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梨再次从房间里出来，陈砚舟已经坐在餐桌前，不紧不慢地在吐司上抹着果酱。
那画面，格外的岁月静好。
许梨弯唇笑了笑，慢悠悠的坐在了陈砚舟身旁的空位，他还贴心的给自己的吐司也抹上了果酱。
视线一偏，便看到那碗乌黑的芝麻糊。
“我以为我早上闻到的味道是错觉呢。”许梨冲他漾起笑，“谢谢你。”
“想谢我呢？”
她动了动唇，刚想开口，微微抬头，撞进他颇具深意的眼神里，心脏猛地缩紧，总觉得不简单。
陈砚舟的视线慢慢下移，直至落在她殷红的唇瓣上。
“先吃早餐，等会儿连昨晚占的便宜一并补了。”
许梨拿起吐司咬在嘴里，小声嘀咕骂了句：“登徒子！”
“骂我呢？”
许梨：“......”
“我还是比较有素质的登徒子。”
许梨不想搭理他，随便找了话题想转移，“桃桃呢？她不出来吃早餐吗？”
“跟几个朋友出去玩了。”陈砚舟唇角微扬，歪头凑到她的耳边呢喃：“所以不会打扰我们。”
许梨无语，怎么又把这事儿扯上了。
她小声说：“陈砚舟，你以前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吧？”
“是么，我对你好像没有这样吧？”陈砚舟不以为意，“倒是你，一开始总是躲着我，我都发现不了你喜欢我。”
初雪告白，他是实在忍不住了才试探的。
好在那个时候，许梨也答应了。
他想着，总有一天能把她心底里的那个人挤下去，比她心里的那个人做得更好更完美，这样就能占据她的心了。
只不过，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和自己比。
许梨也知道那个时候自己懦弱，只想着逃避，就连死过一回了，还是想着逃避。
重生后也没想过自己能和陈砚舟在一起，这些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就好像，老天爷给了一个新的机会，让未完成的课题会重复出现，直到你给出新的回应。
不留遗憾。
“暗恋的胆小鬼吧。”许梨说：“谁叫你当时这么优秀呢，我也只能一步步追逐你，和你并肩而行。”
初中的那一次初次相遇，许梨对陈砚舟算不上是喜欢，只是对他有了大致的记忆。
到后来慢慢发现，他是一个很好很优秀的人。
喜欢上本身就是很好的一个人，那自己也会自觉向他靠拢，也差不到哪里去。
许梨忽然回想起高一刚入学的时候，发现陈砚舟和自己在一个学校，她有多开心。
她也曾和那些喜欢他的小女生一样，悄咪咪地路过他的班级，在走廊上偷偷看他一眼。
也会在同一节体育课上，买他喜欢的饮料，背着所有人偷偷放在他的水瓶旁边。
也会在无意间注意，观察到他的状态情绪，偷偷在他的位置里放一颗糖，希望能吃点甜的开心一些。
也会在他登上光荣榜的时候，拿出手机拍下照片，记录下来自己什么时候能攀爬到和他一样的高度。
即使做完很多很多类似的无用功，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暗恋本就是苦的，没有回应也没关系，但许梨觉得，光是遇见他，就已经很好了。
“陈砚舟。”许梨弯着唇，侧身勾住他的脖子，双眸忽闪忽闪的：“我现在能很勇敢的和你说喜欢了。”
因为她感受到陈砚舟对她的坚定，一步步让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变得自信。
“我喜欢你，陈砚舟。”
这一句话，算是弥补上曾经那段暗恋时光里的无声的告白。
她的话很温柔也很坚定，陈砚舟听得心尖软，伸手微微用了点力把人抱坐在腿上。
许梨被他吓了一跳，差点儿弄倒桌子上的牛奶。
陈砚舟把脸埋在许梨的颈窝里，头发蹭着她的脸颊，“不吃早餐了？”
“嗯？”
这不是在吃早餐嘛，还不是他把自己抱腿上了？
陈砚舟从她肩上抬起脸，薄唇扯出一抹笑，“不吃的话，要不把昨晚的事儿补了？”
听言，许梨耳朵一热，侧过脸就想躲，但身后被桌子挡着不说，坐在他腿上想逃也逃不掉。
“我、我要吃早餐。”
“那你亲我，亲我就放你下来。”
许梨转溜着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飞快地在陈砚舟的嘴角边亲了一下。
陈砚舟也非常的守信，果真把人放下来让她好好吃早餐。
吃完早餐，两人窝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只不过许梨在刷着英语单词，陈砚舟则在看实验报告。
倏然，一通电话打进陈砚舟的手机，弹出来的联系人让两人都愣了下。
陈砚舟也没什么好避嫌的，直接开了免提在许梨面前接通。
“砚哥，我有点事情想问你。”林书杨忽然问道：“梨妹妹在不在？”
陈砚舟瞥了眼许梨，人儿坐在旁边低头看着手机，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实则心早已飘到某处。
“嗯，有什么事儿？”陈砚舟把身旁的人儿搂过来，手机放在腿上，“说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
林书杨磨蹭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开口说：“就是......我有一个朋友想问问。”
“说。”
“我朋友被一个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亲了脸，且是在对方喝醉的情况下。”林书杨顿了下：“他该怎么办？”
许梨愣了下，抬起头看向身侧的陈砚舟，他也低眸看许梨。
两人几乎是同步地看向对方。
除了林书杨，陈砚舟和许梨都知道林书杨说的这个“友”，指向性非常的明显。
除了他自己，还是他自己。
陈砚舟笑了，淡声问：“无中生友？”
林书杨神色僵滞，反驳道：“什么无中生友，真是我朋友。”
“哦。”陈砚舟佯装思考，回想起昨晚看到林书杨的笑，“当作不知道呗，难不成你想让人负责？”
林书杨顿了顿。
怎么办，他好像还真有这个想法。
“友谊最长久，看你想要哪个了。”
许梨在旁边也听出来了别样的意思，隐隐猜出来了林书杨说的异性朋友是谁了。
林书杨想了想，确实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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