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舒低呼了一声,赶紧将衣裳给陇上。
江墨丞皱着眉扫了眼门口那几人,顺手掏出了一块碎银子精准的丢在了前头那人的脚边。
黑暗中,只听得扑通一声!
重物坠落的声音响起,随后便跟着响起了惨叫声:“啊!什么东西啊!摔死我了……”
云舒趁着对方兵荒马乱之际,将衣衫穿戴整齐摸索着下了床。
很快,外边便有人点了烛火进来,云舒这才看清楚,竟然是两个年过半百的嬷嬷带了几个太监和宫女过来。
云舒悄悄打量了一下屋内,想找找江墨丞在那么短时间内究竟藏哪去了,结果压根没看到人。
“你就是云舒?”为首的嬷嬷傲慢的高昂着头用鼻孔看她。
云舒皱了皱眉,瞪着来者不善的几个人,眼底寒若冰霜:“你们是何人?深更半夜闯我屋子做什么?”
“我们是何人待会你自然会知道!来人!将她押走!”
另一个嬷嬷冷哼了一声,眯着眼像是打量牲口一般打量起了云舒。
视线移到云舒脸上的时候,稍稍顿了顿,云舒明显的察觉到嬷嬷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疑惑,随后又被压了下去。
云舒的这张脸莫名让她觉得无比的熟悉,可仔细一想,又怎么可能会熟悉呢?
听闻这女人可是从边陲过来的乡野丫头,熟悉才有鬼……
“我看你们谁敢动!”云舒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那几个太监伸过来的手。
后退间她指缝间的银针已经露了出来,但凡有谁敢再上前一步,她便会将那人给扎瘫。
“哟!还是个辣的!姑奶奶告诉你再辣的蹄子,到了姑奶奶手上也只能盘着!
你不是能耐么?待会就会为你的能耐付出代价!”
嬷嬷的权威受到了挑衅,立马就怒了。
云舒眉头皱得更紧了,宫里的人脾气好像都很差的样子。
“哦?是吗?皇上和太后都没说要提审我,你们算什么东西?又是领的谁的命?”
云舒凌厉的视线在那些人之间缓缓游走,站在后边的几个宫女眼神闪躲,明显有些心虚。
云舒了然,这是没有旨意啊?
那可真是有意思了!
“哎呀!可惜了……原来不是皇上和太后下的令啊,那可就真不好意思了,你们可真动不了我!
想要将我押走,你们是想抗旨不成?
我听说抗旨可是要吊脑袋的呀?你们的脑袋掉了事小,可若是连累到了你们的身后之人……可就不知道是什么后果咯!”
“你!伶牙俐齿!看我不打死你!”嬷嬷被戳到了肺管子,捋起袖子冲上来照着云舒的脸就开打!
高高扬起的手还没触碰到云舒,嬷嬷就突然抱着手腕痛得跌坐在了地上!
“哎哟!杀人了!杀人了啊!疼死我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嬷嬷手背上扎着最粗的那根银针,她痛得不断甩手,却越甩越疼,其他人也慌了,其中一人大着胆子去拔那银针,刚一碰到,嬷嬷便疼得倒在地上直抽抽……
当下其他人也不敢动了,这么诡异的东西万一拔出事情来可如何是好?
“该死的!你对她做了什么?还不快将针拔了!”
为首的嬷嬷见自己的老姐妹被折腾得半死,不着急那是假的。
当即她就下令让人押着云舒来拔针,可其余人没有一个敢动的!
毕竟,云舒的这一手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们都害怕自己会是接下来中招的那个,所以一个个都缩在后方不敢上前。
“不拔又如何?有种你们去皇上和太后面前告我呀?你们若是没种,明日我见到了皇上和太后定是要好好同他们说道说道,你们是怎么半夜三更擅闯我房间,还要强行押我走给我上刑的!
到时候……你们说说,这欺君之罪你们谁担得起?”
云舒指尖轻轻一个反转,一枚银针再次出现在了她的指缝间,随着她的动作闪着寒光。
“你!好!你给我等着!”嬷嬷一个眼神,前边的几个太监立马将倒在地上叫唤的嬷嬷给扶了起来。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又气势汹汹的走了。
大半夜的,他们自以为将行踪藏匿得很好,殊不知他们刚刚出现在殿门口的时候,有关于他们的情报便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
“嘶……真疼……”
房间重新陷入了黑暗,只余房门口稍稍透入的些许月光泛着惨白……
云舒揉了揉手腕,疼的直吸气。
“受伤了?”江墨丞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瞧见她红肿的手腕,眼底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云舒没看到,江墨丞朝着外边比了个手势。
几个黑影顿时蹿了出去,那一行气势汹汹的嬷嬷和宫人一个个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高深的宫墙后……
“刚才扎针的时候角度不对,手腕扭到了。”
云舒扭动着手腕,想要减轻一些痛楚,但是手腕处的红肿却是肉眼可见的严重了起来。
“你快坐下别动!”
江墨丞看到云舒疼得直皱眉,脸都白了,连忙拉着她坐到了床沿边,从怀里摸出了跌打药酒,一脸严肃的给云舒推拿。
云舒……
她低着头,看着那双略覆薄茧的手,心中暗暗赞叹,不知道为什么有人的手能这么好看。
手指修长,每一个关节的弧度都是流畅且修长的,这让云舒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好像挺喜欢那些美手的……
“为何一直盯着我的手看?”
江墨丞给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两声隐去了声音中的暗哑,只是他的耳根却通红一片。
“好看呀,你的手比女人的手还好看。”云舒毫不吝啬的赞美。
江墨丞诧异的抬眼,视线撞进了云舒那清亮的眼眸中,她的眼底一片清明不夹杂任何情欲。
她对他只是单纯的赞美。
江墨丞心底稍稍有些失落,随后就不再说话了,直到将云舒手腕处的红肿推开,他这才收拾了一番,半趴了下来,去床底掏他的被褥。
看着沾满灰尘的被褥,云舒和江墨丞齐齐沉默了。
“他们没打扫床底?”
江墨丞咬着牙,暗暗思索着待会他是不是要在椅子上将就一晚了。
“这里是冷宫,连床底都打扫了,你指望我在这住多久?”
云舒阴仄仄的视线将江墨丞笼罩,大有一种你再哔哔试试的架势。
江墨丞沉默着又将被褥给塞回了床底:“我坐椅子上将就一晚,你赶紧睡吧。”
“其实……也没剩几个时辰了,这床挺大的,分你一小半你躺着,不允许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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