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清染脸色也微带怪异，她悄悄凑到霄落身旁，“三万，你开口未免也太高了吧？没有我的帮助，他们怕是挣不到这么多的家底。”
霄落神色尴尬，“你不早说。”
这几天，霄落跟着秋清染，那银子是陆陆续续的往屋里进，短短几天，手上所得几乎高达五万之多。
原本想着王老头比他们先做生意，家产应该更多些，眼下看来，是他痴人说梦了。
只是话都说出去了，临时改口岂不是毫无面子？
霄落咳嗽两声继续说道：“三万多吗？被你这么一闹，后面我们的生意肯定会大打折扣，光是损失预估计都是一万，更别说其他地方。
三万都是便宜你的了，你要是不愿意，别怪我把这事儿捅到衙门。到那时，各种费用加在一起，那就不仅仅是三万能够解决的了。
你自己好生掂量着吧。”
王老头面露难堪。
秋清染忍不住拉了拉霄落的衣袖，“你确定这事能行？”
“不行也得行，别忘了斩草要除根，三万，够安静一阵子了！”
确实，这生意还需继续做下去，有这么个搅屎棍在，难得安宁。
“如此事情就这么定了，如果三日后不把钱拿回来，那就别怪我们彻查此事！”
说完，霄落和秋清染进屋。
好戏散去，王老头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散场。
“该死的，本来想弄死对方的，这下好了，自己倒彻底落入地狱了。
送钱！鬼大爷才傻的送钱，等我带着阿青远走高飞，我看你们到哪儿去找人拿钱！”
骂骂咧咧的回屋，进门，便看到晕倒在地的阿青。
男人赶忙招来大夫。
“姑娘压抑许久，郁气攻心，神志恐怕受损，眼下怕是没办法彻底清醒了。”
“什么意思？”
“通俗易懂来说，傻了！”
“怎么会这样？”
王老头震惊，大夫惋惜的叹了口气。
阿青多活泼的孩子呀，以前常常到他那儿学医，后来医术传扬出去后，便是没日没夜的熬药。
他曾有幸见过，王老头那是将人往死里逼，如此高压的情况下，这孩子不死也是废了。
“你若想治还是可以治好的，不过会花点精力和钱财，这样吧，我给他试试针……”
“施针，好的了多少？”
“不过两成。”
“两层！那不是白花钱。”
察觉到自己话说的不对，王老头尴尬的笑笑，“我的意思是，我们孤儿寡父，这孩子要是不好，我实在是承受不住。”
“怎么承受不住？我看你就是爱钱，罢了，自己考虑好吧。”
大夫气呼呼的破门而出，王老头对着对方便狠吐一口，“呸，什么玩意儿啊？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我名扬天下时，你还没出生呢。
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前怼上一脚，什么玩意儿？”
唧唧歪歪，骂开心了，王老头才看向一旁痴傻的女儿。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塞牙。
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傻了呢？治肯定要花不少钱，与其花钱，倒不如……”
“听说了吗？青楼新来了一个小姑娘，模样漂亮的呢，听闻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眼下不知多少人去那边一睹芳容了呢，你们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这么好的事儿不去可惜了，哎，只是惋惜，那个女子是个傻子，要是个机灵的，说不定一晚能卖多少价格呢！”
次日，售药时，众人叽叽喳喳。
秋清染本不想听这些污言秽语，奈何声音太大，就算她不想听，那声音也连钻进耳朵里。
“还请诸位莫要说一些药无关的，如果再有听到，就别怪我将你们请出去了。”
她厌恶的开口，众人当即识相的闭嘴。
但还有不少，一边打量着铺子，一边低声开口，“话说，黑医仙医术不是挺好的吗？你说那边会不会请他们过去？”
说曹操曹操到。
话音刚落，一个腰枝招展的半老徐娘走了过来。
轻纱裹体，香气四溢，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黑医仙在吗？我想请你过去一趟。”
半个时辰后，秋清染和霄落去往青楼。
霄落一脸嫌弃，“我虽然说过你可以接活，但没说过让你什么活都接吧。
去青楼，我好歹也是个正人君子，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秋清染翻了个白眼，“瞧你说的是什么话，云云众生是人，青楼里面的人也是人，难道他们生病就不配看大夫，你这么说还有没有一点医德了？”
“更何况，老鸨出手确实大方，你难道不想完成闻景林嘱托，遨游天际？”
男人被怼的哑口无言。
不知所措时，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
“大夫，那位姑娘就在这儿，还请你们进去看看。”
大门推开，打扮妖艳的阿青瞬间映入众人眼底。
“阿青，你怎么在这儿？”
秋清染冲上去，下意识的关心着，对面投来的却是空洞的目光，痴傻的如同失了魂。
秋清染看着，满是心疼。
“她怎么了？”
霄落上前把脉，当即叹了一口气，“神志受损，难治了。”
“什么！”老鸨尖叫声快要冲破耳膜，“那个死老头明明说了，这人能够医好的呀，怎么就医不好了。”
“这是心理病，谁都没把握治好，你这是被坑了。”
“该死！我还花了三百两把人买过来呢，这下全亏了。”
“你花三百两，是吧，我花三百五，你把人卖给我吧。”
“这……”
“这人是治不好了，你留着也没用，与其留在屋里吃白饭，倒不如卖给我们一个面子，说不定下一次有好东西，我们还能提供给你们呢。
我记得马上又有一颗化颜丹要出锅了，老鸨难道不想要吗？”
要，怎么不要？
上次买了一瓶，院里的花魁们服下后，春光乍现，生意几乎比以往好了一倍。
这么好的东西要是不要，岂不是可惜？
利弊算计好，老鸨立马松口，“不过就是一个傻子，你们想要给你们便是了，不过你们要答应我，有好东西必须让我们第一个选，否则……”
“放心吧，欠你这么大的人情，我们定不会亏待你的。”
带着阿青从青楼出去，秋清染谈笑的脸瞬间凝固。
“去看看王老头那边怎么样了，他敢把阿青卖了，定是做了要溜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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