近了,宁云蓁便以胳膊横着挡在自己身前,微嗔道:“热死了,你快些起来,我早没生气了,你若是喜欢那样的女子,我反倒觉得你没眼光了。”
若是他胆敢拿自己和一个丫鬟比,宁云蓁觉得这个驸马不要也罢。
更何况琼枝连丫鬟都是半路的身份,原先还是个彩云楼的姑娘。
卫迟闻言拉开些距离,却并没听她说的就直起身,而是低着头继续看着她,半晌抿了抿自己干涩的唇。
屋内的灯火更加昏暗,她两颊酡红,容颜更盛。
卫迟两臂撑在她的身侧,目光灼灼,宁云蓁的脸随即一热。
垂下的帷帐宛若一泓秋水轻轻晃动,若是这会帘帐外有人,定会以为他们抱在一起。
好在他二人晚间都习惯了不要丫鬟伺候,自然无人瞧见这一幕。
卫迟白玉般的手抚上了她的唇瓣,手下轻轻按了按。
这动作极轻柔,由他做来却莫名有些...说不出的绮靡。
宁云蓁耳廓也变得通红起来了,拿杏眸斜睇着他,刚想同他说话就见他将头缓缓低了下来。
自从前几日早上从拾秋那里知道了卫迟的心思,她便知道他二人是时候该圆房了,这一日也早晚会到来的,眼下之余除了害羞,更多的还是紧张。
她两世加起来未经历过这种情景,好在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心上人,两人早已成了亲,她便微微闭上了眼,睫羽轻颤,任由那炽热的吻落到自己的唇瓣上,辗转吮吸。
两人离得太近了,呼吸都是热的,而外头月色正好,春意在这一刻到达了极致。
......
翌日清晨,宁云蓁整个身子都是酸的。
她不记得昨晚要了多少次水,只记得后头自己嗓子都有些哑了,好在卫迟还算有些良心,临睡前抱着自己去净房给自己沐浴了一番。
可惜她那时候已是模模糊糊半睡半醒,没能详细地体会个中乐趣,毕竟这还是第一次他伺候自己沐浴,也不知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想起昨夜一番模糊的画面,依稀记得今早他似乎坐在榻边看了自己许久,宁云蓁脸颊热了热,忙拿手背压了压,抬手摇铃唤丫鬟进来伺候她梳洗。
也有些庆幸他离开的早,否则真要如此亲密过后就面对他,她反倒有些羞赧起来。
好在两个丫鬟没有看出异样,照常的各忙各的,宁云蓁唤她们将早膳就布在房内,用完了膳后就将笸箩拿出来,继续准备要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原本是想今日去虞氏房中瞧瞧的,可昨夜的荒唐下来她现在两条腿实在是懒得走动,索性没什么事,今日就预备在房中好好待着了。
也是因为她今日没有出府,所以不知外头发生了一桩大事。
宁玠去了一趟薛府探望薛砚,事后在回宫的路上遇刺了。
等到宁云蓁从丫鬟口中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她心中一急,也顾不得身子的酸软,连忙吩咐丫鬟套马车就要往东宫去。
这一日一日的没个安生,总不能是因为她改变了些事情就导致其他事情也提早发生了吧,莫非这京城要变天了?
一路小跑着到了东宫,外头已经站了许多前来探望的人,因着这是大事,宁渊和李眉也步履匆匆的赶了过来,眼下就在床榻边站着,眉头俱是紧缩的。
而沈淮秀原先是蹲在床榻边握着宁玠的手,眼见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抹了把泪移着步子站到了李眉的身侧去。
“父皇母后,皇嫂,皇兄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还会遇刺?”宁云蓁免了下人通传,一进来就急忙问道。
宁玠躺在榻上容颜苍白,腹下一道皮肉翻卷的伤口似乎是刀剑所伤,眼下血已经止住了,人还未醒。
李眉看见她丝毫不意外她会过来,上来握住她的手,忧心忡忡道:“玠儿去看薛砚,薛府离皇宫又算不得远,他便没带多少侍卫,谁知就遇上了这事,那些人还没投到大理寺就纷纷咬舌自尽了,都是死士。”
是死士,那便问不出什么结果了,更别说连个活口都没再剩下。
宁渊咳了几声,凝着床榻上的宁玠,沉声道:“是死士也得查!朕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敢刺杀皇储,这是要毁我大晋江山!”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大理寺的人看来后头几日里又要有的忙了。
沈淮秀眼眶亦是红的,这会还不忘安慰她们:“殿下眼下已经脱离了危险,母后和蓁蓁不要太过担心。”
宁云蓁点点头,目光仍旧凝在床榻上。
到底是什么人,会胆子这样大到谋害太子?
这人会不会是卫迟上次在围猎场山上遇见的那人呢?彼时他们怀疑是宁璋,或是几个皇子其中的一个。
想到这些她才发现,宁玠遇刺,其余三个封了王的王爷竟无一人前来探望!
好歹是手足至亲,即便是在皇室,他们几个便连面子功夫都不想做了不成?
实在是荒唐。
恰好有东宫的仆从端着煎好的药走过来,几人连忙空出一条路来,沈淮秀径直上前接过,轻声道:“我来吧。”
说着,她便坐到榻边,一勺一勺地给他喂着药,见小半碗药好歹都喂了进去,她秀致的眉头总算舒缓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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