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说姑姑在他手里，他在小时候教你钓鱼的地方，记得在哪儿吗？”
姜小宝点头：“记得！那是我和我爸的秘密基地！”
“回车上，你指路。”
姜小宝点头，往车上跑。
阿瑟道：“婶婶，会不会是陷阱？”
姜酒沉吟：“到地方后，我和小宝进去，你留在外面。”
阿瑟皱了下眉，还是答应了。
路上，姜小宝指着路，整张脸白生生的。
之前一直惊魂不定的，这会儿整个人稍微缓过劲儿来了，想到一会儿要面临的局面，他又忐忑起来。
“姐……昨晚我偷听了我爸和我大哥的谈话。”
姜酒没吭声。
姜小宝咬了下唇：“我爸说，说是大伯杀了三叔三婶……”
姜酒嗯了声，“然后呢。”
姜酒平静的让姜小宝都感到诧异，可她越是这样，姜小宝心里越是惴惴不安。
“姐，你、你不会要杀了我爸吧？”
“他不是坏人，他这些年一直拦着大哥二姐和大伯一家子接触！”
“还有姑姑……是他救下的姑姑，他一直很愧疚，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你们。”
姜小宝着急不已。
他想为自己父亲辩解，可是又知道这些话苍白无力。
换做是自己亲生父母被杀，还被迫和家人分开二十年，他怕是第一个冲出去砍死仇家！
原谅？拿什么求人家原谅……
姜小宝也不求，他就是……就是希望姜酒别杀了姜业明。
姜酒轻吸一口气：“我家与姜业成一家是不死不休，至于你爸……”
“没有确凿证据前，我不会对他下手。”
“如果真是他救了我姑姑的话……”
剩下的话，姜酒没说了。
一码归一码，姜业明当年应该是知道一切的，他如果没有和大房狼狈为奸，而是选择漠视的话。
姜酒也不会把他当成死仇。
但她不是圣人，要说完全没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救了姑姑，那在这件事上，她愿意感谢姜业明。
当然，这只代表她个人。
“还有一件事……”
姜小宝深吸一口气，“我听说，姑姑她有异于常人的能力，姐你和阿瑟也有那种能力是吗？”
姜酒瞳孔一缩，险些一脚踩到刹车上去。
她偏头看向姜小宝：“你说什么？”
姜酒快速镇定心神，姜小宝不敢隐瞒，把昨晚自己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说出来，没有一点隐瞒。
车内，气氛冷酷到了冰点。
阿瑟坐在后排，身体颤抖了起来。
尤其是听到姜婼来的器官被取出来，被人拿去研究如何制成再生药剂时，他脸色煞白如纸，蜷缩车座上，抱紧双腿。
紫眸周围时不时有黑色的血管冒出来。
姜酒开车的手都在颤抖，她注意到后排阿瑟的情况，赶紧停车。
“阿瑟！”
她一拉手刹，侧身后倾握住阿瑟的手，“冷静下来。”
她异能的力量慢慢传入他的体内，温暖无比，安抚着少年恐惧紧张的内心。
阿瑟紧紧握住她的手，小脸惨白，他深吸了好几口气，眼周冒出来的黑色血管才慢慢淡了下去。
姜小宝已吓得连气儿都不敢喘了。
阿瑟握着姜酒的手，冷汗从额上冒了出来，在宙斯实验室的那些记忆慢慢被压下去后，他这才大口呼吸了起来。
“是宙斯！”阿瑟咬紧牙：“这是宙斯才会干的事！”
姜酒眸色阴沉。
内心已愤怒到了极点，宙斯对薄一白和阿瑟来说都是不愿回首的过去，那是一处地狱！
只是姜酒不曾想到，姜家大房居然和宙斯也有关联！
宙斯害死了薄一白的母亲，害得薄天伊成了残疾。
那么当年……爸妈在兰斯特洛家族宴会上被枪杀，除了姜业成外，会不会也有宙斯的身影在里面？
这一切，很快就会有答案！
……
车停在了郊区的一片山林边，前方有一栋小院。
水泥平房，不远处就是个湖塘，看着就像个再寻常不过的农家乐。
姜酒下车后，朝林子里看了眼，冷冷收回视线。
“小少爷。”一名老人站在院门口，是二房的管家。
“五小姐。”老人对姜酒也点了点头。
姜酒神色冷漠：“叫我姜酒就好，我不是姜家人，我要见我姑姑。”
“先生在湖边等二位，麻烦小少爷带……姜小姐过去吧。”
姜小宝赶紧带路。
湖塘边，清风淡抚。
远远 的，姜酒看到了两人，目光直接落在轮椅上的那道身影。
女人穿着浅色绒衣，腿上盖着薄毯。
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她看着湖面，双眼没有焦距，像是一尊空洞没有灵魂的漂亮人偶。
那张脸与姜酒相似极了，唯一不同的是，女人年纪看上去要大些，五官轮廓也更加柔和小女人一点，少了一些混血感。
在她身旁站着的，正是姜业明。
姜酒快步上前，控制不住呼吸的颤抖。
在快要靠近姜婼来时，她放慢放轻了动作，在轮椅旁蹲下。
“姑姑……”
姜酒轻唤着。
姜婼来没有反应。
姜小宝是第一次近距离打量姜婼来，他不敢靠太近，很快就低下头去。
“你长的真的很像小妹，但脾气却像极了你父亲。”姜业明的声音响起。
姜酒站起身，手放在轮椅上，冷冷朝他看去：“客套就不必了，我来的目的你应该清楚。”
姜业明苦笑：“我知道，我是罪人，我对不起三弟三弟妹，对不起小妹，更对不起你们。”
“我不关心你的忏悔。”
姜酒语气依旧冷漠：“我要一个真相。”
姜业明点头：“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姜业成为什么要杀我爸妈？”
姜业明看向姜小宝，抿唇道：“小宝，你先推着你姑姑去旁边散散步。”
他说完对着姜酒道：“不会离开你的视线范围的，这样可行？”
姜酒点了点头。
姜小宝本意是想留下，但这种氛围下他也不敢开口，只能小心翼翼推着姜婼来离开。
姜酒目光一直锁定着他们，等距离稍远后，她才道：“昨晚你和你大儿子的谈话，小宝都听到了。”
“他也全部告诉了我。”
“所以，你可以省去很多废话，直接开始。”
姜业明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小……小宝他听到了？”
姜酒看着他的反应，皱起了眉：“你不知道？那你怎会提前把姑姑带出南山公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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