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场大戏拍完,早就过了午饭时间了。
姜酒抱着饭盒上演着暴风吸入,其他人吧……也见怪不怪了。
就她面前摆了那么多盒饭,薄一白还一个劲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她。
剧组其他人这回没坐过去,隔着两米远扎堆吃着饭,一边吃一边盯着他俩。
“唉,以后我找对象也要找一个自己吃菜,把肉全给我的。”
“你说这两人到底在没在一起,看上去倒像不像的……”
“有可能没出戏吧,你瞧瞧他俩身上的伤,完全进入角色了啊,今天这两场大戏真是看得我都想弄死澜归……”
剧组工作人员们抱着盒饭小声讨论。
褚天策嘴里塞着肉,盯着对面,叹了口气:“以后男演员有压力了。”
云志衫看向他:“薄一白以前没给你们压力?”
“您这不废话嘛,白白就是座山!我说的是小姜。”褚天策摇着头:“一座珠穆朗玛,一座乔戈里峰,唉,既生我褚天秀,何生白酒啊!”
“你还真是个天秀!”
老云同志表示嫌弃,还‘白白’?糙老爷们取个外号怎么那么恶心!
姜酒扒着饭,抬眸看向对面,她目光 一过去,老云同志等人立马收回灼热视线。
“我怎么觉得他们在看猴?”姜酒疑惑道。
“不管他们。”薄一白神色自若的给她夹菜。
“我够了。”姜酒夹了块锅包肉放回他碗里,蹙眉道:“你再挑嘴真要瘦成猴了。”
薄一白失笑,想起她今天自拍假体发群里的照片,点头道:“的确比不上硅胶倒模。”
姜酒差点噎住。
抬眸对上他笑盈盈的眼睛,有片刻的恍惚,此刻的薄一白,看不出半点澜归的影子了。
她咬着筷子,叹了口气:“我还是不如你啊……”
“嗯?”
“演戏上。”姜酒手托着腮,沉吟道:“我拍戏时的控制力不行。”
进入角色后,她有点迷失自我,今天两场大戏拍完也花了挺长时间才出戏。
“你这话不要当着褚天策的面说。”薄一白轻声道。
“为什么?”
“大概会气死他。”
姜酒愕然,瞄了眼对面正在犯二的‘褚天秀’同志。
因为太秀的缘故,大家都亲切的叫他褚哥或者天秀!
好好一东北糙美汉,愣是在沙雕之路上一去不复返。
薄一白垂眸笑道:“你的天赋让你能完全进入角色本身,所有的台词乃至举止动作都成为了潜意识下的自然反应,一个演员最大的幸运便是在拍戏的过程中能成为那个角色。”
姜酒认真听着,在演戏这件事上,她就像个初中生,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太强的共情力是一把双刃剑,能帮你很快的进入角色,但对演员自身的心理伤害却是极大。”
薄一白看向她,“现在还想打死我吗??”
姜酒表情讪讪,“其实还有点。”
薄一白莞尔一笑:“吃完饭回去让你打。”
“真打?”
“假打也行,随你开心,反正人是你的。”
姜酒埋头扒饭,偷偷翻白眼。
这个男人总有本事一句话让人多巴胺躁动。
是个魔鬼!
“你的确要挨打!”姜酒想起一茬,抬头盯着他:“不是不会用唐刀吗?”
薄影帝眨了眨眼,“嗯?我说过这话吗?”
哇!
姜酒鄙视。
“薄幺儿薄佩奇薄唐僧你个骗子!”
另一边,老云同志皱眉眯眼:“幺儿佩奇唐僧?这什么鬼名字?”
这年头年轻人之间的称呼真是越来越让人迷惑了。
吃完饭后,姜酒和薄一白就可以回招待所里炕上蹲了。
毕竟老云同志发话,让他俩滚回去休息。
后面两天就练练唐刀和骑马,好应对后面的拍摄。
走之前,薄一白让小北带人去自己化妆间把‘礼物’给拿出来。
几大箱子被抱了出来。
“还准备了礼物?一白你客气了啊!”
“白白准备的什么啊?让我看看!”
褚天策格外激动。
薄一白却拉起了姜酒的手,“你们慢慢选,我和姜老师先走了。”
“什么礼物啊?没我的份儿吗?”
薄一白笑睨向她:“你有特别定制款,回去给你。”
姜酒好奇了,还特别定制款?
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等人走后,几个箱子被拆开,紧跟着就是一阵阵的国粹声响起。
“靠!”
“不是吧,有没有搞错!!”
“玩真的啊?!”
箱子打开,清一色的、黄橙橙的……皮卡丘脸基尼!!!
剧组众人笑不出来了。
还真是说到做到啊,不愧是你薄一白!!
……
剧组正常拍戏。
姜酒和薄一白先走了,不过并没回县城。
薄一白驾车一路朝北,越野车行驶在冰天雪地间,万物苍生一片莹白。
“咱们这是去哪儿?”
“马场,后面的几场戏都会在那边拍。”薄一白轻声道。
姜酒正想问薄一白怎么对这边这么熟悉,忽然想起他的身份:“差点忘了你就是制片人了,听说《战骨》筹备了两年,这边你跟老云同志来实地考察过?”
“算是吧。”薄一白偏头看向她:“会骑马吗?”
骑马?
姜酒摇头:“没骑过。”
末世如果真有马,早就被当成粮食给炖了。
“带你去看看我的伙伴。”薄一白轻笑着。
姜酒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马场距离拍摄基地大概有四十分钟的路程,到了马场外。
两人还没下车,就见马场大门微敞着,几匹骏马散布在另一侧的围栏边,不远处马棚也塌了。
姜酒下意识道:“好像不太对劲。”
薄一白看了眼手机讯号,空格,抬眸对姜酒道:“你在车上呆着,先别下来,后排有卫星电话。”
姜酒一把握住他的手:“一起!我能保护你。”
保护?
薄一白神色有些微古怪,对上她认真的神色,心里一暖:“好。”
两人下车后,薄一白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纤长的黑匣子,匣子打开,里面放着的却是两把唐刀。
他将其中一把抛给了姜酒。
她抬臂轻松接过,拇指顶住刀柄朝上一推,寒光凛冽,这唐刀是开刃了的。
眉梢微挑,她没说什么,随薄一白进了马场。
四周空无一人,不远处的主屋里,隐约有响动。
两人对视了一眼,悄然过去,主屋被人从外上着锁,屋子里,时不时响起某种规律的笃笃声。
像是有人用手指敲击着地面。
姜酒侧耳听着,眸色微亮:这是……摩斯密码?
“幺儿,让一下。”
男人的声音依旧温柔。
姜酒侧身让开的刹那,看到了寒光闪过,耳畔响起了空气被划破的啸音,刀锋中涌动的怵寒刀气。
薄一白手持冷铁朝下一劈,门上的锁直接被削去。
他利落的收刀回鞘,姜酒看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异色。
刚刚那一刀里,不但有刀意,还含了寸劲。
这男人……会古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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